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門?是不是有個叫司空妙空的?你是他什麽人?”仇夜雨思緒急轉,似有幾分敬意的拱手反問道。


    “那是我兄長。”司空迎陽迴首望向前方高樓上的兩人,謹慎地說道:“不知小兄弟出身何門?這裏將會有一場死戰,報下名號,以後也好作個計較。”


    仇夜雨並無說出出身的意思,然而他早有準備地脫口說道:“青陽州柳陽府葉雨。”


    “柳陽府葉雨?怎麽沒有聽說過小兄弟呢?”司空迎陽低頭沉吟片刻,帶著幾分疑惑地反問道。


    仇夜雨眉眼一挑,不置可否地迴道:“信不信由你!”


    “是在下唐突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對付眼前這兩人。小兄弟,此二人用人血練功,死在他們手上的孩童不計其數。今日我們聯手滅了這二人也算為民除害,不知小兄弟可否助我等一臂之力?”司空迎陽帶著手下走上前來,誠懇地提議道。


    “小可年紀尚小,而且武功低微,恐怕幫不上司空前輩,您請自便吧!”仇夜雨後退數步來到了龍巧兒身側,竟有幾分置之事外的意思。


    隨後,仇夜雨伸手挽起龍巧兒手腕,微微氣喘地輕聲說道:“巧兒,不要離開我身旁,待會伺機逃走。”


    司空迎陽稍稍一愣,又似乎早有所料一般,他輕笑著搖了搖頭。


    他再次望向閣樓之上,放聲高喊道:“李雁山、李采藍,在下奉本門掌門之命前來拜會,兩位就是這種待客之道?”


    “待客之道?”青嶺侯李雁山冷哼一聲,沒好氣地沉聲道:“今日你們一個都離不開這裏了。”


    “侯爺何出此言,如果不出所料侯府中的‘天、地、黃’三處牢獄應該都已經落入我雜門之手了,不知侯爺有沒有興趣下來說說話?”司空迎陽雙手一攤,毫不在意道。


    李雁山聞言殺氣頓生,背後紫紅色披風迎風而起,沉聲道:“你……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本侯並沒有開罪過你們雜門吧?”


    “雖然我們之間無仇,但是你青嶺侯府擄掠了附近近百名少兒,並殘忍的用他們練功,這是我輩所無法坐視的。”司空迎陽迴首看了看仇夜雨和龍巧兒,似有所指的說道。


    “明人不說暗話,今日你們如此大動幹戈,目的不在於此吧?”李雁山輕蔑地瞥視著司空迎陽,不悅地說道。


    “哼!有又如何!既然侯爺沒有興趣下來談兩句,也罷,李雁山今日你是束手伏誅還是要我等出手?”司空迎陽臉上肌肉一跳,仿佛被說中心思的樣子。


    同在閣樓上的小侯爺李采藍滿臉的猙獰之色,憤然道:“爹,這人好像是那個組織的人,上麵交代下來說先不要與他們交惡。但是今日他們卻找上門來,我們如果殺了他們,上麵人應該也不會有什麽意見的。”


    “嗯,你說的不錯,這些人武功雖然都不弱,但絕非我們父子兩人聯手之敵,本來他們也是看在我們處處避讓之下,才得寸進尺地欺上門來。”李雁山冷笑著說道:“藍兒,今日我們可以好好地印證一下這段時間苦練的‘血蝕功’了,既然要出手,絕不可以留下活口。”


    “是,爹,我們現在就下去嗎?”李采藍激動的說道,如同獵鷹遇見了獵物一般雙眼發亮。


    “但有一點,後麵那個少年的內力似乎有些奇特,可不要貿然出手,先擒下來再說。”李雁山眼神一動,疑惑地望著仇夜雨那鎮定的神色,不由生出了幾許擔憂,


    說完,李雁山一躍而起跳出了閣樓,在前方另一座小閣樓頂端一踏再次下躍。李采藍也不怠慢隨後躍下。


    隻在幾次飛躍過後兩人已到眼前,那種鬼魅般的身法也著實讓場上十人一陣驚愕。


    隨後,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隨著兩人的出現而升起,這種氣勢讓這十人都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司空迎陽淡淡地看著這一切,然而內心之中卻如驚濤拍岸一般翻湧著。


