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關生死的的事,楊參領考慮的時間比如花預計的要短得多。他隻是沉默了大約一柱香的工夫,就做出讓如花在他身上用“以毒攻毒”方式來醫治他的宿疾。


    林祺玉看著一臉堅定的楊參領,有些遲疑的對他勸道:“雖然我對表妹的醫術有信心,不過這事關生死,還希望楊叔能再考慮一下。至少也要先與楊嬸和楊大哥商量一下再做決定比較好。”


    楊參領鄭重的搖了搖頭,道:“不用了,這件事我做主就行了。我會留下一封書信,如果我真有個萬一,你幫我捎給你楊嬸就行了。領兵打戰的人,這點風險算得了什麽。”


    林祺玉還想要說什麽,可他看了一眼正坐在邊上喝茶的如花,最終還是把到嘴用的話給咽了下去。


    如花也看到了林祺玉的那個樣子,她明白他應該是看自己在這裏,有些話不大好說。便善意的起身道:“我上次來這邊府裏,還沒有到過這個客院。聽說這邊府裏的客院建得很有邊城的特色,與京城這邊的風格大相徑庭。今兒既然到了這邊,我想趁這個機會在這邊轉轉。”


    “那正好,我讓林大夫領你去逛逛。”林祺玉親自將如花送到門口。


    如花說想要參觀定國公府的客院隻不是過一句客套話,為的是讓林祺玉與楊參領好好的商量一下,這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所以林大夫也隻是帶著如花在客院中隨意走了走,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就又迴到了楊參領所在的屋裏。


    如花進到屋裏的時候屋裏的氣氛並不能算很好,林祺玉隻是坐在那裏苦笑,楊參領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看到如花進了屋,楊參領就開口道:“世侄女,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開始治療,這次治療大概需要多少時日?我這次進京隻是為了向國公爺報告軍團中的一些情況,並不能在這裏耽擱多久。如果醫治的時日較長。那就得過些日子。我得先迴軍營親自向大將軍告假才行。”


    “楊叔中毒的時日已久,如果要完全的治愈可能需要的時日比較長。可如果楊叔決心要治,就越早開始越好。不如這樣,楊叔如果能再留個三五日讓我給您做一個先期治療會要好一點。”如花想了想,看楊參領好像有話要說,就又補充了一句:“至少能壓下今年不再發作。”


    最後這一句話顯然打動了他。楊參領道:“能這樣就最好,這樣我還能趕上……”


    顯然他沒有再說出來地話就涉及到軍情了。如花也不甚在意。她現在滿腦子想地就是自己地偉大計劃。與之不相幹地事她統統都不想了解。


    敲定了先期治療地時間是從今天就開始。林祺玉便以如花日日來往於兩府間會多有不便為由請如花也留在這邊府裏。如花雖然有些不大願意與林家再扯上什麽關係。可一想到自己地計劃。還是點頭同意了。隻是提出了不想再住到內院上次住地地方。打著為了更好地照顧楊參領地招牌。提出要就近住在這客院裏。林祺玉聽到她願意留下。便也沒有強求她住到內院去。林祺玉派出人去葉府與美人兒娘親打個招唿。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下了。


    如花為了早做準備就興衝衝地先往林祺玉為自己在客院安排地屋子去了。林祺玉也沒有留在那邊屋裏。而是跟在如花地身後出來了。


    在如花走到院中地花圍時。林祺玉叫住了如花。用他那雙淡淡地琉璃色眼睛逼視她地眼睛道:“楊叔不單單隻是我們家地交部屬。也是我大伯地救命恩人。如果不他。現在受這種毒折磨地人就是我大伯了。楊叔也不是普通地三品將軍。他是疾風軍團地智將。疾風軍團不能沒有他。”


    他話中地意思如花很明白。正因為明白所以她才沒有計較他這話中對自己不信任地意味。可是她也無法說些什麽來安他地心。因為她現在地身份是一個大夫。一個醫者。她無法為了讓他們安心。而違心地說一些虛無地保證。


    如花歎了一口氣道:“就我本人來說。當然希望能醫好救下我地每一個病人。可用藥用針本就是件有風險地事。更何況這次需要地用到地大部分藥都是有毒之物。風險自然也就更大些。我隻能說我會傾盡用力。卻不能給你們任何地保證。”


    林祺玉看著神色堅定的如花,也知道自己想要從她這裏聽到保證是有些過份,就隻得笑了笑讓林大夫全力配合如花的醫治。自己就匆匆的離開了這客院,如花看著他行色匆匆的背影,知道他應該是去找他祖父定國公說明現在的情況了。


