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森沒有接呂江南的話,他緊緊地皺著眉頭,努力想讓自己的思想有個頭緒,他總覺得這之中有什麽環節被忽略了,而且是很重要的環節。然而一時之間,卻什麽也想不起來。


    呂江南端起腕來,一口氣喝完所有的湯,滿足地摸了摸肚子,看著張森那攢頭凝思的表情,嘻嘻笑道:“偉大的哲學主義先驅呂氏江南說過:當一件事情你想不明白的時候,不防把它放下來,先想別的事情。我們換個話題吧,你知道梅清亮的祖籍是哪嗎?”


    “嗯?祖籍?”張森一愣,“這在g市幾乎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梅家的祖籍在離g市大約兩百公裏的一個漁村,叫梅家灣。


    “早在幾百年以前,那個村子其實就隻有一個梅家。後來慢慢發展起來,就成了一個村子,可以說,現在梅家灣的村民,基本上都是以前梅家的佃戶長工什麽的,村子裏的人,90%都姓梅。


    “當年梅老太爺還在世的時候,每年的清明都會迴梅家灣祭祖。其實真正能跟梅家稱得上是本家的人,可以說,在梅家灣已經沒有了。你問這個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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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江南神秘地一笑:“那你知道淩彥祖的祖籍在哪嗎?”


    張森驚叫:“你不要告訴我說,淩彥祖的祖籍也是梅家灣?”


    呂江南伸手打了個響指:“賓果!答對了,加十分。”


    “梅雨?對!”張森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我剛才就在想,有什麽環節被遺漏了,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我們隻是提到了梅清亮夫婦的死因,可是在這期間梅雨哪去了?


    “據說,梅清亮夫婦自殺當天,一家三口一起坐車出門,而且沒有讓司機送,是梅清亮親自開的車。三個小時以後,梅家接到了交警大隊的電話,說汽車已經打撈上來了,確認是梅清亮。


    “後來,在離事發地點幾公裏的地方,打撈到了梅夫人的屍體,而梅雨則完全失去了下落。因為事發地點的水流很急,警方因此推斷梅雨可能被衝到了更遠的地方。


    “因為事故發生的時候,距離梅清亮一家三口出門僅僅半個小時的時間,在這之後梅雨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甚至於是父母的葬禮都沒有參加。所以除了馬培之外,幾乎所有的人都認定,梅雨也死於那場意外。


    “但是,據說在此之前,梅雨離開了幾天,這幾天她到哪去了?為什麽沒有知道她這幾天的行蹤?馬培告訴我說,他迴國以後,曾請托一個知名的私家偵探調查過森川一木的事情,既然他一直堅信梅雨沒有死,既然他那兩年一直在瘋狂地尋找梅雨的下落,為什麽就沒有想到去調查梅清亮夫婦出事前那幾天梅雨的行蹤呢?


    “隻要是腦子健全的人都知道,要想調查一個失蹤人口的下落,肯定會對她最後的聯係人以及失蹤前幾天的去向做最詳盡的調查才對。以他的聰明,應該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才對。”


    “欠我一頓‘小貝殼’,怎麽樣?”呂江南冷不丁冒出一句。


    “什麽?”張森一愣,繼而眼睛一亮,毫不遲疑地就答應了:“好,欠你一頓‘小貝殼’,但是你得告訴我理由。”


    “理由就是,”呂江南慢吞吞地開了口:“我知道梅雨那幾天的行蹤!”


    “什麽?”張森激動地跳了起來:“你怎麽會知道的?什麽時候知道的?從哪裏知道的?”


    呂江南大笑不已,然後突然警惕地止住了笑,看了看書房門,小聲問:“不會吵到阿姨吧?”


    張森笑著搖頭:“算你小子有點良心,不過沒關係。我這書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然而根本聽不見聲音,否則的話,我也不敢叫你到家裏來聽這個錄音帶了,畢竟這個錄音帶裏提到了父親的死因,讓母親聽到,又會受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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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就好。”呂江南點了點頭,笑:“知道我為什麽想讓你跟陳長河見麵嗎?因為他那裏有許多我們沒有的資料,特別是有很多是我們以前沒想到的資料。


    “因為森川太郎的關係,我們一直是把‘東南財團’和奧姆真理教聯係到一起來分析的。


    “在今天以前,在聽到這個錄音帶以前,我們根本就沒有想到‘東南財團’和‘暗夜門’會有什麽關係。


    “但是陳長河,因為淩彥祖的原因,確切地說,是因為淩彥祖給他留下的梅雨的照片的原因,對‘東南財團’和梅家進行了大量的秘密調查。我剛才說的梅家的曆史,就是陳長河告訴我的。


    “1998年6月22日,梅清亮把自己名下所有的‘東南財團’股權正式轉讓給來自日本的森川一木,然後於6月26日把開著車衝下了橋梁。


    “而在此之前,梅雨於6月19日從家中離開,直到25日才迴到家中。整整一個星期,她去了哪裏?沒人知道!


