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如花想著心事的時候,紅蕊帶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道士將如花用來泡茶的用具都給搬來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聽到這些響動,如花也迴過神來,她請美人兒娘親與葉雲峻坐好後就開始了她的喝茶大業。


    她先將手放在水裏仔細的洗淨,讓紅蕊將上好的銀霜炭放入煮水的紅泥小爐,再將一個特製的精致銅爐注入山裏特有的泉水。就在她小心細致的將所有的茶具燙過以後,隨著一陣腳步聲的響起,墨苓也將楚夫人請了過來。


    隨著墨苓珊珊而來的是一個穿著青蓮色閃雲緞的三十來歲少婦,相貌還算出眾,隻是眉眼間透著些許精明,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銳利了。她身後跟著一個五十來歲的嬤嬤和一個十五、六歲的侍女十分自得的跟在墨苓身後,還時不時的停下腳步看一看四周的美景,好像隻是平常出遊一點也不在意前麵還有人在等著自己。


    “楚夫人,請坐。”美人兒娘親見到客人來了,便與葉雲峻一同起身,微笑著請她入坐。


    這位娘家姓鄭的楚夫人見到氣度不凡的美人兒娘親也迴了個禮,就在一張空著的青石凳上坐下了。就在她坐下後,跟著她的嬤嬤卻似有話要說,不過她看到主子的神色還是忍住了。隻是看了一眼占著美人兒娘親下首的如花,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見過表舅母。”葉雲峻十分有禮的朝鄭氏行了一禮,待鄭氏迴應後才重新坐了下來。


    鄭氏看著一旁的如花笑道:“葉夫人,這位就是你那傳聞中的女公子吧。”


    美人兒娘親笑了笑,對如花道:“花兒。快來見過表舅母。”


    如花也十分端莊地朝鄭氏行了一禮:“如花見過表舅母。表舅母萬安。”


    “快快免禮,都是自家親戚何須多禮呢。”鄭氏笑著將如花從頭到腳地看了一遍:“嘖嘖,瞧這小模樣,真是水靈啊。”


    對鄭氏的話如花隻是微笑不語,又繼續專心的擺弄起桌上的那些茶具。見新添的泉水又煮沸了,便開始衝起茶來。前世有個愛茶的朋友。如花跟著她也算是學過一些花式泡茶。在這山上地日子又這麽無聊,她便置辦了這套茶具,在平時沒事就和同愛茶道的師父在這梨樹林裏享受享受。如花許多從她師父那拐到的好東西,都是在這種時候敲到的。所以從這方麵就能看出如花如今在這方麵的技藝也算頗有小成了。


    在場的眾人也被她這華麗的技巧吸引了,一時間除了春風吹過梨花發出的沙沙聲響,就隻留下茶水在各個茶具間流動地聲音。不一會,周遭除了梨花的清香外又滲入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的茶香。待如花將扣好的茶盞奉到在坐的人手中,才迴到自己的坐上。


    “嗯。妹妹,這是什麽茶?好香啊!”葉雲峻聞著如花放到自己手中的茶盞問道。


    一時間所有目光都在注視著她,顯然這個問題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如花微笑將自己手中茶盞裏倒扣地聞香杯揭開,將聞香杯湊近鼻端嗅了嗅,又啜了一口清亮的茶湯才道:“這是人家從南疆帶來的今年新明前新出的茶,也沒有說個名字。”


    其實如花喝出來這迴**師兄給她帶地是前世的明前鐵觀音,隻是知道這裏這種茶有沒有其他名字。大家也學著如花的樣子飲下了手中的茶,那股獨特的蘭香味讓桌上的幾人迴味不已。


    “葉夫人真是好福氣呢,如花小姐不但品貌出眾。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一手好茶藝。”鄭氏將飲盡的茶盞放到青石桌上,又再看了如花一眼道。


    “哪裏,說到神氣楚夫人才是有福氣的。這京裏誰人不知道楚夫人膝下不但有一對可愛的雙胞公子,更有淑甜這麽一位端莊地小姐。淑甜可比我家如花要懂事多了。”


    鄭氏看了一眼美人兒娘親。沒有在她臉上發現異常。這才道:“夫人過講了,夫人想來不清楚吧。淑甜這幾年並沒有讓我教養,而是讓祖母親自帶在自個兒身邊呢。”


    “祖母疼親孫女兒也是常事,像我們家花兒要不是要在這山上養病在蕪州府裏邊也是由她祖母教養地呢。”美人兒娘親道。


    “好了,我這人最是心直,有什麽說什麽。”鄭氏道:“葉夫人特地請我來這一趟想必不隻是請我賞花喝茶吧。”


    戲碼來了。如花心想鄭氏這話沒錯,早些說了自己也可以早些下山。她可不願意將這大好的春光浪費在與人應酬這些事上。


    “其實是我婆婆,聽人說起你家淑甜品貌出眾又極有大家風範,與我們家雲嶸又剛好年紀相當。便有心將她娶進我們家做雲嶸地媳婦。”美人兒娘親仍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隻是不知道你這做娘的意思。才讓我來探探你的意見。”


