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瑤就書畫坊中其他的布局,也同樣指了出來。


    “書畫不比珠寶首飾,能借用自己的光彩發光發亮,所以對於這些書畫而言,光線是最重要的!商鋪裏雖然光線明亮,卻是采光並不均勻,是以導致書畫低劣之分影響誤差。”慕瑤打量著商鋪,說得頭頭是道。


    最後,連一旁的南逸驍都放下了指尖撚轉的杯盞,平心靜氣地聽著慕瑤一番大論。


    丹青長身挺立如竹,一雙眼眸深如古井般緊緊看著慕瑤,向來隨心所欲的心思帶著幾分欣賞,慕瑤僅憑進來時那匆匆盞茶功夫,便能把店中所欠缺之處一一點出,並且說出各種理由。


    這份細心和聰慧,少有人能有!


    ……


    轉眼,日落西山,薄暮淡空。


    金色的光,斜斜而照,拉長了眾影。


    天際,飛還眾倦鳥:“撲啦”的煽翅聲,能隱約傳遞入耳。


    說累了,玉琪禪便提議一道進城轉轉。


    慕瑤與南逸驍無意間,隻是丹青搖頭拒絕了,啟唇笑道:“不用了,我現在就想按照阿瑤姑娘所言,與後院的師傅好好商量一番,爭取早些把商鋪中的布局給整頓,重新開業。”


    慕瑤不由無奈咋舌,嘖嘖,她沒有指出不妥之前,丹青不是一點也不著急嗎?現在怎麽就急吼吼了?


    可是……可是急,也不見得能一時完成啊?


    在一陣沉默中,丹青清冷的眉宇目光微轉,看著某處掛著的包袱,視線微動,似是想起了什麽,出聲問道:“阿瑤你們住哪兒?既然你們與我一道大力詩畫坊,便一道留在這吧,這樣也行事方便。”


    南逸驍垂眸看著一直掛在手中的包袱,淡漠的扯了扯唇角,他認為還是後院小屋比較適合他和慕瑤二人居住!


    “是啊!阿瑤與阿驍就多拜托你了,丹青。”玉琪禪眉眼和的叮囑著。


    丹青俊逸的麵色閃過一絲緩笑,點頭應下:“恩。”


    話落,便引路領著慕瑤與南逸驍、玉琪禪從小門鑽了進去,徑直去了後院中。


    後院是一片濃密的林子,林後是一大片的海,站在房中,能清晰的聽見海水潮起潮落聲,間或伴隨著林葉簌簌聲響,它們穿透高牆,響徹在屋中,彈奏著自然的樂曲。


    “可還滿意?”丹青朝著南逸驍與慕瑤方向禮貌征詢。


    整個詩畫坊後院皆是屋房院子,除卻裏麵的下人,倒顯得地曠人稀。


    “恩,很不錯,多謝丹青你了。”慕瑤頷首應,她隨遇而安,對於吃鍾愛,對於住倒是隨意的很。


    不過,說到吃,慕瑤真感到很餓了!


    晌午時,遇上個堵心的姐妹鴻門宴!也沒有來得急下筷吃幾口便被鬧得離席,這樣算來,她差不多一日未進食了。


    “此時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慕瑤正準備委婉出聲,要求用晚膳。


    然,她腹中早一步唱起了空城計,惹得她不由一陣輕笑,直言道:“我餓了,我們找個地方用晚膳吧。”


    詩畫坊偏僻,也沒有酒樓客棧,玉琪禪琢磨了一番,出聲道:“不如我們便去城道口的酒樓裏吃吧。”


    丹青擺手:“我便不去了,你們去吧。”


    玉琪禪不滿的嘟著唇瓣,他想要再次邀約。


    然,丹青隻是含笑道了聲歉意:“你們去吧,我並不喜歡城裏太熱鬧……”


    既然丹青已經這樣說,玉琪禪也不好再出聲強求,幾人再次從詩畫坊出來,上了馬車。


    馬車再次驅動飛奔起來,往來時的方向而去。


    所有的事情已經敲定,玉琪禪鬱悶的心情頓時消散了不少,朝著慕瑤輕快出聲道:“阿瑤,等會便讓這馬車送你們迴詩畫坊。”


    慕瑤點點頭:“好!”


    “對了,殿下,我們順便把卡其、卡頓叫出來,細細問問薩沫的事情,薩沫的突然不見,是關鍵!我懷疑這個幕後黑手,很有可能和薩沫有關。.tw”慕瑤出聲,雖然她一直沉浸在生意賺錢中不亦悅乎,不過她的首要任務可沒有忘記。


    南逸驍臉色一正,薩沫之事的確要好好查,他想著要不要再去女兒國走一趟,看看卡其、卡頓二人能不能給他帶來有利的消息,若是仍舊毫無進展,他得考慮下一步動作了!


    搖晃馬車中,門外駕車的車夫敲響車門,出聲提醒道:“殿下,得月樓已經到了。”


    幾人已經從的馬車上下來,玉琪禪下車吩咐車夫將卡其卡頓找來,便已經領著慕瑤和南逸驍去天字一號包房。


    一旁跟著的店小二興奮地帶頭領著路,俊秀的表情和卡卡的表情一模一樣,他在一側跟著,口中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三位客人,現在店中有白斬雞和荷葉烤雞兩種雞最出名了!客人既然來了,要不要試試這得月樓中招牌菜?”


