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臣知道她從來就不是很乖的女人,表麵上的乖巧都是為了掩飾炙熱如岩漿一般的內心,大哥說,她早些年風風火火,性子急躁,在他麵前算是壓製很多了。


    重歡臉色一變,說道:“你不需要我來引厲暮靄出現了?”


    厲斯臣看了她一眼,深濃如墨的眼珠子猶如猛獸一般盯著她,許久,斯文俊雅地笑道:“厲暮靄已經來了,小歡,我隻要放出話去,不管你在不在這裏,他都會來,我帶你來,不過是想讓你呆在我身邊而已。”


    之前半個月沒有迴深華園,壓抑的有些狠,厲斯臣見她就跟易碎的娃娃一樣,這半個月沒有盯著,就瘦成這樣,尋思著還是時時刻刻放在身邊吧,這年頭,猛獸餓狼太多,他不放心。


    重歡抿著嘴唇不說話,跟他無話可說。將她像隻小寵物一樣地關起來,又不是第一次了,這男人一直把她當寵物的吧。


    她徑自走到房間的木質椅子上坐下,脫下了鞋子,動了動走得酸痛的腳趾頭,隨手翻開擱在桌子上的報紙,閑散地看著。


    厲斯臣見她這自然而秀氣的動作,十根玉雪可愛的腳趾頭因為走得累了,而不斷地動著,被勾的心裏莫名歡喜。


    厲斯臣走過去,高大的身子俯下來,摸了摸她因吹了風而有些涼的小臉,吻了吻她的嘴角,低沉地說道:“你乖點,有需要就跟傭人說。.2 5 8zw”


    重歡微微側臉,沒有避開厲斯臣的吻,男人吻得細致而綿長,一路吻到了鎖骨上,重歡被吻的有些發軟,大力地推開他,怒瞪著他。


    厲斯臣低沉地笑著,喉結上下滾動,笑的愉悅,眉眼間的冷漠都化了開來,說不出的英俊斯文,重歡看的眼都有些發疼,飛快地別過眼去。


    厲斯臣出了房間,關上門,低沉地交代著傭人,然後落了鎖。


    重歡聽到落鎖的聲音,身子一僵,手裏的報紙氣的直接丟在了腳邊,媽的,鎖門了,人權何在,活在新時代,居然連最基本的人權都沒有。


    她穿上鞋,走到門邊去開門,見門鎖的死死的,又走到窗戶邊往下看,舊時的小木樓,這個高度不算高,擱以前,她也許會大著膽子爬樓下去,但是現在肚子裏還有一個呢。


    重歡恨恨地在屋子裏來迴走動著,無計可施,隻得搬過書架上的一尊清朝的琉璃花瓶,守在窗戶邊,等著有熟悉認識的人路過好砸花瓶求救。


    暮色很快降臨,傭人挑亮紅色燈籠,開了燈,屋裏屋外小路都被照亮,燈火通明。重歡抱著花瓶坐在窗戶邊,等了半個多小時,除了傭人,根本就沒有人經過。


    “重歡,重歡,你在嗎?”女人如貓的聲音。


    重歡一個激靈,隻見被鎖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涼薄得意地撬開鎖,朝著身後的男人邀功求賞道:“快來誇我,我就說這點小玩意還能難得到我。”


    重歡喜出望外,站起來,腿有些發麻,低低叫道:“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厲暮靄從涼薄的身後走出來,高大成熟的男人,猶如一座山般走進來,聲音異常的沙啞:“我找遍了這裏,隻有這裏落了鎖,我帶你出去。”


    重歡歡喜地點頭,然後小臉一暗,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隻是厲家老太太不喜歡我,厲斯臣才讓我呆在這裏,你們快走吧。”


    厲暮靄走進來,在她麵前站定,看著她消瘦蒼白的小臉,低低沉沉地說道:“小歡,我說的是,帶你離開南洋。”


    重歡身子猛然僵住,看向厲暮靄。


    厲暮靄俊朗的麵容上滿是熟悉的安定人心的笑容。


    涼薄從一邊冒出來,嫌棄地說道:“別磨蹭了,不然我們誰都走不了了。”


    “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你奶奶?”重歡沒有動,看向厲暮靄,沙啞哀傷地說道,“我都知道了,厲大哥,那不是你的錯,是天意弄人,你不能在外麵漂了,你該迴來。”


    她伸手,不由自主地摸上厲暮靄的麵容,雙眼濕潤,有些無法控製自己的動作,還是跟以前一樣,俊朗的、棱角分明的,眉毛總是又濃又黑,像毛毛蟲,眼睛深邃愛笑,嘴唇不薄,不是薄情的人,她垂眼哭著。


    “喂,不準你摸他。”涼薄從一起跳出來,拉開她的手,重歡被她這一推,險些摔倒。


    “涼薄——”厲暮靄嘴角直跳,壓低聲音麵無表情地罵道。


    “混蛋,你說你不喜歡她的,可是你明明就很喜歡她。”涼薄怒道。


    厲暮靄一個頭兩個大。


    重歡被涼薄這一鬧,哭笑不得,看向同樣無計可施的厲暮靄,柔柔地說道:“厲大哥,你別兇她。既然娶了她,就要好好地待她。”


    厲暮靄伸手抓住她的手,男人寬厚炙熱的手掌握住她的,像個小火爐一樣溫暖,重歡被他這一抓,身子輕微的顫抖了一下,她很累,很冷,多想找個人靠一靠,這個從小就溫暖她的男人啊。


    厲暮靄黑沉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她,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他和涼薄是一個錯誤,這個錯誤導致了兩個家族,無數人的悲劇,如今他想救出小歡,不能讓她落得跟重家一樣的下場。


    “跟我走,小歡,離開南洋,重新開始。”厲暮靄抓緊她的手,低低地說道。


    “她走了,她懷了孽種的妹妹,她中風的爺爺、她在獄中的父親怎麽辦?”厲斯臣涼涼地開口,男人站在木門邊,高大的身子堵去了外麵的天光,留下一片晦澀不明的陰影。


    厲斯臣走進來,淡漠地開口:“大哥,奶奶想見你。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最好趁著這幾分鍾的時間好好整理一下,等會見到了她老人家,你該說什麽話。還有。”


    他優雅而緩慢地走過來,站在兩人麵前,勾唇冷漠而強勢地拉開兩人握著的手,將重歡扯到他的身後,冰冷地說道:“她是我的女人,以後都不準你碰她一根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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