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專斷，自私
這種崩壞穿越是出bug了吧 作者：昊北聆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門敲響了。</p>
她沒有說話，隻是定定地坐著，等著那人進來。</p>
“小符，我迴來啦！觀察得怎麽樣啦！我給你帶了些好吃的！你要嚐嚐——”</p>
他的話隻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因為那副益智玩具已經被擺在了桌子上。</p>
沒有因為不耐煩而被粗暴地毀壞，好好地躺在桌子上，精巧的機關也被解開了，安安靜靜地分在桌上。</p>
就和此刻的她一樣，一雙安靜的人與物。</p>
即墨拉開她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屁股就落在凳子沿上，身子前傾，卻又低著頭。</p>
就像是一隻被貓逮住的耗子。</p>
他的手垂著，虛虛地浮在膝蓋上，叉在一塊，手指就像是雜亂的花草蛇群，如同棲息於烏雲之下，在未知的暴風雪前緊張地顫抖。</p>
他的兩條腿也在不安分地抖著，盡管很輕微，但衣擺與褲腿的磨響還是細細地刮了出來，刺在這室內的沉默裏，慢慢地扯著即墨的舌頭。</p>
說些什麽？</p>
不敢。</p>
做些什麽？</p>
有點怕。</p>
他越想，就越不敢動，縮著脖子，藏著眼睛，身子就像是一隻不倒翁，前後倒晃，最後終於停了下來，腿也化成了一雙石柱，牢牢地定著。</p>
終於，他把頭抬了起來，搓了搓手，牙齒微微磨了磨唇，彈起了舌尖：</p>
“……你醒啦？”</p>
啪！</p>
話音剛落便是隨之而來的一聲亮響。她的手掌在眼前放大，他能看到，但卻沒有躲，緊接著便是臉頰上火辣辣的刺痛。</p>
纖手張著，就舉在即墨的臉旁。</p>
五指印慢慢地從他的臉上析了出來，紅紅的。</p>
她依舊坐在椅子上，但胸脯卻在唿吸時微微地起伏著。</p>
唇瓣抿成了一條細細的線，像是一筆桃紅留下的彩墨。</p>
她的眼也不再同之前那般赤紅，卻是染了一層潤光，似乎浸透了整個眼眶，染起了一片飄紅。</p>
舉起的手慢慢地攥了起來，變成了微顫的拳頭，大拇指不安分地在手指間滑動著，忽然像是觸碰到了什麽開關，鬆開了手，輕輕落在了即墨的臉頰上。</p>
她的手還是如此溫暖，正如同那份心火，手指一寸寸摩挲著他的臉頰，那剛剛留下五指紅印的肌膚。</p>
他就在她眼前，如此真實，既不是幻夢中的一隅，也不是迴憶的一幀，而是切切實實站在這裏的人。</p>
唇齒未張，舌齦未叩。s語未出，淚已流，婆娑淒戚，相視無言，難畫暖涼。</p>
即墨的背突然折了下去，帶著他的腦袋，他的手撐住臉，像是棺材板一樣蓋著自己的表情，說不出一點話，漆黑的頭發散下來，像是從深山裏爬出的倀鬼。</p>
一雙手環了上來，輕輕地圈住了即墨的腦袋，間著發絲，貼著溫度，還有她顫栗的唿吸。</p>
即墨猛地撕開了覆手的偽裝，抓抱了起來，狠狠地將她抱在懷裏。</p>
溫度，氣息，都是一個人的痕跡，也與記憶中的一切靜靜重合，就好像一束光，破開了夜晚漆黑的疫瘴。</p>
他忽然哭了。</p>
就這樣抱著她，抱著這百年來都再未接觸過的身體，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裏。</p>
他緊緊貼著她的臉頰，他幾乎快要忘記了哭泣的感覺，隻覺得眼很酸，慢慢地開始痛起來，視線變得模糊，一汪又一汪，慢慢地散出來，最後終於滾了下去，一片又一片地暈在地板上，在燈下閃著破碎的光。</p>
他聽著那心跳，便覺得空洞洞的心口滿了起來，如同往罐子裏倒著砂糖，直到滿載著白皙的甜。</p>
