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傳聞中白均要娶寒月為王妃的事情,大家雖然傳的不亦樂乎,但是實際上,所有人都對此事將信將疑。然而,讓人大感意外的是白均居然真的娶了寒月,並且,給了她九王妃的頭銜,婚禮辦得盛大而隆重。來來往往的賓客數不勝數,這些人當中有的是,真心前來祝賀的,有的人是不得不來,而實際上大多數人在這裏都是來看熱鬧的,私底下很多人都在議論,覺得白均和寒月的結合,簡直就是是所有人都樂見其成的事情,一個是女性之害,一個是心機刻薄之女,兩個人在一塊,也省得去禍害其他人。


    那場婚事也是傳得沸沸揚揚,金鑫也聽說了不少,卻沒有多大的興趣,隻是聽過就罷,迴頭自己的日子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並沒有影響她的生活。但是很快,她平靜的生活就被打破了。


    就在不久後的某個夜裏,宮中發生了重大變故。原本守護皇城的精銳軍隊竟然舉兵宮變,不但控製了整個皇城,還挾持了當今太後。就在宮變事件發生的三天後,宮裏就頒發了一道太後的懿旨,懿旨內容稱白祁的皇位不正統,以太後之名主張廢帝另立。


    無從追究懿旨的真假,也無力追究。


    事實是,懿旨一出,立刻震驚了整個朝野,朝中亂成一團,宮外也不見太平。一時之間,整個月城乃至整個月尹都陷入了一片混亂不堪的局麵。


    偏偏此時此刻,白祁仍舊下落不明,連雨子璟也是,而北方的戰亂,雨家軍還在與叛軍打得難解難分,勉強不過把對方僵持在邊境,讓其無法得寸進尺罷了。至於西北方麵,紫雲王叛軍仍舊在前進著,雨子璟的天策軍因為主帥不在,隻能邊打邊退,拖延戰況。


    金鑫身在皇城內,眼睜睜看著局麵的瞬息萬變,奈何無力改變事實,隻能時刻關注著,努力的不讓外麵的局勢影響到府中上下人等的的安危。


    子琴剛跟底下的人交接完迴來,金鑫就問道:“打聽清楚了嗎?到底是怎麽迴事?”


    “事情沒錯,是皇城禁軍的人控製了皇宮。”


    “皇城禁軍一向是隻聽命於皇帝,因為性質特殊,皇帝往往也是讓最為信得過的人負責禁軍。怎麽反倒叛變了?”金鑫蹙眉,思索著,又抬頭問道:“是誰主導的?”


    “禁軍統領尚虢。”


    尚虢?


    金鑫不禁愣住了,覺得這個名字分外的耳熟,好像是在哪裏聽過似的,就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了。


    子琴見她那個樣子,提醒道:“夫人,當初,嫁給將軍之前,老太太不是給夫人看過一戶人家嗎?似乎,老太太鍾意的那位就叫尚虢。”


    金鑫眸光微滯,也是想起來了。


    據子琴所說,這尚虢原本是在雨子璟底下的兵,不過,也是有軍事天賦,很快地就憑自己的能力闖出了一條前程,三年前就已經被任命為皇城禁軍的副將,後深得白祁重用,不到一年,就被升為禁軍統領了。


    在月城的權貴公子中,尚虢算是後起之秀,雖然比雨子璟之流會顯得資曆淺了些,但是,能力也是有的,現在,也沒人膽敢小瞧他。


    子琴繼續說道:“尤其是這次宮變事件發生後,大家對於尚將軍更是談之色變,沒人敢招惹他。”


    金鑫聽著子琴的話,眉頭始終是蹙著的,說道:“不管怎樣,咱們接下來行事多留個心眼,到底雨子璟在月尹的地位不一般,他又是擁護白祁的,隻怕會是第一個被拿去開刀的,現在他人不在,定是有很多人對咱們虎視眈眈呢。”


    子琴自然明白金鑫的話,鄭重地點頭說道:“是,夫人。我會讓底下的人多留意的。”


    “嗯。但願別出什麽事。”


    金鑫擔憂地說道。


    遺憾的是,事與願違,她有心躲避災禍,災禍卻主動找上門來,就在太後的懿旨頒布後後沒多久,尚虢就親自帶著一隊禁軍,將閑樂居圍的水泄不通。


    守在門口的下人看到那陣仗驚得趕緊跑到裏麵去通知金鑫,彼時金鑫正在陪著兩個孩子吃飯,聽到了消息,趕緊放下碗筷便,匆匆來到了門口,就看到你外麵,眾多侍衛圍在了門口,站在最前麵的主將,身穿盔甲,手裏捏著把佩刀,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年紀,威武高大,劍眉星目,長相算得上是十分的英俊,自透著股威嚴。


    尚虢就那樣站在門口,看到金鑫出現的時候,一雙漆黑的眼睛一亮,裏麵還有些許複雜難辨的元素,金鑫倒並沒有過多留意,而是站在那裏看著圍在門口的軍隊,皺著眉頭說道:“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一迴事?”


