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湘篁與綰綰商議完,太陽也已經到了頭頂。
午時已到，她們自然是趕去白暮煙的屋子。
老道人已經在那兒了,靠著屋子外牆坐著，看到湘篁她們過來也隻是點了點頭,眉頭緊緊皺著。
不過一會兒,屋子裏有了動靜。
隨著一聲摔門聲,絳鳶急匆匆地衝了出來,卻看到院子裏三人或坐或站著。
“湘篁,有沒有看到我娘？”絳鳶連忙詢問,盡管湘篁看向自己的神情讓她覺得很不好。
迴答絳鳶的是老道士。
他在湘篁開口前，先一步出了聲：“小師妹已經死了。”他說得一清二楚,斷絕了絳鳶其他任何猜測的可能。
他將這個事實最直接地呈現在絳鳶麵前,讓她不得不麵對。
看著徹底呆愣住的絳鳶,老道士站起身：“她殺了唐明昭，然後自盡。小師妹隻讓我傳達一句話給你，好好活著。”
一直到老道士慢慢走遠，走到再看不見，絳鳶還是呆呆地站在院子裏，臉色蒼白如紙，視線不知道落在了何處。
頭頂的太陽依舊灼灼地曬著，湘篁揮揮手，邊上那大樹的枝椏長了一些，樹蔭替絳鳶擋去一部分日光。
過了一會兒，湘篁取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璞玉，在上麵畫了一個符文，綠光閃過之後，她走上前將璞玉放入絳鳶手心：“昨晚的一切，你隻需要輸入靈力便能看見。今日又有大約七個修行者趕來，隻怕我的身份已經被有心人士泄露，我和綰綰要先走了。”
絳鳶並沒有迴答，但隨著湘篁的手離開，璞玉被她攥得很緊。
湘篁退迴來，轉頭看綰綰，目光中有一絲不忍和擔憂。
綰綰輕輕搖頭，拍拍湘篁的肩，湘篁在她的示意下同她一起轉身離開。
“絳鳶，我們等你迴來。”湘篁轉過頭說了一句，言語中對這個結果毫不懷疑。
離開茅山道觀，湘篁二人還遇上了悶頭喝酒的老道人。
湘篁走上前：“前輩可以撤了法陣了。山下的黑甲武士不會再上山來犯，我與綰綰也先告辭。”她說得肯定無比，讓人懷疑她是否有埋下什麽布置。
若是隻白暮煙殺了昭王後自盡，讓他們無法上山追兇，可知道白暮煙與絳鳶為母女的人並不少，難保朝廷不會牽連。
可是，老道人隻是看了她們一眼，揮揮手，繼續喝酒。隻是那揮完的手往地麵一拍，真就解了這法陣。他們相識不過幾日，竟然完全相信湘篁。
湘篁不禁尊敬地一拜，這才與綰綰一同離開。
陣法解開定逃不過那些修行者的探查，按照計劃，綰綰伸手就勾著湘篁的腰摟得緊緊的，一副愉悅的妖嬈模樣。
湘篁看了綰綰一眼，此刻也沒時間去多說什麽，隻虛空劃了符文，兩人便突然消失。
雖然當初離開蒼麓時被廢去了自幼修習而成的道力，可是湘篁學習的是符道，那些晦澀的符術卻深深刻在湘篁鬧中，任何人都無法剔除。
如今，她按照自己的理解修改了許多符文，然後納為己用。
在這一個符文作用下，隻不過眨眼功夫，湘篁二人便出現在距離茅山百裏外的一個小鎮中，影刃和瑾穗便聽綰綰的吩咐暫時待在這兒。
將自己的妖氣散發出一絲，以便影刃她們以及那些修行者循著過來，湘篁瞪著到現在還不願鬆手的綰綰：“你還要抱到幾時？”
綰綰才不管湘篁怎樣，笑吟吟地迴答：“不用鬆開是最好的。”除了動作和神情，確實是在中規中矩地迴答湘篁的問題。
湘篁無奈地扶額，試圖勸說：“不需多久，影刃她們還有那些修行者都會來了。”
“那又怎樣？”綰綰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小竹子，若你是個道士，我或許還得擔心你的身份注意著些。而現在……”她滿意地點頭，突然咬住湘篁的雙唇揉撚一番，這才滿意地鬆開，“還用得著擔心什麽？”
