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31


    “小憐,我是你爸爸,你怎麽能這麽跟爸爸說話!”老底被揭出來,又是當著季澤的麵,牛仔裝麵上掛不住。心虛地又提高了嗓音叫道。


    白蓮看他外強中幹,潦倒落魄的模樣,心下厭惡極了:“爸爸?有爸爸覬覦女兒身體,把女兒裙子扯下來的嗎?有爸爸逼死了兩個孩子的媽,還對小小的孩子棄之不顧的嗎?白喜成,我不是你親閨女,你對我不好也就罷了。小磊是你親生的,如果不是我和我媽,他也早因為你的不負責任餓死了。我們活著,你不舒服是不是?”


    “哎,也不是……那個,小憐,過去的事兒就別提了,你看你……”牛仔裝用手粑了粑亂糟糟的頭發,咧著嘴有些羞惱地說,“小磊病了,不還是用我的骨髓嘛……”


    “是啊,過去的就過去了。”白蓮強忍著惡心居然扯出一個陰森的微笑來,“那麽,你還是小磊的好爸爸,會為他著想為他負責,對不對?”


    牛仔裝不知有詐,連連點頭,“當然,當然了。嘿嘿……”


    白蓮幽幽地歎口氣:“那麽,剩下的三十萬就不給你了,你好自為之。”


    噗……季澤知道在這樣低氣壓的情況下自己不該發笑的,可是,他實在是為白蓮的英明神武叫絕。怪不得她臉色這麽差,敢情倆人還有這麽一層關係,自己居然誤打誤撞找來了小磊的爸爸給他貢獻骨髓。


    不過,原來白蓮和小磊還不是親姐弟啊。不是一個父親卻能相互之間如此依戀,如此愛護對方,還真是讓他這個沒有兄弟姐妹的人羨慕得緊呢,


    “為什麽?”牛仔裝一聽到手的錢要飛了,脫口而出,


    “做為一個負責任的好父親,兒子大病當前,讓你捐點骨髓給他總不過份吧。按理說,那二十萬都不該給你。要錢才肯救自己的親兒子,傳出去不是滑天下之大稽。”白蓮不愛說話,卻絕對是個雄辯家。


    “那不行!答應給我錢我才來的啊……”牛仔裝說,氣勢明顯不足。


    “咳,”一旁觀戰的季澤清了清嗓子,“白蓮,其實我們……”也可以把錢給他的,反正也不差這三十萬……可是,剩下的話被白蓮涼颼颼的一眼瞪迴了肚子,也就閉了嘴。


    “那時候不知道小磊是你兒子才答應給五十萬,救自己的親生兒子再收錢,你也不怕被人們的唾沫星子淹死?”白蓮依舊是冷淡傲嬌得很,而季澤,偏偏愛著她這副冷若冰霜、傲視一切的模樣。他甚至假裝玩手機,對著兩人錄起相來。


    “你們是答應給我錢的,小憐,爸爸賭錢輸了很多呀,拿這錢有急用……再說,我這裏有契約,你們要是毀約,我可以……我可以去告你們!”牛仔裝已經團團轉了,他欠的高利貸快要還了,這五十萬一定要拿到手!


    “白喜成,別鬧了。真的打起官司,且不說誰有理,你以為自己贏得了季家?退一萬步講,小磊完全可以不用你的骨髓,那二十萬你也得退迴來。我可以再找別人捐,這麽多錢擺在這兒呢,還怕沒有合適的型不成……切,再說了,你都快潦倒死了,真請得起律師麽。”聲音不大不小,每一句都擲地有聲。白蓮漆黑的眼睛裏滿目的厭棄和怒火使她整個人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霸氣――雖然她嬌小蒼白得要命。


    “你……”牛仔裝還想再說什麽。


    “帶著那二十萬離開我和小磊的視線,或者告我們毀約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隨你選。”如果每一句話都是一把冷箭,對麵的人怕是早已經死於萬箭穿心。


    白蓮下完最後通牒坐迴到椅子上,她抱著兩臂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繼父,等著他做出決斷。她太了解他,這個人絕對不會有骨氣到把二十萬還迴來。若不是他自私、冷漠、貪婪和不負責任,她和小磊也不會活得這麽艱難。


    “我……哎呀,我走還不行嘛。真是的你……”牛仔裝的不情不願地說,一步三迴頭地向樓梯出口走去。


    “他還指著你改變主意呢。”一直安安靜靜地季澤向牛仔裝的背影努努嘴,對白蓮說,轉而看向她:“白蓮,你真性感。”


    特別是對自己厭惡的人和事趕盡殺絕的時候,特別是體內的暗黑氣質一瞬間被激發整個人變成大冰山的時候。誰知道這樣的小人兒會有這樣的本事?這種反差真的……性感迷人得無以複加,讓人忍不住既親近又畏懼。


