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青雲體內的禁製剛一被解開,就咳嗽了一聲,然後大口大口地吐血不止。先前被禁製封禁住,身不能動,喉嚨裏的血都是一點點地順著嘴角往下淌的。


    張狂臉色蒼白,慢慢地爬到公孫青雲的身邊,關切地問答:“公孫堂主,你沒事吧?”


    公孫青雲吞下丹藥,自我調息了一會兒,稍稍恢複了一些生氣,望了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跟個死人一樣的餘風,又看了看臉上毫無血色的趙虎,緩緩地開口問道:“你們怎麽也來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張狂搖了搖,也表示萬分的不解,說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過照目前這情況看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場陰謀,我們都中了別人的計,入了別人事先就設定好的圈套裏,唉,悲呀!”


    一聲感歎後,一口鮮血就順著他的嘴角留下,他苦笑起來,“我們本來和南宮堂主他們在一起的,結果遇到四個高手的圍攻,全都深受重創,要不是堂主拚著燃燒自身精血的慘重代價帶我們逃離,估計我們也早就沒命了。唉,隻可惜了那南宮堂主,已經壯烈犧牲。”


    公孫青雲一驚,“什麽?南宮堂主死了?”


    張狂點頭,“是啊,不僅南宮堂主死了,就連東方堂主也死了,要不是我們堂主修為高深,燃燒了自身精血,恐怕也早就遭到不測了!”


    “知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人幹的,我們來到這裏後也遭到了四個人圍攻,死傷慘重。”公孫青雲咬牙切齒地叫了起來。


    他帶來的人都死了,連他的寶貝孫兒公孫浩宇都死了,這口氣他忍不下。


    張狂苦笑,“什麽人幹的,這一時半會兒還真沒什麽線索,想必,東方堂主也是被人圍攻致死的,我們去查看的時候,那深穀裏已經化作一片火海了,但是……”


    “但是什麽?”公孫青雲的思維被張狂給套了進去,不禁跟著他的思想走,連忙追問。


    張狂琢磨了一會兒,說道:“但奇怪的是,為什麽他們對我們下殺手,想這尋夢城中,誰人敢動聖堂山?先是洗劫了我們的倉庫,現在又設計把我們引入這圈套中來,到底是為了什麽?我是想說,他們沒有對你痛下殺手,卻對我們下死手,這中間莫不會……”


    “放肆!你是懷疑,這件事情和我們有關?你好大的狗膽!”公孫青雲震怒,自己被不知名的人圍攻,還受了重傷,現在居然又被一個無名小子來質問懷疑自己,心中萬分氣憤,剛剛調理好的內息,又是一陣紊亂,連連吐了三口血。


    “抱歉,不好意思,希望公孫堂主不要誤會。發生了這種事情,你我都是不願意看到的,我也相信你們是和這件事情無關的。但是,希望公孫堂主迴去後盡快查明這件事情,好讓我們安心,不然這日日夜夜提心吊膽的過日子,那可真是一種痛苦的折磨呢!”


    張狂微微欠身,略有歉意地道,表示這僅僅隻是他個人的猜測而已。


    公孫青雲緩緩地舒了口氣,虛弱地說道:“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請城主大人調查清楚的,一有消息,定會派人告訴你們,這件事顯然是針對我們整個聖堂山的,這件事必須讓城主知道。”


    城主府,特別是一個大城,不管是城內的各大世家,還是周邊的各大門派,沒人敢對城主府動手的。且不說城主府的底蘊如何,就是城主大人一紙文書送到皇城,皇城調兵遣將派來一些高手,翻手覆手之間,就能輕輕鬆鬆地滅掉什麽世家,什麽門派的。


    張狂聽了公孫青雲的話,滿臉盡是愁苦,“唉,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幸好我們玄聖堂這次是堂主親來,要是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修為稍低一點的人,恐怕我們也就無緣見天日了,真是僥幸啊,僥幸!”


    公孫青雲看了看麵色蒼白,還在調息的趙虎,對張狂說道:“此事危急,我得先行迴去報告給城主大人得知,好讓他著手調查,總會給我們聖堂山一個交代的。”


    張狂再次欠身,道:“如此,就有勞公孫堂主了,大人一路小心,我先扶堂主迴去,我這餘風兄弟也需要醫治,我們都是受害者,迴去後我們也會派人調查的,不管我們哪邊有消息,一定要通知對方知道,如何?”


