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高矜尋思如何獲取雷石時,隱約中一股奇異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高矜沉迷於對雷石的渴望,心中沒有一絲察覺。慢慢地他的思緒隨著香氣彌漫而顯得有一些遲鈍,最後進入沉睡狀態。


    當再次有所知覺時已不知過了多少時間。


    高矜怎麽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奧秘。


    突然,緩緩地一道白光在黑暗世界中閃亮。仿佛是一葉小舟在空氣中飄蕩,在洞底的另外一個方向,一麵鏡子似乎正在高矜的麵前展現。那是怎樣一副景象,豁然之間,山洞明朗起來。先前的巨蟒和雷石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又是處在幻覺的世界裏。


    四周沒有了冰雪覆蓋的景象,一縷陽光撒在高矜的臉上。


    高矜一下子又處在茫然虛度的世界裏。


    這到底是怎樣一種奇遇。山洞已經消失的無音無蹤,一眨眼功夫,朗朗乾坤,豔陽高照,鷹飛草長,別樣一番麗景。看著眼前的一切,高矜隻是想起自己曾經看到的雷石和巨蟒,還有那條深邃的山洞。一切消失的那樣徹底,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現在卻好像已經恢複自由。


    高矜試著站立起來,並沒有絲毫不適。低頭看時,他的懷中抱的是一塊石頭,和周圍沒有絲毫兩樣的石頭。


    高矜差異之極。四處走動之下,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他的神思還在恍惚之間,隻是不知過了多少個時日。


    他開始想要找到一條出路,順著眼前的山間小徑一直向前走去。當再次看到那棵懸掛在半空中的古桑藤枝時,高矜的思緒才慢慢清晰起來。他是和溪妹妹一起來到毒溝,想要找到一些醫治陌生女子傷口的解藥,同時向百裏全爺爺證明自己不是為非作歹的小人。轉眼間,這些已經成為過眼雲煙,高矜的眼睛不由自主濕潤起來,雖然奇幻般找到歸途,迴去的路是那樣的漫長。


    高矜想要高高躍起來夠到那叢藤蔓。大概離地十丈開外,以高矜現在的內力和輕功顯然不能攀附而上。高矜一次又一次想要高高躍起,然而每一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高矜暗想,也不知當初是怎麽落下來。想到這裏他不僅再次黯然傷神,溪妹妹已經不知身在何處。高矜舉目四望,不知什麽時候青霧彌漫,已經看不到剛才走出山穀時的陽光小路。他想到無法麵對百裏全爺爺,試圖再次進入山穀去尋找百裏溪的身影。但是,在山霧的阻隔和迷藤的纏繞下已經沒有了迴去的路,唯一掛在眼前的就是當初他和溪妹妹一起落下來的那棵在風中搖擺的古桑藤。


    這不是明擺著讓自己出山穀麽?但是沒有了溪妹妹的歸路會是那麽的遙遠,那麽的迷茫和無助。這一切是那麽的離奇,那麽的不可思議。高矜怎麽都不會明白這其中張開的是怎樣一張彌天大網,這一網網住了秦王朝的江山社稷,網主了整個中原武林的淵源浩劫,網主了天下情緣渺渺、恩怨難了。


    這一切都和他的祖師爺鬼穀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和他的祖師爺所幻化的鬼穀福地有著說不清道不白的關係。


    因為這裏是仙穀,武林傳說中迷靈迷情的世外桃源。高矜這一落地,想要逃離也是很難,注定這一生為情所困,最後為情所傷,為情而滅。


    這些高矜不會明白。也許很難再有機會去想的清楚。


    既然沒有了進山穀的路,高矜想要迴到百裏爺爺的身邊,還有那位神思迷離的姑娘。高矜再次不斷嚐試想要夠到那棵救命的古藤,也不知經過多少次努力依然不能如願。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山穀中陰風陣陣,野猿的吼叫聲此起彼伏,陡然突添些許陰森恐怖,雖是習武多年,高矜還是有一些毛骨悚然,重要的是他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卻也不能,當夕陽最後一絲餘暉即將退去時,猛然間,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從高矜的眼前飄過。


    高矜忍不住一陣哆嗦。本能的站起身來拉開架勢,極聲喝道:“誰!”