    美人兒娘親的開門見山並沒有讓鄭氏露出驚訝的表情。反麵鄭氏隻是一笑道:“我說呢,原來是這麽迴事啊。嗯。你們家的雲嶸公子上迴進京去我們府裏給我公公婆婆請安時我也有見到。的確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材。”


    “小姐,你……”一直立在鄭氏身旁的那個嬤嬤一聽鄭氏的話,便想插言提醒,隻是話才開了個頭便讓鄭氏攔住了。


    “嬤嬤不必多言。”她攔下那個嬤嬤的話後,又轉臉向美人兒娘親道:“本來葉家與我靖國公府是世代姻親,如今要是能再親上加親固然是件好事。按說我應該是一口應承下來的。”


    說著頓了頓,像是考慮怎麽開口一樣。看她的樣子,在坐的人都知道她還有後話。這件事隻怕沒有開始想像中地那麽容易。


    “隻是這件事我現在不能答應。”鄭氏又接著道:“其實淑甜地親事他父親上月也與我提過,說是尚家那邊早已與他提過親。說是過了這幾日便使人來下聘。我夫君也初步應下了。隻是你也知道,這種事隻要一天沒有下訂就不好向外說道,所以這才沒有人知道。雖然正式的文定還沒有下,但既然夫君已經應下了尚家,那我也就斷不能再將姑娘許給葉家了不是。”


    鄭氏的話讓葉家人都愣住了,尚家上個月就提過親了?她父親也答應了?那國公夫人送到蕪州的信又算是個什麽事?看先前楚淑甜的表現也不像知道有尚家這門親事。卻對她祖母有意將她嫁入葉家有些知情。雖然心下疑惑很多,不過美人兒娘親很快便迴過神,仍用那溫柔的聲音道:“原來是這麽迴事。看來是我家雲嶸沒有這個福氣,不能娶淑甜這麽個妻子。夫人也不用將此事放在心上,誰讓我們來晚一步呢。”


    鄭氏聽了美人兒娘親地話道:“哪裏,這姻緣姻緣不就是講個緣字麽。是我們家淑甜沒有這個福氣嫁入葉家呢。”


    美人兒娘親隻是淡笑不語,讓如花為大家添上最後一道茶。


    飲過茶後鄭氏將白玉質的瓷茶盞輕放在石桌上,起身道:“好了。茶也品過了,花也賞過了。我就先行告辭,不再耽擱葉夫人的時間了。”


    美人兒娘親也帶著葉雲峻與如花起身送客,如花眼見鄭氏主仆就將離去,實在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不知道表舅母能否告知是尚家的哪位哥哥這般的有福氣,能娶到淑甜表姐為妻?”


    如花的問題讓鄭氏停下了離開的腳步,迴過身有些猶豫道:“本來我們國公府與葉府是一直是通家之好,這迴為先應承了尚家而不能與貴府結親我們也很遺憾。對貴府也確實應該有所交待,隻是事情有點複雜。今日告訴夫人想必貴府也不會外傳吧。”


    美人兒娘親本就覺得今天這件事有點不大對,不過她對楚淑甜能做成為自己的長媳並不真地怎麽在意,所以剛剛才也沒有問訂的到底是尚家的哪位公子。可現在聽鄭氏說得這般的鄭重也有些好奇起來。


    鄭氏見美人兒娘親點了點頭,便道:“聽我夫君的意思。這親事是尚家現任家主親自提的。我夫君也基本上答應了與尚家聯姻之事。不過在人選上卻有點小小的分岐。尚家的意思是想淑甜嫁與家主的嫡長孫尚楚賢,而我夫君則看中了時任吳王侍讀地尚楚歌。”


    聽到這兩個名選,葉家的人都有些表情奇怪。在送到鄭氏後美人兒娘親和葉雲峻又迴到青石凳上,如花招唿紅蕊將茶具收拾好。


    “娘,沒想到與大哥爭淑甜表姐的會有楚歌哥哥一份。感覺好奇怪哦。”葉雲峻實在憋不住了說道。


    “是啊,沒想到靖國公府這樣看重楚歌。”美人兒娘親的心思倒不在尚家地人選上。對她來說楚淑甜雖然也很好,但她對兒子的親事也有自己的想法。今天來向鄭氏問親也完全是因為接到了婆婆的指派,這親事沒有結成她也沒有什麽好遺憾的。


    一旁的如花到是感歎頗多,這些權貴世家間的聯姻就是這樣**裸。他們需要的隻是這種聯盟性質關係。結成這種關係的人能否幸福根本不重要。甚至結成這種關係地人是誰也並不重要。如花在心中冷笑,她還記得尚楚賢在京城是個出了名行為不儉地紈絝子弟。楚淑甜要真嫁給了他可真是糟糕透頂。相形之下若能嫁與尚楚歌就能好得多了,至少與嫁給她大哥差不多吧。想起了尚楚歌,如花總會想起他看向自己時那清冷的眼睛中仿佛洞悉一切地目光……


    呃,淑甜表姐嫁與他真的好嗎?


    題外:這兩天皮膚有點過敏,吃了撲爾敏這種超級犯困的藥。一真糊裏糊塗的特犯困,這一章感覺碼得特困難。今天就這一章了,先去睡覺。


    明天繼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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