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兒娘親帶著一雙兒女才剛迴到府裏,連衣棠都沒有來得急換下,就聽到已嫁為人婦而留在內院做管事的墨竹匆匆來報:“夫人,夫人,定國公府那邊派人來送信,就是您要是帶迴府了一定請您務必去國公府那邊看看。”


    “難道有什麽大事?需要摧得這般急?”美人兒娘親一聽就有些急了,再也顧不上換下身上染上風塵的衣裳追問道。


    “來人說是祺玉公子不大好了,想請夫人過去商量一下。”墨竹答道。


    美人兒娘親一聽,就急著讓人再去備車準備馬上就過那邊府裏去。


    如花一聽開始還有些奇怪,她自然是知道這位身份可比紅樓夢中“賈寶玉”,身子卻弱得如同“林妹妹”的表兄是誰。他可是當代定國公府嫡支他那一輩唯一的嫡孫。當然,如果你要以為這定國公府人丁單薄那可就錯了。當代定國公府其實可以算得上是人丁興旺了,就他這一房就有四個庶出兄弟。這大魏王朝最重嫡庶,雖然他這些年一直纏綿病榻,可隻要他活著一天,定國公及疾電軍團的繼續人就必當是他。如今傳來他這麽個重要的人“病危”的消息,想必那邊府裏快要熱鬧翻天了。


    隻是他們來葉府請美人兒娘親的事讓她有些困惑,要知道雖然美人兒娘親是定國公府出來的小姐,可卻是出嫁的小姐。如今就是侄兒病危了,那邊又有那麽多親人在怎麽會想起請已經嫁出去的姑母呢。


    就在如花準備迴自己屋裏的時候,美人兒娘親又像一陣風似的向她走過來:“花兒,你跟娘一同去吧。怎麽著你也在山上和神師大人學了這麽些年,去看看你祺玉表哥也是好地。”


    如花並不認為自己去能有什麽用處。畢竟宮裏的禦醫們還是有些真本事的。再加上林祺玉的病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估計拖到現在也差不多是油盡燈枯的時候了。自己實在沒有必要去湊這個熱鬧。可她卻無法拒絕這個提議,看在美人兒娘親眼中對那個侄兒的真切關心,她不想讓她難過。至於自己本身與那個府裏地糾葛,她可是一點都不感興趣。


    “好,我和紅蕊去準備一點東西。”如花輕道後便帶著紅蕊去正在清點行李的地方找東西去了。


    等如花將東西打包後迴到前堂地時候,二哥葉雲峻早已不見了蹤影。當如花走近時美人兒娘親才想起女兒先前有些不適。於是又猶豫起來。她清楚娘家讓人來請自己其實是讓自己帶上女兒一起去。當然並不是那邊看中了女兒的醫術,而是打她身後“神師”地主意。三年前“神師”代女兒出頭的事雖然皇上有下封口令可外界一直多有揣測。但隻有少數幾家能確定如花與“神師”有“深厚”的淵源。定國公府絕對就在這少數幾家之中。


    女兒蒼白的臉上疲憊是很明顯的,她實在不舍得再讓她這時去奔波耗力。畢竟女兒地身子也不比一般人健壯。可一想到就要小命不保的侄子,和現在肯定心焦萬分的爹娘她就狠了狠心:“花兒,娘知道你不舒服。可你表哥現在正等著你救命,你就看在娘的份上先忍忍吧。”


    “娘,我沒有事呢。不過。娘,我可不可以不坐馬車改為乘轎啊?”如花想起美人兒娘親開始說的好像是備車,她現在可對馬車極端地過敏。光聽到這個字,就開始犯暈。


    “哦,真的呢。你看娘真急昏了頭。這也沒想到。”美人兒娘親又轉身交待了改車為轎的事後就帶著如花匆匆向偏門停轎的地方走了過去。


    如花現在已經有十三歲了,在這個世界已算是個初長成的小姑娘了。所以她今天並沒有再與她娘同轎,而是自己獨乘了一頂小轎。她將小轎的窗簾打開,隔著一層輕紗看向轎外。從葉府到定國公府雖然不遠,但也要從城南的一條繁體商道通過。窗外那些熱鬧的商鋪並沒有能吸引如花的目光,她直到上了轎後才想起這次應該算是自己第一次在會元山以外地地方行醫。她以前除了參加會元觀每年地三次為貧民義診之外,就隻幫師兄看過幾個有限的病人。她實在不想讓美人兒娘親失望。這樣地認知讓她有些緊張的同時,也有些小小的憧憬。