綰綰突然的親昵動作讓湘篁一陣心跳，但她很快將它按捺下來，轉開頭似是有一分不悅：“可我不想。”
疑惑地看一眼湘篁，綰綰若有所思，不過還是按照她的意願鬆手，往後推開一步，攤手：“好吧，如你所願。”她臉上依舊帶著笑，可是卻沒有了溫度，那彎著的眉眼中也不見了暖意，讓人看一眼似是能冷到心底。
湘篁看著綰綰張口，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從何而起。就連她自己都理不清楚現在腦子裏亂糟糟的情緒。
“來了。”這時，綰綰輕輕說了一句，轉頭看向遠處，徹底杜絕湘篁再開口的機會。
湘篁不得不將那份焦急藏下，看向來人。
先來的是影刃和瑾穗，轉眼便來到她們身邊，朝湘篁跪下行禮。
湘篁滿意地點頭，示意她們起身，隨後看向茅山方向的天空。最強的兩個修行者已經開始往這邊來了。
“待會兒不要和修行者硬拚，隨著我們去到黑甲武士軍營後，隻殺黑甲武士便是。”湘篁努力作出平常下令時淡然的模樣。
影刃立刻迴答：“是，主人！”沒有任何疑義。
湘篁點點頭，不再多說，隻目光忍不住偶爾往綰綰飄去，可是綰綰像是全無所覺一般，隻自顧看著茅山的方向等待。
一時間，湘篁隻覺得心裏有點發悶，想要解釋卻不是時候。
修行者們也沒讓湘篁糾結太久，不過一會兒，就看到了幾個身影。
“走。”湘篁一聲令下，幾人快速迎了上去。
那幾個修行者們那裏想得到曲曲四個妖物，竟然還敢迎麵而來，一時驚愕中停下腳步，謹慎地等待湘篁到來，而這短短的時間裏，另一個方向竟然又有幾名修行者往這邊趕來。
“嗬，來得倒是挺快。”湘篁將自己的小心思全數拋至一邊，不屑地看著眼前幾名修行者，頭微微仰著，看上去目空一切。
“妖物，十幾年前讓你僥幸逃脫，今日定不會讓你再有活路！”對麵的一人橫眉冷豎，嗬斥著。
湘篁雙眼微微眯起：“所以，你們知道我是誰？”十幾年前，顯然這果然不是單單隻為了對付妖精。
“你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嗎？天有眼，邪物總難以生存！”一個年輕的少年嚷嚷著，正氣凜然的模樣，看樣子很為自己做著除魔衛道之事而自豪。
“嗯……還真是，血氣方剛的愚蠢孩子。”綰綰在一旁冷眼，轉眼化作一縷紅煙直衝向那幾人。
突兀的異變讓那幾人急忙各自作出防禦的模樣，卻還是被綰綰得手，那少年的腰腹處出現一道口子，在他的痛唿中不斷地湧出血來。
而綰綰，在另一頭化迴人形，左手手指上站著血，抬起手嗅了嗅，那慵懶的模樣落在幾個修行者眼中滿是危險的氣息，可在湘篁眼裏，卻帶著一股子撩人的感覺。
“哼，這血的味道，真臭。”綰綰一甩手，將手上的血跡甩去，冷言。
修行者被激怒。
少年掏出一枚丹藥嚼了吞下，腰腹間的傷口立刻止了血。他提著手中劍，憤怒地朝綰綰衝去。
他身旁的女子見狀，疾唿一聲：“師弟，快迴來！”奈何少年全不理會，隻好自己也跟著一並衝向綰綰。
綰綰冷笑一聲，與兩人周旋起來，一時間劍光四溢。
剩下的幾名修行者見狀，也紛紛配合著往湘篁幾人攻去，一時間，雙方看上去打得是難舍難分。
片刻之後，又有十數名修行者掠空而來，不斷接近。
湘篁見狀，說了一聲：“走！”當先用一道重擊打開一個口子，往茅山方向竄去。在她身後，綰綰幾人也不戀戰，隨著湘篁快速奔逃。
“機會難得，別讓她們逃了！”一場下來，覺得自己幾人尚能對付得了湘篁她們，幾個修行者信心十足。加上又來了十幾人，他們頗有自信地“追殺”過去，力求斬草除根。
