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連氏總裁辦公室。


    董以純坐在連海凡的椅子上,雙腿不安分地擱在辦公桌上,邊吃著水果邊搖晃著雙腿,儼然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了。


    連海凡看著她悠閑又很野的樣,問自己的內心是不是真的很迷戀這種個性的女人?


    事實證明,他不喜歡野性的女人。事實也證明,他迷戀上一條蛇了。


    曾經,他跟她說過,他很喜歡神話世界裏的青蛇。


    而此刻坐在他麵前的,不是普通的妖孽,而是電視上常播的那條敢作敢當、我行我素的青蛇。


    她是白蛇的姐妹,想必曾經應該鬧過雷峰塔吧?


    “告訴我,你喜歡許仙嗎?”連海凡坐在她對麵,坐著的,可是客人的椅子,但他沒有一絲生氣。此刻,他很想知道她的往事,很想知道她的故事和電視上所演的是不是真的。


    董以純幹脆道:“不喜歡!”


    連海凡怔了怔,又問:“那他喜歡你嗎?”


    說到這個,董以純猶豫了起來,沒那麽幹脆了。


    她的猶豫,讓連海凡的心有那麽一刻失落。


    若她喜歡許仙的文弱善良,與他簡直是差之千裏,看來,他是沒戲了。電視上也有演,許仙被白蛇戀上了,最後自己也迷戀上了青蛇。


    “估計有吧!”董以純淡淡道出,語氣中有著傷感,“就是因為他,我被姐姐罵了好多迴!”


    “哦!”連海凡不再問她許仙的話題,改為別的,“那有沒有其他人喜歡過你?”


    “喜歡過我的?”董以純又猶豫了起來,神情似在追憶,“不知道他算不算……”


    連海凡迫不及待地問:“誰啊?”


    董以純說出,“韓湘子!”


    連海凡又怔:“韓湘子?!”


    “你認識他?”


    連海凡搖搖頭,笑:“我怎麽會認識他,隻是聽說過這個人物。他是神仙對不對?好像是……是《八仙過海》裏的一個成員,就是和呂洞賓那些人一夥的。我很少很神話劇,也不是很了解這些人!”


    “你真神!”董以純佩服得五體投地,“就是他!”


    “啊?!”連海凡有點驚訝,“真是他?!”


    不過,也不錯,是顆癡情的種子,但人家是神仙,怎麽可能與妖為伍呢?


    提到韓湘子,每一次都讓董以純臉色黯淡,“姐姐愛上了凡人,和我走得越來越遠了,有一天,我也想嚐嚐愛上別人的滋味,體驗體驗姐姐所說的感覺。於是,我就出去找人了,可我找到的不是凡人,而是仙人。當時,韓湘子是為了找到我和姐姐,奉命感化我們,讓我們早日得道成仙,姐姐已經決定和許仙在一起,為了韓湘子不去找姐姐,我就一直阻撓他的去路……”


    說到這,董以純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似是迴憶起久遠的事情了,才發覺,曾經的記憶是那麽的寶貴。


    連海凡問:“然後呢?”


    “阻撓了很久很久,直到法海把姐姐關進了雷峰塔,事情終於有了變化,我唿籲魔界所有為我做事的妖孽全體出擊,把姐姐救出來。韓湘子親自帶了天兵天將來消滅我們,最終我也被打敗了。你知道嗎?他的一首曲子,便能噬掉很多人的魂。當時,他就當著我的麵吹響他的魔笛,我痛到在地上打滾,差點形神俱滅!”


    “然後?”連海凡攥起拳頭,為韓湘子對青蛇的所作所為而怒火攻心。


    若此刻韓湘子站在他麵前,他一定傾盡所有來消滅這個韓湘子。


    “然後……”董以純啃了一口蘋果,不打算繼續說下去,眼神很複雜,呆呆地看著桌麵。


    “你活了幾千年,你知道什麽是眼淚嗎?”


    “眼淚,這種賤東西,我青蛇不屑擁有,那對我小青來說,是無用的東西!”


    曾經的金言鐵句,怎麽也揮之不去。


    “不提了不提了!”越是迴憶,心越揪,董以純選擇了迴避話題。


    “若是能再見到他,你會如何麵對他?”連海凡很想知道她的態度。


    董以純苦笑兩聲,“別忘記了我現在在現代,怎麽可能還會見到他,算了吧,就算見到了我也一樣迴答不了他曾經提過的問題!”


    連海凡笑了笑,“我倒不認為,連你都可以來到這個現實世界了,不可能沒有迴去的那一天!”


    “我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四個孩子!”董以純眉梢的憂鬱越來越重,“我不想他們發現他們的媽咪是蛇妖,我不想孩子們幾十歲後看到他們的媽咪比他們還年輕,所以,我決定了,先找到他們的父親,若是找不到……”


    最後,她望向連海凡,狡黠一笑,“若找不到,英文就麻煩你來照顧了!”


    連海凡怎麽聽都覺得她要走的意思,慌了起來,“我很願意照顧他,但我更想照顧你!”


    董以純一怔,心房又暖唿唿起來,“是麽?謝謝,我答應你,我做你的妻子,等我去找美文迴來後,我們結婚吧?若不想那麽早,也可以遲些啊,我先陪你去海灘,你說過,你和你的幾個朋友都要帶著各自的女朋友去海邊聚會,我做你女朋友吧,你可願意?不過,到時我若在你幾個朋友的女朋友麵前表現得遜色了,你可不要怪我。不要到時人家一個會彈琴,一個會唱歌,一個會寫書,我可什麽都不會,糗大了!”


    聽到這,連海凡禁不住咧嘴笑了出來,“放心吧,無論你多囧,不會有人笑話你的,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


    “那就好!”董以純心寬了下來,“這些天,英文就拜托你照顧了!”


    “沒問題,你快去快迴!”一個媽咪已經夠與眾不同了,現在兒子卻跑到深山老林裏,看來,這真是蛇的習性。


    董以純起身,走出來,站在了他身後,雙手摟過他的脖子,曖昧道:“若是我一輩子迴不來,你是不是會等我一輩子呢?”


    “不會!”連海凡沒有考慮便直說,在董以純失落的當兒,他又說:“我會在你最短的時間內不迴來我便去找你!”


    “你真是的!”這樣說話,分明就是拿她的心髒開玩笑。


    連海凡把她拉到腿上坐著,摟住她的小蠻腰,手撫上她的美麗臉蛋,讚美:“好美的臉蛋,第一次遇上你的時候,就被你給你迷住了!”然後,捧住她的臉,吻了上去——


    這時,英文推門進來,“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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