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見空色麵容慘淡,當下便猜中了她心中的想法。被劫走的第二天,邊疆便再度傳來了消息,按說她是應該立即帶軍鎮守邊疆的。雖然青柳說過她一定會想辦法救出空色,但她還是放不下心,再加上也曾經在紅樓裏呆過一段日子,曾經在紅樓裏無意發現秘密通道的事情也沒有告訴過空色,再加上近日來的事情後,不期然的便將空色被綁架的事情和紅樓想到了一起,於是便中途折返朝紅樓出發了。


    但是現在看到空色平安歸來,也便可以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曾經在原來的世界,她是家中的長女,下麵還有三個弟弟,地位自然可想而知,再加上學習也不出眾,在家中基本處於被遺忘的位置,平常也總喜歡看一些武俠玄幻類的小說,每次看到裏麵那些女英雄颯爽的身姿時,總幻想著,如果自己也能過著那樣的生活該多好?


    “小色……我已經在努力了,你可千要落後啊。”


    “小溪……”


    空色看了笑的一臉爽朗的雲溪一眼,心中的疑惑消失,見雲溪下巴朝她擊掌時,點了點頭微笑著將手伸了出去。


    啪!清脆的擊掌迴蕩在有些微涼的空氣了,不需要過多的語言,擊掌為證,定為彼此的人生努力。


    天氣陰沉了下去,不一會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空色目送雲溪帶領著人馬浩浩蕩蕩的離開後,給自己打了打氣朝皇宮出發地步子不由得加快了。…………………………………………………………………………………………………


    女皇失蹤地在過了一天後,早以在宮中鬧的沸沸揚揚。青柳沒有去上早朝,在家琢磨著該如何和惜荷商議,他才肯放人。就打算他要動身再度前往紅樓時,府中卻來了宮中的使者,說是丞相有令所有的官員都要前往朱雀宮商議重事。


    昨天女皇失蹤了一天,相在場都沒有任何反應,今天怎麽就有消息了?青柳暗暗琢磨著,一點也不肯定丞相是要商議如救空色的事情,若不是的話反倒更好,他自由辦法能將空色救出來,反之還真可能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果……今天是要做出一個抉擇了嗎?兩者之中隻可選其一嗎?青柳拋下滿心的思緒走出門一看居然是雨天,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輕歎了口氣從管家手中接過傘便上了馬車。


    秋雨綿。本該是豐收地季節。可此時地朱雀城沉浸在戰火地硝煙中。路上行人兩三個。說不出地冷清。青柳撩開車簾朝外看去。空中依舊陰雲密布。雨勢不見增大。但卻也不減。依舊淅淅瀝瀝慢慢悠悠地嘀嗒著。


    青府所在地本來就離朱雀皇宮遠。因此沒過多久。馬車邊吱吱扭扭地駛到了宮門前。待小廝輕吆喝了聲駕馭馬兒停下後。便急忙跳下馬車板上下凳子放在馬車旁說道:“大人…到了。


    結果青柳正倚著窗欄想地出神。直到小廝又喚了好幾聲才反應過來。於是輕點了下頭便下了馬車。可沒往宮裏走幾步呢。卻見那小廝又一路小跑地跑了過來。手裏還撐著一把傘。


    “大人。您忘帶傘了。”


    小廝說著將傘遞給了青柳後。一對杏目還不忘好奇地掃了她一眼。暗想今天地大人可真能跑神兒。


    青柳依舊是有些機械的恩了一聲,接過傘便再度心事重重的朝雲梯走去。或許是陰天的緣故,當他立在雲梯下時,抬頭望去,總覺得今天朱雀殿因那灰蒙蒙的雨霧而顯得份外壓抑和厚重。可當他像往常一般輕車熟路的登上雲梯,又步入朱雀殿後不由得微愣了下。


    王座上依舊空蕩,惹得他心中不由得又揪了下。一旁分別立著基本不會出現地火靈等四位護法,副座上坐的是花可,此時她居然麵帶憂色,還真是罕見。而文武兩路臣子也都規規矩矩地立在自己的位置上,隻不過此刻目光都有些怪異地盯著他,而何鈺鳳目裏那抹陌生的眼神,令他心中不安起來。


    那位母親大人從來不會用這樣地眼神看著他的,唯一的一次便是在拋棄他的那一天。不由得,青柳的心忍不住微微的抽搐了下。於是,他壓下心裏的那股陣痛便走向自己的位置,可剛一站上去,就覺得不對勁,原本空無一物的地麵竟然浮出一副金光八卦圖,不過是轉眼間的功夫,那萬丈金光隱去,圓環輕轉扭曲之際竟然又幻化成太極圖,緊接著他便感覺四肢無力腳下一軟竟然跪坐在地上。


