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救護車上逃走以後,森川一木迅速地找了個地方,給自己化裝,確認除了自己最為親近的人近距離的才能有認出自己的可能以後,他滿意地離開了。


    在被捕的時候,手機就被沒收了,身上也一分錢都沒有。但是,他現在急需打電話。


    這並難不住森川一木:在人行道上走了一圈以後,他的口袋裏,已經多了一部電話和一個錢包!


    對於他來說,在匆匆急行的上班族身上順手牽羊,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找了個隱蔽的地方,他撥通了遠在日本的養父森川太郎的電話,得知日本的會社並無任何異常,而日本駐中國領事館方麵在昨天接到消息以後為他在日本請的律師也將於差不多一小時以後到達,森川一木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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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已經從公安局逃出來的他來說,律師已經沒有什麽作用了,他唯一關心的,就是日本的老巢!


    六年前取得“東南財團”的股權方麵,他倒不怕什麽,他有梅清亮的授權書,一切的法律手續都非常健全。至於梅清亮夫婦的死,本來也就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他之所以逃跑,是因為他從審訊人員的問話中猜到,他們在懷疑自己和“暗夜門”的關係——而他確確實實知道,“暗夜門”今天將有一個大的行動,並且是要在奧姆真理教配合之下來完成的!


    昨天晚上,他越想越覺得,重案大隊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和“奧姆真理教”之間那密不可分的關係——“東南財團”,本就是在奧姆真理教與“暗夜”達成了合作協議以後,由“暗夜門”出麵幫忙拿下的一個經濟支柱。


    也正如張森和呂江南所分析的那樣,奧姆真理教計劃在明年,也就是2005年再次麵向全日本,發動廣大教眾,重振真理教雄風!


    而現在,得知日本方麵並沒有異常以後,他有點後悔自己的輕率了!


    想了想,他撥通了“暗夜”留給他的,這次行動專用的電話——關機!


    他又一次有了不祥的感覺。


    緊接著,他又給jerome打了個電話。對方掛掉,一分鍾以後迴了過來:“您好,哪位?”


    情況正常!森川一木不由鬆了口氣:“我是森川,我已經出來了。”簡單地描述了一下他逃跑的過程,然後說道,“為什麽‘暗夜’的電話我打不通,事情有什麽變化嗎?”


    對方考慮了一下:“九點整,他會開機,到時候你再跟他聯係吧。”


    結束通話以後,森川一木看了看時間:早上七點五十八分!


    …………


    這是一個在很多城市都會出現的那種早點大排檔,各種各樣的早點分布於四周,中間是一張張的桌子,你可以在這裏找到幾乎任何一種你能想到的屬於大眾的早點。


    五分鍾以後,化過裝的森川一木出現一張桌子前,要了一碗稀飯兩個包子,以著日本人所特有的習慣,靜靜地坐等小販給他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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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一份豆漿,兩根油條,麻煩稍微快一點。”一個爽朗的聲音出現在森川一木隔壁的桌子上。


    森川一木微微一愣,抬起頭看了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頭:那個人,他認識,是重案大隊“馬王堆戰神”之一的王浩然——他怎麽會在這裏?還是說,他認出了自己?


    老板顯然和馬淩雲很熟悉,端著他要的東西送了過來,笑道:“今天怎麽這麽晚啊?”


    王浩然笑著迴答:“今天是國慶嘛,手裏沒案子的人可以輪休半天,我就多睡了一會。”


    這時,森川一木的早點也送來了,那小販把東西放在他麵前,很隨意地說了一句“您要的一碗稀飯兩個包子。”不等他迴答就笑著對王浩然開了口,“嗬嗬,你怎麽不下午休假啊?廣場下午不是有大型文藝演出嗎?下午休假的話,還可以去看看熱鬧,聽說今年很熱鬧呢。”


    旁邊一個小姑娘也湊趣道:“是啊是啊,我姐姐一個朋友在市委上班,聽說偶像巨星冷雲澈也會參加呢。對了王大哥,聽說你們隊長跟華宇的總經理關係很好,冷雲澈已經加盟華宇了,那你見過他嗎?”


    王浩然笑著迴答:“見過一兩次,他真人比電視上還帥。”


    “真的嗎?”小姑娘驚喜地差點就尖叫起來,“王大哥,你能不能幫我要張他的簽名照啊?我好喜歡他的。”


    …………


    慢條斯理地吃著自己的早點,聽著王浩然和周圍人很融洽地在拉家常,森川一木這才想起來:王浩然就住在這附近,難怪他會到這裏來吃早點,也難怪他跟這裏的人會這麽熟悉。


    就在這時,王浩然的電話響了,森川一木發現,在對方開口說了一兩句話以後,王浩然正準備往嘴裏送東西的筷子,明顯地頓了一下,繼而又若無其事的聽了下去,隻是吃飯的速度明顯有所加快。


    森川一木估計,電話很有可能是重案大隊打來的,因為算時間,被自己打暈的隊醫,應該醒過來了——他不知道的是,救護車從市局出發以後,王浩然就一直跟在後麵!


