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離開你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我們要好好地走下去,從最初走到最後,這不是你說過的話嗎?你已經失信過那麽多次,拜托你,這一次請一定要遵守承諾,好不好?”


    墨檸檬看著沉睡的司徒奕,淚水瘋狂地掉落。她不想哭的,可是她根本就忍不住。


    她那麽努力去喚醒他,可是他的臉色如此蒼白,毫無清醒的跡象。


    ——‘司徒奕,你是不是有病?’


    ——‘對,病入膏肓。’


    他總是這樣迴答,她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原來他是真的……真的生病了啊……


    當時他說出這樣的話來的時候,一定很難過吧……


    她卻什麽都不知道。


    ——‘六年前,你生日前一天,我借別人的手機給你打了一百多通電話,你沒有收到嗎?’


    ‘收到了。’


    ‘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為什麽非接你電話?’


    ‘你那天,該不會是和別的女生在一起吧?’


    ‘其實,我那天是……’


    ‘是什麽?’


    ‘就是和女生在約會,不行嗎?’


    他沒有騙她,那天和他在一起的人真的是個女生,那天和他在一起的人是醫生——!


    為什麽他還不醒過來?就這麽生無可戀嗎?


    不行,她不能就這樣放棄!


    安捷說,她是司徒奕所念之人,如果說,她真的是的話,司徒奕聽見她的聲音,一定一定會想辦法醒過來的。


    她太溫柔了,所以他沒有反應是不是!


    是不是非要她吼他他才能有點反應?!


    不管怎樣每一種都得試試!


    墨檸檬想到這裏,對司徒奕說道:


    “司徒奕,你以為你死掉一切就結束了嗎?不,不會結束的!”


    “我會永遠喜歡你,一直喜歡你,一直一直隻喜歡你,不會按照你的意願去幸福,也不會去嫁給別的人,我一輩子隻嫁一個人,我已經嫁給你了,就不會再嫁給別人!!”


    “所以,你不要以為你對我說了那麽絕情過分的話,我就會放開你了,我不會!所以你不要妄想就這樣輕輕鬆鬆地離開這個世界,我不允許!聽見沒有!?我不允許!”


    “我們都還沒有好好製造一個美好的現在,你怎麽可以就這樣半途而廢!?”


    “動了,他的手指動了——”安捷激動地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他的良藥!加油!就和剛才一樣一直跟他說話,他會聽進去的!!一定會再醒過來。”


    墨檸檬激動不已,想不到他居然真的對她說的話有反應?這是說明,其實在他的心裏,還是有她的位置的嗎?


    墨檸檬見他有所反應,開始嚐試不斷地跟司徒奕說話……


    她說很多很多,甚至連她自己也忘記了她到底說了一些什麽,可是她就是不停地說,不停地說。


    從他們最初的相識,說到他六年前離開之後,她的生活,再到他們重逢的那次擦槍走火,再到她做夢也想不到家族聯姻的對象會是他……


    再說到他們婚後三個月都沒有迴家……


    再到他突然迴來,和她開始相處的每一個細節……


    他給了她好多好多迴憶,這些迴憶隻有他可以製造,沒有人代替得了。


    若他真的要離開這個世界,那麽,她定然會選擇孤獨終老……


    再多的人喜歡她都沒用,她喜歡的人,從來都隻有他。不管他對她的態度是怎樣,她都仍然不改初心。不管最後他將走到哪裏,她也絕對不會變心——


    司徒奕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好幾個小時之後,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墨檸檬居然會在眼前……


    看錯了?


    還是說,他在做夢?


    他夢見她過的一點也不好,她不肯離開他,也不肯去愛別人,就那樣一直一直孤單地走到最後……


    他是被驚醒的。


    明明已經為她鋪好了所有的路,她怎麽能仍然不幸福?


    可是,為什麽醒來之後,她會趴在他的床邊?難道,這才是他的夢嗎?


    這個夢可比剛才那個好多了……


    原來,他也會做關於她的美夢……


    不是她哭泣或生氣的臉,而是,這樣安安靜靜趴在床邊,淺淺的睡著的畫麵。


    司徒奕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墨檸檬睜開眼睛看他,“你醒了?”


    “嗯。”司徒奕應了一聲,又發現有什麽不對,“嗯?”


    不是他在做夢?她真的在他身邊?


    為什麽!?


    他記得昨晚他已經跟她決裂了。


    對,決裂。他用了傷人的話把她趕走了。她問他是不是就算從他麵前跳下去他也不會管她,他說知道的話就不要去做那樣的蠢事,想想自己的家人吧……


    然後,她再也沒有跟上來,再也沒有糾纏他——


    然後他暈倒了,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司徒奕,你用這種表情看著我幹什麽?你以為你能趕得走我嗎?抱歉讓你失望了!”


    “……”怎麽迴事?“所以我不是在做夢?你真的在我麵前?”


    “不然還會是假的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我還以為你真的再也不打算醒過來了……”


    墨檸檬還不等司徒奕開口,就開口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司徒奕,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會偶爾會聽不見的?為什麽不告訴我你不來約定的地方是因為你那天住院了?為什麽不告訴我你不接電話不是因為討厭我,而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辦法接……”


    他恍恍惚惚,隻說了一句:“你都知道了?”


    他一直在想,關於那天的事,是一個永遠不能向你提起的秘密。深埋在他心,永遠……


    不管是最初生病的起因,還是後來病發的經過,都絕對絕對不會向她提起。


    他總不能告訴她,因為她去喜歡別人,去和別人約會,所以他嫉妒的進了醫院一病不起到失了聰,聽不見她的聲音吧。


    即使她給他打幾百通電話也沒用。他聽不見她的聲音。也不想聽見她跟他說她和別人的約會過的有多幸福……


    可是,她居然知道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墨檸檬大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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