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著著火，看著程成成輕輕地關上門，說，你幹嘛來了，這讓人看見成什麽了？
程成成穩穩地坐在沙發上說，成什麽？是不是我應該和他們一塊走你就踏實了？我找你有急事，還沒說呢怎麽走？
我說，什麽急事，趕緊說。
她往前湊了湊說，大姐明天出院，我剛才跟我爸和阿姨說好了，就讓大姐和他們一塊兒住，照顧她和喬喬都方便，我呢，以後就住這兒了。
我一下子蹦了起來，這迴不是高興的，而確確實實嚇著了，我像史進一樣結巴了半天也沒從嘴裏蹦出一個字，我不知說什麽，不知怎麽說。
程成成杵了我一下，說，你犯什麽呆？你們都有地方住讓我上大街站著去呀？我爸說了，這裏離咱們單位近，一塊走一塊迴來方便，阿姨也說了，白天我給你當秘書照顧你，迴家你給我當保鏢保護我，我覺得這個方案可行。
我還沒結巴上來，嗓子眼都噎木了。程成成捂著嘴一個勁兒地笑。
我終於倒上一口氣，說，我，我沒，沒思，思想準備，我，我不是說過嗎？我意誌不，不那麽，堅，堅定，我覺得，太，太不方便，我怕，怕……
程成成站起來，她剛做過的地方有一個又深又大的窩窩，我趕緊把臉甩開。獨門獨戶，孤男寡女、你情我愛，幹柴烈火，後果還能是什麽？我跟胡啟華不成了一路貨色了。我突然冒出一句嚇了我自己一跳的話，我說，雲，雲南不得跟我玩兒、玩兒命……
程成成又把自己一屁股摔進窩窩，我以為她生氣了，沒想到她卻笑了起來，說，你連區委副書記都不怕，還怕一唱歌的？
我說那不一樣，胡啟華是欺負你，我當然不答應，可雲南我沒理由幹涉人家，他到底是經你批準的。
程成成笑得幾乎要靠在我的身上，她說，哥，你可真是儍，一點看不出形勢，你是不是看我跟雲南挺合適的？那天我在電梯上就看見你了，還一個勁兒地往柱子後麵躲呢，然後還跟蹤我，還躲在汽車後邊監視我，我就不理你，讓你著急，其實那天我確實是和雲南約的見麵，我就是為了跟他說四個字。
我腦子裏像有一本電子詞典，飛快的搜尋著有關愛的、思念的和迫不及待的、四個字的詞匯，特別高興？我很樂意？如願以償？望眼欲穿？兩廂情願？牽腸掛肚？情投意合？同甘共苦？心心相印？一日三秋？魂牽夢繞……
我想馬上製止她，我不想知道。
她並沒有征求我的感受，按照她的思路問我說，想知道我跟他說了哪四個字嗎？
我搖頭。
她說，你搖頭我也告訴你，省得你總不死心，我說的是，她突然拉長了音，把每個字一頓一頓地拆開，從嘴裏十分有力地蹦出四個字：非常抱歉。
我的眼淚差點掉出來。
程成成接著說，後來你是不是在衣服架子後麵偷看我為胡啟華試衣服來的？他是顧客，我能不優質服務嗎？結果你倒好，把架子都擠倒了，以為我沒看見你，哼，跑還不趕緊跑，還一個勁兒地迴頭。本來胡啟華給我舞票我想和你一塊去，可你存心氣我，我知道你最聽林絹絹的話了，就讓她把票轉給了你，你還真去了，可你還是故意甩我，拉著賈曉姿繞世界轉，所以才給胡啟華鑽了空子，全賴你，你太虛偽，死要麵子活受罪。
我全明白了，原來我所做的一切就像是在燈光下跳光屁股舞，人家在暗處早把我看了個滿眼了。
程成成問我，這會兒明白了吧？最早的時候我看你可能耐了，什麽事都想拿你當依靠，現在才發現，敢情你膽兒那麽小，不敢愛不敢恨，前怕狼後怕虎的，現在還怕不怕了？
一直自以為在年齡上，身份上，學識上，氣勢上，性別上都淩駕於她之上的我，這時卻像她的小弟弟，不敢抬頭，蔫蔫地說，怕。
程成成一把把我拽倒在沙發上，跟那次林絹絹把我掀翻在沙發裏如出一轍，我不能再犯一次錯誤，撓著四肢趕緊往起爬，程成成一把拽住我，我倆臉對著臉，鼻子對著鼻子，嘴對著嘴，她突然無比溫柔起來。
她說，哥，你和我住一屋是不是怕人說閑話？
不吱聲就等於是默認。
她突然趴在我耳朵上，把柔軟的嘴唇塞滿了我的耳輪，一聲夢樣的呢喃一直揉進我心房。
