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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交談之後,容祉和方孟之間嫌隙盡消。【愛↑去△小↓說△網.aixs】


    幾人正商討接下來之事,卻不想管家突然來報,說慶王、渝王和櫟郡王同來探望。


    越斐然不由皺眉:“他們三人怎麽會一起過來?”


    越祜緊跟著說道:“渝王應該是來探望王爺的,不過櫟郡王和慶王……他們恐怕並非探病這麽簡單,昨夜的事情剛過他們就來,恐怕是對王爺起了疑心,王爺,你可要見他們?”


    容祉遲疑片刻轉頭看向方孟,顯然是在詢問他的意思。


    方孟想了想道:“王爺受傷,他們前來探望,王爺於情於理都不該避而不見,更何況櫟郡王既然和慶王一同前來,想必是已經對昨夜之事心生疑慮,王爺若是不讓他們見上一麵,反而顯得王爺心虛。王爺大可去見見他們,至於他們若是問什麽,王爺大可一問三不知就行。”


    容祉點點頭,便讓人前來替他更衣,而方孟則是退了出去,直接朝著靜心小築的方向而去。


    福王府內。


    容洵和容延並肩而行,花允蕭則是落後半步,三人一同朝內走去,快至正廳之時,卻見到一個略顯狼狽的身影從裏麵走出來,那人明明衣衫不整發髻淩亂,可是但凡是他所過之處,福王府下人在見到那人之時都沒有半點怠慢,紛紛恭敬行禮,當那人走到他們身前之時,為他們領路的管家已然恭敬道:“方先生。”


    方孟看了容洵幾人一眼,仿佛沒認出他們身份,隻是點點頭就半點沒有停留的直接錯身而過,等到他離開之後,容洵才看著他背影好似隨口問道:“這人好像之前沒在大哥府上見過,見了本王也不行禮,他是什麽人?”


    那管家連忙迴道:“迴慶王殿下,這位方先生是前不久才來府上的,他原是周國人,來楚之後就暫居王府極少在外間走動。所以才會不認識兩位王爺和郡王,若有失禮之處奴才替方先生給王爺陪個不是,還望王爺勿怪。”


    周國人?


    容洵臉上頓時一怔,而容延卻是皺眉問道:“大哥怎會突然招了個周國人入府?”


    管家笑了笑說道:“渝王殿下有所不知。這方先生雖說是周國人,卻一直以周遊天下為誌,這些年在各國輾轉,見識不凡,此次來南楚與越太傅一見如故。王爺更是喜歡他口中所述各國風土人情,所以聽說他想留在南楚便幹脆將他留在了府中。”


    容延說了句原來如此後瞬間就對這個方先生失了興趣,倒是容洵和花允蕭聞言後都是若有所思。


    這個方先生的行徑可不像是暫居福王府的門客,雖說衣衫狼狽,可其言其形和不經意間流露的淡漠清高,絕非普通人所有,更何況他們都很清楚福王的為人,他們可從來沒聽說過這福王什麽時候還是個附庸風雅之人了。


    兩人同時對方孟上了心,特別是容洵,想著出去之後一定要找人好好查查這個“方先生”的底細。


    三人到了廳內之時。容祉早已經在那裏,陪同在側的還有太傅越斐然和越家二公子越祜。


    “越太傅也在?”容洵揚眉笑道。


    越斐然和越祜連忙朝著三人行禮,起身後越斐然才開口道:“老夫下朝之後,因擔心福王殿下傷勢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這麽巧會這裏遇到兩位王爺和郡王。(.棉、花‘糖’小‘說’)”


    容延麵容冷峻:“本王和四哥也是來探望大哥的,隻是路上巧遇櫟郡王,所以同路。”說完他看著一旁臉色有些蒼白的容祉,臉上出現絲擔憂道:“大哥,你身上傷勢如何?”


    容祉動了動胳膊瞬間疼的臉色發白道:“還能如何,我這傷勢少說要修養兩、三月才能完全康複。好在當時那刺客急於逃走,又有言世子幫忙抵擋殺招,否則再來一劍的話,我這條命就算是不丟。恐怕這條胳膊也廢了。”


    “怎會這麽嚴重?”花允蕭皺眉道。


    容祉搖搖頭:“太醫說本王這是肩骨被傷,那劍上的劍氣也同時傷了手臂筋脈,你們瞧瞧我這手,眼下整個手都是麻木的,就連握個拳頭也握不住。”


    花允蕭看著容祉被包紮好的傷口,見他手指僵硬動彈不得。眼底閃過懷疑之色。


    容洵聽到容祉傷勢居然這般嚴重不由輕抿著嘴唇,半晌後突然開口道:“聽大哥的意思這傷勢不輕,我聽說被劍氣所傷若是一個不好怕是極易留下後患,太醫畢竟不是武人,不通武功,不如大哥讓櫟郡王替你看看,他之前經常出入戰場,想必對於這種傷勢也應該極為熟悉才是。【愛↑去△小↓說△網.aixs】”


    容祉聞言眼底閃過厲色,麵上卻是為難道:“這恐怕不好……”


    “有什麽不好的,大哥,四哥說的是,你這種傷勢若是不看好了,如果留了後患會影響一輩子,不如讓櫟郡王替你看看。”


    容延沒聽懂容洵話中的試探和容祉的迴絕,想都沒想就皺眉道。


    容洵在旁也是說道:“對啊大哥,多一人看看也總是好的,想必櫟郡王也不會拒絕對嗎?”