    包括他跳車,化裝,做小偷偷別人的手機和錢包,王浩然全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還有一點他不知道——被他偷走手機和錢包的那個上班族,在他離開以後,就被接到權彬電話以後早就已經聞迅趕來的馬淩雲追上了,告知了他被偷的事情,並問了他的手機號碼,然後鎖定了他每一次通話對方的地點!


    兩分鍾以後,王浩然匆匆結束了早餐,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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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王浩然鑽進出租汽車的背影,森川一木拿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起身離去。


    ◆ ttkan◆ c ○


    …………


    九點整,森川一木準時撥通了“暗夜”的電話,然後來到了中心廣場——冷雲澈暗刺王副市長的時候,示意他可以一手的那個人就是他!


    然而,很意外地,冷雲澈的行刺沒有成功,森川一木很清楚地看到他手中的暗器飛了出去,也很清晰的看到它飛向了王副市長,隻是,為什麽會失敗?


    難道說,冷雲澈失去了水準?


    不可能!


    幾乎是立刻的,他就把這個想法給否決了。


    先不說以冷雲澈的水平不可能出現這種意外。即就是他失手了,或者說即自己看錯了,那暗器並沒有飛到主席台上,也會落到人群裏,為什麽一點混亂的聲音都沒有?


    緊接著,冷雲澈便被一大群“粉絲”拖出了人群。


    看著冷雲澈擺脫那幫瘋狂的女人迴到座位上,森川一木立刻撥通了他的電話。


    冷雲澈的迴答是這樣的:“正準備出手的時候,被那個女粉絲給發現了。”


    結果跟歐陽菲菲一樣,森川一木也懷疑到了這個電話的可信度:這一次,冷雲澈是直接接了電話的!


    …………


    森川一木突然有了一種極為不祥的感覺:他再次撥打養父的電話,不通!


    再打:沒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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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以後,終於有人接電話了,卻是森川株式會社的一名員工:“閣下,我們會社被山口組的人給血洗了,我出去辦事了才避過一難,老社長也遇害了。”


    森川一木大驚:“為什麽會這樣?”


    那員工帶著哭腔說道:“我有一個朋友,他是山口組的,他剛才悄悄告訴我說,是vincent親自下的命令,說我們神聖的‘奧姆帝國’窩藏了殺手組織的叛徒服部櫻子,所以血洗了我們組織的總部。組織裏幾乎所有的人,全都遇害了。”


    森川一木厲喝道:“服部櫻子根本就沒有迴日本去,你知道是誰要消滅我們的組織嗎?”


    對方迴答:“閣下,我是最近幾個月才加入組織的,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是迴來拿我的東西的,聽到老社長的電話在響,看到是中國的號碼,猜到可能是您。我不想加入什麽組織了,我迴家了。”


    …………


    森川一木仿佛失去了思想一般,呆若木雞地坐在一張長條椅上發愣。


    良久過後,他終於迴過神來,再次撥通了“暗夜”的電話。


    “暗夜”默默地聽著,隻迴答了三個字:“知道了。”然後默默掛斷了電話!


    森川一木愣了:他在“暗夜”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種從來沒有聽到過的頹廢的感覺;然而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竟然感到,那種頹廢中,居然還帶著一絲的解脫!


    他不知道的是,這時候,“暗夜”已經分別收到了來自意大利,法國,日本和俄羅斯的消息!


    還有一個,森川一木永遠也不可能知道的消息!


    …………


    十分鍾以後,一直在利用“叢林交叉跟蹤術”牢牢地鎖定森川一木的王浩然和馬淩雲,在等待森川一木從發呆中清醒的過程中無聊到幾乎要睡著的時候,接到了張森的電話:“收網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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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點二十分,張森意外地收到了來自法國的corrine——汪洋所冒名頂替的那個真正的米憶芊的電話:“張先生,半個小時以前,有一個名叫冷雲澈的中國人,找到了裏昂我的父母那裏——他是馬培父親收養的孤兒,以前曾聽馬培的母親說起過和我母親是大學時代的好朋友,所以他想辦法打聽到了我的父母。


    “據他說,他在四個月之前被人綁架了,藏在一個極為隱秘的地方,今天早上那個地方發生混亂,他才被看守他的那個人趁機放了出來——哦對了,他說,看守他的人,正好是他的粉絲。您要在電話裏跟他談一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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