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張讓段珪劫持皇帝與陳留王往北邙山而去。約二更時分,後麵喊聲十分明了,片刻之後,河南中部掾吏閔貢已追至後麵,大唿“逆賊休走!”張讓見事急,遂投河而死。帝與陳留王不知外麵情況,不敢高聲,便伏於河邊亂草中。軍馬四散尋找,不知帝之所在。兩兄弟伏至四更,露水又下,腹中饑餒,相抱而哭:又怕人知覺,吞聲草莽之中。陳留王膽大,謂帝曰:“此間不可久留,須別尋活路。”於是二人以衣相結,爬上岸邊。滿地荊棘,黑暗之中,又不見得道路。正無奈何,忽有流螢千百成群,光芒照耀,隻在帝前飛轉。陳留王曰:“此天助我兄弟也!”遂隨螢火而行,漸漸見路。行至五更,足痛不能行,山岡邊見一草堆,帝與王臥於草堆之畔。草堆前麵是一所莊院。莊主是夜夢兩紅日墜於莊後,驚覺,披衣出戶,四下觀望,見莊後草堆上紅光衝天,慌忙往視,卻是二人臥於草畔。莊主問曰:“二少年誰家之子?”帝不敢應。陳留王指帝曰:“此是當今皇帝,為亂賊所劫,逃難到此。吾乃皇弟陳留王也。”莊主大驚,再拜曰:“臣先朝司徒崔烈之弟崔毅也。因見十常侍賣官嫉賢,故隱於此。”遂扶帝入莊跪進酒食。卻說閔貢趕上段珪,拿住問:“皇上何在?”珪言:“已在半路相失,不知何往。”貢遂殺段珪,懸頭於馬項下,分兵四散尋覓:自己卻獨乘一馬。隨路追尋,偶至崔毅莊,毅見首級,問之,貢說詳細,崔毅引貢見帝,君臣痛哭。貢曰:“國不可一日無君,請陛下迴宮。”崔毅莊上止有瘦馬一匹,牽與帝乘。貢與陳留王共乘一馬。離莊而行,不到三裏,司徒王允,太尉楊彪、左軍校尉淳於瓊、右軍校尉趙萌、後軍校尉鮑信、中軍校尉袁紹等,一行眾人,數百人馬,接著車駕。君臣皆哭。先使人將段珪首級往城中號令,另換好馬與帝及陳留王騎坐,簇帝還宮。


    車駕行不到數裏,忽見旌旗蔽日,塵土遮天,一枝人馬到來。百官失色,帝亦大驚。袁紹驟馬而出,擋其於前,大喝:“何人?”繡旗影裏,一將飛出,厲聲問:“天子何在?”帝戰栗不能言。陳留王時年雖小,卻是聯明膽大,勒馬向前,叱曰:“來者何人?”卓曰:“西涼刺史董卓也。”陳留王曰:“汝來保駕耶,汝來劫駕耶?”卓應曰:“特來保駕。”陳留王曰:“既來保駕,天子在此,何不下馬?”卓大驚,慌忙下馬,拜於道左。陳留王以言撫慰董卓,自初至終,並無失語。卓暗奇之,已懷廢立之意。是日還宮,見何太後,俱各痛哭。檢點宮中,不見了傳國玉璽。


    卻說劉鈺領兵來洛陽,方至河內,探馬迴報,何進議事不密已為十常侍所殺,袁紹等人殺了無數宦官,與董卓等迎了帝駕迴宮去了。劉鈺大驚,倍道往洛陽而來,行至虎牢,趕上丁原部隊,乃譴使往洛陽打聽消息,迤邐而行。


    使者迴報:天子命二人領兵速往洛陽。丁原劉鈺皆知此乃朝廷權衡之計,乃急速而進,不過半日,已至洛陽城下,帝命人好生犒勞,宣二人進宮麵聖。


    帝好言相慰,就命二人留駐城外。董舊見丁原二人駐軍城下,心中不安,又見二人兵少,乃不以為意。卻是每日帶鐵甲馬軍入城,橫行街市,百姓惶惶不安。卓出入宮庭,略無忌憚。後軍校尉鮑信,來見袁紹,言董卓必有異心,可速除之。紹曰:“朝廷新定,未可輕動。”鮑信見王允,亦言其事。允曰:“且容商議。”鮑信鬱悶,心道二人皆是垃圾,京城非久留之地。自引本部軍兵,投泰山去了。董卓聽李儒之計,招誘何進兄弟舊日兵將,盡歸掌握。自此兵威勢大,乃私謂李儒曰:“吾欲廢帝立陳留王,何如?”李儒曰:“今朝廷無主,不就此時行事,遲則有變矣。來日於溫明園中,召集百官,諭以廢立:有不從者斬之,則威權之行,正在今日。隻是這劉鈺丁原雖兵少,卻是精兵,主公欲成大事,不可不防此二人。”卓喜,乃命張濟,樊稠二將領五萬西涼精兵就駐二人軍營之前,劉鈺知事急,來找丁原商議


    丁原曰:“吾等雖奉命駐防京師,你我合兵不過三萬,董卓日前以早出晚入之法已將十餘萬西涼精兵調入洛陽,我等雖然心係朝庭,卻不得法。今其又令五萬兵士守我大營,為今計,我等隻可隱忍,不可力敵,且等今夜我兒奉先領兵進來再做商議。”


