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惡心,一股濃烈的口臭、酒臭加汗臭的渾濁之氣幾預嘔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我艱難的睜開雙眼,眼前的一切卻驚得我差點再度暈厥。


    昏暗的車廂內,自己正被一個陌生男人死死抱在懷裏。此刻他那熏心的大餅臉正緊挨著我的麵頰,胡子拉碴的下巴在我的頸脖處來迴磨蹭著。潮紅的蒜頭鼻子一會在我耳際起勁的嗅著,一會又伸到我胸口亂拱,整個人緊閉著雙眼,在那一個勁的陶醉。


    劫色!


    熟悉的是相同的景象,不熟悉的是身邊的人!


    上次從車廂裏醒來,是雁門勤王受傷,當時身邊是李世民無微不至的照顧;而這次自己前一秒還風頭正盛的受著眾人的膜拜,下一刻就被人覬~。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也許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吧!


    既然弄清了隻是劫色,暫時沒有性命之憂,此刻我反而不如剛開始的驚恐,隻想趕緊摸清自身的境況好想辦法盡早脫身。


    猥褻的動作越來越張狂,這小子的狼爪已經開始伸進我的中衣開始四處。唿出的熱氣在我胸口引起了一陣陣的驚恐和麻軟。天啦,這到底是哪?他又是誰?


    我費力地側過頭。從晃動地門簾處查看了番。車外天已大亮。就時間來判斷。這會及時離開長安境內也不會太遠。如果李世民覺後行動迅速。自己在黃金四十八小時內獲救地可能性還是很大地。


    自助天亦助之!看來得想辦法。先應付眼前地局麵再做打算。


    “美人。你醒了!來。讓太子我香一個。”一張惡臭地豬嘴貼上了我地嘴唇。


    太子?這年頭皇上、太子滿天飛。難道不能再多點提示嗎?


    可惡!我拚命躲閃著。邊皺眉邊不合時機地瞎琢磨。


    眼前地色狼瞪著兩綠豆蒼蠅般地淫眼。見我這會醒了。簡直樂翻了。我越躲閃。他興致越高。最後幹脆鬆開一隻蒲扇大手。死死定住我地下巴。掙紮中。我無意瞥到他手腕上地刺青。


    原來是他!那個鬼麵刺青!早知道有此劫難,當初就該聽平陽的,在貴林人收拾掉他。


    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是實踐得出的真知啊!可惜很多時候,人們不親自摔個大跟頭,是不會有切身地體會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眼見他張著黃牙,流著哈喇子對我照直撲來,我再也受不了了。恐懼夾雜著眩暈,我一張嘴,連膽水都吐出來了,正吐了他一臉。


    “媽的,你敢故意掃薛大爺地興!”


    話音未落,我被他一掌推開。後腦勺重重撞在木板上,痛得我眼淚都要飆出來。隻是這會我披頭散,身上還酸味難聞。就算他再猴急,估計也不會有興致吃的下嘴。


    我靠在門邊,冷眼看著他罵罵咧咧的在那忙活,心裏總算鬆了口氣。


    剛放下緊繃的神經,我短路地腦子忽的高度戒備起來。薛大爺?


    難道是效仿西楚霸王項羽,自封為西秦霸王薛舉的兒子,人稱“萬人敵”的薛仁皋?


    曆史上記載,這對富商出生的父子全都性情殘暴,堪比二戰時期的法西斯。兒子以虐待俘虜,將活人點天燈,生吃人肉出名;老子則把被殺地唐兵堆積成“京觀”(古時,戰勝方為了炫耀武力,收集戰死的敵兵屍體,築成山墳),進行成果展示為樂。


    怎麽辦?眼前是一個達爾文《物種起源》與生命進化論地忠實執行,“弱肉強食,適生存”本就是他薛家奉行的王道。此刻要跟他講道理,講人權,還不如去訓練畜生更可靠。


    眼著他收拾地差不多了,我急得手腳並用,拚命往後退縮。突然,手掌一陣刺痛,我定睛一看,原來是剛才撞落的簪。


    真是天助我也!我不動聲色地握著它,悄悄打開裏麵的機關,見他伸直雙腿,隻顧埋打理自己衣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準他臭烘烘的左**足三裏、太衝兩處,飛快的就是兩下針灸。


    “臭娘們,你,你居然敢暗算我。”


    薛呆子吃痛趕緊收迴了大腳,檢查過後覺沒甚大礙,剛想要衝過來教訓我,突然死魚眼耷拉著,象一隻軟腳蝦,窟秋一聲倒下了。


    “太子,太子殿下?”車門外傳來兩聲唿喚。


    我趕緊找到一件幹淨的黑色披風包裹在身上,鎮定的問道:“太子殿下剛睡下,何事喧嘩?”


