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奎迴了湫水縣城後就去家裏找他的婆姨粉麵狐狸。粉麵狐狸告訴他,胡局長沒死,還在縣醫院住著。秦少奎覺得胡局長遇刺時自己不再局裏,局長一定會怪罪他。粉麵狐狸笑著說,放心好了,吃了上次虧,總的長一點記性,我去找縣長大人了,縣長說胡局長不知啥時才能出院,就讓你當這個警察局長。秦少奎說這不可能吧你給縣長送啥了,粉麵狐狸說也就是五百塊大洋。秦少奎覺得給個警察局長送這點錢實在是太少了,就拿出兩根金條讓婆姨趕緊再送過去。粉麵狐狸接了金條就去了。縣長正在縣衙的後院裏休息,聽說粉麵狐狸來了,忙叫進來。粉麵狐狸遞上金條說明來意。縣長笑著說,有你美人兒過來,就不用花這錢了,收著把,權且當做我給你的零花錢。粉麵狐狸說那就不客氣了,就把金條裝迴小皮包。縣長淫笑著說,那還用客氣 ,就把窗簾拉上。粉麵狐狸飛了個媚眼,扭腰甩胯上了床,揭起被子蓋在身上。縣長上來說,明天就讓秦少奎上任吧。粉麵狐狸嘻嘻笑著說,好啊,他上他的,你上你的,還用客氣。縣長說,不用客氣,那你以後就得常來。粉麵狐狸說,不來了你就不要讓他做局長。縣長哈哈一笑說,怪不得人家叫你粉麵狐狸,你簡直就是個活脫脫的妲己。


    粉麵狐狸迴了家,秦少奎問她事情辦得怎樣?粉麵狐狸說,你明天上任吧。秦少奎見婆姨兩腮飛紅,就問她縣長沒對你怎樣吧?粉麵狐狸笑著說,縣長都是個半殼子老頭了,怕是大繩也拉不起。秦少奎疑惑地拉著粉麵狐狸上了床。粉麵狐狸佯作興奮狀直叫喚。秦少奎疑心頓逝,說你真是我的心肝寶貝兒。粉麵狐狸心裏嘀咕:真是一頭傻牛,自古有累死的牛哪有耕爛的地。


    第二天一上班,縣長親自來到警察局宣布秦少奎為新任警察局長。秦少奎就職後,繼續留任韓一非做了自己的副官。


    秦少奎自從坐在了警察局長的寶座上後,又要應付上麵,又要維持縣裏的治安,抓匪抓盜抓革命黨,天天忙到夜裏才迴家。這倒是給粉麵狐狸留下了閑空,秦少奎頭腳走,她後腳就去了縣衙和縣長廝混。


    縣長宣布完後飯也不吃就走,秦少奎一直把他送到大門上鑽進車。不一會,副官韓一非進來報告說白狐鎮的張鎮長求見。這是上任後要見的第一個客人,而且是個政府官員,秦少奎心裏不免就感歎起來:當了官就是好啊!


    張守義進來道賀了一番後,開始說:“秦局長,張某無事不登三寶殿,是給局長大人送喜來了。”秦少奎問:“喜從何來?”張守義說:“就在門外。”說罷就叫帶進來。進來的是五花大綁的紫芍藥。秦少奎一見是個大美人,就問:“我說張鎮長,啥意思啊,送來個美人還捆綁著。”張守義說:“秦局長,這可不是普通的美人,她是刺殺胡局長的兇手,是個革命黨。”秦少奎驚得從椅子上站起來:“你咋曉得她是兇手?是革命黨?”張守義說:“我的線人報告,當天夜裏胡局長被刺時,房裏就她一個人,你說說看,刺殺警察局長的不是革命黨是甚?”秦少奎哈哈一笑,說:“我說張鎮長,就連我們警察局裏也有你的耳目呀!”張守義忙說:“不會的,不會的。”秦少奎說:“張鎮長,那就不客氣了,這個喜我秦某人就接了。”張守義又說了幾句恭維的話後就告辭了。出了門,張守義心裏暗罵:喜?喜個球,給你顆炸彈看你如何處置。


