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國家的存在,地域、文化、人口、風俗、習慣、法律、道德等的流動就會受到更大的限製,但商業卻是個例外,即使被官方限製,也會在民間或者地下安然的進行。冰蘭大陸有很多個體商人或者由很多個體商人聯合而成的商團,他們跨越國界和地域的限製,無形中充當著文化和文明的傳承使者。但商人也分三六九等,不同的商人或者商團使命和作用也不近相同。


    就像茶竂,本是微不足道的小生意,但是如果大陸上所有的茶竂都是由一個人開設,任誰也不會再說這是一個不起眼的小生意了。這就是積小成多的道理,而“一錢茶竂”就是這冰蘭大陸上唯一一家金字茶竂。


    茶竂名“一錢”,不僅是因為進茶竂的消費以一錢銀子為最低限,更是因為茶竂的老板。


    老板名“錢一”,是冰蘭無可爭議的首富,據說冰蘭幾乎所有的日用品,綾羅綢緞,軍火礦藏等眾多生意都由老板錢一控製。錢一擁有萬貫家財,為人卻極為低調,整個大陸竟無一人見過他的真麵目,就連錢一創設的“一錢山莊”的大管家——文約先生都沒有親眼見過他老板的長相。通常,老板有什麽吩咐和任務,都是通過信箋的方式和他聯係,雖然每次字跡不盡相同,但每封信箋都有一個相同的標識,而這個標識也隻有他們主仆二人才知道。


    很不趕巧,“一錢山莊”剛剛來了一個乞丐模樣的人,並且文約先生親自在前院的會客廳接待了他,因為他說他帶來了封信,而能給“一錢山莊”寫信的就隻有老板錢一人了。文約先生沒有問這個乞丐模樣的人是從何處何人以及如何拿到這封信的,因為即使問了也是徒勞,誰也沒有見過錢一的真麵目,文約先生隻是命人打賞了這個信使,令其離去。


    文約先生離開會客廳,快步走到後院的密室。“哎”,文約先生歎了口氣。他活了這麽一大把年紀,還是弄不懂老板的行為和想法。他非但不明白老板的行為和想法,甚至連老板的麵都沒有見過,確實很沮喪。就連當初請他來當管家也不是老板錢一親自出麵,不過文約先生知道,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該知道的他也絕對不問,這樣文約先生隻是惟老板的命是從,從不過問其他不相幹的事,所以文約先生已經活到了六十歲,他還想活過七十歲八十歲。


    收迴紛亂的思維,文約先生朝密室外麵瞅了瞅,確信無人的情況下打開了書信。其實,山莊內怎麽可能有距離這個密室十步而不被發現的人呢!如果真有人想嚐試,那人一定是個想死的人,非但是想死,而且是想死的很痛苦。曾經就有過這種人,甚至不止一個十個,他們或單獨或結伴來挑戰這個令天下人膽寒而又無奈的“一錢山莊”的後院的密室,但是他們非但沒有靠近密室十步,連百步都沒有靠近就滿身窟窿了。就這樣,挑戰的人反而越來越多,窟窿也越來越多,幾年過後,可能是大陸上的瘋子少了,再也沒有人敢和山莊的密室過不去了。山莊的後院也因此成為冰蘭大陸的“第三大禁地”,無人敢越雷池半步。


    文約先生在密室中連坐都沒坐就急急地拆掉信封的封條,又很謹慎地抽出裏麵的信箋,檢查了一下那個隻有他和他老板才能明白的標識。隻見信箋上寫道“速去洛陽救韓仲康,打聽雙環下落”,文約先生看後立馬朝前院奔去。


    來到前院,文約先生喚來一人,吩咐道:“快馬加鞭去洛陽,保護韓仲康周全,不得有誤。”那人收到命令,隻聽“嗖”的一聲消失在前院,文約先生滿意得點點頭,畢竟山莊內這種功夫好本領強又聽話的死士很多很有用。文約先生又喚來一人,附在來人的耳邊說:“速去洛陽打聽青龍雙環下落,一有消息飛鴿傳書。”又是“嗖”的一聲,來人在前院消失。文約先生不知道老板為何這麽關注韓仲康和他的雙環,他也沒必要知道,他應該做的隻有服從服從永遠的服從。可敬的是,文約先生從來沒有感到傀儡般的挫折感,因為畢竟除了老板錢一,整個山莊都得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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