    “啟稟小姐,我們到了。”


    到了,到哪?


    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一下儀容,抬腳跨出了車門。


    簌簌寒風中,一座古舊的縣城城堡映入眼簾――扶風。


    怎麽迴事?不是一個月前,也就是大業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薛仁皋剛被李世民從扶風打了個大敗仗嗎?都過這麽久了,怎麽這小子還會在還這逍遙快活。


    左史記言,右史記行。


    難道是這群老夫子看到自己堂堂一曆史學家,作品的關注度反而不如那些寫鬼怪懸的口水文人氣高,或是見自己平日辛苦撰寫的文字沒甚點擊量,幹脆就胡亂應付,湊點字數來糊弄官方?再不然,就是這年代也流行抽風?


    看到城頭樹立的西秦大旗和城門口列隊迎接的將領,不用多想,唐弼這家夥這會肯定已經玩完了。十萬人馬,連同薛呆子先前帶來的人馬,這會扶風城內怎麽有也有二十萬驍勇善戰的西秦大軍,其中還不乏驍勇善戰的騎兵。而此刻長安城內各路烏合之眾拚湊起來,義軍總數也不過十三萬,騎兵滿打滿算也就三千人。


    曆史上,扶風之戰是李世民自晉陽起兵後獨立作戰的第一次。以少勝多,真不知他該如何拿下這塊硬骨頭。


    撫摸著手腕上的佛香珠,我在西秦斥候、侍衛的押解下,仰望著長安的方向,一步三迴頭的踏進了這座虎狼之窩。


    ****************************扶風劫難**********


    喜慶的長安城早就沒了節日的氣氛,先前還在大街上軍民一家親,維護秩序,宣傳新道路交通法則地李家軍,此刻正全副武裝,挨家挨戶地展開地毯式搜索。


    百樂門大廳內更是一片狼藉,哭聲一片。李世民如死神般站在舞台上,強壓著滿腔的怒火,緊閉著雙唇,看著元吉刑訊逼供大廳內的觀眾,不一言。


    渾身蕭瑟的煞氣,冷人望而生畏。


    看到侯君集低著頭走到自己身邊,李世民動都沒動,隻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如何?”


    “全場隻少了一桌人,就是我們在貴林人遇到地那個帶鬼麵的。”


    李世民一聽身形稍微晃了晃,緩緩轉過身,淩厲的眼神從地上跪著地林衝,投向了麵若死灰的侯君集。


    “一個大活人居然在你們倆人眼皮底下被掠走,你們說,該如何處置?”


    侯君集蒼白著臉,對著李世民懇求道:“屬下辦事不力,該當死罪。但懇請將軍給我個機會,將小姐毫無損的救出後,再自行了斷。”


    “毫無損?那小子分明是色膽包天,早有預謀。你有幾條命敢保證貞兒能做到毫無損?要是損了,你們又拿什麽來賠?二哥,還跟這幫奴才嗦什麽,幹脆拉出去砍了。”元吉紅著雙眼,一個箭步竄到台上,對著林衝和侯君集一頓猛抽。


    聽到元吉把埋藏在心底恐懼說出來了,李世民再也沒有了以往麵的鎮定和急智。


    他用盡全力克製住自己顫抖地雙手,衝著緩步走到台前的李淵單膝跪地道:“父親,情況緊急,請準許我率領領騎兵到城外追擊。”


    經曆了愛妻和愛子早逝的李淵,對待這種親人間突然的變故,心境到底沉穩的多。


    他一把扶起李世民道:“二郎,為父知道你們與貞兒情同兄妹,擔心她的安危這是人之常情,就是為父也不能容許有人膽敢挑戰我李家地權威,隨意擄掠李家子民。可你深知這三千騎兵,是我們義軍的鎮國之寶。如今長安四麵楚歌,周邊局勢動蕩不明,你又怎知此舉不是薛舉、李軌之流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地調虎離山之計?退一步講,如果今日之事隻是個別輕狂少年,不知天高地厚的偶之舉,那出動全體騎兵去追擊也有殺雞用牛刀之。二郎,你遇事一貫有勇有謀,如今是關心則亂啊!”


