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歲那年冬天,落小蝶被伊鳳罰跪了一天,滴米未進。身上穿的是閆閆姐穿過的薄款衣服,褲子是七分的短褲,還是濕的。


    落蕭蕭撕壞了她的課本,還在她試卷上亂畫亂塗,九歲的她忍受不了妹妹低劣的行為,一拽著她的兩根辮子就扯。


    落蕭蕭打不過她,就哭著跑去告狀,然後落小蝶被落建舟扇了兩個耳光,又被伊鳳折磨。


    褲子上的水就是落蕭蕭潑的。


    足足跪了一天,瘦小的身體承受不了,而且外麵又冷,風吹的她直打寒顫。加上肚子餓的發慌,更沒有力氣去支撐了。


    那天剛好輪到詹閆放學,她在附近讀高中,每次放假都會來看小蝶,來到落家門口,見她氣息奄奄的趴在地上,心疼極了。


    “我當時還記得閆閆姐帶我吃火鍋的情景,那是我第一次吃到美味豐盛的食物,對什麽菜都比較好奇,自助餐裏的素菜都是免費的,我就拿著蝶盤,端了整整三盤。”


    “那老板看我這麽小還吃那麽多,眼睛都氣的圓鼓鼓的,恨不得把我攆走。”


    齊晨在一旁聽者,腦海裏閃過一些片段,他看著她們兩個,說道:“你們當時是不是坐在靠右手邊最後一排的角落了?還打翻過一杯茶?”


    齊晨突然想起十四歲那年,帶著盛天浩進了一家火鍋店,坐在了左手邊最下角,眼睛無意掃過一大一小女孩。


    落小蝶那天剛坐下,服務員就過來給她們倒了兩杯熱茶,她冷了一天,全身都在發抖,剛端過茶杯,就滑落在地上。


    “齊少爺,難道你們當時也在那裏吃火鍋?”


    詹閆微愣,她抬起眼皮,有點不敢相信,在她麵前的男人,很早就有一麵之緣。


    “閆閆,原來我們在那個時候就認識了,雖然隻是擦身而過,可最後我們還是走到了一起,看來這上天早就安排好了。”


    齊晨激動著,眼角眉梢都是暖暖的愛意,他捧起她的臉,當著落小蝶的麵親了她的臉頰,落小蝶拿起筷子打掉他的手,提醒道:“不要對我姐動手動腳的,我還沒認可你呢。”


    詹閆眼底劃過一絲傷痛,趕緊掩藏起來,她努力的笑著,看著齊晨委屈的靠過來,手指擰著他的手臂:“聽到沒,沒得到認可前,不要碰我。”


    閃婚半月,她跟他還沒進一步發展。現在,更不可能了。或許,她應該答應父親,跟他離婚,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悄悄的離去。


    胃有一點點難受,詹閆起身,笑道:“你們先吃著,我去一趟洗手間。”


    來到洗手間,詹閆死死地按住腹部,痛苦的蹲在地上。痛,好痛…


    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難看,她不想讓齊晨看到…


    詹閆進去就是半個小時,落小蝶等了很久也沒見她出來。她來到洗手間,洗手間空蕩蕩的,沒有人。


    “閆閆姐?”不會迴去了吧?


    迴到座位上,齊晨的電話響起來,他接過電話,問道:“閆閆,你去哪兒了?剛才小蝶沒看到你呢?”


    詹閆掐著腰間,走到大馬路上,背靠著一顆樹,彎曲著身子,深深的唿吸一口氣,鎮定道:“我已經迴公司了,市場部還有點事要處理,下次再一起吃吧。”


    下一次,不知道她還剩多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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