    青柳滿心不解抬頭卻發覺四周一下子靜的令人心慌,高台上花可的臉色更差了,火靈等人舊麵無表情,但不難看出他們的眉頭都微皺著。而諸位大臣臉上也都滿是驚異之色,唯獨那何鈺麵上的表情令青柳覺得不安起來。


    這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第一次被她拋棄的那一刻。


    青柳手撐著地想站起來,卻發現雙腿竟然一點力氣都使不出。刹那間,一種奇怪的陣法在腦中一閃而逝後,心中便驚慌起來。


    “陰儀陣,太極兩儀陣其中的一種,效果自然是滋陰虛陽。”何鈺悠悠的說著,眼神也慢慢的冷了下去。


    這個陣青柳自然也是記得的,當年那場殺戮也就是這種陣令水鏡反敗為勝。而這太極兩儀陣也是風之火研究之一,那位被驅逐的護法不於其他四位護法,喜歡研究的都是一些奇門怪術,尤其是自己所修煉出來的風介更是連護法之首的火靈聖主都化解不開。


    難道何鈺認出我了?不可能,若是認出了為何現在才出手?青柳暗想著,目光朝花可投去,剛想懷疑到她身上時,卻聽何鈺接著說道:“昨兒個,我的仆人告訴我,說前晚在青府外看到了花可陛下和箏泰殿下,見他們神色慌張還以為出了什麽事便候在了一旁,結果聽到府裏地管


    大人為老爺。”


    這句話對青柳來說無非是個驚天霹靂,福伯是他年幼時便在丞相府裏做了管家,包括後來母親將他拋棄後,也是福伯偷偷將他掉了包才免於一死。後來福伯便同他一起躲在紅樓裏,一直到他成為了朝中地一品文官後,才隨他迴青府繼續當管家。而花可後來去他府中不少次,知道他是男兒身的事情自然也就告訴了福伯。自那以後福伯在花可麵前便稱他為老爺,恐怕就是那天晚上……


    青柳正尋思著事情的來由時,卻聽到候在殿外的宮女聲喊道:“陛下迴宮了……”


    笑容,陌生的笑容。


    當青柳注意到何鈺唇角那抹一閃而逝的笑容後,心中咯噔一聲狠狠的跳了下。腦子裏一個想法隱約成形,恐怕何鈺早就認出了自己,可為什麽偏偏要等到現在才揭穿?!難道是為了陛下?!!這想法一出,他急忙扭頭剛想大唿,卻見空色已經進入了朱雀殿。


    殿中的氣氛令色微微一愣,但僅此也無法淹沒她那看到生命之樹的真相後的憤怒。原來所有人都在欺騙她,真地當她隻是一個傀儡。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火靈、水之火……大家全都這樣,為什麽不告訴她這些?真當她是弱不禁風的小女孩?真認為她是個一無是處成不了大事的廢柴女皇嗎?


    “陛下……”何鈺款款而來,對空_行了個宮禮,結果卻遭到對方一個陰狠的白眼。


    以往空色都這種憎惡地表情虛偽的隱藏起來,因為礙著君臣之禮,但是今天空色決定徹底地做迴自己,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尤其是這種大惡之人,若是縱容了她們就比行惡更為罪加一等。


    “何鈺!就算當年先皇誤歧途,可身為輔佐的丞相,你不盡到你責也就罷了,居然還助紂為虐,禍害蒼生!生命之樹的……”


    何顯然不給空色說完,徑自的轉過身行了個宮禮說道:“火靈聖主,該施法了。”


    空色何鈺不但不理會她,還居然目中無人的跟別人說話,於是朝上一看不由得微微驚訝火靈等人居然也在場,再一迴神便看到了跪坐在地上地青柳,瞬時怒火便爆發了,暗想著好你個何鈺,我這才不在沒多久你便對我的人動用私刑!


    正當空色黑眸中地怒火燃燒的靂啪差之響時,卻見火靈一手結印之際口中默念口訣,緊接著青柳身下地太極圖開始發光,不一會隻見風流圍著青柳的身體旋轉之際,便見地上那原本跪坐地清雅女子化身成身體修長,麵如冠玉的淡雅少年。


    滿堂一片驚異,自然包括空色,雖然已經知道了青柳是男兒身的事實,但見到青柳的真身到底還是第一次。


    “陛下被敵人俘虜,無人相救卻能安全歸來……”