    “還有,店中特意做了海島拚盤,新式樣,三位客人也可以試試,好吃下次歡迎再點吃!”


    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了天字一號房。


    期間一直是店小二在絮絮叨叨,數著店中的菜肴,見三位客人沒有一點反應,眉眼一鬆帶著輕微歎息,看來又是一堆裝闊氣實則摳門的客人!


    一旁淡淡落座的慕瑤看著店小二緩緩出聲:“小二!”


    “在!姑娘……姑娘有什麽吩咐。”


    “恩,把你之前報的菜全部上了。”慕瑤淡淡出聲吩咐道。


    店小二不由一愣!“啊!”他這一路報了多少?糟糕,他好像忘記了。


    “嗯,不用給我們點菜了!”直接忽視了店小二迷茫的臉色:“下去吧,記得快些上菜。”


    迴神過來的店小二連忙點頭應下,哧溜一聲不見了人影。


    南逸驍在一旁無奈,出聲道:“你確定你能吃完?”他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剛才那店小二可是點了八九十樣的菜名?


    慕瑤炸了眨眼,挑眉堅定道:“本小姐當然能吃下去,我們不是今日一白日都沒進食嗎?”


    南逸驍愣愣點頭,的確是沒吃,不過他認為,單單是看著慕瑤,他都已經被氣得飽了。


    玉琪禪擰緊眉,一雙濃眉緊緊凝成了一段,沉聲道:“一日都沒有進食了?在王宮莫非還有人敢苛刻你們?”


    “沒有。”慕瑤道。


    “沒有,白日裏搬出王宮,又徑直去了詩畫坊,差不多將進食此事忘記了。”南逸驍出聲解釋著。


    玉琪禪看著慕瑤,慕瑤唇含輕笑,隨意點頭應著:“是啊,白白讓我的肚子唱了一出空城計。”


    等著上菜的空擋,卡其與卡頓已經匆匆趕來了得月樓。


    “參見殿下。”


    “參見殿下。”


    兩人齊聲見禮,臉上的表情各自有著幾分凝重,不由讓原本輕鬆的氣氛跟著成為一團凝重。


    “怎麽了?”南逸驍唇瓣緊抿,率先問道。


    卡頓收攏起臉上表情的神傷,出聲歎息道:“薩沫的身體不見了,我和卡其今日把整個男兒國能藏人的地方都搜索了一遍,根本毫無蹤跡。”


    慕瑤目光看向玉琪禪,目光閃爍,暗示著他把之前的的問題拋出,玉琪禪頷首,指尖動了動,已然開口了:“卡頓,有一個問題你想過沒有,薩沫或許根本沒有得病,沒有被紅色冰晶所封印凝固!?”


    卡頓被玉琪禪的問話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薩沫沒有被紅色哥冰晶所封印?怎麽可能?她若是沒有被紅色冰晶封印,那麽她能去哪兒?她又幹嘛要藏起來?這種薩沫沒被紅冰晶封印可能性他實在想不出!薩沫她能有什麽理由去故意隱瞞身份?


    隻得淡淡搖搖頭:“殿下怎麽可能?薩沫若是還自由活著,她為什麽不出來?”


    慕瑤有些急,看著卡頓不敢相信的神色,唇角一勾,直接出聲問出口道:“卡頓,既然你覺得不可能,那我問問你,你可曾看見過薩沫的紅色冰晶身體?你可曾見過薩沫發病?”


    到底還是慕瑤說話犀利一陣見血!


    卡頓被慕瑤話中的疑問,弄得全身不由自主僵硬,目光渙散,竟然對不上一分焦距!


    陷入了沉思中,卡頓仔細迴想著當時的場景,當時情況很混亂,有人對她說了,薩沫……薩沫……變成了紅色冰晶。


    沉浸在迴憶中思索的卡頓,布滿了迷蒙。


    卡其已經在一旁開口出聲了:“這個一時講不清楚,當時女兒國所有人同時發病,情況混亂!當時所有人痛唿失聲,而那些紅色的冰晶卻仍舊毫不留情從腳下緩緩爬上,冰凍住了雙腳抽離不得,接著便是整個人都慢慢罩上了一層隔閡的冰晶,誰的心中皆是一片苦楚,根本來不及注意這些細節!”


    迴想著當時的場麵,卡其亦是心有餘悸,緩了緩氣息,卡其繼續解釋說道:“至於後來,男兒國的人也悉數被派來搬動和歸納女兒國發病人數,島上的真人假人多得簡直數不清,這麽多人,我們也沒來得及去注意一些小細節了。”


    “不!”卡頓出聲,打斷卡其的話,沉聲道:“當時我記起來了。”


    “如何?”


    “是薩月與我說過,當時混亂,根本分辨不清大家的麵目,隻能一股腦地放進宮中安頓好,關於薩沫之事,還是後來的時候,薩月與我提起,我才知曉。”


    慕瑤不禁陷入了沉思,薩月所言?她怎麽聽見是薩月所言,心中便有種不祥的預感!?還有既然薩月見到過薩沫的紅色冰晶身體?那薩沫現在又哪裏?


    想到這,慕瑤漆黑的眸色發出一縷碧波,目光逡巡朝著對麵四人中的玉琪禪,悶悶出聲:“殿下,此事現在隻有你幫忙了!”


    “阿瑤?我?我該怎麽做?”玉琪禪詢問。


    慕瑤閃動著的利眸中,緊緊一字一句道:“此事,問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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