    秦少奎細看對麵的紫芍藥,覺得好生麵熟,可又一時想不起來,就問:“你是什麽人,為甚要刺殺胡局長?”紫芍藥機警地說:“唱戲的,我沒刺殺胡局長。”秦少奎問:“那你跑到胡局長後院做甚哩?”紫芍藥說:“他想聽唱戲叫我過去,誰想我一去他就生了歪念頭,把我安排到後院裏趁黑想非禮我。”秦少奎問:“那後來胡局長咋就讓刺了?”紫芍藥說:“我也不清楚,那個胡禿子正想非禮我,隻見窗外飛來一把刀,正好紮在他的背上,他哼哼兩聲就倒下了,之後我就走了,不信你問那夜大門外守班的門衛,他們就見過我從大門口出去的。”秦少奎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了,就叫副官把紫芍藥先帶下去。


    韓一非押著紫芍藥去牢房,走到半路見沒人,就問:“紫小姐,你咋就讓張守義抓了?”紫芍藥說:“韓副官,以後再說,你抽時間迴去跟美琴說說,讓她去鎮上的學校裏找一個柳兒的女生,告訴她我到了警察局,叫她不用擔心,過幾天我就迴去了。”韓一非把紫芍藥押進牢房後去了局長室。秦少奎說:“韓副官,你去清點一下局裏所有的槍支彈藥,盡快給我個迴話。”韓一非忙忙碌碌的清點了半天,列了張名單給了秦少奎。臨近傍晚了,韓一非安頓了值班的警察後就和秦少奎請了個假,騎著自行車迴了前門裏。


    任美琴聽韓一非說紫芍藥被張守義送到警察局關押起來,就問韓一非:“是不是你告密了?”韓一非說:“我告密?我要抓她不會在家裏就抓嗎?”任美琴一聽也是,就問:“你說咋辦?”韓一非就把紫芍藥讓她去學校找柳兒的事說了。任美琴起身就要去學校,韓一非不放心她一個去,就騎車把她送到學校。


    任美琴打聽了半天才找到柳兒。柳兒還在上夜課,見一個陌生女人叫自己,就問她有啥事?任美琴轉告了紫芍藥的話,又怕柳兒不相信,就把紫芍藥和自己的關係說了說。送走任美琴後,柳兒急匆匆去找秦少寬。秦少寬感到事情嚴重了,他沒想到家兄會做了警察局長,更沒想到張守義會把紫芍藥送到警察局,就說:“小翠也許還沒迴了山寨,她隻曉得紫芍藥還在張守義手裏,一定會帶著人去鎮政府的救人,那樣就會驚動警察局的,我看我得出去找絡腮胡子去,讓他設法通知小翠,你就在這守著,萬一小翠過來找咱,你就把情況跟她說清楚,千萬不要讓她去鎮政府。”商量好後,秦少寬就去找絡腮胡子。


    原來,小翠一到了白狐鎮後就去煙雨樓找三眼寡婦,三眼寡婦告訴她你還是去找柳兒和秦二少爺問問吧,先前他們過來問詢過房世傑的事。去了學校,柳兒和秦少寬就把紫芍藥押在鎮政府的事告訴了她。小翠見柳兒和秦少寬一時也沒主張,決定先迴山寨找房世傑。


    房世傑一早起來去看小翠,見可兒一個人在,就問小翠去哪了。可兒怕房世傑擔心,支支吾吾的不想說,經房世傑再三追問,才把小翠去白狐鎮的事說了。房世傑好不著急,執意也要下山。可兒勸道了半天,告訴他小翠隻是去探聽消息,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迴來。房世傑提心吊膽的一直等到快下午了,才見小翠上了山寨。薛不刃也聞訊過來了,光棍丸子和雙應也拖著傷痛過來了。小翠見眾人都在,就把此次去白狐鎮得到的消息告訴了他們。可兒說:“還是先跟大哥說說吧,山寨有山寨的規矩,不能亂來。”


