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沃的手被白遙箍的隱隱發痛,她眉頭皺起,擔憂的看著白遙。


    司容在地上失神了好半天才勉強站起身,看著麵色不虞的白遙,無聲的笑了。


    她不明白,她和白遙之間怎麽會鬧出了這樣的事情來。雖說白遙對她向來疏離,但也是十分寬厚包容的,可今日他卻因為幾句話就把自己踢翻在地。


    司容眼角餘光撇瞥見被白遙護在身後的鳳沃,拳頭不由自主的攥緊。


    就憑這小丫頭片子還想做白遙的夫人,做夢去吧,她得不到的,她也別想染指。


    鳳沃的心思都放在了白遙身上,哪裏有空去理會司容,自然也沒有察覺到對方怨毒的眼神。


    白遙看在眼裏,忍無可忍的輕叱:“司容,你若沒有正經事,還是趕緊滾迴暮光派。”


    司容身子一僵,心中對白遙頓生一種恨鐵不成鋼之感。她的側臉陣陣發痛,那些規勸的話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她終究不願為了一些小事離間了兩人的感情,更不願就此與白遙生分。她的目光在鳳沃臉上掠過,忍著氣低眉斂目道:“少主,你和池家小丫頭發展的怎麽樣了?”


    白遙眉頭一皺,池碧生是池欒親自教導出來的,也不是什麽傻姑娘。他套話的方式若是太明顯的話,反倒要讓對方起了疑心。


    這些問題司容不可能不清楚,可她卻偏偏要在鳳沃麵前故意說起,這心思可就不單純了。


    白遙並沒有答話,而是目光淩厲的掃視著司容,那眼神明明白白的透露著一個信息。


    你怎麽還不快滾。


    司容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壓抑住想把一腳踹翻腳邊書案的衝動。


    幾百年了,白遙第一次對她態度惡劣,而這些改變,都是因為那個站在白遙身後的狐媚女子。


    司容心中越怒,麵上笑容更為嫻靜淑雅。她告退一聲後轉身離去,轉身之際嘴角扯出一抹狠厲的笑。


    來日方長,她倒要看看,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待房門關上,白遙緊繃的身子乍然鬆懈下來,扭頭就紮進了鳳沃懷裏,一張俊臉深深的埋到了她的頸窩處。


    “小白。”鳳沃心中意外,下意識的抬起手臂抱著白遙的腦袋,突然就感覺到一種莫大的責任感。


    白遙自己活的不容易,卻處處幫襯著她,她不能再躲在白遙的羽翼之下而不盡自己的一份心力了。


    鳳沃醞釀了片刻後才鄭重道:“從今往後,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會盡力幫你。”她跟安慰受傷的小貓小狗一樣,一下一下的順著白遙的後背。


    她自知自己除了一隻乾坤手鐲外什麽都沒有,在雲海,她尚且不能保全自身,哪有能幫到白遙的地方。


    可白遙卻是認真問道:“小沃,你說的可是真話?”


    鳳沃毫不猶豫的點著腦袋,白遙數次救她性命,更遑論這近十年來白遙為她做的種種事情。如果真的有能夠幫到白遙的地方,她必定滿口應下。


    白遙從鳳沃的頸窩處抬起腦袋,把人拉到軟塌上坐下,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先前的疲憊竟是一掃而空。


    “小沃,我想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上青宗和白家舊部人心不穩,萬一被池欒發覺,白家也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鳳沃摟著白遙的脖子,坐在他的大腿上,聞言皺起了眉頭。


    白遙這是開始給自己準備後路了嗎?


