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廳用過午膳時辰還早,楚淑甜和司徒嘉嘉就跟著如花去了她的閨房。這也是如花的閨房第一次有外人來參觀,按如花前世帶過來的觀念這閨房絕對屬於**之地,輕易不會帶人進的。可是在楚淑甜和司徒嘉嘉的期盼下,美人兒娘親示意如花將她們帶去自己閨中,她總不能當麵拒絕,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將這兩個半大不小的女孩子帶到了自己的閨房。其實她也很明白美人兒娘親的意思,無非是看她一直以來都沒有能說私密話同齡的閨中密友手帕之交,生怕她寂寞。可是天知道,她現在都是“奔四十”的人了,怎麽會與這些毛丫頭有同共語言。


    從花廳到她閨房的路並不怎麽遠,幾有一會兒工夫就走到了,這幾步路的工夫如花並沒有和她倆說話,因為她還在想她的寶貝箱子不知道瑞娘有沒有給她收好。她記得早上才拿出來看過的。


    一進門,如花就看見瑞娘正拿著個繡繃在繡著什麽,一旁的紅菱則在整理如花的衣裳,打算將換季的衣裳準備。一見如花幾個進來了,兩人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招唿兩位小客人坐下來。


    “嬤嬤不用忙,我們隻是來看看如花妹妹的閨閣是怎麽樣的。”楚淑甜拉著司徒嘉嘉沒有坐下,直接就往內房走去。如花隻能無奈的跟了進去。


    “這就是妹妹你的繡閣嗎?”楚淑甜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啊,有什麽不對?”如花在屋裏沒有看到她的寶貝箱子,終於放下了心。


    當然不對,楚淑甜和司徒嘉嘉在心裏道。


    內屋空間雖大可裏麵的陳設極其的簡單,除了一張黃梨花木打的八步床、一張同質書桌和一個超大的衣櫃外,就隻有一個博物架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書桌上擺著筆墨紙硯這些文房四寶外,就隻有一個青花筆架和兩個岫玉鎮紙。而博物架上,估且就稱為博物架吧,上麵隻有一個綠釉蓮花筆洗和一個青瓷雙耳瓶。除此之外上麵放的全上各種書,在她們看來也許這叫書架可能更合適。


    就這屋裏的樣子,她們還以為是到了哪個不受寵的庶出子弟的臥房。她們去過的官宦世家小姐們的閨房多了,從沒見過這樣寒酸的。她們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心道莫非傳言如花表妹不是林氏夫人親生的一事是真的?林氏夫人隻是人前對她好,人後卻不待見她?如果是那樣的話,才能解釋這屋裏的擺設怎麽這樣少了。一時間她們看如花的眼神中就充滿了憐惜,看得如花有點莫名其妙。


    “小姐,茶點都上來了。”紅杏在外間道。


    “知道了,放在外麵,我們一會出來。”如花看她們兩人還沒有出去的意思便道:“讓跟著兩位小姐來的姑娘在外間先用茶點吧。”


    在兩人打量屋子的當口,如花這個主人卻沒有一點做主人的樣子。她走到床裏,很是舒服的歪在了床上。她知道她們不會有什麽看法的,誰讓自己“身子弱”呢。隻是讓她不明白的是這兩個人,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想到來請自己去什麽廟會呢?雖然和她們兩個國公府的小姐不怎麽熟,可她還是覺得自己身上沒什麽能讓人圖謀的。難道是自已太敏感了?也許這京城裏的小姐們就是這麽交際的吧。


    楚淑甜看如花歪在床上,便走過來坐在床邊道:“妹妹可有什麽喜歡的東西?”


    這句話聽得如花是一頭霧水,什麽叫她喜歡什麽東西?


    “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上個月二哥從西疆迴來,來了不少稀罕東西。我也得了幾個擺件,如果妹妹有喜歡的話我送兩件給妹妹可好?”楚淑甜生怕如花誤會什麽,紅著小臉道。


    她這一說,如花不但沒有明白,反而更糊塗了。


    楚淑甜看如花沒有明白,便急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聽說妹妹快過十歲的生日了。這些年妹妹一直在山上,我這個做表姐的一直沒有給你慶過生,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就讓表姐送你幾件東西。就算沒有多名貴,但擺在這屋裏也增加一些新氣象。想來表姑父他們也不會說什麽的。”


    就在如花聽清楚她的話,還沒多想的時候,在書案前的司徒嘉嘉撫著擺好的宣紙道:“咦,如花妹妹你用的可是徽州玉板宣?”


    還沒等如花迴答,她又道:“妹妹的筆是湖州紫毫啊,還有這可是‘景江閣’製的徽墨極品油煙?”