於是，湘篁四人在前領著，偶爾與迎麵趕來的修行者交手，卻擺出一副隻為逃脫的樣子並不戀戰，一路往茅山衝過去。
她們的目標，正是茅山腳下黑甲武士的軍營。
不過百裏的路程，對她們或是修行者都隻是不到一刻鍾的工夫。
黑甲武士的軍營中此刻尚有些混亂，主子昭王被殺，他們不能擅自行動，隻能一邊斂了昭王的屍首，一邊派人去京城報信。
軍中有了兩個聲音，一個是殺上山將茅山上的所有人都抓了給昭王陪命，一個是立刻迴去給昭王置辦葬禮。
隻可惜，沒等他們議出結果，死亡便開始降臨。
“後麵那二十幾個修行者中，有蒼麓的人。”落入軍營，好不遲疑地當先殺了邊上一個黑甲武士，綰綰終於看向湘篁。
果然，湘篁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蒼麓，對湘篁來說是個難以抉擇的名字。曾經，那是湘篁唯一的家，隻是那個家拋棄了她。
她恨那些完全不願意相信她的蒼麓門人，可是小時候對蒼麓的那份感情依舊沉著。
“影刃，瑾穗，不要對蒼麓門人動手，連傷都不要有。”綰綰轉過身，直接對影刃和瑾穗下令，“一刻鍾後，不管結果如何，影刃你衝出去，迴南嶺傳消息，就說湘篁身份泄露，如今正被數十人追擊圍攻。”
“是。”影刃和瑾穗沒有遲疑，完全照著湘篁的吩咐，將綰綰所說就當做是湘篁所說那樣的聽從。
“綰綰……”看著影刃和瑾穗殺入人群當中，湘篁忍不住喚了聲打算動手的綰綰。
綰綰轉過頭，看著湘篁，如血般的雙瞳中帶著一絲笑意：“小竹子，殺了他們是最下的選擇。我不傷他們，不代表他們會好過。”
如果這些人到最後全部死亡，隻除了蒼麓的人安然無恙，那會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果然……還是後麵一半的部分寫的順手，嗯……
午時已到，她們自然是趕去白暮煙的屋子。
老道人已經在那兒了,靠著屋子外牆坐著，看到湘篁她們過來也隻是點了點頭,眉頭緊緊皺著。
不過一會兒,屋子裏有了動靜。
隨著一聲摔門聲,絳鳶急匆匆地衝了出來,卻看到院子裏三人或坐或站著。
“湘篁,有沒有看到我娘？”絳鳶連忙詢問,盡管湘篁看向自己的神情讓她覺得很不好。
迴答絳鳶的是老道士。
他在湘篁開口前，先一步出了聲：“小師妹已經死了。”他說得一清二楚,斷絕了絳鳶其他任何猜測的可能。
他將這個事實最直接地呈現在絳鳶麵前,讓她不得不麵對。
看著徹底呆愣住的絳鳶,老道士站起身：“她殺了唐明昭，然後自盡。小師妹隻讓我傳達一句話給你，好好活著。”
一直到老道士慢慢走遠，走到再看不見，絳鳶還是呆呆地站在院子裏，臉色蒼白如紙，視線不知道落在了何處。
頭頂的太陽依舊灼灼地曬著，湘篁揮揮手，邊上那大樹的枝椏長了一些，樹蔭替絳鳶擋去一部分日光。
過了一會兒，湘篁取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璞玉，在上麵畫了一個符文，綠光閃過之後，她走上前將璞玉放入絳鳶手心：“昨晚的一切，你隻需要輸入靈力便能看見。今日又有大約七個修行者趕來，隻怕我的身份已經被有心人士泄露，我和綰綰要先走了。”
絳鳶並沒有迴答，但隨著湘篁的手離開，璞玉被她攥得很緊。
湘篁退迴來，轉頭看綰綰，目光中有一絲不忍和擔憂。
綰綰輕輕搖頭，拍拍湘篁的肩，湘篁在她的示意下同她一起轉身離開。
“絳鳶，我們等你迴來。”湘篁轉過頭說了一句，言語中對這個結果毫不懷疑。
離開茅山道觀，湘篁二人還遇上了悶頭喝酒的老道人。