    “但是陳長河知道!他已經查出來了,那幾天,梅雨去了她從來就沒有迴去過的梅家祖居:梅家灣!而且,不是以梅清亮女兒的身份迴家祭祖什麽了,而是以一個趁放假期間旅遊的大學生的身份去度假!


    “而無獨有偶的是,在這期間,淩紫薇的父親淩彥祖,也迴到了他已經闊別差不多四十年的祖居梅家灣!


    “陳長河對此也產生了很多的疑慮,於是小心翼翼地對那個突然之間變得很神秘的梅家灣進行了秘密的調查。


    “調查的結果得知:梅雨在梅家灣的那幾天,就借住在淩彥祖一個堂弟的家裏。


    “而到淩彥祖迴到梅家灣之後的第二天,兩個人就先後去了海灣。幾個小時以後,又一前一後迴到了堂弟家。淩彥祖也因為祖屋一直沒有住人,借住在堂弟家。


    “此後,兩人沒有再單獨接觸。第四天,淩彥祖動身返迴b市,梅雨於次日也迴到了g市。


    “就在梅雨迴到g市的第二天,梅清亮夫婦雙雙亡故。


    “得知此事以後,陳長河又開始對梅清亮和淩彥祖的身世展開了調查。這一調查之下,結果讓陳長河大吃一驚。


    “把你那個被戲稱為‘乾坤大挪移’的‘淩空旋轉’教給我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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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森正自凝神聆聽,那呂江南突然硬生生地轉了話題,又開始討價還價了。


    呂江南所說的“淩空旋轉”的身法,正是那天晚上在和“血色薔薇”的交戰中,張森看到“血色薔薇”亮出那帶有劇毒的“卍”字劍時所用的招數。


    發招之時,身形暴彈而起,身子疾旋,在空中旋出一道詭異的軌跡,如同裹著閃電的台風一般襲向敵方。


    以“血色薔薇”那受過特殊訓練的眼睛,尚且看不到具體的人形,也看不清武器襲來的方位,隻能看到一個高速旋轉的身影,也難怪一直讓呂江南垂涎不已!


    其實在上大學的時候,張森就教過他這一招,隻不過無論張森怎麽教,呂江南又怎麽練,卻永遠達不到讓自己滿意的效果,更別說想讓張森滿意了。


    後來,張森被他氣得肝火大怒,警告他說:“你丫要是再使出這一招的話,不要告訴別人這一招叫做‘淩空旋轉’,更別告訴別人說是我教給你的。我他媽的丟不起這人!”


    此時,聽呂江南再次提到這一招,張森沒有答話,而是從書桌上一手抓起車鑰匙,一手抓起手機,徑自往外走去:“我去找陳長河,相信以他的人品,不會像某人這麽卑鄙無恥的趁火打劫。”


    “別!”呂江南忙訕笑著拉住他:“不教就不教嘛,我繼續說可以了吧?”


    張森無奈地瞪他一眼:“我又不是沒教過你,是你自己掌握不了旋轉的角度和爆發時的用度,所以隻能神似而不能有效製敵。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武術這東西,首先要講的是一個天賦,其次是要因人而異的。


    “即使你把所有的口訣都背會了,也把所有的精髓和要點都領會了,但是你自身的條件達不到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事。


    “比如那據你說是你家祖傳了幾百年的精準到連鬼神都嫉妒的‘連環擒拿手’,我估計我要練起來就絕對沒有你那麽地道。因為我的弱項就是擒拿嘛。”


    “祖傳了一千零三十五年,到我這輩共傳了……對,差不多五百代了。”呂江南一本正經的糾正他的錯誤。


    張森笑罵:“你丫的一天就臭貧吧你,上次不還說是祖傳了八百五十七年嗎?敢情我過了一個月你就過了兩百年?還是我突然之間都市穿越了?行了,別再廢話了,趕緊地說吧,是什麽讓陳長河大吃一驚。”


    呂江南也笑了,不再跟張森逗樂子,繼續開口說道:“因為淩彥祖可以說,是梅家灣這麽多年以來最出名的人,所以提起他小時候的事來,那些老人們總是津津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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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淩彥祖原名梅彥祖,生於1949年,是共和國的同齡人,從小就過繼給了他守寡的姑姑,隨了姑父的姓,所以改名淩彥祖。


    “他還有一個哥哥,叫梅彥昌,在文革的時候死於武鬥之中。另外有一個弟弟,叫梅彥清,生於1951年,因家貧無力撫養,於1955年,過繼給了同族的一個堂弟。


    “他弟弟梅彥清過繼給了那個堂弟以後,就被帶到了瑞士撫養,同時改名為梅清亮!”——


    yuye860429的紅包,今日晚上十二點以前,我盡量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再趕出一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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