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純的真氣奔騰而出,卻如水入海川一般被吸納一空。梅淩箮驚異之色微現,再次提起一口真氣往仇夜雨身體內源源不斷的輸入真氣。然而這些輸入的功力卻無一不是一去無蹤。


    梅淩箮輕輕地扯開玉手,長長地舒了口氣,似乎有幾分恍然的點了點頭。


    一會的沉思,梅淩箮突然麵帶喜色地轉頭看著清風居士,激動道:“還有生命跡象,興許大哥可以救活也不一定,我們馬上趕迴去。”


    “凡兒!事不宜遲,我和你姑姑先走一步。如今各派都欲對山穀不利,你也馬上迴穀,自己小心。”清風居士看了眼古水凡和白靈,伸手輕輕一拍古水凡肩膀,和聲道。


    清風居士抱起仇夜雨,對著梅淩箮點了點頭,腳下一滑身體詭異一旋,人已在幾丈之外。梅淩箮粉裝飄起,幾乎不落分毫地隨之奔去。


    轉眼兩人都消失在了茫茫的黑暗深處。


    在黑暗之中,一男一女兩人默默注視著兩道人影的消失,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漸漸地,夜深了,兩道身影十指相扣緩緩走出草地……


    “凡哥,你有什麽打算?”白靈心緒煩亂,似乎已在黑暗中掙紮了許久一般。


    “迴穀!如今二弟生死未卜,我必須迴去看看。還有,現在山穀適逢危機,我必須迴去。幽穀是我的家,那裏有我的家人!”古水凡不假思索地說道,或者說早已想透一切。


    “靈兒就知道你會如此說,我會迴三門七派中。”白靈似有幾分惆悵,轉頭注視著古水凡,幽幽說道:“凡哥,你說我們會不會有一天以劍說話?”


    “假如有人用劍對著我的家人,我也會用劍對著他。我不希望我們會有這麽一天,即使是死!”古水凡暗歎一聲,輕柔地挽著白靈手腕道。


    一陣沉默,不知不覺間兩人已在城門之外。白靈迴頭看著古水凡,嫣然一笑道:“靈兒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你先迴去吧,我也要進城去找我的師姐妹了。”


    “嗯!”古水凡淡淡地點了點頭,道:“你自己小心。”


    古水凡深深地注視白靈半晌,毅然調轉馬頭,朝著北麵大道策馬飛馳而去。


    白靈神色一陣黯然,望著遠去的背影不由陷入了淡淡的愁思之中……


    在某個大堂中,兩僧一道三人正自端坐著,三人都現出了幾許憂慮之色,他們口齒輕啟,正交談著什麽。


    “你確信七星連珠在這幾日真的要出現了?”坐於左側的白胖老僧雙目微閉卻難掩那一絲錯愕之情,仿佛遇到了什麽可怕之事一般。


    “這點貧道還是有幾分把握的!”中間端坐的灰袍老道微微額首,肯定道。


    另一側的病容老僧白須一顫,微現幾分驚色道:“倘若如此,正如典籍記載,屆時天狗食日將長達半個時辰之久。天地至陰,到時也是幽朦洞封印最弱之時,整個幽穀震動,天地變色,驟降天雷,整個幽穀就如地域一般。”


    “恐怕就是如此了。典籍是由前人記載的,自不會假。但是這也僅限於我們內穀,到時我們隻要將穀中之人調入四大森林或者聚集在祭壇地域,理應不會有大礙的。”灰袍老道沉吟半晌,思索道。


    “天離,具體發生的時間是什麽時候,是否推算出來了?到時也好做好準備,以免措手不及。”病容老僧微微舒了口氣,聲音平和地問道。


    “這個貧道也隻能算出個大概,若要推算出具體時辰,恐怕非借助風兒的星辰運算之術了。”天離子苦笑著搖了搖頭,現出了幾分歉然之色道。


    白胖老僧眉頭一跳,現出了幾分擔憂之色道:“話說迴來,他們兩個都出去十多天了,怎麽一點消息都沒傳迴來?”


