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紫薇力圖平靜地聽著歐陽菲菲講述她當年造成梅清亮夫婦自殺的原因,聽到這裏,不由好奇地問:“你在梅清亮耳邊講的什麽話?”


    歐陽菲菲無所謂地一笑:“也沒有什麽,我隻說了一句:二十年前在b市的那個晚上,您還記得嗎?”


    淩紫薇心中震驚不已:“二十年前?在b市?到底什麽事啊?”


    歐陽菲菲伸了個懶腰:“我也不知道,‘暗夜’告訴我的,他說,隻要說這一句,就足夠了。”


    “‘暗夜’告訴你的?你還說你再沒見過‘暗夜’,他怎麽會告訴你的?”淩紫薇立即抓住了她話中的漏洞,她知道,現在的歐陽菲菲,對她毫不設防,這可能是套出她心裏話唯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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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菲菲撲哧一笑:“你好奇心還真是重。我真沒再見過‘暗夜’,也沒和他通過電話,是他發短信告訴我的。”


    淩紫薇不好意思地笑了:“哦,這樣啊,嗬嗬,誰能沒有好奇心呢?更何況是這麽有趣的事情。對了,那個郵件裏說什麽了?居然能讓梅清亮毫不猶豫地用所有的財產來交換,‘東南財團’62%的股份,那該是多少錢啊。”


    歐陽菲菲搖了搖頭:“內容我真不知道,當時我也覺得好奇,但是指令上專門叮嚀,不該看的東西不要看。我隻要做完我自己該做的事就行了,管那麽幹嘛?”


    淩紫薇點了點頭:“嗯,也是啊。不過,我覺得奇怪的是,既然森川一木手裏有梅清亮那麽厲害的把柄,他幹嘛不自己直接跟梅清亮談,而非要我們‘暗夜門’啊?要知道,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呢。”


    歐陽菲菲輕笑:“那個日本佬,哪有那麽大的本事?郵件裏的內容,也是我們‘暗夜門’提供的。他想得到‘東南財團’,可是不知從哪下手。也不知他從哪聽說了‘暗夜門’,據我所知,那時候的‘暗夜門’還沒正式接過生意呢。不過也可能是‘暗夜’知道他有這個想法,親自去找他談的也說不定。”


    淩紫薇點頭表示同意見:“是啊,很有這個可能。”


    講完這個故事,歐陽菲菲的情緒好象好了一些,灑脫地甩了甩頭:“算了,我們不談張森了,真他媽鬱悶。說說你吧,薇薇兒,在馬培公司做的怎麽樣?”


    淩紫薇一笑:“還行吧,就是累了點。華宇的辦公室文化就是加班,每天的工作量大得要命,每個人都累得要死。


    “不過,付出得多,得到的迴報也多,華宇付給員工的工資,是你在其他公司連想都不敢想的。


    “有時候,看到那麽多做不完的工作,你簡直都會懷疑怎麽可能會有人失業,會有人找不到工作。


    “對了,在華宇,還有個笑話呢。按道理來說,在那樣的公司,每個人都會爭取向上爬的機會。做為秘書,在華宇,隻有上了三十三層才算是進入了公司的核心,特別是總經理和副總經理辦公室。


    “可是在華宇,隻要是呆過一年以上的老秘書,對總經辦和副總經辦簡直是又愛又恨。既想上去,因為那意味著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認可。又怕上去,因為怕有命掙錢卻沒命花錢。


    “人事部經理最頭疼的就是三十三層的幾大部門同時向他要人。他們哪個也不敢得罪,哪個也得罪不起,外進秘書跟不上那幾大部門的速度,自己一手培養的人才又不想‘浪費’到那幾個部門。因為進了那幾個部門,再強悍的人也會扛不住的,最多半年,肯定得住院休息。


    “特別是最近,又來了一個冷雲澈,那家夥簡直比馬培和周誌邦還變態,對工作的狂熱簡直讓人從心裏發寒。跟了那家夥的秘書,我看最多三個月就得‘折’。”


    說著,淩紫薇歎了口氣,雙手抱膝,眼神變得有些迷離,無限向往地說:“要是真能就這樣在華宇安心的工作下去,再加上可兒在我身邊,哪怕是讓我每天幹足十五個小時的工作我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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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菲菲看著淩紫薇,抬手輕輕撥開她散落到臉上的長發,眼中是難得一見的溫柔與同情:“會有這一天的!等這個任務完成了,我們倆一人可以拿到五萬。到時候,我把我的那份也給你,你把給可兒做手術時借馬培的錢給他還了。然後,你就帶著可兒離開吧。”


    淩紫薇感動地看著她,繼而苦笑:“離開?加入了‘暗夜門’,還有離開的可能嗎?我隻求完成了這個任務以後,‘暗夜’能夠讓我和可兒住在一起,不管以後再接什麽任務,隻要不分開我和可兒,那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歐陽菲菲咬了咬牙,下定決心一般開了口:“你放心,薇薇兒,如果‘暗夜’答應讓你和可兒住在一起的話,以後交給你所有的任務,隻要‘暗夜’同意,我來替你完成,我不會讓你再和可兒分開的。”


    淩紫薇被歐陽菲菲的話震撼了,定定地注視她良久:此時此刻,在歐陽菲菲的眼裏,她看到的是不摻雜任何不純的真誠!


