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後,她攪亂了向幽月對夜曦求婚的現場,他卻一點也沒有怪她。


    他處處維護她,生日宴還邀請她當女伴,當時夜曦一直站在外麵等著她來,她不知道他還在等她,還讓他別再等下去了。


    他說,他知道那個人不會來了,可還是想等等看……


    還有,她在醫院的時候被那麽多記者圍攻,夜曦甚至不顧自己纏著繃帶的樣子被人曝光,衝出人群來救她……


    他一直很照顧她,很維護她,也很**溺她。


    她一直以為,他把她當成妹妹,甚至弟弟來疼愛。


    難道,一直是她想錯了嗎?


    學長……


    他……


    他難道一直以來都……喜歡著她嗎?


    墨檸檬的心情混亂到了極致,有一瞬間不知所措,就在這個時候,她一抬頭剛好看到夜曦就站在她的眼前。


    墨檸檬顯然沒有想到,剛才被人群簇擁著離開的夜曦,會重新返迴,並在此刻走到她的麵前。


    她還沒來得及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舌頭就像是打了結,許久才吐出幾個字,“學……學長……”


    “好不容易才有時間單獨透透氣。”夜曦淺淺笑道,“你迴家了?”


    “嗯。”墨檸檬隻是輕輕應了一聲。


    “你們和好了?”


    “嗯……”她依然隻是輕輕地應了一聲。


    “他還好吧?”


    墨檸檬點點頭,“我們都很好。”


    “沒事就好。”夜曦微微揚了揚唇角。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她手中拿著的那枚鑽戒,緊接著目光複雜地僵住了。


    他仿佛終於明白了從剛才開始她的反常是因為什麽。


    畫麵突然呈現出完全的僵硬狀態——


    整個世界的喧囂好像都一瞬間離他們而去。


    許久,墨檸檬緊緊攥著這枚鑽戒,看著夜曦的眼睛,慢慢吞吞地開了口:“學長……你……”


    夜曦看到墨檸檬指關節泛白,仿佛在猶豫著要如何開口,證實事情是否如她所想的一般令人錯愕。


    夜曦想起大橋坍塌那天,墨檸檬在找司徒奕之前對他說的話。


    當時她緊張的仿佛整個人都失去了方向。


    她那麽緊張司徒奕……


    她很喜歡司徒奕……


    他也想起,她在醫院遭到記者圍堵的時候,攝影機擊碎窗玻璃,玻璃碎片四處飛濺,而司徒奕卻不顧一切地去救她……


    司徒奕也很喜歡她。


    比自己更喜歡她。


    他知道,都知道。


    此時此刻,墨檸檬終於還是慢騰騰地問完了她想問的話。


    她問:“學長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夜曦很快迴過神來,幾乎沒有停頓地淺淺笑著對墨檸檬說道:“我當然喜歡你。”


    墨檸檬的心情瞬間複雜到了極點,她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如此隨意地說出她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的事情。


    她正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對他說抱歉,他已經率先開了口……


    “這麽可愛的女孩子,誰有不喜歡。”夜曦繼續說道:“你問問今天電視機前的觀眾,有哪個會不喜歡你。”


    是這樣嗎?她放鬆了一些,可又無法完全放鬆。


    “那你……為什麽……送我……鑽戒?”她慢騰騰地吐著字,仿佛在猶豫著。


    夜曦的唿吸頓時一凝。


    他也想知道,為什麽這枚鑽戒送的這麽不是時候,又被她發現的這麽不是時候。


    他從沒有想過,她會在這樣一個時刻,追問他這樣一個他不知該如何去作答的問題。


    若是在一個月前,他必定毫不猶豫地告訴她答案。


    若是在醫院這段難捱的時光裏,從不曾有她受傷的那一幕。


    若是在發布會之後,並沒有大橋坍塌事件……


    若是,她發現的更早一些,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


    可惜,一切都沒有如果。


    夜曦表情輕鬆地說道:“那個是我為《愛情》劇組自備的拍攝道具,為了紀念我們重迴劇組的紀念品。”


    墨檸檬低頭看了看鑽戒,突然重重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墨檸檬說道:“學長你真是的,每次都這麽嚇人!”


    夜曦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說道:“嚇人,那就是有驚無喜的意思?”


    “是個人都會被你嚇到好嗎!”


    夜曦淡淡地揚了揚唇角,眼底掠過一抹黯然。


    ‘是吧,因為你不喜歡我,所以驚喜就隻是有驚無喜。告白就隻能無疾而終。’


    ‘就這樣吧,當成是我一個人的秘密,永遠,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我在喜歡你。’


    ‘你隻管放心去喜歡你喜歡的人,這樣就好了……’


    墨檸檬緊接著把鑽戒放迴了戒盒,對夜曦說道:“既然是劇組的拍攝道具,我拿迴來恐怕不太好。”


    夜曦笑著說道:“如果你不想要,可以等拍完戲後還給我。”


    “這枚戒指是你的道具,還是你自己留著保管吧,萬一弄丟就不好了。”墨檸檬把戒盒推到他的麵前。


    “也好。”他隨意地接下,仿佛真的隻是一個不起眼的道具一樣漫不經心。


    墨檸檬轉身又快速把禮服疊好放迴盒子裏,遞給夜曦,對他說道,“還有這件禮服……”


    “就當是你在醫院照顧我這段時間的謝禮。”夜曦說道。


    “還是不要了,不是有句話說助人為快樂之本。”墨檸檬笑著說道:“要是再拿‘謝禮’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而且,就算拿迴去她也不會穿。


    “好吧。”夜曦也不再堅持,“既然你不要,我隻好把它拿去道具組當道具了。”


    “嗯。”墨檸檬終於徹底鬆了一口氣。


    “接受我送的禮物是讓你壓力那麽大的一件事嗎?”夜曦看到她這樣的表情,笑著這樣問她。


    “畢竟我也是個有老公的人了,這些東西有人會送的。”墨檸檬笑著說道:“學長你還是花點心思送給心儀的女孩子吧。”


    “哈哈,說的也是。”夜曦淺淺一笑,“看來你們的關係好起來了。”


    “嗯,還挺好的。”墨檸檬的唇角漾起一絲弧線。


    “那就好。”夜曦看了看表,匆匆忙忙地說道:“我有點趕時間,先去片場拍戲了。有空再聊。”


    雖然他假裝很平靜,可他覺得自己還需要一段時間去接受自己不可能擁有她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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