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晶晶的銅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山洞中一片輝煌。


    令三人吃驚的,並不是山洞之大,也不是洞中的陳設,而是山洞中的十幾個人。


    十幾個女人。


    女人也不能讓他們吃驚。


    吃驚的是,她們會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方,同時看到這麽多的絕色少女。


    她們的年齡,絕不會超過二十歲,一個個花容月貌,玉肌冰骨,每一個都堪稱國色天香,每一個都足以引起大多數男人的綺麗幻想。


    她們身上穿的衣裳並不算少。


    因為她們至少披著一件輕紗,輕紗下有一塊巴掌大的布,將羞處遮住。


    她們有的輕歌曼舞,有的吟詩作畫,還有的正猜拳喝酒,美麗的胴體,在輕紗下時隱時現,眩人眼目。


    好一副悠然自得的仙女行樂圖。


    三人既不是聖賢,也不是無恥之輩,所以,他們既沒有退迴去,也沒有再向前走。


    雲飛輕輕拍了一下手,笑道:“嗨,姑娘們,你們好啊。”


    少女們抬起頭來,看見三個陌生的男人走進來,不但不驚奇,反而笑了起來。


    一個臉如銀盤的少女揮了揮手,大聲道:“嗨,小夥子們,你們好。”


    另一個正在操琴,有著一對很好看的單鳳眼的少女,嬌笑著問道:“喂,你們是誰?我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們?”


    雲飛嘴角邊掛著一抹淡淡笑意道:“我們是客人。因為我們沒有見過你們,所以嘛,你們當然也沒有見過我們。”


    少女們吃吃地笑成一團,嘰嘰喳喳的互相道:“這小夥子真有趣,瞧他那笑容,快讓我著迷死了。”


    “我喜歡那個滿臉胡子的,紮著人癢癢的,一定蠻刺激的。”


    “我喜歡深沉的男人,麵上越冷,心中的火越旺,都能把人溶化了。噢,我喜歡那個麵色冷漠的男子,我快要為他昏過去了。”


    少女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嚷個不停,鐵舟、柳如煙冷漠的臉上,已有了怒氣。


    雲飛笑嘻嘻地走上前道:“姑娘們,你們難道不準備請我們喝上兩杯嗎?”


    姑娘們歡唿一聲,早有幾個少女搶上前來,要為他們斟酒。


    一個眼波最媚、聲音最是嬌嫩的少女,手腳最快,一把搶過了酒壺,滿滿地斟了一杯酒,遞到雲飛麵前,嬌笑著道:“小哥哥,小妹來給你斟酒,好不好呀?”


    雲飛已在桌前坐下,笑道:“當然好啦,古人有紅袖夜添香,今朝有玉手斟美酒,有小妹你這樣的美人兒斟酒,我一定會多喝幾杯的。小妹你叫什麽名字?”


    他此刻完全是一副放蕩公子的神情。


    那少女順勢依偎在他懷中,嬌媚的眼波,在他臉上轉了幾轉,柔聲道:“哥哥,你先喝了這一杯再問嘛,你喝一杯,小妹便迴答你一個問題,你說好不好?”


    誰又能拒絕她迷人的眼波,迷人的笑容?


    雲飛端起酒杯正要喝,眼中迷霧忽地一閃,臉上掠過一絲古怪的笑容,望著杯中的少女道:“一個人喝酒好沒意思,咱倆幹一杯吧?”


    少女眼中掠過一絲恐懼之意,強笑道:“小妹方才已喝了不少,不勝酒力,還是哥哥你喝吧。”


    雲飛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道:“噢,原來你喝多了,那哥哥我就不客氣了。”


    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還亮了亮杯底。


    少女見他喝完了酒,臉上又浮出了笑容,提起酒壺又倒了一杯酒,輕笑道:“小哥哥,你現在可以問第一個問題啦。”


    雲飛笑道:“我問你叫什麽名字?”


    少女在他懷中,便像膠糖般扭來扭去,嬌笑道:“小妹叫迷人。小哥哥,你看小妹是不是很迷人?”


