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過來找文殷。


    “當年前皇子被廢後,就一直被囚禁在幽宮之中,事情進行得非常隱秘,可也不知道宰相是怎麽知道消息的,為了保命,竟然意圖謀反。後來,事情敗露,遭到滿門抄斬。不過,後來處理屍首的時候,沒有發現丞相之女華女,幽宮的人也傳來消息,說是前皇子消失不見了。自此以後,這姐弟兩個就仿佛銷聲匿跡了一般,再沒人知道他們的下落。”


    吳秀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繼續說道:“當時,我還在當侍從女官,王後對我十分崇信。一直以來,她都對前皇子之母嫉恨入骨,忌憚茵曼王,所以幾次下手都沒能成功。眼看人死了,新仇舊恨齊上心頭,就轉而將恨意移到了前皇子身上,所以格外交代我關注前皇子的情況。我借故便暗中進行調查前皇子的下落,然後,找了個機會,裝作被殺身亡,從而逃出了王宮。至於後麵的事情,前皇子到底去了哪裏,我並不很清楚。”


    “但你當時既然在查,總有查到些蛛絲馬跡吧?”文殷問道。


    吳秀笑了笑,說道:“的確。小姐你也知道,我是因為家縫變故,才以罪臣之女的身份被收入宮中為婢,雖然後來憑借些手段一步步爬上了侍從女官的位置且深得王後信任,但我內心深處一刻也不願意在那裏多留。因此那是,一門心思隻想著如何離開。對前皇子的事反而不甚上心。不過前幾日迴想起來,卻發覺了那時許多蹊蹺之處。於是,便從那些地方入手,沒想到,真讓我查到了點什麽。”


    “你查到了什麽?”文殷問道。


    吳秀說道:“前皇子身世被揭穿的時候,正好天策將軍帶人去我們那收貢品。”


    “你猜測得沒錯,那件事確實與雨子璟有關。”文殷也不瞞著吳秀,把自己所知道的據實以告,說道:“或者該說,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雨子璟。”


    吳秀怔了下,然後笑了:“那一年,我們茵曼有些蠢蠢欲動,茵曼王私底下有打算脫離和月尹的臣屬關係。大概月尹這邊聽到了什麽風聲,所以那年才破天荒的,讓雨子璟帶人來取貢品。原來,明麵上是來取貢品,實際上卻是來探虛實的,一旦印證了消息,他就——前皇子的身世那麽隱秘的事情,他也能打探得到。這個男人果然不簡單。”


    “柯瑉和華女之後就一直在他的手中。”


    文殷說道。


    “什麽?是被他帶走了?”


    吳秀有點吃驚。


    文殷點頭。


    “都已經這樣了,他們姐弟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他再控製他們姐弟,有什麽好處?”


    文殷將話題在拉了迴來:“問題的關鍵在於,柯瑉現在很可能不在雨子璟手上了。可能是自己逃了,不過我想這個可能性不大。”


    “雨子璟不可能自己放了他。那麽,很可能是有別的人……”


    文殷點了點頭:“我是這樣想的。所以,吳姐姐,你再仔細迴憶一下,除了雨子璟之外,還有沒有什麽值得在意的地方?”


    “值得在意的……”吳秀皺著眉迴想著,忽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對了,前皇子消失前,我曾去看過他一次。那次,我走到殿外,聽到裏麵有人說話的聲音,聽到了一個稱唿。”


    “什麽稱唿?”


    “聽不大清。有王爺二字。至於是哪個王爺,我就不知道了。我以為有人擅闖,想看看是什麽人,可偷偷往裏一瞧,卻又什麽人都沒有。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王爺……”文殷蹙眉,是茵曼的哪位王爺嗎?


    吳秀笑道:“說起來真是慚愧,查了這麽久,查到天策將軍的頭上,沒想到到小姐你這裏一說,卻等同於沒說。真是,都沒幫上什麽忙。”


    吳秀笑得有些慚愧。


    文殷見狀,笑道:“沒到最後,怎知沒幫上忙?京都不少茵曼人,我知道他們都聽你的。若是柯瑉在京都,他之前是茵曼的皇子,缺不了茵曼人的伺候,多多少少留有痕跡,還勞你多方打聽下。”


    “小姐放心,這事我已經讓人留意去了。隻是,恐怕沒這麽快就有消息。或許,可能很久都不會有消息。”


    “我知道。盡人事,聽天命吧。”


    文殷理解地點了點頭。


    見文殷如此理解,吳秀也緩了神色,頓了頓,才問道:“小姐,有個話,我其實很想問問。”


    “什麽?”


    “小姐你雖然在江湖上行走,對江湖中許多辛秘也算了如指掌,但卻鮮少插手。怎麽這次……”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簡單的八個字成功地讓吳秀明白了文殷不願多說的意思,也成功地堵住了吳秀所有的疑問,了解了這點後,吳秀隻得打消詢問,說道:“好。我明白了。”


    這時,小青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說道:“小姐,時候不早了,我讓人準備晚飯吧。”


    文殷和吳秀朝外麵看過去,才發現說話間,天色已經暗了。


    吳秀笑道:“看我,這說著說著,都忘了看時辰了。耽誤小姐吃晚飯了。”


    文殷笑道:“我耽誤你還差不多。別急著走,一塊吃晚飯吧。”


    “還是不了。”吳秀起身笑道:“小姐知道,我現在是做晚上生意的,這京都雖就在皇城根下,也是魚龍混雜的。那些姑娘們雖然能幹,可也得有我在那邊看著比較好。”


    “既如此,我就不留你了。”文殷跟著起身。


    “小姐別送。我自己出去就好。”吳秀說道:“我在京都拋頭露麵的多了,很多人知道我。不能讓人知道我和小姐過從甚密,不然對小姐名聲不好。”


    “我何時在意過這些?”


    文殷笑了笑,執意送吳秀出去了。


    到了客棧門口,兩人才告別。


    臨走前,吳秀特意囑咐道:“小姐,那個沈婆子雖然懲治了,但礙於她背後的門道,也不能太過。這兩天剛放了她。她這人睚眥必報,小姐還是不要在這裏繼續住下去,搬到意銘軒去住比較好。那是言家的地盤,她還沒那麽大膽子到那裏生事的。”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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