湘篁走上前：“前輩可以撤了法陣了。山下的黑甲武士不會再上山來犯，我與綰綰也先告辭。”她說得肯定無比，讓人懷疑她是否有埋下什麽布置。
若是隻白暮煙殺了昭王後自盡，讓他們無法上山追兇，可知道白暮煙與絳鳶為母女的人並不少，難保朝廷不會牽連。
可是，老道人隻是看了她們一眼，揮揮手，繼續喝酒。隻是那揮完的手往地麵一拍，真就解了這法陣。他們相識不過幾日，竟然完全相信湘篁。
湘篁不禁尊敬地一拜，這才與綰綰一同離開。
陣法解開定逃不過那些修行者的探查，按照計劃，綰綰伸手就勾著湘篁的腰摟得緊緊的，一副愉悅的妖嬈模樣。
湘篁看了綰綰一眼，此刻也沒時間去多說什麽，隻虛空劃了符文，兩人便突然消失。
雖然當初離開蒼麓時被廢去了自幼修習而成的道力，可是湘篁學習的是符道，那些晦澀的符術卻深深刻在湘篁鬧中，任何人都無法剔除。
如今，她按照自己的理解修改了許多符文，然後納為己用。
在這一個符文作用下，隻不過眨眼功夫，湘篁二人便出現在距離茅山百裏外的一個小鎮中，影刃和瑾穗便聽綰綰的吩咐暫時待在這兒。
將自己的妖氣散發出一絲，以便影刃她們以及那些修行者循著過來，湘篁瞪著到現在還不願鬆手的綰綰：“你還要抱到幾時？”
綰綰才不管湘篁怎樣，笑吟吟地迴答：“不用鬆開是最好的。”除了動作和神情，確實是在中規中矩地迴答湘篁的問題。
湘篁無奈地扶額，試圖勸說：“不需多久，影刃她們還有那些修行者都會來了。”
“那又怎樣？”綰綰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小竹子，若你是個道士，我或許還得擔心你的身份注意著些。而現在……”她滿意地點頭，突然咬住湘篁的雙唇揉撚一番，這才滿意地鬆開，“還用得著擔心什麽？”
綰綰突然的親昵動作讓湘篁一陣心跳，但她很快將它按捺下來，轉開頭似是有一分不悅：“可我不想。”
疑惑地看一眼湘篁，綰綰若有所思，不過還是按照她的意願鬆手，往後推開一步，攤手：“好吧，如你所願。”她臉上依舊帶著笑，可是卻沒有了溫度，那彎著的眉眼中也不見了暖意，讓人看一眼似是能冷到心底。
湘篁看著綰綰張口，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從何而起。就連她自己都理不清楚現在腦子裏亂糟糟的情緒。
“來了。”這時，綰綰輕輕說了一句，轉頭看向遠處，徹底杜絕湘篁再開口的機會。
湘篁不得不將那份焦急藏下，看向來人。
先來的是影刃和瑾穗，轉眼便來到她們身邊，朝湘篁跪下行禮。
湘篁滿意地點頭，示意她們起身，隨後看向茅山方向的天空。最強的兩個修行者已經開始往這邊來了。
“待會兒不要和修行者硬拚，隨著我們去到黑甲武士軍營後，隻殺黑甲武士便是。”湘篁努力作出平常下令時淡然的模樣。
影刃立刻迴答：“是，主人！”沒有任何疑義。
湘篁點點頭，不再多說，隻目光忍不住偶爾往綰綰飄去，可是綰綰像是全無所覺一般，隻自顧看著茅山的方向等待。
一時間，湘篁隻覺得心裏有點發悶，想要解釋卻不是時候。
修行者們也沒讓湘篁糾結太久，不過一會兒，就看到了幾個身影。
“走。”湘篁一聲令下，幾人快速迎了上去。
那幾個修行者們那裏想得到曲曲四個妖物，竟然還敢迎麵而來，一時驚愕中停下腳步，謹慎地等待湘篁到來，而這短短的時間裏，另一個方向竟然又有幾名修行者往這邊趕來。
“嗬，來得倒是挺快。”湘篁將自己的小心思全數拋至一邊，不屑地看著眼前幾名修行者，頭微微仰著，看上去目空一切。
“妖物，十幾年前讓你僥幸逃脫，今日定不會讓你再有活路！”對麵的一人橫眉冷豎，嗬斥著。