    她當著許多隻眼睛,投懷送抱,秋波頻傳,沒有一絲羞澀之感,仿佛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雲飛哈哈大笑道:“你確實很迷人,就像一隻迷人的小狐狸。”


    迷人嬌聲嬌氣地道:“哥哥你這個比喻可是不妥當,理該罰酒三杯。”


    雲飛也不推辭,來者不拒,連幹了三杯。


    迷人煙波一轉,嬌笑更媚地道:“小哥哥,你在這裏飲酒做樂,怎麽不讓你的朋友們也一起來樂一樂?這些姐妹可是好喜歡他們呦。”


    她朝眾少女一撅嘴道:“姐妹們,你們還等什麽?你們喜歡的小夥子就在眼前,錯過機會,可是要後悔一輩子的呦。”


    單鳳眼的少女腰肢輕擺,嬌笑著走到柳如煙麵前道:“小哥哥,你還等什麽呀?人不風流枉少年,趕快來呀。”


    她伸出纖纖玉手,便去拉柳如煙衣袖。


    柳如煙沉喝道:“走開。”


    衣袖猛然一揮,單鳳眼少女猝不及防,被一股大力推出去有一丈之遠,幸被眾多少女扶住,方沒有跌倒在地。


    她美麗的眼中淚光晶瑩,哽聲道:“你……你不喜歡我便罷了,為何這般對待小妹?”


    柳如煙狠狠地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雲飛、人去去、柳如煙並稱“歲寒三友”,親如兄弟,性格卻大是不同。


    雲飛乃一浪子,好酒,好賭,好色,對什麽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最能逢場作戲。


    人去去則是自小在巨富之家,養尊處優,各方麵都比較講究,頗能隨機應變。


    而柳如煙疾惡如仇,愛憎分明,冷漠的麵容,雖使許多人敬而遠之,但在他冷漠的麵容後,卻有一顆燃燒的赤心。


    雲飛笑嘻嘻地道:“你們姐妹不必去理他們,他倆是我的保鏢,沒有我的命令,他倆是不敢妄自行動的。你們還是來給我斟酒吧。”


    眾女嘻笑著把雲飛圍了起來,一霎時,酒香摻著眾少女身上濃鬱的花粉清香,差點使雲飛喘不過氣來。


    許多條嫩藕般的玉臂,在嬌笑聲中伸向雲飛。


    雲飛哈哈大笑。


    能得美人青睞,特別是許多美人的青睞,豈不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是不是隻有英雄,才有資格得到美人垂青?


    雲飛的笑聲,突然在最響亮的時候凝固。


    酒香仍在。


    花香依然濃鬱。


    少女們本燦如春花般光彩的臉,突然間便罩上了一層嚴霜,她們秋水般明媚的眼波,也湧出了濃濃的殺機。


    她們伸出的手臂,並不是去摟抱雲飛,而是出指如風,連點了雲飛身上三十六處大穴。


    依偎在雲飛懷中的迷人,像條蛇似的從雲飛僵硬的手臂中滑出來,冷笑道:“哼哼,李雲飛,你以為你姑奶奶的便宜,就這麽好沾嗎?你這個大色狼。”


    她說著還不解氣,又狠狠地踢了雲飛兩腳。


    可憐一代大俠,不但成了色狼,還被踹了兩腳。


    迷人將臉湊近雲飛,銀鈴般笑道:“走方郎中,都說你聰明過人,武功也好,沒有想到會栽在我們姐妹手中吧?你不但周身穴道被點,還喝了摻有‘七日夢’的酒,你玩完了。”


    單鳳眼少女也道:“你有沒有想過怎麽會載在我們姐妹手中的,是不是你太得意了?”


    最得意的時候,也是最疏於防範的時候。


    她們盡情地奚落著雲飛,遠處的鐵、柳二人,見雲飛突然受製,怒吼一聲,飛撲上前,要搶救雲飛。


    “哈哈哈哈。”


    隨著一陣刺耳的狂笑聲,從兩邊的簾幔後,突然掠出四個灰衣道士,手持長劍,,將鐵舟、柳如煙圍住。


    四人腳步輕盈,身法奇快,竟是武林中一流的高手。


    鐵舟、柳如煙平日都是泰山崩於麵前而色不變的鋼鐵硬漢,看見這四個灰衣道士,冷漠的臉上,也不禁聳然動容,驚道:“武當四劍?”