    聽到司徒嘉嘉報出的這些筆墨名稱,楚淑甜愣了。這些可都是極其名貴的書畫用具,自己雖然也有,可都是收藏得好好的舍不得拿出來用。怎麽這如花表妹卻是這樣隨意的放在屋裏,看樣子就是常常用的。這又是怎麽迴事呢?


    她疑惑的又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勾起來的天晴色床帳是軟煙羅製的,床上的錦被也是極好的花軟緞,再看看窗子上糊的好像也是霞影紗。這可也是極為名貴的料子,一般人家是用不上的。從些東西來看,如花妹妹怎麽也不像是個不得寵的。這可真是怪了。


    如花聽著司徒嘉嘉驚詫的語氣再聯想到楚淑甜的話,才明白原來她誤會了。以為自己這屋裏沒有擺什麽東西,是家人“苛待”了她。這可真是個天大的誤會,如花雖然第一喜歡金子第二喜歡銀票,但在生活上卻不是個喜歡奢華的,用她的話說就是崇尚“簡約主義”。屋裏的擺件這樣少,是因為她不喜歡那些瓶瓶罐罐。她總認為那東西東擺在房裏指不定有什麽有害物質之類的東西,還不如拿去換成真金白銀的好。當然那些東西也多是嬌貴的,萬一磕著了碰著了就更是花不來了。蕪州本家那邊有祖母和各房親戚盯著,她不好變動什麽。但京城就不一樣了,雖說一年到頭也住不了幾天,可總算是能按自己的想法來布置,美人兒娘親是拗不過她的。所以屋子就給她布置成這模樣了。


    隻是她雖是不喜歡那些擺設,可她也是個享受主義者。上輩子是沒錢享受,好容易這輩子投了個有錢人家,在生活上總要**一把才不枉來這世上一遭。於是她在吃穿用度上就極其講究,即使是在山上因為條件所限在膳食上有所欠缺,但其他的用度上還是過得極其講究的。


    “司徒姐姐真是有眼光,全都說對了。”如花微笑道:“淑甜表姐如果想給我慶生的話,就不用送我什麽擺件了,我這人不怎麽喜歡那些東西(當然,可以換錢的除外。)即使再稀罕我也用不上的。不如送我幾個式樣新穎別致的小錁子,我最喜歡收集這些小東西了。”(這是什麽人啊,居然明目張膽的讓人送錢給她==||)


    “啊,如花妹妹你也喜歡那些漂亮的小東西嗎?”司徒嘉嘉趕緊走了過來高興道。


    “也喜歡?”如花反問。


    楚淑甜看著如花和司徒嘉嘉兩個,苦笑道:“嘉嘉也最是喜歡收集這些個精巧的小東西,像各種式樣的金錁子、銀錁子和各種材質花樣的扇墜子之類的。每迴人家送禮,她總是要人送她這些東西,一但有不如她意的,便不會給人好臉色。我和幾個與她相熟好姐妹手中收到的新花樣錁子、她幾個哥哥堂兄的新式樣扇墜兒都讓她變著法的搜刮去了。沒想到如花妹妹你也有這等愛好,表姐我手上隻有幾個老式樣的了。”


    什麽!居然還有比自己還要財迷,比自己還要厚臉皮的千金小姐?如花一聽司徒嘉嘉也是“同道中人”的時候,想到的居然是自己的臉皮沒她厚,讓她得了先機。以前自己怎麽沒想過要向至親之外的人做這些的宣傳呢。


    “淑甜,你讓如花妹妹笑話我。”司徒嘉嘉不好意思的輕拍了楚淑甜一下,然後很是心痛的道:“這樣吧,我前些日子得了一些金、銀錁子,式樣與你上迴送我的式樣重了。我把你上迴給我的還你,你再送給如花妹妹吧。不過記得要算我一份人情啊。”


    聽她這樣的話都說得這般鄭重,如花和楚淑甜都笑了。這時一種奇異的溫柔湧上了如花的心。不管她們為的是什麽,她們以為自己度日艱難的時候,不加猶豫付出的關心,既想幫助自己又想顧全自己的顏麵的那種體貼,真的讓她處世越來越淡寞的心有些感動了。


    就在司徒嘉嘉有些惱羞成怒的紅著臉與她倆玩鬧時,紅杏在外邊道:“小姐,嶸少爺和一位司徒公子來了。這會子正在前堂,讓人來給幾位小姐姐傳話,說是讓小姐會準備好出門,他們和峻少爺會在前堂等幾位一塊去廟會。”


    ??


    題外:廟會的一些遭遇想明天放在一起更,今天就先這樣吧。如花同誌要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m友,隻有那些讓人看著就心煩的親戚不是太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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