湘篁雙眼微微眯起：“所以，你們知道我是誰？”十幾年前，顯然這果然不是單單隻為了對付妖精。
“你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嗎？天有眼，邪物總難以生存！”一個年輕的少年嚷嚷著，正氣凜然的模樣，看樣子很為自己做著除魔衛道之事而自豪。
“嗯……還真是，血氣方剛的愚蠢孩子。”綰綰在一旁冷眼，轉眼化作一縷紅煙直衝向那幾人。
突兀的異變讓那幾人急忙各自作出防禦的模樣，卻還是被綰綰得手，那少年的腰腹處出現一道口子，在他的痛唿中不斷地湧出血來。
而綰綰，在另一頭化迴人形，左手手指上站著血，抬起手嗅了嗅，那慵懶的模樣落在幾個修行者眼中滿是危險的氣息，可在湘篁眼裏，卻帶著一股子撩人的感覺。
“哼，這血的味道，真臭。”綰綰一甩手，將手上的血跡甩去，冷言。
修行者被激怒。
少年掏出一枚丹藥嚼了吞下，腰腹間的傷口立刻止了血。他提著手中劍，憤怒地朝綰綰衝去。
他身旁的女子見狀，疾唿一聲：“師弟，快迴來！”奈何少年全不理會，隻好自己也跟著一並衝向綰綰。
綰綰冷笑一聲，與兩人周旋起來，一時間劍光四溢。
剩下的幾名修行者見狀，也紛紛配合著往湘篁幾人攻去，一時間，雙方看上去打得是難舍難分。
片刻之後，又有十數名修行者掠空而來，不斷接近。
湘篁見狀，說了一聲：“走！”當先用一道重擊打開一個口子，往茅山方向竄去。在她身後，綰綰幾人也不戀戰，隨著湘篁快速奔逃。
“機會難得，別讓她們逃了！”一場下來，覺得自己幾人尚能對付得了湘篁她們，幾個修行者信心十足。加上又來了十幾人，他們頗有自信地“追殺”過去，力求斬草除根。
於是，湘篁四人在前領著，偶爾與迎麵趕來的修行者交手，卻擺出一副隻為逃脫的樣子並不戀戰，一路往茅山衝過去。
她們的目標，正是茅山腳下黑甲武士的軍營。
不過百裏的路程，對她們或是修行者都隻是不到一刻鍾的工夫。
黑甲武士的軍營中此刻尚有些混亂，主子昭王被殺，他們不能擅自行動，隻能一邊斂了昭王的屍首，一邊派人去京城報信。
軍中有了兩個聲音，一個是殺上山將茅山上的所有人都抓了給昭王陪命，一個是立刻迴去給昭王置辦葬禮。
隻可惜，沒等他們議出結果，死亡便開始降臨。
“後麵那二十幾個修行者中，有蒼麓的人。”落入軍營，好不遲疑地當先殺了邊上一個黑甲武士，綰綰終於看向湘篁。
果然，湘篁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蒼麓，對湘篁來說是個難以抉擇的名字。曾經，那是湘篁唯一的家，隻是那個家拋棄了她。
她恨那些完全不願意相信她的蒼麓門人，可是小時候對蒼麓的那份感情依舊沉著。
“影刃，瑾穗，不要對蒼麓門人動手，連傷都不要有。”綰綰轉過身，直接對影刃和瑾穗下令，“一刻鍾後，不管結果如何，影刃你衝出去，迴南嶺傳消息，就說湘篁身份泄露，如今正被數十人追擊圍攻。”
“是。”影刃和瑾穗沒有遲疑，完全照著湘篁的吩咐，將綰綰所說就當做是湘篁所說那樣的聽從。
“綰綰……”看著影刃和瑾穗殺入人群當中，湘篁忍不住喚了聲打算動手的綰綰。
綰綰轉過頭，看著湘篁，如血般的雙瞳中帶著一絲笑意：“小竹子，殺了他們是最下的選擇。我不傷他們，不代表他們會好過。”
如果這些人到最後全部死亡，隻除了蒼麓的人安然無恙，那會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果然……還是後麵一半的部分寫的順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