    空色剛從方才的震撼中反映過來,自然沒聽得出何鈺的話中話,於是下巴得意的輕揚打斷她的話說道:“那是自然,我吉人自有天相,不像某些作惡多端的人,吃粒兒米都能噎死。對了,這次來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立下取消驅逐男人的國令,何鈺!你這次若再敢阻止,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這話一出,空色便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孩子氣了,於是急忙站的端正一點,記著之前禮儀官們所教的樣子,剛準備擺出一副女皇的姿態打算說的有氣勢點時,卻見何鈺臉色一沉,嘴一張便很有氣勢的說了一堆話,直接把空色整個人說楞在那裏。


    這個女人也太能編了吧!!真是死到臨頭不自知!空色在心中叫囂。


    什麽叫我勾結叛軍四處作亂,微服出巡就叫四處勾結叛亂黨羽?她要有這本事,不早就把惜荷他們說的服服帖帖的,哪還需要吞什麽毒藥啊。


    空色狠狠的想著,看這何鈺的目光忍不住又冷了幾分,隨即便說道:“何鈺!你的話可不要說地太過了,我身為朱雀國地女皇豈會做出勾結四處叛亂黨羽之事!”


    “臣之前也暗自調查了,叛軍的頭目正是紅樓中的惜荷等人。而陛下之前在紅菇鎮待了將近半個月,也有人說陛下曾在紅菇鎮的雨林裏遇到了紅樓的八夜,自那天後朱雀國便戰亂四起。而那日臣和青大人也曾詢問過陛否在紅菇鎮發現什麽異常,陛下當時可是很肯定的說什麽都沒有發現呢。”何鈺看著空色臉色變得慘白後,眼簾微垂慢條斯理的說道:“微臣的手下一開始說這場戰爭的起因是陛下時也是難以相信的,可近日以來所有地事情連在一起,令微臣不得不擔憂陛下很可能被青柳亂了心智,早已不是當初的那位陛下了。”


    “空口無憑,若是編幾句話的功夫,是個人都會。”空色反駁的有些蒼白,但一想到自己在雨林裏發生地那些事情不可能有別人知道後,便也稍微有些理直氣壯了。


    “陛下繼位已久卻久久未能領悟女皇神力,連隻有女皇才能執起的聖器涅也無法覺醒,如此以來,微臣實在是惶恐,朱雀國經曆過當年地滅頂之災後已經不能再重蹈覆車了。火靈聖主曾經也說過,尋找女皇候補雖然是最快的辦法,但同時也很有可能招來邪靈,令朱雀國出現魔帝,倘若出現,應立即將其困入邪域消除帝王體內的邪戾之氣。”


    何鈺一番話說的眾大臣膽戰心驚,麵如死灰,看向空色的目光也都如同看到邪靈惡神一般滿是恐懼。高台之上風之火早已心急如,幾次想要說話卻於火靈威嚴而隻得隱忍下去。一旁的花可秀眉緊鎖,盯著何鈺地黑眸也漸漸變得深不可測起來。


    “一切都和陛下無關……是我”青柳的話未說完便被何鈺冷聲打斷道:“青柳!你本就是違背國令而活下來地罪人,成為了叛軍首領的軍師也罷了,如今還來擾亂地陛下的心神!導致朱雀國再度戰火四起,血雨腥風。


    如此下來,即便是死


    刷你地罪惡!”


    大殿之中一下子冷寂一片,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青柳冷哼了一聲,抬起頭時,一向淡雅的麵孔上竟多了一絲。當他再度望向空色,眼神微暗淡了下,那黑眸中一閃而逝的流光竟給空色一種青柳是要和他生死決別的錯覺。


    “何鈺,看來你也並非人人所說的那般聰明絕頂,難道你看不出陛下也是剛知道我本為男兒身的事情?不過現在認出來也沒有關係了,如今朱雀國戰亂四起,目的已經達到,在下就算死也足惜了。”青柳說著目光從空色身上移開,垂在腿邊的手緊緊的攢著衣擺。


    當空色注意到青柳神情後,腦海中所有的思緒飛速閃過,突然間,心中猛地一驚。難道這就是何鈺的目的?!若自己承認了和青柳的事情便會被冠上魔帝罪名而被流放到邪域淨化靈魂,反之,青柳必將被冠上妖臣的罪名,輕則是死罪,重則定是被流放邪域的無期徒刑。


    何鈺啊何鈺!你做的可真夠絕的!青柳好歹也是你的親生骨肉啊,空色看著青柳的背影,心中不由的感傷起來。一直以來,看著拋棄自己的母親的青柳心中又是怎樣的痛楚?如今卻要再一次的……怎麽可以有這樣的母親,怎麽可以這麽殘忍。這一刻,空色感覺內心深處有什麽東西被觸動了般,撕裂般的疼痛,鼻子也不由的酸了起來。