這巨大的滿足感讓他深深吸了口氣，卻被鼻涕給嗆住了，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病虎般咳著，卻一點也沒有鬆開這懷抱。</p>
輕拍，她的手在他腐朽的脊背上輕輕拍著，這具千瘡百孔的身體好像被注入了新的活力。</p>
</p>
他倒著嘴，撇著淚，任憑著淚流奔湧。</p>
又有一隻手蓋在了他的腦後，慢慢地揉著，從頭頂順到脊背，在他的耳邊也響著低低的啜泣。</p>
“我好想你。”</p>
她說，說了一遍又一遍：</p>
“我好想你。”</p>
符華抱著他，感受著懷裏少年的脆弱。</p>
在記憶複蘇之時，她迷茫過，她懷疑過，甚至有過一絲歇斯底裏的怨恨過。</p>
但在這一刻，這一切的情緒全都成為了一句話。</p>
她想他。</p>
就算是在腦海中肆虐的律者意識，也停下了她的暴虐，似乎也同樣在感受這個擁抱。</p>
享受這份幸福。</p>
“你好自私。”</p>
她知道這句話實在是太過主觀，就連心髒也能犧牲奉獻的人怎麽可能會與“自私”有關？</p>
但或許是因為久別重逢的激動，又或許是因為另一個“自己”那狂躁的精神帶來的後遺症，現在的她更加地傾向於感情的宣泄。</p>
活著？</p>
活著自然是好的，能活著再次相逢可以說是命運的垂憐。</p>
“可是——好孤獨……”</p>
她嗚咽著，唾棄著這個詞語。</p>
這個在她半千記憶中如同惡魔般的詞語：</p>
“那五百年……五百年就好像一塊石頭，我就像是……一座雕像，除了那個使命，我什麽都沒有，什麽都沒有……那樣的我，太悲傷了，太孤獨了……”</p>
她將自己的腦袋埋進即墨的頭發裏，靠著他的肩膀，好似從暴風雨中終於歸家的飛鳥，抖散著她淩亂的羽毛。</p>
“我不喜歡這樣。”</p>
她說：</p>
“我不想這樣。”</p>
“我不要變成這樣。”</p>
她害怕，她恐懼，她忽然明白兩人共同度過的千年有多麽的鮮亮，而孤寂的五百年又有多麽淒涼。</p>
符華捧住了即墨的臉，抬起那雙霧蒙的紅瞳：</p>
“我可以很堅強，你是知道的，不是嗎？你以為我會因為人們的惡意而墮落？還是說你以為我會因為社會的排擠而感到心灰意冷嗎？”</p>
這些反問沒有給即墨任何辯解的機會。</p>
——因為這就是你的自私。</p>
這是藏在符華詰問中的寓意。</p>
——你自私地以為我太過脆弱；</p>
——又自私地將我排斥在危險之外。</p>
“但是，如果沒有你，我才會成為我最害怕的模樣。”</p>
啪嗒、啪嗒、啪嗒。</p>
她的眼淚。</p>
她的悲傷。</p>
她的孤獨。</p>
“不準，再這麽自說自話了。”</p>
她猛地將即墨拉了下來，蠻橫，專斷，沒有任何的餘地。</p>
吻，正如同此刻她的決定。</p>
不會允許，即墨用任何的方式，再次將她拋開。</p>
她狠狠地咬著，直到將他的唇咬出了血。</p>
“絕對，不許。”</p>
她沒有說話，隻是定定地坐著，等著那人進來。</p>
“小符，我迴來啦！觀察得怎麽樣啦！我給你帶了些好吃的！你要嚐嚐——”</p>
他的話隻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因為那副益智玩具已經被擺在了桌子上。</p>
沒有因為不耐煩而被粗暴地毀壞，好好地躺在桌子上，精巧的機關也被解開了，安安靜靜地分在桌上。</p>
就和此刻的她一樣，一雙安靜的人與物。</p>
即墨拉開她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屁股就落在凳子沿上，身子前傾，卻又低著頭。</p>
就像是一隻被貓逮住的耗子。</p>
他的手垂著，虛虛地浮在膝蓋上，叉在一塊，手指就像是雜亂的花草蛇群，如同棲息於烏雲之下，在未知的暴風雪前緊張地顫抖。</p>