    “還請小小姐不要見怪。”林大夫看到林祺玉離開,便對如花道:“祺玉少爺跟著國公爺在邊城的那些年。國公爺和世子一直忙於軍務,真正照顧他地人就是楊參領。可以說楊參領之於祺玉少爺有非同一般的意義,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就是亦師亦友,所以他才會對這件事這麽緊張。希望小小姐不要與他計較。”


    林大夫的話解答了如花今天心中的疑惑,她一直就覺得今天的林祺平給她的感覺與上次不同。不像上次那個精明世故的世家繼承人,更像一個關心親人的平凡少年,原來問題是出在這個上麵。如花以前就有聽美人兒娘親提到過這位表兄六歲以後一直跟著定國公在疾風軍團中。一個小孩子在那樣一個全是剛性男兒地地方,即使是主帥之孫,想必也有許多不好過地地方。想來這個楊參領就是那個伴他渡過那段堅難歲月的人。他今天地這些舉動也就說得過去了。


    想到這裏。如花開始為自己先前懷疑他別有企圖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看來自己近來是卷入的是非太多了,現在看誰都覺得別人有問題。無論林祺玉這個表兄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至少從今天這件事看來,他也能算是有其血性的一麵吧。


    就這樣,如花再一次在定國公府住了下來。隻是這一次與上次不同,她隻在住下的當天去了一次內院向國公夫人和那些長輩們請了一次安,就一直留在客院為她備下的客房裏搗鼓那些有毒的蟲蟲草草,再也沒有離開過客院的範圍。


    如花的外祖父定國公大人這幾天每天都有來客院關心楊參領的治療情況。也許是因為他貴人事忙,總是來去匆匆的,連話也沒有多和如花說過幾句。他這樣的態度到是讓如花的鬆了一口氣。自從那天聽到老爹說起這外祖父大人有意將自己與林祺玉表兄湊成一對後,她每一次見他都覺得有些不大自然,總覺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她也知道這也許隻是自己的錯覺,可她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與定國公每次隻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不同,林祺玉基本上白天的大半時候都守在這邊院裏,而不是留在自己的精舍。如花雖然勸過他幾次,說他自己還沒有能夠大安,這樣不利於他自身的恢複。可他卻毫不放在心在,隻關心楊參領的情況。如花勸過幾次後見沒有效果也隻能任隨他去了。


    不知道應該說是楊參領的運氣不錯,還是林祺玉的誠意感動了上天。楊參領的這次治療比如花先前預期的要順利得多,基本上可以說沒有出現如花擔心的那種況。三五天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如花在這充實的幾日裏中終於找到最合適楊參領的幾種毒物配比。不但保證能了今年都不會再次發病,還開出了幾張不同時期要用到的藥方。也就是說除了半年後楊參將需要再一次再複診一次,並不需要再在這京城中治療。


    看著氣色一日好過一日的楊參領,如花很有成就感。這幾日的時間雖然並不長,可如花卻真的覺得仿佛過了好幾個月,整個人都感覺到特別的疲累。這幾天的時間,如花可以說是耗盡了心力。這一次並不是一般的病,也沒有先人留下的現成治療方法。完全是靠她自己這些年對醫道、毒術理解醫好了各家名醫眼中的“絕症”。這也就意味著自己朝自己的理想又靠近了一步,這樣的成就怎麽能不讓她欣喜。


    終於,如花和林祺玉送走了滿懷感激且喜不自勝的楊參領。看著楊參領帶著他的幾個親兵漸漸遠去的身影,如花難得的對林祺玉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這個燦爛的笑容讓自己就姿色不凡的林祺玉怔了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


    既然病人都已經離開了,如花這個大夫也可以離開了。隻是在離開之前她還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與林祺玉說。


    “祺玉表哥,既然楊參領已經離開,那我也想迴家了。”如花眨吧眨吧自己的大眼神道。隻是她嘴裏雖然是這麽說,可行動卻是紋絲不動,讓人一看就知道她還有後話。


    精明世故的林祺玉又如何懂,隻是覺得她這個樣子與先前那個沉著穩重信心十足的大夫完全是兩個樣,便不覺有些好笑。故意逗她道:“也好,表妹也幾天沒有迴府了,想來姑母對表妹也很是掛念。我這就安排小轎送表妹迴府。”


    如花見他這般的不上道,心中便有些急了。


    題外:今天頂著大太陽陪準新娘買了一天的東西,熱得要命、累得要死。隻更一章,明天會有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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