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聲,空色突然睜開了眼睛,手一甩將楊婆婆手落在地上,隨即個人也跪在床邊幹嘔起來。/身體裏,大腦深處那種奇異的痛楚令她有種不祥的預感,那藥絕對不是什麽好的東西。


    瓷碗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停住了,餘下的金褐色液體流了一地散出淡淡的幽香,配合著空色體內的失魂湯令她頭腦暈乎之際,也痛苦起來。


    隨著衣物摩擦的響聲,空色掙紮著,體內的痛苦感宛若洪水浪花般,一波接一波湧出並將她的身體一點點吞噬。隨著這痛苦的加深,空色感覺腦海裏影像亂飛之際,那些點點滴滴的記憶正在一點一點的變成空白。


    見此狀,楊婆婆一時有些猶豫了。服下失魂湯第三次後,會很痛苦但如果保持著昏迷狀態的話,也就是像在做一場噩夢,醒後便什麽都不存在了,人也會像一個新生嬰兒般腦海裏一片空白。可是,如果一旦服藥在這個時候醒來的話,那將會體驗到一點一點失去記憶的痛苦,雖然事後腦海裏依舊會一片空白,但是這種痛苦卻會像烙印一般永久的刻印在身體裏。


    失去記憶總好過失去生命……楊婆婆的手緊緊的攢著拐杖,直到關節白了才對一旁的五點說道:“小五,快下去拿安神丸。”


    五點猶豫了下,=:光落在了床上的空色身上,她那痛苦掙紮的身影深深的印在了它那黑色的圓眼裏,最後便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轉身一跳一跳地朝樓下蹦去。


    幾分鍾過去了,楊婆婆卻是等了很久似的,一直拄著拐杖在床邊走來走去,最後剛要轉身下去卻被空色死命的揪住了裙擺說道:“楊婆婆……你是要用,用…藥物消去我的記憶嗎?”


    本來空色就那碗被她打掉的藥已經很不對勁了,而自己身體中的係列反應更是詭異地令人覺得心慌。接著楊婆婆所說的那個藥名令她思考到一個恐怖地可能性,一想到楊婆婆是要讓她服下和蒙汗藥一樣性質的安神丸,好讓她徹底的失去記憶後心中不由得不安起來。可接下來楊婆婆的沉默,更大的加重了她心中地不安。


    “楊婆婆,求求你救救我,些東西……有些事情是死不能……失去的。”


    空色:若溺水地人看到一塊浮木般,死死的抓著楊婆婆的裙擺,小臉因痛苦而變得扭曲,眼睛裏滿是因為腦海裏的漸漸空白話而湧出的恐慌神色。


    腦海那些寶貴地迴憶正像時間一般流失。一張張曾經熟悉地麵孔正在空色腦海中變得陌生。這些都是她想要阻止地。可身體卻同時地做出了反應。一點點地虛軟著。無力地鬆開了手後。黑色地眼眸依舊不放棄地緊鎖著眼前地楊婆婆。期望能以內心深處地話語來說服她。


    “不管是快樂也好……痛苦也。對我…來說……記憶……是絕對不能失去地。因為……它是我在這個世界存在過地……證明。”


    五點背著一個木盒子。手裏拿著白瓷小瓶子上來了。床上地空色也漸漸地安靜了下去。坐在一旁地楊婆婆輕歎了口氣說了句:“這也是為了你好。”後。便拿過白瓷小瓶子。倒出一粒褐色藥丸喂給了空色。


    安神丸地藥效果然很大。不一會地功夫。空色地神智便開始模糊起來。眼瞼緩緩地合上。任她如何努力地在內心掙紮。那熟悉地修長身影。那張春風般地笑顏都在一點點地消失。


    師父……師父……師父是~都不能忘記地人啊……空色哭泣著伸手去拉住那個人地手。可低下頭時手中卻是一片浮雲一場。遠遠地是那人漸漸離去地身影。


    一切都安靜了下去。空色已經再度進入了假死狀態。可手卻像是要抓住什麽般舉得高高地。一旁地楊婆婆忍不住再次猶豫了。輕歎了口氣坐了下來自問道:“難道我真地做錯了?”


    話音剛落下,一旁的五點迅速的舉高了手中的大木盒,蓋子一打開,裏麵整整齊齊的放著上百根大小不一的銀針。


    “唉……小五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把失魂湯的藥性吸出來的話,事後八夜一定會來取小色性命的。”楊婆婆說著拿過盒子放到一邊,剛想繼續說服五點,卻見它不斷的搖頭,小嘴也一張一合的像是在對楊婆婆說:“八夜不會的,我能感覺的出,他是當小色是朋友,才會這麽做的,因為擔心戰爭結束後,小色會很痛苦。”


    當然,這些話楊婆婆是全聽懂了,微愣了下應過來。


    隨即不再做多餘的思索,再度打開盒子一邊讓五點去幫空色解開衣服,一邊開始挑選整理合適的銀針。


    這些銀針是他們楊家祖傳之寶噬毒針,不論是怎麽樣的毒藥,隻要服用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月便能通過刺入體內一百個**道後吸食出來。弊端卻是每代人隻能用一次,用過這些銀針將自動報廢,而此代人將繼續打造出新的噬毒針以供下一代人使用。


    楊婆婆一邊將手中的銀針刺入空色體內的**道,一邊說道:“小五啊,我這把老骨頭恐怕熬不到噬毒針做出來那一天了。到時候,可就要靠你做完了。”


    五點端著盒子的小圓手微顫了下,圓眼一閃流露出一臉的堅決,嘴巴一張一合用隻有兩個人能聽懂的語言說道:“我會一直陪著你完成的,然後像小時候約定的那般一起去醫治天下的人。”


    刺下剩下的五十七根銀針後,楊婆婆扭頭看向一旁的五點,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五點的那番話令她的思緒再度飛迴過去。


    那時她十歲,是一個體弱多病沒有任何特長的孩子,五點也是她第一個朋友,那時是五點對認為自己什麽都做不了的她說:“你能做的事便是做一個醫師,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然後我們還要醫治天下的人。”


    而如今她能做的事,便是挽救這場過錯,挽迴床上的孩子的記憶。這一刻,楊婆婆深刻的體會的自己之前的選擇是多麽的愚蠢,作為一位醫師卻要利用毒藥來奪取他人的記憶,奪取病人最寶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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