    尚虢看著金鑫,說道:“奉太後懿旨,皇帝已廢,為避免廢帝結黨營私另有圖謀,要將其一應羽翼翦除。雨子璟作為月尹唯一的天策將軍,國家危難之時,不帶兵抗敵,卻脫離職守,至今下落不明,不知是何居心。因他握有虎符兵權,最好控製在內。雨子璟一日不現身,與其相關人等均要嚴密。”


    金鑫聽了那些話,眉頭皺得更緊。


    她看著尚虢,問道:“你是誰?”


    “在下尚虢,是皇城禁軍的統領。”


    尚虢?


    金鑫不禁愣住了。


    尚虢看著金鑫的眼神也格外的專注,眼神中似乎還帶著幾分希冀,似乎期待她的什麽反應。


    金鑫微皺著眉頭,“尚虢?不會就是前幾日將皇城鬧得風生水起的尚將軍吧?”


    尚虢聽出了她話裏的諷刺,笑道:“天策夫人,久仰大名。”


    金鑫笑笑,掃了眼周圍的禁軍,說道:“所以,接下來,我們閑樂居是連隻飛蟲都無法進出了?”


    尚虢笑道:“嚴格上來說,是這樣的。”


    金鑫臉色微沉。


    尚虢笑道:“天策夫人放心,我們不會為難你們的。不過,在天策將軍現身之前,要委屈你們足不出戶一陣子了。”


    “……”


    “如果我硬要出去呢?”


    尚虢定定地看著金鑫無懼的臉色,本就已驚歎於她的美貌,此時再看著她那份魄力與沉靜,更覺得與眾不同。


    通常女子看到這樣的陣仗第一反應是驚嚇慌亂吧。


    但她沒有。


    這個女子,他是早就見識過的,在金鑫不知道的時候,他都不知道見過她多少次了,每一次,都要讚歎一番,不知不覺間,就將金鑫放在心上了,當初和金家的那門婚事,也是起源於他的那份心境。哪曾想,明明是他先相中的她,最終,卻讓雨子璟得到了他。


    他比雨子璟小些年歲,跟所有習武從軍的人一樣,心底裏對雨子璟此人很是佩服敬仰,除此之外並沒有多餘的情緒,唯獨金鑫這件事,讓他對雨子璟產生了敵意,那份敵意根植於內心深處的嫉妒。


    若非雨子璟橫刀奪愛,現在,與金鑫舉案齊眉的人,應該是他尚虢。


    他看著金鑫,笑道:“我想,夫人還是不要嚐試的好。”


    “你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而是勸告。”


    “……”


    金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眼中的笑意讓她心裏很不舒服。


    “子琴,咱們迴去。”


    金鑫懶得跟尚虢理論,那無異於雞蛋碰石頭。


    子琴跟在她的身後迴去了。


    閑樂居的大門啪的一聲重重地關上了。


    尚虢就被那樣扔在了原地,他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迴客廳的路上,金鑫對子琴說道:“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接下來咱們可就跟砧板上的魚肉沒區別了。”


    子琴臉色也不好看,說道:“這件事始料未及,我們都沒來得及做反應。夫人,抱歉,我們……”


    “不怪你們。現在我們在明,對方在暗,就算咱們再留意,人有心不漏馬腳,咱們也是無法事先知曉的。”


    “……”


    子琴跟在後麵,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金鑫想了想,說道:“先觀望看看吧。”


    兩個人說著話,很快迴到了廳裏。


    蕾蕾和喬喬還坐在那裏等著。


    蕾蕾看著金鑫,問道:“娘,外麵怎麽了?”


    金鑫走過去,摸了摸兩孩子的腦袋,笑道:“沒什麽。”


    “可是娘,你們剛才看著好緊張……”


    蕾蕾沒那麽好糊弄。


    一邊的喬喬拽著金鑫的袖子,問道:“娘,是不是有壞人來了啊?”


    “……”


    金鑫看著喬喬的眼睛,黑而亮,卻是透著幾分的忐忑不安,她又是一笑:“怎麽可能有壞人呢?沒有。就算有,娘也把他們打跑了。”


    “真的嗎?”喬喬眨了眨眼睛。


    金鑫微笑著點頭。


    喬喬見狀,這才咧嘴笑了:“我就說嘛。才不會有壞人呢。”


    金鑫笑笑,捏了下喬喬的臉頰。


    轉頭,見蕾蕾還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便說道:“小丫頭,信不過娘說的嗎?”


    蕾蕾一聽,忙搖頭:“沒有沒有!”


    “信就好。”


    金鑫迴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說道:“好了,都沒什麽事了。咱們繼續吃飯吧。否則涼了就不好吃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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