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已然停下了手,看見從遠及近的一堆密密麻麻的人群,眾人臉上紛紛升騰出一絲驚懼!


    那是……那是漕運總司劉經略啊!


    驚懼爬滿了臉,瞬間落滿一種必死無疑的淒涼臉色,慘了!慘了!他們全部動手打了李霸子,等會李霸子一定告黑狀,他們這群人,怕是左右逃不過一死了。


    慕瑤瞧見眾人心虛駭然的模樣,不由撇了撇唇,對於這群為虎作倀的人,她慕瑤可是沒有一點同情心,這事,要怪隻能怪他們自己,做什麽不好,做壞人!有手有腳,莫非就能餓死自己,養活不了全家?!!


    心中鄙視歸鄙視,不過她答應下的話,可是說到得做到!這些打手固然可恥,他們的家人卻是無辜,且,既然揍李霸子是她挑起的,她慕瑤自然一力承擔。


    側首涼涼出聲安撫眾人:“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人是我讓你們打的,這事情你們也知道該怎麽做。既然如此,大家也別作出一副畏首畏尾的模樣。”


    慕瑤這頭將將教訓完。


    那一頭走近的人歡喜的驚唿,“阿瑤!”


    一聲話落,慕瑤無所謂的神色立馬閃現出了幾分詫異,眉心不禁擰了擰,好像聽見了有人在叫她!?斜斜的從牆角上站直了身子,一眼望過去,驀然,熟悉幾人的身影,臉色瞬間一陣喜意,“原來是你們!”


    想不到玉琪禪他們竟然來了,慕瑤立即從原地改緩走為疾奔,臉上的表情亦是一派的嬌俏無辜。


    這表情想要隱藏的含義,別人不知,卻有人深刻了解。


    南逸驍從人群中走出半步,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雙手抱大刺啦啦的看著慕瑤,幽幽道:“我們可是找了你很久,想不到你竟然在這裏玩得不亦樂乎。”


    玉琪禪在一側出聲勸誡道:“阿瑤肯定是被人劫持才來了此地。阿驍,你不要太過於苛責阿瑤了。”他聲音發沉,似是有些心疼了。


    噗!南逸驍臉色一沉,想笑都笑不出來,他什麽時候在苛責慕這個女人了!劫持慕瑤?哼哼,這話留著騙些不知事的孩子去吧!看見慕瑤這腹黑、壞心眼兒的德性,就知道誰敢劫持她,那絕對是受苦受難的開始,痛苦的人絕對不是慕瑤。


    關於這一點,南逸驍真是對於慕瑤了解的透徹。


    然,慕瑤卻絕對不會承認!


    她唇角扁了扁露出幾分無辜,墨玉色的眸子閃動著雨過滋潤的清亮,弱聲解釋道:“阿驍,你可真誤會了,這次真的不關我的事!我前腳剛踏進一家新開的蜜餞店,後腳便被人跟上,後捆住了手腳帶到了這裏,而劫持我之人,就是在市集上橫行霸道被我們收拾了一頓的李霸子,我想啊,他肯定是看我一個弱女子好欺負,這才派人綁了我。”


    南逸驍被慕瑤這一番無辜搶白解釋,弄得更是眉梢抽了抽,“是我錯了,阿瑤你沒事就好,那現在李霸子在哪?!”


    慕瑤眨巴了下眼,呃,這個李霸子被打成豬頭了,不知道她還算不算無辜,指尖往牆角處指去,唇角微微一哂,“在哪呢,被我狠狠教訓了一頓。”


    一旁領頭一直沒有出聲的劉經略,順著慕瑤的指尖望過去看見牆角處蹲坐在地的侄子李霸天,麵色頓時一陣煞白!


    那還是自己眼高於頂橫行霸道的侄子嗎!當時來的時候還在無比忐忑李霸天這混球,該不會把人家姑娘給……


    自己侄子什麽德性,他作為表舅的也知道不少,這一路上心中做好了賠禮道歉的準備,然,此時卻怎麽也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幅場景,人家姑娘毫發無傷,甚至還蹦蹦跳跳,自家的侄兒,反倒被打成了鼻青臉腫的豬頭!


    “這……”劉經略遲疑出聲,周正的國字臉上帶有幾分凝意,“那位,該不會是我的……呃,我侄兒吧?”


    所有動手打人的打手紛紛低垂下了頭,就怕被劉經略發現有什麽不妥。


    牆角裏被打得神誌不清的李霸子,早已忘記了出聲指認是誰誰動得手,見所有人止住了拳頭木棍,整個人鬆懈地昏睡躺倒在地上,隻餘下胸口處上下欺負,在兇猛地喘息著。


    慕瑤勾唇,略顯委屈道:“是啊!我雖然是個弱女子,可我隨我哥走遍山川,也迴點功夫,見他動手想要灌我喝藥口中還說著不三不四的話,我心中一時氣憤掙脫了繩索,將他打了一頓,他們都可以為我作證,絕對不是我挑事生非。”


    既然已經打了,她也隻能隨意扯謊頂上了,至於信不信,反正她可是有很多“人證”在場作證!


    玉琪禪聽聞慕瑤此言,早已化作一團憤怒之火,要不是一旁的護衛攔住了玉琪禪上前的動作,怕是玉琪禪此時早已越過了眾人,衝上去再在李霸子身上補上幾腳解恨了!