    仇夜雨眉眼一挑,沒有做出多少吃驚的神色,似乎對這一切都已經了然於胸的樣子。


    司空迎陽稍稍一愣神,然而畢竟是門中的重要人物,他很快的壓下心中那翻滾的心緒,正然道:“兩位果然如傳聞中那樣修煉了那損人利己的邪功,真是天理不容。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束手就擒的話還有一線生機。”


    “司空賢弟,虛張聲勢對我父子兩人沒有任何用處。”青嶺侯胸有成竹暢懷大笑道。


    在這種情況下,青嶺侯的冷靜讓司空迎陽壓下的心緒再次蹦跳起來,暗自嘀咕不已。


    不久之後,他探手入懷掏出了一塊一尺長的玉牌。隨手一晃,玉牌從中裂開成兩塊。在陽光下,兩塊玉牌尾部微微閃光,似有一根細絲連接。


    “雙玉蠶絲牌,看來司空賢弟真打算和我父子二人過不去了?”青嶺侯伸手摸了摸下巴,似乎多了幾分忌憚的樣子。


    “爹,管他什麽牌子,統統血蝕了就是了。”小侯爺輕蔑之色溢於言表,不耐地說道。


    “藍兒,凡事要小心一點才是,這十人都交給為父,你先退在一旁伺機行動。”青嶺侯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吩咐道。


    “爹,孩兒也想印證一下。!”小侯爺現出了奔放的狂熱之色。


    “好,這樣吧,左邊的三人交給你,右邊六個和司空迎陽都交給為父。”青嶺侯欣慰的一笑,眼中精光一閃森然說道。


    說話間,青嶺侯忽然舉掌向司空迎陽左手邊上劈出,一股暴虐的血色氣流飛卷而出。


    司空迎陽不敢迎其鋒芒,急忙側過魁梧的身軀,同時舉牌向前拋出。


    當玉牌飛到青嶺侯身前半丈之處時,司空迎陽手勢忽然一轉,玉牌以極其詭異的弧度急速下沉,繞向了青嶺侯下盤。


    “雕蟲小技。”青嶺侯不屑地說道。


    說話間,青嶺侯腳下一旋,身體如同陀螺般飛旋而起。在半空之中手勢一變,再次舉掌向司空迎陽天靈蓋劈落下來。


    青嶺侯這一掌帶起了陣陣的血腥之氣,氣流未及司空迎陽那讓人聞之與嘔的氣息已讓他倍感壓力。


    司空迎陽心中驚駭,哪裏敢硬接這一掌,急忙向後一躍。接著,他手中再是一晃,細絲牽著玉牌迴轉卷向半空中的青嶺侯。


    青嶺侯一擊還未用老,忽見司空迎陽手腕一動,警覺的左腳踏在右腳腳背,身體詭異地在半空中扭轉了一個多身位。


    在司空迎陽右側六人也紛紛強攻而上,三劍一刀兩牌分上中下三路襲向青嶺侯的周身要害。


    而他左側三人正想一同圍攻青嶺侯之時,被攻上前來的小侯爺一掌攔在了原地。在又驚又怒之餘,憤而與小侯爺戰成了一團。


    青嶺侯冷哼一聲,揮動血氣陣陣的肉掌直擊六樣兵刃,六聲脆響後,六樣兵器竟被彈開了二尺有餘。


    隨後青嶺侯雙腳腳尖點向地麵,身體向邊上斜飛而出,堪堪躲過司空迎陽揮來的玉牌。在這一空當之中,青嶺侯從容地揮掌朝司空迎陽劈出一掌。


    青嶺侯這掌大異從前,掌風犀利,速度也比原先快了倍許,似有一掌就要將對方斃於掌下的打算了。


    司空迎陽措不及防之下,已來不及躲閃了。他急忙舉起手中僅有的一塊玉牌擋在身前,同時一拉絲線,另一塊玉牌迴旋襲向青嶺侯背心之處。


    “嘭……”掌風劇烈撞擊在玉牌上,激起了陣陣血霧。血霧大放,一下籠罩了司空迎陽大半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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