    花允蕭聽著容洵的話,就知道他是想讓他出麵試探福王,心中不由冷然,可是麵上卻沒有異色,昨天夜裏的事情他也越想越不對勁,特別是今天在知道婁永翰居然因昨夜之事被革職之後,他隱約知道自己昨夜怕是真的被人算計了。


    昨天夜裏從城東迴到府中之後,他仔細迴想便發現了蹊蹺,細細想來,那三個被他緊追不放的刺客身手高強,有好幾次都擺脫了他們的追捕,可是每次那三人甩掉他們不久之後就又莫名其妙的被他們的人發現,當時他一心追兇根本沒曾細想,後來再去迴想之時卻發現那三人是有意引著他們去了城東破廟。


    如今想來,若是城東破廟那些黑衣人就是官船之上行刺福王的刺客,那三人明知道身後有官兵追捕,又怎會帶著他們跑去破廟,將自己人一網打盡?更何況那破廟之中的人武功雖然不錯,但決計比不上官船上的那些人,聽言碩說,之前行刺福王那人一劍便能將他震退。按理說輕而易舉就能斬殺掉福王,又怎可能突然“失手”,隻是“差點”廢了福王一條胳膊,反而卻殺了韶遠侯之子?


    這其中的疑點太多。再加上昨夜在官船上和薛柔的一番對話,他幾乎可以肯定昨夜官船行刺乃是一個局。


    一個針對破廟中黑衣人和其背後之人的局,而他不過是其中一個棋子。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花允蕭卻隱隱覺得昨夜之事和薛柔、淩王絕對脫不了幹係,隻是他眼下還不能確定。福王到底是知情還是不知情。亦或是,他早就和薛柔、淩王攪在了一起,昨夜他受傷之事不過隻是苦肉計!?


    想到此處,花允蕭眼底閃過厲色。


    “福王不必擔心,我雖不是大夫,可對於這種刀劍之傷卻也略懂一二,而且因為是武將,家中備著上好的療傷之藥,王爺若是信得過,不如讓我看看你傷勢。若是對症的話我也好迴去取了傷藥給王爺送來,助王爺早日康複。”


    容祉聞言頓了頓,片刻後才道:“那好吧,麻煩櫟郡王了。”


    “王爺不必客氣。”


    花允蕭見他允了直接上前幾步,先是看了看還染著血跡的傷處,並未提出讓容祉將包紮好的地方拆開,他隻是將手覆蓋在容祉傷處下方,內力順著手指在容祉胳膊上走了一圈,然後微閉著眼感應了片刻之後,這才麵露異色抬頭看著容祉。


    這傷勢……


    不是假的?


    “櫟郡王。大哥傷勢如何?”容延在旁開口問道。


    花允蕭迴過神來,鬆開手後神色微沉道:“王爺的傷勢的確不輕,不過好在筋脈隻是受損並未斷裂,我家中的傷藥剛好對這種傷勢有效。等下迴府之後,我便派人給王爺送些過來,屆時配合太醫所給的藥方內服外用,傷口會好的更快些。”


    “那就多謝郡王了,本王還聽說昨夜多虧郡王帶人一路追兇才能將刺客拿下,否則那刺客若是逃之無蹤。本王這傷怕就白受了,隻可惜了韶遠侯,白發人送黑發人……說起來若非是那些人刺殺本王,也不會連累了聞天睿喪命。”


    說道這裏,容祉蒼白的臉上閃過狠厲之色咬牙道:“也不知道那幾個刺客到底是什麽來路,若是讓本王知曉他們到底是何人派來,本王定要拆了那人的骨頭扒了那人的皮,以泄心頭之恨!”


    幾人又在福王府小坐了片刻,見福王臉色不好身體不適,容洵三人便告辭離開。


    等到出了福王府後,容延便直接和兩人告辭。


    “九弟這是要去哪兒?”容洵笑著問道。


    容延冷峻的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隨口道:“我聽寶來閣新來了一批書畫遊記,過去看看,四哥若無事,我就先走了。”說完他轉身朝著花允蕭點點頭說了聲告辭,就直接轉身大步離去。


    花允蕭見狀不由詫異道:“渝王什麽時候也對書畫遊記感興趣了?”