    她心知白遙這幾百年來花了多少心血在上青宗上頭,卻沒想到事情竟嚴重到這個地步,竟要逼的白遙重新培養自己的勢力。


    白遙低頭瞧見懷裏的女子緊皺的眉頭,便知她定是想左了。


    他輕笑一聲解釋道:“小沃,我說的暗中培養勢力,是想製衡上青宗和白家舊部。我手裏頭的籌碼越多,他們越忌憚我,便能少些不三不四的心思。”


    鳳沃這才鬆了一口氣,白遙不能丟了上青宗,若是丟了這個經營了幾百年的勢力,那麽奪迴暮光派掌門之位又是遙遙無期。


    白遙無聲的苦笑,他想著手培養自己的勢力又何嚐沒有給白家複興留一絲希望的打算。


    前景撲朔迷離,而上青宗又在雲海有了一定的地位,自己手裏的人難免心思浮動,有所懈怠。


    可是,他手裏的這些人沒有意識到,上青宗要對上的是暮光派這樣的千年古宗,上青宗卻隻創立了區區數百年而已。


    若是沒有暮光派中白家舊部的力量幫襯,上青宗根本沒有一點兒勝算可言。


    說到底,還是他對自己手底下的人信心不足。


    白遙伸出一根手指頭勾起鳳沃的下巴,深情凝望片刻後才悠悠道: “我做的這些事,一個不慎便又是滿族覆滅。小沃,我這邊的人有太多靠不住的人了,暗地裏培養勢力的事情,你可願意幫我。”


    鳳沃心中一熱,在白遙心裏,她是最不一樣的那一個。白遙能把這些事情交給她,也就是把自己的後路交到她手裏,足見白遙對她的信任,她是白遙認定的可靠之人啊。


    “我必定盡我全部心力去做好,你說吧,需要我幹什麽。”鳳沃麵上含笑,對上了那雙柔的快溢出來的眸子,隻覺自己的心都要酥軟 掉了。


    白遙忍不住低頭飛快的啄了一下鳳沃紅豔豔的唇,認真道:“我想把我私下培養的人都放到萬象宮去。”


    鳳沃被白遙突然落下的蜻蜓點水般的吻弄的腦袋有些發蒙,舔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白遙的意思,頓時糾結起來。


    萬象宮是她準備用來為上官族報仇的勢力,白遙若是塞人進來對她的複仇大計是一點影響都沒有,說不準還是助力呢。


    可是,難就難在,萬象宮裏的弟子都是她準備帶去西方群山的人馬。她一直想尋找迴到浩渺大陸的契機,可白遙要征用萬象宮,她的那點兒小秘密還能不能保住了?


    白遙察覺到鳳沃麵上的糾結,不由得哀怨的嘟囔道:“剛才也不知是誰說會盡全部心力去做好,現在倒小氣起來了。”


    鳳沃被白遙說的麵紅耳赤,隻得連忙伸手去捂住他的嘴。白遙這麽說,是要置她於忘恩負義的境地,她可一直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姑娘。


    鳳沃咬咬牙,準備豁出去了。左右不過是一個萬象宮,她有什麽拿不出手的。更何況這萬象宮還是白遙給她的,她就算是拒絕也太沒有底氣了。


    再說了,她靠白遙庇護了這麽多年,現在已經是上了白遙這條賊船,和白遙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白遙若是倒台了,她和她身後的人又能落得什麽好下場。


    大不了,等白遙重新拿迴暮光派之後,她再謀劃去西方群山的事宜。隻是這樣一來,她又得等上多久的時日啊。


    罷了罷了,她現下求穩不求快,她也忍不下心來看白遙被那些長輩欺負。


    鳳沃一揮手,豪氣萬丈道:“這些事情何須如此小題大做,你說吧,要我幫忙養幾個人?”


    白遙被鳳沃豁出去的小模樣給逗笑了,忍不住把人緊緊的摟在懷裏又親又抱。鳳沃真是上天送來給他的活寶,有鳳沃在,他都覺得那些大事情都不過是小事耳耳了。


    鳳沃被親的滿臉口水,卻又推脫不得,隻等白遙親夠了才拉起他的衣袖默默的抹了一把臉。


    男人什麽的,果然都是容易衝動的生物。


    白遙親熱夠了,這才伸出一根手指頭在鳳沃眼前晃了晃,滿目期待道: “小沃,我說的是,借你那些功法秘籍幫我培養人手。”


    他這一句話說完,心竟是砰砰跳了起來,怎麽都控製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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