    李淵一番語重心長地分析,漸漸理清了李世民焦慮不安的心情。


    他抬起頭迎著李淵堅定地說道:“父親說的對,今日我是亂了分寸,險些犯了兵家大忌。隻是貞兒下山之前我曾經以性命對師傅起誓,她在我在。這誓言猶在耳,我又豈能在她危難之時棄之不顧?再說貞兒出世以來,一直在財力、智謀上鼎力支助我們李家軍,是我們成事的大功臣。娘親一直教導我們,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們李家於情於理都應保全她的安危。騎兵確實是我李家奪取江山的根本,但父親也說過貞兒的價值堪比十萬大軍。雖然當今情勢確實如父親剛才分析的,不能隨意調動軍隊。但即算不出動騎兵,我們也要立刻行動起來,調動人手前去救她於水火。”


    建成也難得的站在了世民的一旁,對著李淵懇切的勸說道:“父親,世民說的沒錯。不論在公在私,我們都不能承受失去貞兒的損失啊!”


    平陽和柴紹聞言也聚攏過來。“父親,女兒的娘子軍中有眾多三教九流的亡命之徒,他們人脈龐雜,信息通達,對救貞兒有很大的助力。女兒願請命,親率娘子軍助二郎找尋貞兒。”


    李淵環顧四周,不論是自家兒女,還是身邊跟隨的親隨,眾人全都一副急切的神情。感受到這真情流露的氛圍,他剛要點頭應允,突然劉弘基一臉嚴肅的快步走進來。


    “啟稟將軍,據前方斥候來報,唐弼這廝鼠兩端,失信與我。前日終於自食惡果,十萬人馬盡數被薛仁皋收編。扶風失守後唐弼逃跑投誠,反被隋將所殺。如今西秦兵鋒已直指長安,我們需要早做準備。”


    李淵一聽,有些急了,他望著李世民正要征詢他的建議,段誌玄剛好此時也風急火急的跑了進來。


    “啟稟將軍,聯通世紀風一路飛行的方向正是扶風。據守城的士兵迴報,昨夜隻有一隊自稱是李家右都督軍的士兵,用著我們斥候的專用令牌出了城門,方向也是扶風。”


    聽到這些迴報的訊息,眾人更加緊張了,紛紛圍著李淵叫嚷著,要他即刻出兵解圍。


    見此情景,李世民上前一步走到李淵麵前道:“父親,如今情況已經明了,我請求立刻領兵前去圍魏救趙。”


    “好,看來貞兒的被劫是薛家兵長安的一個陰謀。既然如此就按你等先前的提議,為父將現有的軍隊一分為二。建成、元吉、平陽領十萬歸結的士兵,嚴密布控長安,做好迎敵準備;其餘三萬李家人馬由世民節製,組成西秦殲敵大軍。為父命你即刻率領三千騎兵為先鋒,兵扶風了解戰況,劉文靜與劉弘基清點三萬甲士隨後馳援。此戰力求速戰速決,定要救出貞兒,將西秦大軍阻擊在關中平原。”


    “末將領命!”


    隨著一聲高喝,李世民大踏步走出了眾人的視線,挺拔的身軀後是一串堅定的跟隨。


    門外候著的青~仿佛心有靈犀,四蹄刨地,衝著扶風的方向嘶鳴不已。李世民飛身上馬,緊繃的心弦如擂鼓般怦怦作響,伴隨著奔馳的馬蹄匯集成一個堅定的信念,在腦海不停的迴響:貞兒,我來了。你等著,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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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貞觀的呐喊:票,票票,票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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