    劉鈺聞呂布將至,先是一喜,又是一憂。丁原見劉鈺這番模樣,連問何故。劉鈺也是鬱悶,這事怎麽向丁原說起,莫說他不信,就是我也不信自已義子會親手殺了自已,乃以他言蓋過。丁原也不追問,聊了些事,劉鈺便迴營去了。


    次日董卓於府中大排筵會,遍請公卿。公卿皆懼董卓,誰敢不到。卓待百官到了,然後徐徐到園門下馬,帶劍入席。酒行數巡,卓教停酒止樂,乃厲聲曰:“吾有一言,眾官靜聽。”眾皆側耳。卓曰:“天子為萬民之主,無威儀不可以奉宗廟社稷。今上懦弱,不若陳留王聰明好學,可承大位。吾欲廢帝,立陳留王,諸大臣以為何如?”諸官聽罷,不敢出聲。隻一人推案直出,立於筵前,大唿:“不可!不可!汝是何人,敢發大語?天子乃先帝嫡子,初無過失,何得妄議廢立!汝欲為篡逆耶?”,劉鈺見丁原出聲,暗中苦笑,是禍躲不過,也活該你倒楣,滿朝文武皆未發言,隻你當這出頭鳥。董卓聞言,轉看何人,乃並州刺史丁原也。卓怒叱曰:“順我者生,逆我者死!”遂掣佩劍欲斬丁原。時李儒見丁原背後一人,生得器宇軒昂,威風凜凜,手執方天畫戟,怒目而視。又見鄰座劉鈺隻顧喝酒,視而不見,李儒暗暗心驚,急進曰:“今日飲宴之處,不可談國政:來日向都堂公論未遲。”眾人皆勸丁原上馬而去。


    卻說呂布領了兩萬並州精兵而來,紮於營中。丁原見呂布至,心中高興,卻不想今天就與董卓幹上了,辭了眾官,便與呂布迴營,氣憤不過,就要領軍事與董卓決戰,正待傳令,聞報劉鈺來訪,大喜,迎了劉鈺入帳,道了軍事。劉鈺聞言,急道:“不可,建陽公不可如此,今董卓勢強,我等兵少,若此去,以卵擊石耳,況今日席間並未議成廢帝之事,還望建陽公三思。”


    “董卓雖勢強,然吾有奉先一人可抵千軍,何懼之。”


    “子誠已知奉先兄之勇天下無敵,然則小不忍則亂大謀,董卓現為漢臣,若無故興兵,若其向天子說我等謀反,豈不是自損耳。”


    丁原聞之,大悟。謂劉鈺曰:“非子誠之言,原幾成大錯,待日後我等取了聖上旨意,再取了他小命。”


    劉鈺與呂布在一旁連連自然稱是。是夜,劉鈺迴到帳中,左右思慮,心知洛陽兇險,急叫人連夜往弘農請嶽父鄒平,又入城來了蔡邕府。


    卻說幾年不見。蔡邕也是心喜,劉鈺不過幾年,就已封侯。他日前途不可限量,自然高興。蔡文姬此時也已12歲,正是朦懂之年。也知劉鈺便是自已未來夫婿聽說劉鈺來了,就要去見,忽然又想到了什麽,掏出劉鈺六年前所贈情書,想起劉鈺要自已成年之後方可打開,臉便紅了,忙迴閨房,恨不得把頭埋於被中。


    卻說劉鈺與蔡邕對飲,劉鈺就於坐中談起要蔡邕舉家遷往雲中之事。蔡邕雖是不願,但哪說得過劉鈺,不消幾句便暈糊糊的應了。待劉鈺走後,方才想起,長歎一聲:“此乃天命。”便往後屋告知家人去了。


    過了三日,鄒平已到洛陽,劉鈺乃上奏朝廷,托言邊境不穩,欲迴鎮壓。朝廷無法,卻知邊境安定亦是大事,乃準劉鈺所奏,就命既刻迴軍。又給了劉鈺密詔。詔雲若他日董卓謀反,劉鈺可以此詔討之。劉鈺得詔大喜,收了詔書藏於貼身之處,護著鄒平並蔡邕一家往雲中去了。


    卻說這劉鈺一走,董卓便飛了起來,他深知劉鈺之能,若劉鈺在洛陽,雖然兵少,卻礙了自已行事,見劉鈺一走,心裏高興,便又與李儒議起了廢立之事,又把丁原惹火,丁原自恃四萬精兵,又兼呂布武勇,便要領軍殺了


    董卓,以靖國事。


    卻說丁原與董卓在洛陽城外大戰,董卓連遣數將皆被呂布一招秒殺。心中鬱悶非常,問眾將之計,時虎賁中郎將李肅與呂布同乃。知呂布心性,便說了招降呂布之計,董卓大喜,就命李肅執黃金一千兩、明珠數十顆、玉帶一條,又牽赤兔馬去說呂布。


    呂布雖然貪小,可丁原於呂布有再造之恩,卻怎會棄了丁原來投董卓,行這大不孝之事,乃將李肅亂棒打迴。董卓大怒,點了眾將便要來殺呂布,時李儒在側,謂卓曰:“儒有一計,可使呂布提丁原之頭來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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