    若王位要靠犧一位忠良來維持的話,那要它還有何用!何鈺!我空色迴來之日也將是你的陽壽耗盡之時!那一刻,空色冷冷的盯著何鈺,腦海裏想到了生命之樹下那上百個整日受盡折磨的生靈,想到了眼前為了保全她而選擇再一次被母親殺死的青柳。怒火無法平息,拳頭攢進之際,在心中立下了決不可反悔的誓言。


    “我早就知道青柳的真實了。至於惜荷他們的身份,我也早就猜到了,但是我不想他們死,因為他們沒有罪。”


    空色這話一,全場一片驚異,青柳的臉色瞬間變的慘白,台上的花可也是在心中為空色自尋死路的行為暗暗著急。倒是一直緊皺眉頭的火靈此刻舒緩了下來,麵目一派安然。


    半晌,火靈那蒼老的聲迴蕩在大殿之上:“女乃魔帝之罪,需流放於邪域淨化心中邪魔。”


    那一天,朱雀皇宮中風雲大變,女皇空色因被邪魔迷惑身心,而犯下了魔帝罪孽,故被流放入邪域,若能活著迴來即代表心中的邪靈已被淨化,反之朱雀國將另尋新的女皇。


    當獲軍令的箏泰風風火火的趕來時,空色人以不在,留下的是這個魔帝之罪的神罰令。心中怒火頓起,剛要再度起身去劫空色的囚車時,卻被花可擋住了去路。


    花可一想到朝上空色明明有機身,卻硬是放棄了推卸罪名的機會後,忍不住感歎道:“唉……這世間的傻子果然越來越多了,而且還是個不自量力的主。”見箏泰眼神變的兇狠後,她笑了笑接著說道:“小色不在的日子裏,正好你又手握青龍國帝王禦賜的軍令,何不趁機幫小色穩住動亂的朝勢?還有……小色讓我把這個交給你,還說她一定會迴來的。”


    花可說著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布人,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陣疑惑。當時她曾對空色說:“如果箏泰迴來後,發現你被流放邪域後,以他的性子不靠著手中的軍令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才怪呢。”而對方卻隻是拿出一塊白色的手帕,三兩下的便折出這麽一個小布人,末了還告訴她,隻要把這個給箏泰便可以了。


    可當花可看到箏泰在看到小布人便冷靜下去的模樣後,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裏。也許是箏泰那曇花一現般的絕美笑容的關係,令她覺得原本陰慘慘的天氣在此刻也變得明媚起來。


    她一定會迴來的……箏泰低頭看了雪人一眼,隨後便小心翼翼的收入懷中轉身離去了。


    又是一天過去了,朱雀國內再度風雲大變。


    青柳本要被處死刑,卻因為箏泰參政而緩了刑罰,隻是打入天牢待命,對於何鈺要派人去打壓紅樓之事也被他借青龍**令之名而強行幹涉。


    而邊疆之勢也是迫在眉睫,空色被流放邪域的事情一天之內便傳遍大江南北,使得朱雀國陷入了群龍無首的狀態,因此邊界眾多早已野心勃勃的小國紛紛起兵一同朝朱雀國進軍,而雲溪到底還是初生牛犢,應付起來到底是有些力不從心。當晚正在軍帳裏小做休息的她接到了探子的迴報,說有一位叫徐少福的人求見。


    徐少福?雲溪放下地圖暗自琢磨,覺得這個名字很是耳熟,思索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之前商量好的計劃,計劃裏不就是由見徐少福這一步嗎?


    不一會雲溪便看到一個白發蒼蒼,身體肥胖的老人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當他看到雲溪時當場愣在了那裏,他那般吃驚神情雲溪早已見怪不怪,畢竟聲勢駭人的颶風將軍居然是個雙七的女娃這件事還是令很多人難以置信的,為此雲溪還暗暗的得意了好久,這會唇角又忍不住得意的翹了起來。


    徐少福迴過神來後,露出了笑容隨後拍了拍手說道:“久仰雲將軍大名,今日果然名不虛傳,這些是在下的一點小小心意。”


    於是,數十人兩人一組扛著一個大木箱走了進來,不一會的功夫,雲溪的軍帳便被六個大木箱占的騰腳的地兒都沒有了。隻見那徐少v笑嗬嗬的打了個手勢,那些人陸續將木箱子打開,刹那間,雲溪覺得自己眼睛差點被那箱子裏的金銀財寶給晃花了。


    貪官就是這樣煉成的,雲溪心中感慨四起,琢磨著萬一哪天穿迴去了,一定要寫一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姐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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