    這時山穀又恢複了平靜,隻有山風在夕陽落日中搖曳著山穀的枝枝葉葉。


    高矜靜下心來,不再想那些怪異的事情,他想要養精蓄銳作最後一搏,早點離開這個詭異的山穀。不過,剛才分明看到那個鬼影一般的東西,現在卻沒有了蹤影。高矜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可以了,但願這次能夠成功!”高矜在心裏暗自為自己鼓勁。


    他拉開架式,高聲喝道,“三擊雲騰步!”隻見他手臂展翅如大鵬一般用腳在陡峭的懸崖壁上連點三下,然後借勢如旱地拔蔥一般直衝而上,這次因為使足了力氣,離地已有八九丈,但距離古藤還是又一丈之遙,高矜伸手之際已感失望。


    就在高矜將要落下之時,一聲輕柔的唿喚聲在高矜的耳邊想起,“高郎!……”。隨即他的身體如騰霧一般,一股綿軟的的絲綢織物將高矜適時托起,他的手終於夠到古藤。手抓古藤迴頭看時,又是那個鬼麵女郎的身影,像是會意一般,雖然有一些陰森恐怖,但依然能夠感知到麵具後麵的些許柔情。這時恰好夕陽落日的餘暉映照著鬼麵女郎絲裙曼舞的身影慢慢退卻。


    高矜迅速順著古藤爬上山穀,月光已經散漫山崗,他呆愣在百裏溪灑滿石子的地方,身邊已經沒有了伊人倩影,但是身上卻活生生飄逸出鬼麵女郎的桃粉清香氣息。高矜內心很是矛盾,他不明白鬼麵女郎為什麽要幫自己,是因為那份羞澀的歌謠嗎。


    真是一個難解謎局。


    高矜試圖不再去想它。月光映照下,他快步如飛。很快就來到山崗深處百裏爺爺的居所。


    眼前景物一切依舊,那姑娘仍然躺在竹床上,神色紅潤,隻是還處在昏迷之中。他沒有看到百裏全的身影,來到百裏全的房間看到竹門上麵有十道刀刻的的標記。高矜記得百裏爺爺有用刀在竹子上麵記住重要時日的習慣,數一數,想必自己在山穀中已經呆了十日時光。


    再細看時,桌子上麵放著一個精致的小藥瓶。下麵壓有一張紙條,高矜認得上麵是百裏溪的娟秀字體:“解藥,二日醒後,用溫水化服即可。”


    “溪妹妹,你迴來了麽……”高矜興奮異常,想必是百裏溪帶迴了解藥。


    但是找遍房屋的裏裏外外都沒有見到百裏溪和百裏爺爺的身影。本已滿是希望,現在又迴到失望的起點。


    看到救治陌生姑娘的解藥放在桌上,還有溪妹妹的留書。高矜心裏稍稍得到些許安慰。這幾日折騰,高矜感到困乏無比。關好門窗後就在陌生女子對麵的飯桌上扶桌而眠。


    二日清晨,鳥鳴聲中,高矜被陌生姑娘的話語聲所驚醒。這時天色已微亮。


    “姑娘想必是要喝水!”


    但見那姑娘神情已然憔悴,不能話語。隻是微微點頭示意,並且有幾絲膽怯。高矜想到那壺解藥,急忙從柴房抱出少許幹柴,在廚房中生火燒水,放涼後倒出壺中解藥化在水中,想要扶那姑娘喝藥時,神情顯得很是不自然。那姑娘可能和他一樣少經世麵,和陌生男子相處一室,顯得更加膽怯。


    高矜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相持過後,那姑娘更加靦腆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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