    憤怒讓他白皙如玉的麵頰升起兩團紅暈,怒氣生輝中襯得一雙向來溫潤的眸子,如冰窖般凍寒冰冷,“阿瑤揍得好!六爺,這種侄兒留著隻會敗壞你的名聲,我看你還是早些教訓教訓這種遠方的親戚,讓他明白明白事理。”


    原本還滿麵凝色嚴肅麵容的劉經略,立刻變得小心翼翼,餘光還時不時瞥向一旁一直不出聲的丹青,神色恭敬,敬畏無比。


    丹青沉沉抿了抿唇瓣,“恩,若是阿瑤姑娘沒有武功,怕是阿瑤姑娘最後的下場會比李霸子被打還要痛苦吧。”


    一言出,劉經略已經知道他接下來該怎麽做了,緩緩抬手,做了個手勢,冷聲吩咐道:“來人呐!將這橫行的惡霸給我押迴去。”


    李霸子在昏迷中便被人拖著帶走了,醒來他麵對的,肯定要比被揍挨打還要難堪。


    “多謝六爺,大義滅親為民除害了!”慕瑤拍了拍手,爽朗出聲感謝。


    “嗬嗬,不用不用,這孽障打著我漕運的名頭四處為非作歹,平常我也隻當睜一隻閉一隻眼,如今越做越猖狂,以至於闖下大禍,不教訓一頓也難消眾怒。”劉經略也擠出幾分笑,沉聲凜然迴著。


    隨後,劉經略與丹青有幾分私下事商量,特意冒然請了丹青離開。


    慕瑤好奇的看著丹青與劉經略離開的背影,用身子撞了撞一旁長身玉立的南逸驍,喃喃輕問,“這是怎麽迴事?你們怎麽請來的這六爺?是不是因為丹青與這六爺認識?”


    “應該是認識,至於怎麽迴事?這倒要問問你了,你這女人究竟知道不知道危險,這李霸子竟然四處作惡,手段肯定毒辣,你既然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南逸驍提及此,俊逸的麵容黑沉一片,恨不得將所有說教的話,盡數灌入慕瑤腦中。


    慕瑤嫌棄的擰了擰耳朵,拉長了精致的眉眼,一臉訕笑,指尖微微一動,立刻當做什麽都沒有聽見,轉身看向了玉琪禪,歉意出聲道:“當時情況急,突然不見讓你們找了很久吧。”


    “是啊,不過好在阿驍聰明,立時想到了李霸子這檔子事,所以我們才能找到你。”


    慕瑤嗬嗬,笑得滿麵燦爛,徑直忽略的“阿驍”兩個字,最近南逸驍被“說教”附體了一番,每每遇上什麽事情,必須數落一頓才暢快!以前怎麽也沒發現這麽嗦又麻煩?


    約莫若是南逸驍知曉慕瑤這樣想他,他臉色會沉得更厲害幾分!他不就是所關心這個女人嗎?他上心了,莫非就不能多多關心了?


    見著劉經略走遠,身後一群的打手這才敢出聲,大口喘氣,出聲提醒著慕瑤,他們身上的毒還沒有解開。


    怎料,慕瑤眉眼微挑,活動了動手中的藤鞭,淡淡啟唇出聲道,“其實你們說得沒錯,我根本就沒有下毒。”


    信了的人,反倒這下不信了,出聲不滿道:“你不要騙我們了,你明明就已經下了毒!你是不是想要殺人滅口啊!”


    “是啊!我們可是按了耳垂,可疼了。據說這是毒素蔓延進入腦中了。”


    “求姑娘把解藥給我們吧。”


    慕瑤扶額,心中抑鬱想道:說中毒,你們不信,說沒中毒,你們還是不信,真是……


    “你們真的沒有中毒,耳垂痛,那是因為,誰用力捏自己的耳垂不會痛啊!你們不會動動腦子啊!”慕瑤擰眉迴答的利索,一陣失笑,還煞有其事的翻了翻白眼。


    不動腦子?那還不是她欺騙在先?被慕瑤忽悠了一頓的打手們,此時,竟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最後隻剩下劫後餘生的慶幸,沒事就好!!


    轉眼間,狹窄的小道上,隻剩下他們五人等著丹青迴來。


    半柱香時辰,丹青從小道上走迴來,麵色表情有些淡,朝著站著的幾人輕笑了笑,出聲道:“阿瑤你沒受傷吧,此事大可再不用擔心李霸子報複了,六爺會處理好給我們一個交代。”


    慕瑤點頭應:“恩,我也是不想惹事,這次倒也算是便宜他了。”


    間或眉宇間藏有幾分疑惑,她很想出聲問問丹青,他到底是什麽人,看著今日這六爺對丹青的忌憚,怎麽看都像是在畏懼丹青,這裏麵到底有著怎樣的一層秘密?


    在慕瑤沉思時,南逸驍亦是走神,他牽動著唇角,眉心卻不由自主擰緊,輕璃色的眼眸中碧光若影若現,李霸子動了他的人,真的就這麽便宜的算了嗎?


    這麽一折騰,也已經天色過半,慕瑤也覺得有餓了,打鬥消耗了她不少體力,於是便提議先在露濱城大吃一頓再迴島。


    玉琪禪想著也不急,自然欣然答應,其他人更是沒有意見。


    選了家有名的酒樓點菜,南逸驍借故起身離開了包廂,身形悠哉灑脫,一點也不像是要去茅廁方便的緊急模樣,慕瑤眼神一深帶著幾分的好奇疑惑,這麽晚了,南逸驍這是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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