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房家兄弟鬧事後,秦霸川一想起房世英那寒光逼人的眼神,就會感到不寒而栗,再聯係起上次白狐鎮那亂混混的場麵,使他越來越覺得有必要成立自己的護院大隊。


    秦霸川決定等姑爺金山來了商量此事。


    秦霸川首先要解決得是四姨太曼黎的事,他是斷然不允許自己的女人睡在自己身邊還想著別的男人,何況她公然在縱目睽睽下護著他,而這個男人居然又是房世英。他是斷然不能容忍的,他要懲治這個女人,用家法懲治這個竟敢背叛自己的女人。


    秦霸川一直認為:家法是一個男人的尊嚴和權力的體現,也是祖宗製家的法寶。


    “老爺,太太們都到齊了,候著老爺發話。”管家秦旺推門進來說。


    秦霸川憋著臉一言不發,狠狠抽了兩口水煙,“哐”一聲把水煙管放在桌子上,背著手出了客廳。


    陳列著祖宗牌位的家訓房裏顯得異常寂靜,各房的太太們早已坐在那裏,默不作聲。小翠和水妮木偶似的站在一邊。


    隨著兩聲咳嗽聲,秦霸川“吱呀”一聲推門進來,屋裏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秦旺緊跟著進來。


    四姨太曼黎目無表情,泥塑一樣坐在那裏,顯得格外寧靜。其餘各人懷揣著心思,心照不宣地等待著即將發生的可怕事情。


    秦霸川坐在家訓房的正中堂,環視了眼在座的女人們,眼裏放著奇異的光芒。


    “秦旺,把四姨太給我綁在‘大”字樁上。”秦霸川陰沉著臉說。


    “老爺,這……”秦旺有些猶豫了。


    “恩?”秦霸川鷹眼一閃,一道銳利的目光射向秦旺。


    秦旺感到一陣不寒而栗,慌忙奔曼黎而去。


    秦家這“大”子樁是專門用來懲罰不守規矩偷情的女人。


    曼黎平靜地移動著身子,任由喜旺把她綁在“大”字木樁上。


    “秦旺,你可以下去了。”秦霸川鐵著臉說。


    “是,老爺。”秦旺應聲退了出去。


    除了秦霸川,房裏隻剩下各房太太和丫鬟了。


    “小翠,把四太太的衣服給扒了。”秦霸川示意著小翠。


    “吆!老爺。”一直沉默的可兒見狀忙站起來,滿臉狐媚地看著秦霸川,故作嬌豔欲滴的樣子說,“念四姐初犯,我看就饒她了吧!”


    “下去。”秦霸川一改以往對可兒的遷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厲聲嗬斥著。


    可兒討了個沒趣,撅著小嘴泱泱不快地坐下來。


    “小翠,還不上去動手!”秦霸川轉眼瞪著小翠吼道。


    小翠顫巍巍地走上去,看著四太太平靜而安祥的眼神,自己有些犯罪感似的垂下頭,顫抖著雙手解起她的衣服來。


    曼黎的衣服被解開了,卻無法脫下來,小翠恐慌地看著秦霸川。


    “沒用的東西,給我撕,全撕下了。”秦霸川看到曼黎胸口的紅肚兜上繡著的鮮豔的鴛鴦戲水圖,象激怒了的公牛,歇斯底裏的叫道。


    小翠象隻被驚嚇了的小鹿,慌裏慌張的動起手來,卻又顯得笨手笨腳的怎們也撕不下來。


    “一邊去。”秦霸川咆哮著,從座位上站起來,撲上去,一腳揣開小翠,自己發瘋似的撕起來。


    眾人屏住唿吸,瞪大眼睛注視著眼前驚恐的一幕。


    曼黎的衣服一件件被撕了下來,嬌好白淨的身體一絲不掛的暴露在眾人麵前。她一聲不吭,閉著眼睛,眼角淚水順著臉頰慢慢留了下來。


    秦霸川一臉餘怒地喘著粗氣,稍頃,從牌位桌上的抽屜裏取出一件東西來,撲通一聲跪在桌前,高高舉起來。


    眾人看到老爺那高高舉起的東西,驚得倒吸一口冷氣。那是件仿男人**用紅木雕刻成手把的牛皮鞭子。


    小翠和水妮既羞且怕,把頭深深地埋在胸口。


    “秦家的列祖列宗在上,秦家不肖子孫霸川叩首了。”秦霸川老淚縱橫地對這眾多牌位說,“家門不幸,出此淫婦,有辱門風,上愧對祖宗,下愧對子孫,今各房太太都在,為了以儆效尤,唯有家法懲之。”


    說罷,秦霸川立起身來,眼露兇光,一步步向曼黎走過去。


    可兒撲通一聲跪下來,顫巍巍地說:“老爺,你就饒了四姨太太吧!”