    也怪不得他們變色,武當派乃是和少林寺齊名的武林泰鬥,“武當四劍”是武當門下第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仗劍走江湖,俠名也不小


    ,驟然在殺手巢穴中相遇,他們又如何不驚?


    “武當四劍”並沒有答話,身形閃動間,已擺出了武當派威震天下的“四象劍陣”,將鐵舟、柳如煙困在陣中。


    柳如煙雙眼怒睜,厲喝道:“你們這是幹什麽?難道你們也是殺手?”


    “不錯,他們四人現在都是殺手,包括貧道在內。”


    隨著話音,洞中燈火一暗,山洞中已多了一鳥簪高髻、灰袍白襪的道人。


    但見他鷹鼻深腮,瘦骨嶙峋,雙目中透著一股奸詐、陰險的目光,年紀雖在中年,頭上卻已是白發蒼蒼。


    鐵、柳二人更是大吃一驚道:“木葉?”


    木葉是武當派掌門木心道長的師弟,平日也頗以正人君子自居,有消息說,他很可能在木心之後,有希望成為下一屆的掌門。


    木葉冷笑道:“不必客氣。你們太客氣了,貧道會不忍心殺你們的。你們最好是大罵貧道一場,貧道殺你們時,才不會手軟。”


    柳如煙眼中都要滴出血來了。


    他平生最是痛恨這些以狹義自居、而幹盡壞事的偽君子,鋼牙咬的“咯咯”直響,嘶喝道:“木葉,你這個卑鄙小人,我殺了你。”


    “嗆”的一聲,長劍出鞘,身形飛掠而起,疾撲木葉。


    四個道士長劍閃閃,將柳如煙又逼迴陣中。


    木葉皮笑肉不笑地道:“是,貧道是卑鄙小人,貧道是披著人皮的狼,帶著俠客帽子的殺手,你又能把貧道怎麽樣?”


    他神情間充滿了洋洋得意的神氣。


    鐵舟沉喝道:“木葉,你為什麽要這樣?”


    木葉幹笑了兩聲道:“為什麽要這樣?因為貧道已厭倦了每日青燈黃卷、清茶淡飯的苦行僧似的生活。貧道要享受,要歡樂,不這樣又怎麽辦?這裏有最好的酒,最好的女人,貧道當然是沉浸在酒色之香,樂不思蜀了。”


    他忽地殺氣騰騰地道:“而你們卻要把這天堂般的地方毀去,貧道就不得不來阻止你們的行動了。”


    鐵舟哼了一聲道:“木葉,武當四劍雖然在江湖上名氣不小,但要想憑他們四人,就把我們擺平,哼哼,不是鐵某小瞧他們,他們還不夠資格。”


    木葉陰笑道:“鐵大俠,你還是少吹些大氣吧,貧道知道你們一刀一劍夠威風,但走方郎中現在落在貧道手中,你們要是不束手就擒的話,你們的好朋友可就要受罪了。”


    二人轉頭去看雲飛,隻見迷人手中正握著一柄精光四射的短劍,緊緊抵在雲飛咽喉上。


    鐵、柳二人眼見雲飛受製,一開始並不相信,心想憑雲飛的武功和聰明,又怎會被區區幾名女子製住?待見雲飛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動靜,暗忖雲飛會不會是馬失前蹄,一時大意,竟真的被製住了?


    他們不敢拿朋友的性名作賭注。


    二人暗歎了一聲,手中的刀劍掉在腳下。


    但他們耳中,卻聽到一縷極細的聲音道:“鐵兄,柳老弟,你們幹你們的,我沒有問題。”