    一把摟過歐陽菲菲,淩紫薇的淚刹那間就流了下來:“謝謝你菲菲,謝謝你對我這麽好!但是我不能要你的錢,也不能要你替我去完成任務。加入了‘暗夜門’,我就沒想過要退出,也沒想過後悔,隻要在完成這個任務以後,能和可兒永遠在一起,我別無所求。”


    歐陽菲菲仿佛不習慣似的掙脫了淩紫薇的懷抱,失落地一笑,故做輕鬆地說:“逗你玩的,我腦子又沒鏽逗,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錢,幹嘛要給你啊。你他媽還真容易感動。”


    說著,站起身來:“好了,睡覺了,今天有點累了。”不再看淩紫薇一眼,自顧自地進了臥室。


    看著歐陽菲菲在身後關上門,淩紫薇慢慢地蜷起腿來,雙手抱住膝蓋,靜靜地坐著,不知在想些什麽。


    …………


    小王拿下耳麥,想了一想,給張森打了個電話:“張隊,您什麽時候方便,能不能過來一下?”


    此時,張森正在和呂江南討論要不要和陳長河見麵的問題。按照呂江南的想法,他已經和陳長河見過麵了,也跟陳長河一起和丁一談過了。既然參與了上官宏焱的計劃,張森也應該和陳長河見個麵才對。


    可兒張森反對這麽做,他覺得他和陳長河見麵的時機還不成熟。


    呂江南瞪他一眼:“靠!你還拿捏起來了你。你以為你誰呀?007?”


    張森一笑,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就響了。


    聽小王這麽一說,張森知道一定有重要事情,否則他隻要電話匯報一下就行了,沒必要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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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很幹脆地開了口:“我現在就有時間,你等我,我馬上過去。”


    掛掉電話,跟呂江南打了個招唿,呂江南也明白小王現在找張森肯定有事,也沒多話,隻是趕蒼蠅似的衝他揮了揮手:“滾滾滾,快點滾蛋吧,老子一個人還清靜。”


    張森沒理他,直接向外走去。在經過呂江南身邊的時候,突然一個右勾拳就衝呂江南打了過去。


    由於張森出拳較慢,呂江南反應過來,低頭避開。沒想到張森緊接著左腳一伸,呂江南無奈,隻得使個“懶驢打滾”才避了過去。


    張森樂得哈哈大笑:“呂副局,咱倆誰在‘滾蛋’啊?”


    不等呂江南起身,衝他豎起大拇指,然後指向地麵,做了個“我鄙視你”的動作,得意地大笑著離開了。


    呂江南長吐一口氣,也不起身,就那樣坐在地上生悶氣,不用說,心裏早就把張森罵了個痛快。


    二十分鍾以後,張森在一個地方停了車,看了看周圍,靠在車門上,點燃一支煙。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又響了,掏出電話,看也沒看,直接按了接聽鍵:“是我。”


    電話裏傳來小王的聲音:“張隊,我看到你了,在你左前方三十米,有個煙酒商店您看到了嗎?它的左邊是個名叫‘星期天’的發廊。您直接進商店,就說找房東楊小天,然後穿過商店直接進院子,然後上二樓,樓梯口左手第二間。”


    張森邊接電話邊往那邊走:“好,知道了,見麵再說。”


    時了房間,張森站在窗前,把窗簾拉開一條縫,往外看了看,再湊到立於窗前的那個高倍望遠鏡前看了看:鏡頭正對著淩紫薇她們所住的那個單元房,稍微調整了一下角度,整個小區,包括從小區大門口,通往她家的道路都盡收眼底。


    迴過頭衝小王笑了笑:“地方不錯!”


    小王迴答道:“這是我特鐵一哥們家,這間房的房客剛搬走不到一個月,還沒來得及租出去,我就對他說我借住一段時間,他知道我的工作性質,連問都沒問我要幹嘛,直接就把鑰匙給我了。


    “他跟院子裏的房客說我是玩兒文字的,因為這段時間需要安靜,所以才從家裏搬到他這裏,讓大家別打擾,倒也沒人懷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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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森失笑:“玩兒文字的?沒有愛好文學的青年找你來探討人生?嗯,我看看,別說,你現在的造型,再加上這張臉,長得倒確實挺‘藝術’的!”


    小王穿便裝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忒玩世不恭的青年,加上最近忙於監視和監聽,連理發的時間都抽不出來,長頭發加上他臉上的那種表情,倒像個“憤青”一樣。


    聽了張森的話,小王做了個鬼臉:“我倒希望能有個文學青年來找我探討人生,最好是個女的,順便把個人問題解決了,也就不用組織上幫我操心了。”


    接過小王遞過來的礦泉水,張森笑著搖了搖頭:“你小子,一天淨知道跟我瞎貧。說吧,叫我來什麽事?”


    說到正事,小王也不敢再開玩笑了:“哦,是這樣的,就在我打電話給您以前,淩紫薇和歐陽菲菲之間有一段對話,我想,您親自聽聽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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