    二姨太淑漪、三姨太莊俏見狀,也都跪了下來。小翠原本也打算跪下來,猛見大太太冷冷的眼光射過來,嚇得忙把頭縮到肚子裏。


    秦霸川看著跪下的幾房太太,嘴角露出了猙獰的微笑,說:“今後但有犯此淫事者,當屬榜樣。”說罷,舉起那鞭子抽向曼黎赤裸的身子……


    “呀……”隨著一聲撕心的尖叫,隻見一道帶血的鞭痕爬上曼黎白皙的身子上,耀眼奪目。


    小桃紅渾身一軟,癱坐在地上,瞅著“大”字樁上不住顫抖的四太太,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今後,但有類似者,當以榜樣。”秦霸川打了十多鞭子,狠狠地扔下鞭子,冷冷地丟了句話,先自出房了。


    眾人跟著秦霸川驚恐地走出房來,眼睜睜地看著老爺鎖上了門。


    懷著複雜的心情,各人陸續迴了自己的房間。


    驚魂未定的可兒坐在床上,想起白狐廟那雙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睛,不由的抽了一口冷氣,憂慮和恐懼占據了她整個心房。


    夜寂靜無聲。小翠呆呆地蜷在被窩裏,想起白天驚恐的那一幕,單純而稚嫩的心靈仿佛一下子成熟了許多。她隱隱約約感到四太太和房世傑的二哥一定有一段非同尋常的生死愛戀,也因了房世傑的原因,她感覺突然間自己和四太太的距離拉近了許多,親近了許多,同時也為四太太受此奇恥大辱感到非常難過。黑夜漫長,水妮已睡去了,她感到有些孤獨無助,想起房世傑來,又為自己深陷秦家而黯然傷神起來。


    曼黎是被眾老媽子抬迴房的。她顯得十分虛弱,蠟黃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整個人看起來與往日的清麗雅致已判若兩人了。


    淑漪、莊俏和小桃紅先後過來瞧了瞧曼黎,就各自迴房了。


    小翠被淑漪叫了去,塞給一小瓶消腫止疼藥,囑咐她抽時間過去照應照應。


    秦家大院裏一如往日,給做什麽的還照樣做什麽,仿佛什麽事也不曾發生。


    “四太太,還疼嗎?”小翠掀開曼黎的被子,小心翼翼地塗著藥粉問。


    曼黎強裝笑臉地輕輕搖了搖頭。


    看著憔悴的四太太,小翠的眼淚撲簌撲簌地掉起來。


    “別,翠。”曼黎有氣無力地說,“記住,咱們女人是為愛而活著,我後悔當初自己用孝心賭輸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小翠有些懵懂地點著頭。


    “翠,我看得出你是個好女孩,有機會就離開這這裏,別讓這囚籠似的大院毀了你。”曼黎撫摸著小翠的手,飽含深情地說。


    小翠感激地看著曼黎,不住地點著頭。


    “有機會見到大耳朵,哦,不,房世英,把這個交給他。”曼黎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塊雞血紅玉佩來,交給小翠說,“對他說,曼黎一生一世愛他。”


    曼黎提到房世英的名字時,臉上綻出了幾朵淡淡的紅暈,恰似一個懷春而羞澀的少女,而那眼角間,又分明流露出一絲對時光的眷戀和幸福的詮釋。


    小翠含著淚不住地點頭,下意識地又感覺到四太太好象是在和自己生離死別一樣,就緊緊抓住她的手,哽咽起來。


    “去吧!做你的事去吧!”曼黎安祥地撫摸著小翠的頭說,“別讓外人看見你哭,不好。”


    小翠點點頭,起身倒了杯水,放在曼黎的床前,又深深地看了嫚黎一眼,噙著眼淚跑了出去。


    太陽歪斜斜的掛在秦家大院的上空,慘淡的光影有氣無力地潑灑下來,仿佛病了似的。


    忙碌的人們誰也沒顧得上注意遠天的景致。


    太陽最終滑向西去,夜統治了秦家彎的一切生氣。


    一大早,小翠有些不放心地過去瞧四太太。門虛掩著,小翠輕輕推門進去,猛地見四太太身著大紅衣,正掛在屋梁上晃蕩,漫長的白淩一直垂在地下。小翠嚇得驚魂失散地忙跑向大太太屋去。


    “大太太。”小翠撞開門喘著氣叫到。


    “慌什麽?”大太太從蒲團上迴過頭來,麵帶慍色說。


    “四、四太太、掛、掛在梁上了。”小翠結巴地說。


    “死了?”大太太一聽,手裏的珠子驚得掉在地。


    “不,不曉得,正在晃蕩。”小翠結巴地說。


    “快,叫管家去弄下來。”大太太鐵青著臉說。


    小翠慌裏慌張地跑出去了。


    大太太無聲地撿起珠子來,對著白狐磁像默默念起來。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狐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呂梁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呂梁人並收藏狐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