皇宮。


    養心殿。


    朱標將目光從吳庸的身上收迴,重新看向了朱元璋。


    “父皇,郭恆一案,是否已經有了新的進展?”


    朱標看著朱元璋,緩緩問道。


    看到吳庸在這裏,他就已經知道,一切應該就要結束了。


    “嗯,已經可以結案了,這是案情詳錄。”


    朱元璋點了點頭,命龐玉海將手中的案情詳錄送到了朱標的手中。


    朱標看著詳錄中記載的案情始末,確認跟胡非向自己稟報的沒有出入,雖然他知道這隻是冰山一角,可看著上麵的記錄,還是忍不住眉頭緊鎖,神情複雜。


    “想不到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他們居然膽敢如此膽大包天,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朱元璋眯了眯眼睛,冷冷的說道。


    “沒想到此案居然牽扯出這麽多人,的確膽大包天,絕對不能姑息!”


    “父皇也要注意龍體,切莫不要因為此事而大動肝火。”


    朱標點了點頭,隨即一臉關切的看著朱元璋說道。


    “出了這麽多貪腐之人,朕怎能視而不見,如何能心平氣和。”


    朱元璋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


    “正因如此,父皇更應該保重龍體要緊。”


    朱標拱著手,認真的說道。


    “知道了。”


    “吳庸,沒什麽事你先退下吧,涉案之人,通通斬首示眾,株連九族!以儆效尤!”


    朱元璋點了點頭,隨即轉頭看向了吳庸,沉聲說道。


    “微臣遵旨!”


    吳庸一聽,臉色微變,急忙答應了一聲。


    “父皇,兒臣有一事奏請。”


    朱標皺了皺眉頭,再次開口說道。


    “何事?”


    朱元璋疑惑的看向了朱標,沉聲問道。


    “父皇,郭恆一案雖然重大,但能如此順利告破,多少有一些郭恆主動認罪的功勞,雖不能以功抵過,但其能在最後關頭醒悟,畏罪自縊而亡,說明他已經知道錯了。”


    “所以,兒臣懇請父皇,免除郭家老小的死罪,免受牽連。”


    朱標頓了一下,一臉認真的看著朱元璋說道。


    “你這是在為逆臣求情?!”


    朱元璋一聽,立刻沉下了臉色,不滿的問道。


    “兒臣不敢,可是父皇,此案是郭恆一人之錯,除郭恆夫人之情之外,與其他人無關,況且當初郭恆答應認下所有罪證之前,曾求胡非饒過其家人的性命,所以才親筆寫下了供認書。”


    “還請父皇三思!”


    朱標躬身一禮,恭敬地說道。


    “什麽?!胡非?!”


    “他居然對郭恆許下了此等承諾?!誰給他的這個權力?!”


    朱元璋一聽,立刻不滿的大聲說道。


    聽到朱元璋的話,朱標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躬著身,不敢再多言。


    他也沒有想到,父皇知道此事之後居然如此憤怒。


    “陛下,或許九安侯當時隻是迫於形勢才答應了郭恆,畢竟此案重大,能有一個突破口已屬不易。”


    “如果不是九安侯先發現了線索,此案也不會偵破的如此順利,而且在微臣接管此案之後,九安侯行事果決,事必躬親,否則微臣也不會這麽快查清此案。”


    “還望陛下不要怪罪九安侯。”


    吳庸一看,遲疑了一下,急忙主動為胡非說起了好話。


    聽完吳庸的話,朱元璋猶豫了一下,臉上的憤怒也逐漸淡去,緊接著想起了還在逃的李彧和趙全德,然後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


    “既然如此,就按剛才太子說的辦吧,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將郭家上下發配邊疆即可!”


    朱元璋一邊擺著手,一邊不耐煩的說道。


    “多謝父皇!”


    “陛下英明!”


    聽了朱元璋的話,朱標和吳庸同時拱手說道。


    雖然發配邊疆的結局也好不到哪兒去,可是總比立即處死要好。


    隨後,吳庸便告別了朱元璋父子,退出了大殿。


    隨著大殿中隻剩下他們父子二人之後,朱元璋招手示意朱標坐到了一旁。


    “北平已經傳迴了消息,懷疑李彧與趙全德現已逃入北元境內,恐已投靠北元。”


    朱元璋遲疑了一下,看著朱標,緩緩說道。


    “什麽?”