    二人心中一喜,情知雲飛又有什麽新花樣要玩,總算是放下了心。


    一見鐵、柳二人刀劍落地,木葉的眼中,射出了濃濃的殺機。他知道趁此時不將鐵、柳二人幹掉,將會流下無窮的後患。


    他忽然幹咳了一聲。


    這是讓“武當四劍”下手的暗號。


    咳聲方出,四把閃著寒光的長劍,毒蛇般刺向鐵、柳而人的兩脅。


    武當派的“兩儀劍法”中的殺招“三分天下”,一劍化做三劍,竟欲在突襲中一擊得手。


    鐵、柳二人倏地一分。


    鐵舟在身形閃動間,腳尖一勾刀柄,鐵刀便飛了起來。鐵舟一抓,橫刀將右麵長劍格開,腳下倒踩七星,連退七步,方將另一柄毒蛇般緊纏不放的長劍閃開。


    而柳如煙在兩隻長劍刺到時,身形倏地一矮,自兩柄長劍間倒地滾出,右手一探,地上的長劍已抓在手中。


    柳如煙的劍,名叫“明月清風劍”,他的劍法,就叫“明月清風劍法”,一共有三十六式。


    劍光一閃,柳如煙長劍出鞘,一式“明月鬆間照”揮出,就聽得兩聲慘叫,已有兩名道士一死一傷,倒在地上。


    本來這兩名武當道人,也不致如此不濟,被柳如煙一劍所敗,隻是他們沒有想道,有雲飛在手做人質,鐵、柳二人還敢還手,有些大意。


    再者,柳如煙以劍聞名,對天下各門各派的劍法多有研究,了然於胸,是以在突然間得手。


    柳如煙一擊得手,身形更不停留,“好風憑借力”,身軀陡然掠起,長劍化做一道寒光,“明月在天”,淩空刺向木葉眉心。


    木葉冷笑一聲,也不見有任何動作,背上的長劍也已在手,一招“梅花三弄”,不但將柳如煙長劍格開,還還了兩劍。


    身手之快,確不愧是武當高手。


    柳如煙讚了一聲“好”,身形一轉,已到了木葉身側,手腕一抖,劍花三震,分刺木葉咽喉及兩肩。


    木葉不敢大意,打起精神,揮長劍與柳如煙戰在一處。


    一時間,劍影閃閃,劍風嘶嘶,山洞中燈火忽明忽暗,兩人均是使劍高手,以快打快,眨眼間已是百餘招開外。


    迷人一指將雲飛“啞穴”解開,冷冷地道:“李雲飛,快讓你的朋友把兵刃放下,否則,本姑娘先殺了你。”


    雲飛眼中迷霧一現,顯出一臉疲倦的神色,淡淡地道:“迷人小姐,你生氣的時候,比笑的時候更迷人,我喜歡你生氣時的樣子。”


    迷人氣的又踢了雲飛兩腳,嬌叱道:“你這個色迷迷的臭浪子,死到臨頭,還要貧嘴。你以為本姑娘不敢殺你?”


    手上一使勁,劍刃緊緊地頂住了雲飛咽喉,一股寒氣直泌入雲飛肌膚。


    雲飛眨了眨眼道:“我知道你敢,隻是不舍得罷了。難道郎中沒有那幾個幹巴巴的道士有意思?”


    迷人又氣又惱,狠狠地又踢了雲飛一腳,連連罵道:“臭浪子,死浪子,氣死本姑娘了。”


    嘴上雖在罵,手中的短劍,終於沒有刺出。


    雲飛笑嘻嘻道:“迷人小姐,你可不敢死呀,你死了郎中會傷心的,你這麽嬌柔可愛的女孩子,現在很難找到的呦。”


    話音未落,一個臉色蒼白、看上去也頗俊秀的年輕人,提著一把鬼頭刀,大步走了進來。


    他怒氣衝衝地瞪著雲飛道:“你這個花言巧語的騙子,還想哄騙我的女人?我一刀劈了你。”


    得,一眨眼,雲飛從色狼變成了騙子。


    年輕人鬼頭刀在半空劃了半個弧形,帶著尖銳的破空聲,斜肩帶背向雲飛砍下。


    雲飛臉上掛著笑,望著劈下來的刀,一動不動。


    眼看他將被一刀砍成兩截,忽地有一把短劍,斜地裏遞過來,一粘一帶,將鬼頭刀帶到了一邊。


    迷人姑娘的短劍。


    年輕人怒衝衝迴過身來,一看是迷人姑娘,怒氣頓時化做了笑容,低聲下氣地道:“是不是你看上他了?他可是有名的浪子,有名的大色鬼呀。”


    迷人叉腰,嬌叱道:“你給我把話說明白了,誰是你的女人?本姑娘看上他又怎麽樣?”