    就在她暗暗緊張,小小興奮的時候轎子停了下來。


    “表小姐。請下轎。”一個中年男聲從轎外傳來。


    表小姐?誰啊?如花一時間還不有緩過神。


    “表小姐。請下轎。”那個男聲再一次傳入轎中。


    “啊?!”是叫我吧,如花驚醒想到。當她意識到這是叫她的時候就慌忙從轎子中走出來。


    她一出小轎。就見到了正在與一名四十幾歲左右將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的婦人說立著些什麽。直到見到如花走近,才憂慮的對如花道:“走吧,我們去看看吧。”


    說完也不等其他人帶路,就熟門熟路的帶著如花朝東的一條迴廊走了過去。如花讓美人兒娘親的拉著都忘記了好好打量一下定國公。在進了起碼五六張各式拱門後,終於來到了一處與雅致的精舍之地。


    “來了,來了,玉萱小姐帶著表小姐來了。”在精舍門外侯著的其中一個管事媳婦一見美人兒娘親的身影便連忙進屋去通報。


    等如花和她娘親進到屋裏以後,才發現這個屋裏原來有這麽多人。真是電視上豪門權貴離世時標準場麵啊。


    屋裏子的人她除了認得國公夫人外就再也不認得任何人。這個一直給她感覺很不好的的國公夫人正是一臉憔悴,時不時的用絲帕擦著自己的眼淚,再也無法在她臉上找上出以前見麵的那種陰寒。現在的她隻是個為命懸一線的心愛的孫子揪心的平凡祖母。


    一見美人兒娘親和女花,屋裏的許多人都站了起來。在見到來人隻有她們兩人時,那明顯的失望讓那些站起的人又迴了坐。


    “萱兒你來了就行了,現在這種場合就不必見禮了”國公夫人的聲音裏透著失望。她知道這代表這趟女兒上山也沒能將神師請動。


    如花環視了四周一圈,見屋裏哭得最傷心的是一個比美人兒娘親要大些婦人,這應該就是林祺玉的親娘二舅母吧。在邊上邊抹淚邊小聲安慰她的應該就是大舅母了。其他那些站在她們身後的一溜婦人打扮的主不主仆不仆的女人應該就是那些所謂的“妾”吧。如花之所以會這麽想,是因為她發現這些人雖然都拿著條帕子在抹眼淚,可有幾個眼中那幸災樂禍的神情是掩不住的。這些女人就不知道隻是二舅一個人的還是其他房的妾也在。


    “花兒,你去瞧瞧你祺玉表哥吧。”美人兒娘親見如花的精神全在打量屋內的人上,便催道。


    如花隻好苦笑了一下,並不是她不想去看看林祺玉,而是她現在沒法去看。


    他睡的那張床雖然大,但如花站在這邊除了能看到一點被角卻一點也看不到半個人。原因無他,因為她的床邊現在全是正在爭論病情的大夫。而且那些大夫都有小年紀了,其中最為年輕的一個也有四十來歲了。估計不止禦醫,就是附近幾個州懸的名醫除了會元山上的道士都給請來了。這種情形之下,他們怎麽可能讓自己這麽個黃毛丫頭去摻合。


    果然,美人兒娘親的話讓屋裏的人都吃了一驚。


    “讓她試試。”就在這時又從屋外走進來一個身著戎裝卻十分有內斂的六十歲老頭,這句話也是他說的。


    “侯爺?”那些名醫們原來聽到這話而臉露不悅的表情又都收了起來,其中一個道:“不知道這位姑娘是哪位名醫的高足?侯爺能讓她給小公子看病,相信這位姑娘來曆定當不俗吧。”


    這話雖沒多大問題,但語氣中透著不服卻是在場的人都能聽出來的。“陳太醫,這是我外孫女兒。一直在會元山上養病,聽她娘說她閑暇的時候與明言道長學了一點醫道。今天來也是盡盡表兄妹之間的情誼而已。所以就讓她看看也無妨啊。”這個老頭明顯就是這定國公府的主人,定國公林禹舟。


    他的話讓各位名醫禦醫們不以為然,他們雖然很是佩服明和道長的醫術,可卻不相信一個還沒及笄的毛丫頭能學到多少本事。不過妨於定國公的身份不太好表露罷了。


    打從這個外公走進屋裏,如花便一直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她當然知道那種壓力是出自於這位國公爺,應該也是自己的外公身上。以前她一直不相信小說裏對古代將軍那種殺閥之氣而產生的壓力是真有其事,可到今天她總算是見識了。


    “如花,去試試吧。”定國公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如花道。


    如花沒有迴答隻是點點頭,就從眾名醫們“閃開”的一條“小道”擠了進去。


    終於,如花見到了傳聞中的表兄林祺玉。就在她看到床上的那個少年的一刻,如花相信了原來日本漫畫上那種被稱之為透明的男孩是真實存在的。


    題外:還好吃飯的地方離家不遠,某茶匆匆的扒了幾口,晚上歌也活動也米有去參加就趕迴來把碼了一半的文給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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