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十三奇道:“她是什麽身份?你不是說她是幽王的手下嗎?”


    張繡笑道:“是幽王手下沒錯,但這人還另有一個身份。[.超多好看小說]<>沒進幽王府時,這人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是個人見人怕的采花賊。”


    段十三更是奇怪,道:“采花賊……一個女采花賊嗎?這倒奇了怪,女的怎麽去做采花賊,莫非她專門幹奸淫男人的勾當嗎?”這話說來實在荒唐,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張繡卻嘿嘿笑道:“又豈止是男人?這廝可謂生冷不忌,男女通殺。這麽跟你說吧,這家夥生來與眾不同,下麵長了兩個物件兒,遇上公的,他便是個雌的,遇見雌的呢,他老人家卻又變成個公的……嘿嘿,我剛才不說跟你說了嗎,這廝人見人怕,女人見了怕,男人見了也怕。就是王森那閹人遇上了,也還是個怕字!”


    長了兩個物件兒?段十三聽到這裏,剛吃下的兩個饅頭爭先恐後的就要從肚子裏跳出來,又想起自己手欠,不僅摸了某人的屁股,還曾纏綿相擁、同赴渝水河,當即俯身猛吐……日他娘,這廝居然是個陰陽人,這可是比人妖還高級的物種啊!人妖不過是男人的胸膛多長了兩塊肉,屬於後天賤格,自己作賤自己的下流胚。而陰陽人則是天生極品,萬中無一的奇物。用句粗俗的話來說,這種人是雙項插座,公母槽皆備,而且還是自給自足型的……


    張繡見段十三惡心的不行,卻火上澆油,又嘿嘿笑道:“你道我剛才為什麽說僥幸嗎?這陰不陰陽不陽的家夥雖然厲害,兩三人未必是他對手,但四五個人一擁而上,怎麽著也能砍他個十七八塊。可這陰陽人是掃把星投的胎啊,遇上他比遇見白虎還要倒黴,看一眼便要晦上三年。有一句話怎麽說來著……對了,叫寧遇瘟神,莫見陰陽。這種人可是連閻王都不肯收的主啊……”


    段十三罵道:“老張你個王八蛋,再說下去,十三爺和你翻臉。”


    張繡聽他滿口粗話,不僅不氣,反而咧嘴樂和。《搜索看最快的免費小說》段十三心中也是後悔,早知道那廝是個禍害,當時就應該朝死裏整。媽的,也不知道他死沒死透……想到這裏,他心中也有些後怕,便將顧慮對張繡說起。張繡卻笑道:“放心吧,兄弟。你走之後,我叫人下去補了兩刀,這廝現在應該是在奈何橋邊喝孟婆湯呢!唉,可惜啊,沒想著去撈起那柄魚鱗劍,那可是少有的絕品啊……”


    張繡兀自感歎著,段十三等肚中稍稍安生,才發問道:“且不說這些惡心人的東西了,我且問你,現在我們該當如何?是不是還繼續順著先前製定的計劃走下去?”


    張繡抓了抓頭,道:“這一節我也頗為苦惱。兄弟你知道,按照楊大人的意思,是要從這王森這廝身上謀一件寶貝兒的。但是從現在的情形來看,當初的判斷可能有誤……前段時間,監察院得到消息說王森來這月州,是想用這件寶貝拉攏幽王。所以楊大人派我急急趕來,準備在幽王的手下和王森碰頭前截殺這寶貝。可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出人意料,幽王的人……”


    他話未說完,卻被段十三打斷,段十三道:“老張,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就直說吧,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總不能就這麽耗著吧?”


    張繡道:“現在隻有兩條路,一是殺,二是放,最初的目的,我看多半是達不到了。(.無彈窗廣告)”


    段十三皺眉道:“也未必達不到啊,按照原定的計劃且試上一試,或許其中另有內因也不一定。”


    張繡解釋道:“兄弟,你不了解這件事情的重要性。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們是不會動王森的,從現在的情形看,我寧願殺了這閹人,也不會輕易試探他。否則,反倒是暴露了監察院的意圖。”


    段十三奇道:“不過一個殺字,死人難道還會說話嗎?不管有沒有那件寶貝,事後殺了王森就是。”