    “看樣子,這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一旦事情敗露,一起逃往北元。”


    朱標一聽,不由得愣了一下,麵色凝重的說道。


    “即便他們逃到天涯海角,朕也要派人將他們緝拿歸案!”


    “朕打算派人前往北平,想辦法找到他們,你覺得誰最合適?”


    朱元璋看著朱標,緩緩問道。


    “如果想要緝拿他們,勢必要進入北元境內,那自然是韓江最為合適了,這些年他在檢校之中一直負責對外情報的收集,自然對北元也比較熟悉。”


    “如果派他去,應該能將那二人帶迴。”


    聽了朱元璋的話,朱標忍不住心裏一緊,急忙說道。


    “可是如果李彧二人真的投奔了北元,勢必將會有一場惡戰,韓江的身手,跟胡非比起來,還是相差甚多,派他去,並不是最佳之選。”


    朱元璋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說道。


    “父皇要派胡非去?!”


    朱標一聽,臉色大變,驚訝的問道。


    “除了他,朕想不到更合適的人選。”


    朱元璋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


    “父皇,不可!”


    “先不說此行需要深入北境,您應該知道胡非與北元的仇怨,春秋堂早就想殺他為快,如果一旦進入北境,春秋堂一定會想辦法殺了他!太危險了!”


    朱標連忙搖著頭,一臉擔憂的說道。


    “他的身手你應該知道,即便帶不迴李彧二人,自保不成問題,不要小看他。”


    “況且,這是朕深思熟慮之後選定的人選。”


    朱元璋頓了一下,緩緩的說道。


    “父皇...”


    “好了,朕已經決定了,此去北元,非他莫屬。”


    “更何況,他現在已是錦衣衛指揮使,也是時候出去曆練一下了,這樣以後才可以擔當大任。”


    “放心吧,他與棣兒一向交好,朕自然會傳旨到北平,讓棣兒派人協助。”


    朱標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朱元璋直接打斷。


    “既然父皇已經決定,兒臣遵旨便是。”


    看著父皇一臉堅持的樣子,朱標隻好放棄勸說,無奈的說道。


    朱元璋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


    相府。


    前院書房之中。


    胡惟庸父子相對而坐。


    “事情到此為止了嗎?是否做到了萬無一失?”


    胡惟庸低頭喝一口茶,遲疑著問道。


    就在剛剛,胡非已經將郭恆一案的所有細節告訴了胡惟庸,包括自己讓吳庸停止調查的事。


    胡惟庸已經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放心吧,不會有事,這件事太子也知道,吳庸是個聰明人,既然事已至此,往後他絕不會再提,否則欺君罔上的罪名,他擔不起。”


    胡非點了點頭,胸有成竹的說道。


    “那就好,否則一旦此事敗露,陛下絕不會輕饒你。”


    “不過你的決定是對的,老夫站在你這一邊,隻是沒有想到,此案的背後居然牽扯了那麽多人。”


    胡惟庸鬆了口氣,搖著頭,有些感慨的說道。


    “放心吧,那些逃過此劫的人,我已經列了一份名單交給了太子,早晚他們會為自己的貪婪付出代價,隻不過一時苟活而已。”


    胡非笑了笑,淡淡的說道。


    聽了胡非的話,胡惟庸點了點頭,讚許的看了兒子一眼。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牽涉此案的各州府布政司,確切的應該說有十二個,但是胡非告訴吳庸和太子的卻隻有六個,名單上也隻有六個。


    剩下的那六個,胡非沒有告訴任何人,早就列入了他自己的計劃之中。


    正在這時,腳步聲傳來,春蝶緩緩出現在了書房門口。


    “少爺,肖琦來了。”


    春蝶拱手一禮,恭敬地說道。


    聽到春蝶的話,胡非和胡惟庸愣了一下,不由得互相對視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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