    在皇室一眾皇子親王之中,最不喜讀書寫字的就是渝王,當年皇子啟蒙同讀之時,渝王是最令師傅頭疼之人,而他對行軍打仗卻情有獨鍾,所以才會早早就披掛上陣入了軍伍,如今見他居然對寶來閣這般有興趣,花允蕭怎能不奇怪。


    容洵聞言笑起來:“櫟郡王想差了,九弟那性子怎麽可能會對那些東西感興趣,恐怕他是給他府中那位月兒姑娘買的,本王聽人說那月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喜好書畫,所以九弟十有八九是買了東西迴去討美人歡心的吧。”


    花允蕭怔了怔,片刻後麵露古怪之色。


    那個月兒他當然知道是誰,幾個月前,渝王還因為那個女子惹怒了楚皇,被楚皇一怒之下從渝親王貶成了渝郡王,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渝王會因此遷怒那個女子,卻不想他非但沒有,反而直接將那個女子帶迴了禹王府,百般寵愛。


    花允蕭曾聽坊間傳聞,說是那個月兒冰肌玉骨,美豔無雙,所以才將渝王密迷得魂不守舍,甚至為她連帝王之心都懶得理會了,他當時對這傳言嗤之以鼻,可眼下看來倒像是真的。


    他笑著道:“也不知道那個月兒姑娘到底如何美貌。”


    容洵聞言笑道:“終歸是美人一個,否則九弟也不會時時惦記。”


    花允蕭笑了笑沒說話。


    容洵眼神看著不遠處的馬車卻沒直接上前,反而突然開口問道:“櫟郡王,本王問你一事可否坦誠相告?”


    “王爺請問。”


    “福王的傷勢到底如何?”容洵緊盯著花允蕭雙眼。


    花允蕭淡淡道:“不輕,但是也不算極重”。


    雖說半月之內福王別想用右手做任何事情,但是這種傷勢對於常年行軍打仗的花允蕭來說的確算不上重傷,畢竟當初他可是幾次都險些沒命,最重的一次曾經一整個月都下不了床,足足在床上修養了半年時間才見好。


    容洵聞言皺眉:“那……他有沒有可能是他自己讓人故意為之?”


    花允蕭看著容洵沒說話,容洵見狀就知道他是心有顧忌不便開口,不由繼續道:“本王也不妨和郡王直說,本王懷疑昨夜行刺之事並非表麵那麽簡單,畢竟往年百花節從未有過皇子出席的先例,昨夜福王卻是推了所有邀約獨獨去了官船,結果就出了刺客的事情,而那麽多刺客卻隻傷了不過幾人,這未免也太過蹊蹺。”


    “王爺是懷疑福王受傷是苦肉計,而昨夜官船之事則是出自福王之手?”


    容洵點點頭。


    花允蕭隨即搖頭道:“不可能。”


    容洵抬頭,就聽得花允蕭沉聲道:“不妨告訴王爺,我今日來此原本也是和王爺有同樣的疑慮,但是我方才親自檢查過福王肩上的傷勢後就能斷定,那刺傷福王的刺客絕不是福王的人,福王肩上的傷勢雖說不算極重,但是絕不可能是故意為之,因為當時若是劍氣多入那麽兩分,就會毀了福王右臂筋脈,屆時就算有大羅金仙在世也保不住福王那條胳膊,福王一旦被廢,他所謀的所有事情也都將煙消雲散,所以他就算是膽子再大,也絕不會拿自己的前途去冒險。”


    “而且我今日來之前已經問過言碩和當時官船上的一些人,他們都可以證明當時那刺客對福王根本未曾留手,若不是福王運氣好躲過了那一劍,恐怕他此時早已經命喪黃泉。”


    容洵聽到花允蕭說的肯定,不由麵色變了變。


    他很清楚昨天夜裏在城東破廟裏抓的那三人根本就不是官船行刺之人,因為昨夜那些人從宣王府出去暗殺鄔埕之時他就已經知曉,他原本也想用那些人動些手腳給宣王找些麻煩,卻不想他的人還未曾動手,花允蕭就已經帶著人追捕刺客到了破廟,他的人親眼看到那三個刺客衝進破廟搶了東西全身而退,更是親眼看到破廟中人是怎麽莫名巧妙成了刺殺福王的刺客。


    容洵一直以為,昨夜的一切是福王設計陷害,想要扳倒宣王,他雖高興宣王落敗,可卻同時對福王的手段心生忌憚,所以今日才會來福王府一探究竟,可是此時聽了花允蕭這般肯定的話後,他心中的懷疑卻出現的裂縫。


    如果真如花允蕭所說,那福王遇刺之事就絕非是苦肉計,因為他絕不可能拿自己的前程和性命兒戲,但是如果官船上的事情並非是福王所為,那到底是誰,居然有這般能耐能把所有人都算計在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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