    張繡笑道:“殺他倒是簡單,但誰又敢保證,殺了這閹人,肯定會對我們有利呢?監察院畢竟不是屠夫手中的刀,不是以殺人為目的,我們講究的是謀取最大的利益。當初之所以決定對王森下手,前提便是肯定他身上有那件寶貝。此時情形撲朔,便不能輕易動手了。”


    段十三笑道:“老張你說了半天,其實都是廢話。繞來繞去,最後還是要放了這閹鳥。”


    張繡也笑道:“確實是些廢話,不過剛才我也是沒拿定主意,和你這麽一說,倒是越說越明白。但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難,該怎樣放了這閹人,還得細細琢磨,不能讓他瞧出破綻才是。”


    段十三沉吟半天,忽嘿嘿笑道:“左右是一個‘放’字,咱們不妨演上一出戲。日他娘,老子這一天裏受了不少的罪,總得弄些兒利息迴來才是……”


    張繡見他笑得淫蕩,便問他這戲如何演來。段十三招手讓他上前,兩人便在這漫天的星子下謀劃起來……有風來時,將兩人得意的陰笑聲悄悄吹散,偶有幾聲飄在遠處,聞聽之人,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陰的笑聲啊……


    第二日,月州東城門。


    東城門的門官兒名叫張德順,此時他靠在內城的一棵大樹上,呆呆的瞧著城門口那些神情緊張的軍士們,心中有無盡的疑惑。


    張德順看守這月州東城門已有七八年的時間,在他記憶裏,即便往日水匪鬧的最厲害的時候,這城門處也隻有他帶著幾個兄弟看守。但昨日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自下午時,便有四十來個軍士接管了這裏。這些軍士披掛整齊,神情整肅,列成兩隊守住城門後,對往來行人嚴加盤查。


    讓張德順疑惑的還不止這些,僅他所瞧見的,從昨日起打這城門進出的衙役、捕快和炎朝軍士便不下數百人。這些人出城時神情惶恐,迴城時神情更是難看,套用文人拽的那句酸詞叫什麽……對了,如喪考妣。


    張德順雖然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大事,但心中卻仍是忿忿。那守城的軍士來時,二話不說,便將自己趕走,若不是跑得快,還險些被馬鞭抽上。


    張德順越想越氣,忍不住喃喃罵道:“日他奶奶的,從昨天到現在,少說也斷了老子一錢銀子的收入……這群王八蛋們!”他往日守城,攜帶大宗貨物進城的商人總有孝敬,生意好時,一天下來有半兩銀子的收入。


    正罵的痛快時,忽見前麵奔來一隊軍士和幾個捕快,打前的一個捕快恰是張德順的熟人。這隊人馬匆匆進城,張德順眼尖,隱約瞧見隊中還有一具擔架,上麵覆著白布。瞧那情形,倒像是一具死屍,從擔架上還淅瀝瀝滴下水來……


    張德順趁那捕快從自己麵前過時,一把拉住,低聲道:“老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沒個安生啊?”


    那叫老錢的捕快被人拉住,先是嚇了一跳,待看清是張德順後,低聲罵道:“老張你個王八蛋,嚇老子一跳。”


    張德順笑道:“少來矯情,老子請你喝酒就是,快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媽的,再這麽下去,老子連小玉兒的門都進不去了。那個騷娘們不給銀子不開門啊……”


    老錢低聲罵道:“喝你娘的個屁酒,還小玉兒呢……告訴你,你知道剛才抬進去的是誰嗎?奶奶的,是柳大人的公子啊!”


    張德順大驚道:“柳公子死了嗎?”


    老錢歎道:“若隻死了一個柳公子也還沒什麽……”說到這裏,他左右一瞧,見四下無人,又神秘兮兮的指了指天,低聲道:“我聽說啊,不僅是柳公子死了,還有一個上麵來的大官……”話到此處,他卻是越說越低,說完之後,和張德順約好下次喝酒的時間,便匆匆趕往城裏。


    張德順聽完後是滿臉苦相,老錢透露的消息雖然不多,也多是些模棱兩可的話兒,但他卻知道,至少這半個月內,自己是沒銀子敲小玉兒的門了……正沮喪時,忽有人拍他肩膀,他心情不爽,轉身便欲相罵。但抬眼處,一個青衣小廝正舉著一錠銀子在他眼前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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