她說，她輕輕地說，哥，那你幹嘛不娶了我？
《全書完》
程成成穩穩地坐在沙發上說，成什麽？是不是我應該和他們一塊走你就踏實了？我找你有急事，還沒說呢怎麽走？
我說，什麽急事，趕緊說。
她往前湊了湊說，大姐明天出院，我剛才跟我爸和阿姨說好了，就讓大姐和他們一塊兒住，照顧她和喬喬都方便，我呢，以後就住這兒了。
我一下子蹦了起來，這迴不是高興的，而確確實實嚇著了，我像史進一樣結巴了半天也沒從嘴裏蹦出一個字，我不知說什麽，不知怎麽說。
程成成杵了我一下，說，你犯什麽呆？你們都有地方住讓我上大街站著去呀？我爸說了，這裏離咱們單位近，一塊走一塊迴來方便，阿姨也說了，白天我給你當秘書照顧你，迴家你給我當保鏢保護我，我覺得這個方案可行。
我還沒結巴上來，嗓子眼都噎木了。程成成捂著嘴一個勁兒地笑。
我終於倒上一口氣，說，我，我沒，沒思，思想準備，我，我不是說過嗎？我意誌不，不那麽，堅，堅定，我覺得，太，太不方便，我怕，怕……
程成成站起來，她剛做過的地方有一個又深又大的窩窩，我趕緊把臉甩開。獨門獨戶，孤男寡女、你情我愛，幹柴烈火，後果還能是什麽？我跟胡啟華不成了一路貨色了。我突然冒出一句嚇了我自己一跳的話，我說，雲，雲南不得跟我玩兒、玩兒命……
程成成又把自己一屁股摔進窩窩，我以為她生氣了，沒想到她卻笑了起來，說，你連區委副書記都不怕，還怕一唱歌的？
我說那不一樣，胡啟華是欺負你，我當然不答應，可雲南我沒理由幹涉人家，他到底是經你批準的。
程成成笑得幾乎要靠在我的身上，她說，哥，你可真是儍，一點看不出形勢，你是不是看我跟雲南挺合適的？那天我在電梯上就看見你了，還一個勁兒地往柱子後麵躲呢，然後還跟蹤我，還躲在汽車後邊監視我，我就不理你，讓你著急，其實那天我確實是和雲南約的見麵，我就是為了跟他說四個字。
我腦子裏像有一本電子詞典，飛快的搜尋著有關愛的、思念的和迫不及待的、四個字的詞匯，特別高興？我很樂意？如願以償？望眼欲穿？兩廂情願？牽腸掛肚？情投意合？同甘共苦？心心相印？一日三秋？魂牽夢繞……
我想馬上製止她，我不想知道。
她並沒有征求我的感受，按照她的思路問我說，想知道我跟他說了哪四個字嗎？
我搖頭。
她說，你搖頭我也告訴你，省得你總不死心，我說的是，她突然拉長了音，把每個字一頓一頓地拆開，從嘴裏十分有力地蹦出四個字：非常抱歉。
我的眼淚差點掉出來。
程成成接著說，後來你是不是在衣服架子後麵偷看我為胡啟華試衣服來的？他是顧客，我能不優質服務嗎？結果你倒好，把架子都擠倒了，以為我沒看見你，哼，跑還不趕緊跑，還一個勁兒地迴頭。本來胡啟華給我舞票我想和你一塊去，可你存心氣我，我知道你最聽林絹絹的話了，就讓她把票轉給了你，你還真去了，可你還是故意甩我，拉著賈曉姿繞世界轉，所以才給胡啟華鑽了空子，全賴你，你太虛偽，死要麵子活受罪。
我全明白了，原來我所做的一切就像是在燈光下跳光屁股舞，人家在暗處早把我看了個滿眼了。
程成成問我，這會兒明白了吧？最早的時候我看你可能耐了，什麽事都想拿你當依靠，現在才發現，敢情你膽兒那麽小，不敢愛不敢恨，前怕狼後怕虎的，現在還怕不怕了？
一直自以為在年齡上，身份上，學識上，氣勢上，性別上都淩駕於她之上的我，這時卻像她的小弟弟，不敢抬頭，蔫蔫地說，怕。
程成成一把把我拽倒在沙發上，跟那次林絹絹把我掀翻在沙發裏如出一轍，我不能再犯一次錯誤，撓著四肢趕緊往起爬，程成成一把拽住我，我倆臉對著臉，鼻子對著鼻子，嘴對著嘴，她突然無比溫柔起來。
她說，哥，你和我住一屋是不是怕人說閑話？
不吱聲就等於是默認。
她突然趴在我耳朵上，把柔軟的嘴唇塞滿了我的耳輪，一聲夢樣的呢喃一直揉進我心房。
她說，她輕輕地說，哥，那你幹嘛不娶了我？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