    “他們是兩人一同出穀,自不會有任何危險,也沒有什麽辦不成的。隻要夜雨沒出意外,他們一定可以把他帶迴來的。”病容老僧嘴角微微一動,胸有成竹道。


    “萱兒和風兒的安全貧道並不擔心,現在武林中能出其右者已經少之又少了。貧道擔心的是夜雨這孩子,這幾天貧道不時地眉頭跳動,不祥之兆!”灰袍老道雙眉一顫睜開了雙眼,憂慮道。


    “尋迴夜雨是當務之急,否則我幽穀往後數十年將隻剩水凡一人獨挑大梁了。”病容老僧也一同睜開了雙目,微現幾分憂色,苦澀道:“真不知當初讓夜雨出穀是對是錯?沒想竟然會發生這事!”


    “慧心,當初讓夜雨出去是完全沒有錯的,出穀曆練是我們幽穀有史以來的第一大事。核心弟子都必須經曆這個磨練,否則怎麽能挑起守護幽穀的使命!隻是,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麽多意外!”灰袍老道輕輕歎氣道,他也沒想到這次出穀竟然會如此驚險。


    “倘若這次夜雨發生意外,不幸……”病容老僧遲疑半晌,忽然麵露苦色,愁容道:“天離,不知你將會作何打算?”


    灰袍老道皺眉而起,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並未想過此事一般。


    良久的沉思,灰袍老道忽然昂首仰望屋頂,道:“若真是如此,也隻能讓凡兒獨挑大梁了。風兒與萱兒也都還年輕,幽穀不會就此斷絕的。”


    “我們都幾十歲的人了,恐怕再有個幾年就是入土之人,現在是得為事後之事多做打算了。而夜雨是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我們不可不聞不問。神秘組織,各大小門派、各家族都對夜雨有除之之心。如果明日還無消息,我們幾個老家夥也要出穀一趟了。”白胖老僧臉上煞氣一現,怒容微現,難能的觸動起來。


    “也隻能如此了。”灰袍老道雙目一亮,滿懷深意地點了點頭,似乎白胖老僧之言正中其心一般。


    三人再談數句之後再次閉起雙目,不久後都打坐入定了。


    七張古樸太師椅散發著異樣的神采,為此時的沉寂增加了不少悠然之感。堂後長桌上七個顏色不一的盒子卻顯得異常的光彩奪目。


    不知過了幾時,沉寂的大殿之上三人依舊閉目冥思。無人去欣賞周圍的悠然與寧靜。


    偶爾的幾聲鳥鳴,不僅未劃破寧靜的外衣,反而為這個寧靜的外衣披上了另一件活靈活現的披風。


    然而,寧靜的表麵下已經是暗潮洶湧,卻是那麽的神秘……


    “大哥,大哥……”


    忽然,有一個女子之聲從遠處隱約傳來,急促而焦急,似有幾分哭腔,似有幾分沙啞,似有幾分氣虛。


    大殿中打坐的三人忽然雙目同時一睜,均是滿麵古怪之色,可說是驚愕也是驚喜。


    “大哥,快救救夜雨!”話音方落,兩道人影飛躍而入。


    其中,一人身著藍袍懷抱著一個身材單薄的孩童,一人身著粉裝大氣直喘,兩人均是一副極其憔悴之狀,大有頃刻間崩潰之狀。


    大殿中三人飛掠而出,頃刻間掠過奔入大殿中的兩人身旁。


    灰袍老道接過藍袍男子懷中孩童,飛掠而迴,速度之快宛如電光火石。


    白胖老僧和病容老僧也如鬼魂般隨後奔到前方,環繞著方入大殿的兩人飛繞。


    兩人出手如電,在不到片刻時間裏,兩僧在兩人身上連點,最後甚至雙手按在兩人背後,將本身元氣不斷透入兩人身體之中。


    灰袍老道將孩童平放地上,搭手在孩童的脈絡之上。


    他眉頭漸漸緊鎖起來深深地陷入了沉吟之中,仿佛遇到了什麽難以理解之事一般。


    粉裝女子憔悴萬分,氣虛無力道:“大哥,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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