    趙鐵虎赤發紅臉漢子剛從後山打獵迴來,聽說可兒有要事找他,忙叫嘍囉傳喚眾人去聚義廳。山寨的各大頭領不一會都到了,趙鐵虎就問到底出了啥事。可兒就把要救紫芍藥的事說將出來。趙鐵虎哈哈一笑說:“那還不好說,我帶幾個弟兄下山去端了狗日的張守義不就得了。”房世傑說:“不行,大哥是一寨之主,不可去冒險,還是我和小翠去。”小翠說:“你身上有傷,如何去的?”還是可兒說了:“誰也不要爭了,我和小翠,還有薛大哥去了就行,人多了也沒用。”趙鐵虎說:“讓赤發鬼也跟你們去吧。”疤貴見可兒要去,也嚷著要去。可兒說:“那好吧,你們都準備準備,一會就下山,天黑前務必要趕到白狐鎮。”眾人迴去準備停當後,快馬下山直奔白狐鎮而去。


    五人一路狂奔,到了白狐鎮已近黃昏。街上行人逐漸稀了,他們在南關找了家驢馬店栓了馬,吃了幾碗混沌,就迴客房等待起來。天終於大黑了,五人一合計,匆匆離開驢馬店向鎮政府大院走去。


    鎮政


    府大門口燈籠高掛,兩個衛兵一麵一個把守著。可兒叫赤發鬼和疤貴留在外麵接應,自己帶著小翠和薛不刃翻牆進去了。這座宅院就是當年王家的府邸,經王家幾代經營幾代修繕,造就了今天的規模。宅院大院套小院,高牆相隔,女牆林立,環環相扣。三人繞過崗哨,上了房頂,慢慢的搜查起來。偌大的個宅院要想找到個人談何容易。三人來迴在房頂上穿梭著,不一刻就到了主院。借著昏暗的夜色,他們見下麵站著四個崗哨。薛不刃正想下去,聽到屋裏傳出一陣女人的笑聲。可兒湊過去說:“可能是張守義,先解決了崗哨。”小翠和薛不刃點點頭,悄悄下了院裏,神不知鬼不覺的抹掉了四個崗哨。可兒四下看看後也下了院。薛不刃守在們外,小翠和可兒慢慢推門進去。


    白牡丹走後,張守義耐不住夜裏的寂寞,就從鎮上的劇團裏點了個角廝混起來。可兒和小翠一進來,張守義驚得甩開那女子說:“你們是什麽人?”說著手就伸進枕頭下。小翠一個箭步上去用槍頂住他的腦袋說:“放乖些,要不就打爛你的尿壺。”女人嚇得直叫,可兒上去就是一記耳光,說:“再叫就打死你。”張守義以為是遇上了女匪,小心陪著笑臉說:“兩位姑奶奶,要啥就拿去,當心槍走火啊!”小翠用槍頭捅了捅問:“紫芍藥在哪兒?”張守義嚇得忙說:“不在這兒,在警察局。”可兒上去舉起槍把照張守義的襠間就是一下,說:“淫賊,還在胡說。”張守義痛的額頭下汗,呲咧著嘴說:“不敢騙倆位姑奶奶,今早間剛送到秦少奎那兒。”可兒摸出匕首,挑斷張守義的褲帶,褲子掉下,露出褲頭來。小翠羞得轉過臉去。可兒說:“說不說,紫芍藥在哪?”張守義嚇得渾身哆嗦,哀求著說:“好我的親娘哩,真的去了警察局。”可兒手腕一動,隻見匕首劃開張守義的褲頭露出了毛茸茸的根來。張守義嚇得直喊親娘。可兒嘿嘿一笑,手腕一轉,那毛根就掉在地上了。那女子嚇得尖叫一聲昏死過去了。張守義疼得滿地打滾,哇哇亂叫。小翠說:“可兒姐,殺了算了,別糟踐他了。”可兒沒說話,撿起地上的破褲頭塞進張守義的嘴裏,又扯起床單撕了幾根帶子,踩著亂動的張守義麻利地捆了。看著張守義痛苦的滿地滾,可兒拍拍手笑著說:“走吧。”小翠皺皺眉,惡心得有些想吐,就趕緊隨了可兒。院裏靜悄悄的,三人上了房頂,不一會就出了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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