    誰知,此時的白蓮卻已經斂去了一身冰冷的殺氣,她低著頭,長長的睫毛上有淚珠滾落下來。


    “為什麽會在這裏遇到他呢,我以為這輩子都不用再見了呢。”她輕聲說道,因為黑長的睫毛低垂著,讓人一時間看不清黑眼睛裏此刻是憤怒還是憂傷。這是她第二次落淚,巧合的是,又是在季澤麵前。


    季澤再次霸道地伸手把這個嬌小的女孩子抱進懷裏,力道之大恨不得揉進自己的身體。


    “別哭,白蓮。乖,別哭。”小聲安慰著,很慌亂。


    “我沒事。”白蓮掙紮了一下,試圖從他的懷裏出來,聲音裏是濃濃的鼻音和哽咽。


    可是季澤卻沒有放手的意思,反而越發用力了。“白蓮,讓我照顧你吧,好不好。”他說,一手托住了她的後腦,“讓我保護你再也不用一個人活得那麽艱難,讓我把你當成手心裏的寶貝一樣保護著,嗬護著。好不好。白蓮,求你。”


    “你別傻了。”白蓮悶聲說。


    真的可以有一個人這樣地對自己好,讓她的後半生不再孤苦伶仃、顛沛流離嗎?她真的,如同他所說的那樣,變成一個需要別人保護疼愛的小女人嗎?白蓮被觸動了內心深處的柔軟,一時間哭得更厲害了。她不吭聲,可是眼淚由斷了線的珠子變得滂沱起來,打濕了季澤身上的名貴西裝,和自己長長的頭發。


    “寶貝,乖……”季澤哄孩子似的輕拍她的脊背,語氣裏是滿滿的憐愛和心疼。白蓮也不再折騰,任由對方疼惜地抱在懷裏,哭得都有些虛脫了。


    “你想不想聽我的故事?”突然有了傾訴的念頭,白蓮問道。


    於是,待到欒仕昕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場景了:白蓮把頭埋在季澤的懷裏帶著撒嬌的鼻音悶聲說著什麽,而季澤把小人兒抱得緊緊的,眼神裏都是寵溺。看到欒仕昕的時候,他甚至比了個“噓”的手勢,眼裏是誌得意滿的神采。


    欒仕昕的心裏就是一沉。


    “我又來的不是時候嗎?”他問,受傷的感覺在心裏四散開來。原來,她不是不愛家世太好的人,隻是不愛他罷了。


    顯然,欒氏家族的人辦事效率不是蓋的,從早上欒仕昕通知他們調查小磊的病情到現在不過才一上午的時間。


    得知小磊得的是白血病,欒仕昕突然就想通了白蓮不要命打黑拳的原因,心說這個小人兒又在逞強了。之所以趕過來,就是怕她需要幫助的時候身邊連個說話算數的男人都沒有。而且,白血病這種病本身成活的幾率就小,萬一……欒仕昕想都不敢想了。


    他以為,自己趕過來時會看到一個臉色蒼白卻故作堅強的小人兒,卻不想,季澤早已經捷足先登坐在了這裏。白蓮不願意把弟弟生病的事情告訴他,卻讓季澤陪著!怎麽,他做了她大半年的雇主,連個季澤都不如嗎?她居然還讓季澤把她抱在懷裏,還跟他說話,用那樣濡軟的撒嬌的口氣!


    聽到欒仕昕的聲音,白蓮下意識地推開了季澤。黑眼睛哭成了紅眼睛,看向欒仕昕時依然有委屈的味道。“你來了。”她說。


    欒仕昕隻道她是擔心弟弟的病情才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心裏為這樣的情景生著氣,毒舌道:“是啊,因為不放心才過來,看來是多慮了。白蓮,你不是不喜歡富家子弟,你隻是不喜歡我對不對?你說你的身份跟我在一起會很艱難,怎麽,跟季大少爺在一起很輕鬆嗎!”


    白蓮心知欒仕昕誤會了,隻好努力調整了一下情緒。“我迴去再跟你解釋好嗎。”現在的她好累,好憂傷,什麽也做不下去了。


    “嗬,解釋?我一個被拋棄的人哪裏配得上白小姐的解釋,不必!”狠狠地撂下這句話,欒仕昕瘋了一樣地快步離開了。


    季澤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這一切,卻自始至終一言未發。欒仕昕走後他溫和地看著白蓮道:“乖,小磊快出來了,不要讓他看到你流眼淚,好不好。”不說欒仕昕的壞話,卻也不解釋發生了什麽。看著他誤會,他心裏竟然有一種惡意得逞的快感。這樣,他就不會跟自己爭搶眼前的女孩子了。


    就因為白喜成的出現心情糟糕到了極點,被欒仕昕這麽一誤會,白蓮覺得更加難過了。接下來她又變成了平日裏沉默寡言的樣子,沒有任何笑容,一直到小磊用完了大劑量的藥物,可以被人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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