    年輕人蒼白的臉,霎時漲得通紅,囁嚅道:“那……那你昨天晚上,和我……”


    迷人胸膛一挺,大聲說道:“和你怎麽樣?和你睡了一次覺,難道就成了你的女人哪?春風一度,各別東西,你又何必耿耿於懷?還是迴去吧,想起你的時候,本姑娘會去找你的。”


    她說的輕描淡寫,仿佛跟別的男人睡覺,就和吃飯喝水一樣正常。


    而拋棄一個男人,又和仍掉一隻爛襪子一樣。


    年輕人眼中已有淚光在閃,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迷人,喃喃地道:“可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的。”


    迷人不屑地哼了一


    聲,聲音冰冷地道:“你們男人這樣的話,本姑娘幾年前就已聽厭了,我最討厭這樣的話,你給我走遠一點。”


    年輕人沒有走。


    他的眼中,燃起了一股堅定的目光,沉聲道:“可我是真心的。我甘心做殺手,完全是因為你,我可以剜出心來讓你看。”


    他蒼白的麵容,因為激動而潮紅,聲音也有些發顫。


    一臉冷漠的迷人,忽然笑了起來。


    她的笑很美,很柔,很迷人。


    年輕人以為這笑而心搖神癡。


    迷人姑娘嬌媚的眼波,在年輕人臉上轉了幾轉,柔聲笑道:“你真的很喜歡本姑娘?”


    年輕人癡癡呆呆地點頭道:“真……的。”


    迷人笑聲更柔,眼波更媚,輕輕用白玉般修長的十指,在年輕人臉上撫摩了幾下,輕聲問道:“你真的願意為本姑娘剜出心來?”


    年輕人身軀輕輕抖了一下,馬上又挺起了腰杆,堅決道:“隻要姑娘你一句話,不要說區區一顆心,就是五髒六腑,我也決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迷人點頭道:“很好,那你就證明給本姑娘如何?隻要你是真心的,本姑娘一定會全心全意跟你的,怎麽樣?”


    她這幾句話輕輕道來,仿佛是在開玩笑,但雲飛已看出,這年輕人必然會做的。


    他沒有開口阻攔。


    雖然他是出名的多事情,但他並不想管這一場狗咬狗的戲。


    他很喜歡看戲,特別是好戲。


    眼前這就是一台好戲。


    年輕人的手,已握緊了刀柄。


    迷人冷笑道:“我早知道你不早真心的,你給本姑娘滾遠點,本姑娘再不想看見你。”


    這句話無異於火上澆油。


    年輕人低聲道:“我是真心的,我隻是想多看姑娘幾眼。”


    他戀戀不舍的望著迷人,忽地倒轉刀尖,在胸膛上一劃,一股鮮血噴出,濺了迷人一頭一臉。


    年輕人慘笑。


    手中的刀落地,他的雙手在胸膛裏一挖,一顆仍在跳動的心髒,在他手中滴著血。


    四周的少女們一陣驚叫。


    迷人粉紅的臉,變成了蒼白。


    雲飛搖了搖頭道:“迷人小姐,你真有魅力呀,竟能令男人甘心為你去死,這輩子你也值得驕傲了。”


    迷人這時已恢複了常態,狠狠地踢了年輕人的屍體一腳,就像踢了一隻死狗一腳似的,冷冷道:“這隻能怪他下賤,姑娘我也沒有逼他,是他自己說要這樣表達忠心的。”


    雲飛歎了一聲道:“你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唉,這樣的男人已不多見了。”


    他也不知道是在感歎這年輕人的愚笨癡迷,還是在感歎這年輕人的癡情。


    迷人狠狠地一跺腳,嬌嗔道:“你這個臭浪子,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本姑娘救了你一命,你不說感謝,還指責本姑娘,你這人看來是個忘恩負義之輩,交不得的。”


    雲飛淡淡道:“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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