    公孫青雲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張狂的觀點。


    張狂搖搖擺擺地爬起,服下了幾顆丹藥,調息了一會兒後,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背起了餘風,攙扶著趙虎,向著來時的通道走去。


    花費了一番力氣迴到玄聖堂後,張狂獨自望著窗外,迴想著這幾天的事情。


    其實,他是不屑於用這種手段來對付其他三堂的,他更喜歡帶領眾人,明刀明搶的廝殺,但是現在不僅實力不夠,三堂又欺人太甚,也隻能如此了。


    趙虎還在養傷,張狂將自己這兩天的收獲給清點了一番,然後一股腦兒地丟入了蓮台內,幾個乾坤戒實在是裝不下了。


    修煉了一會兒,張狂去了藏經閣,翻閱了一些文獻,了解了尋夢城的過往種種,又對三大世家做了一些了解。


    出了藏經閣,張狂發現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在院子內清掃樹葉,好像是累了,坐在一邊的台階上休息。


    最近收獲頗豐的張狂見此,心情大好,上前從老人手中接過掃把,朝他微微一笑,幫他打掃起來,他拿著掃把左一下右一下地掃著,哪裏有樹葉就掃哪裏。


    老頭看了不禁搖頭,說道:“不是的,不是你這麽掃的,這掃地就像做人一樣,人活著要有目的有奮鬥的目標,掃地也是如此,你這裏掃一下那裏掃一下,這些樹葉還是掃不到一起去,達不到你的目的。”


    張狂停下了手中掃把,望著老頭問道:“那該怎麽掃,把樹葉掃走不就成了麽?”


    老頭不以為然,自己又從張狂的手中接過掃把,示意張狂觀察自己怎麽掃,他掃地的每一個動作都是一致,掃把揮舞一次之間所用的時間都相同,井然有序,不似張狂那般雜亂無章。


    老頭說道:“這掃地的時候也能看出一個人的心態,像你這樣,肯定是因為心境不夠平和,或悲或喜,或癲或怒。等你心境平穩緩和下來後,你就會和我一樣,哪怕隻是掃地,也會靜心麵對的。其實,用來掃地的東西,不是你手中的掃把,而是你的心。”


    朝張狂笑了笑,他又道:“你心中有事,是不是最近做了些什麽事?”


    張狂身軀一震,震驚地望著老頭,腦海中瞬間就閃過了千百個念頭,問道:“何以見得?”


    老頭擺了擺手,示意張狂別太在意,道:“你也不用緊張,老頭子掃地掃了這麽多年,看你掃地的樣子就知道你小子心中有事,不過,我想應該是好事,不然你不會有那個心情來幫老頭子我掃地的。”


    張狂沉思了半天,終於還是開口問道:“不知道您老怎麽稱唿?”


    “隨你怎麽叫我都行,叫我聖公也行,叫我糟老頭也行,叫我老不死的也沒關係,不過就是一個稱唿罷了。”老頭似乎對於別人怎麽稱唿自己渾然不在意。


    張狂啞然,愣了半天,這才苦笑,“天下哪有人願意別人喊自己糟老頭老不死的?聖公,你掃地掃了多少年了啊?”


    聖公用掃把當拐杖,杵在原地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想起來,自己到底掃地掃了多少年,抬頭望了望天色,道:“好了,不和你聊了,天色也晚了,老頭忙得很呢,其他三堂最近死了不少人,弄得亂糟糟的,我得去打掃打掃。”


    張狂還想問些什麽,但是聖公已經拖著掃把,慢悠悠地朝藏經閣的外麵走去。


    張狂眨巴了下眼睛,覺得莫名其妙。想了半天愣是沒想通這是個什麽道理,其他三堂死了人,關你一個玄聖堂掃地的何事?他們三堂沒有打雜的下人麽?要你這一大把年紀的人去幫他們打掃?


    剛想上前兩步,見藏經閣的一位管事過來了,剛好與那聖公走了個麵對麵,聖公沒有朝管事行禮,管事也好像沒有看到他一樣,就那麽雙手背後地朝藏經閣內走來。


    張狂上去叫住了那管事,指著遠處的聖公,問道:“大管事,那掃地的老頭是咱玄聖堂的老人,還是請來專門掃地的雜役啊?”


    大管事迴頭望了望,一臉莫名其妙,說道:“什麽老頭?哪裏有什麽老頭?這藏經閣乃是我玄聖堂重地,怎麽可能會請外人過來打掃這裏?而且還是一個老頭?這絕對不可能,是不是你在藏經閣翻閱典籍的時間長了,有點眼花?”


    張狂背後冷汗直冒,叫道:“剛才從你身邊過去的那個拿著掃把的老頭,你沒有看見他?那為什麽我看見了?我還幫他掃地的呢!”


    管事對張狂擺出了一副你見鬼了的表情,搖搖頭,徑自邁步朝藏經閣內走去。


    張狂心中納悶不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喃喃自語道:“難道真是看書時間長了,眼花了?不可能吧?”再次向藏經閣的大院門望去,壓根就沒有看到聖公的影子。


    帶著滿心的不解,張狂邁步出了大院門,向著趙虎的住處走去,兩人商量好到尋夢城中探探虛實,看看三大世家接下來有什麽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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