他的兩條腿也在不安分地抖著，盡管很輕微，但衣擺與褲腿的磨響還是細細地刮了出來，刺在這室內的沉默裏，慢慢地扯著即墨的舌頭。</p>
說些什麽？</p>
不敢。</p>
做些什麽？</p>
有點怕。</p>
他越想，就越不敢動，縮著脖子，藏著眼睛，身子就像是一隻不倒翁，前後倒晃，最後終於停了下來，腿也化成了一雙石柱，牢牢地定著。</p>
終於，他把頭抬了起來，搓了搓手，牙齒微微磨了磨唇，彈起了舌尖：</p>
“……你醒啦？”</p>
啪！</p>
話音剛落便是隨之而來的一聲亮響。她的手掌在眼前放大，他能看到，但卻沒有躲，緊接著便是臉頰上火辣辣的刺痛。</p>
纖手張著，就舉在即墨的臉旁。</p>
五指印慢慢地從他的臉上析了出來，紅紅的。</p>
她依舊坐在椅子上，但胸脯卻在唿吸時微微地起伏著。</p>
唇瓣抿成了一條細細的線，像是一筆桃紅留下的彩墨。</p>
她的眼也不再同之前那般赤紅，卻是染了一層潤光，似乎浸透了整個眼眶，染起了一片飄紅。</p>
舉起的手慢慢地攥了起來，變成了微顫的拳頭，大拇指不安分地在手指間滑動著，忽然像是觸碰到了什麽開關，鬆開了手，輕輕落在了即墨的臉頰上。</p>
她的手還是如此溫暖，正如同那份心火，手指一寸寸摩挲著他的臉頰，那剛剛留下五指紅印的肌膚。</p>
他就在她眼前，如此真實，既不是幻夢中的一隅，也不是迴憶的一幀，而是切切實實站在這裏的人。</p>
唇齒未張，舌齦未叩。s語未出，淚已流，婆娑淒戚，相視無言，難畫暖涼。</p>
即墨的背突然折了下去，帶著他的腦袋，他的手撐住臉，像是棺材板一樣蓋著自己的表情，說不出一點話，漆黑的頭發散下來，像是從深山裏爬出的倀鬼。</p>
一雙手環了上來，輕輕地圈住了即墨的腦袋，間著發絲，貼著溫度，還有她顫栗的唿吸。</p>
即墨猛地撕開了覆手的偽裝，抓抱了起來，狠狠地將她抱在懷裏。</p>
溫度，氣息，都是一個人的痕跡，也與記憶中的一切靜靜重合，就好像一束光，破開了夜晚漆黑的疫瘴。</p>
他忽然哭了。</p>
就這樣抱著她，抱著這百年來都再未接觸過的身體，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裏。</p>
他緊緊貼著她的臉頰，他幾乎快要忘記了哭泣的感覺，隻覺得眼很酸，慢慢地開始痛起來，視線變得模糊，一汪又一汪，慢慢地散出來，最後終於滾了下去，一片又一片地暈在地板上，在燈下閃著破碎的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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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巨大的滿足感讓他深深吸了口氣，卻被鼻涕給嗆住了，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病虎般咳著，卻一點也沒有鬆開這懷抱。</p>
輕拍，她的手在他腐朽的脊背上輕輕拍著，這具千瘡百孔的身體好像被注入了新的活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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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著嘴，撇著淚，任憑著淚流奔湧。</p>
又有一隻手蓋在了他的腦後，慢慢地揉著，從頭頂順到脊背，在他的耳邊也響著低低的啜泣。</p>
“我好想你。”</p>
她說，說了一遍又一遍：</p>
“我好想你。”</p>
符華抱著他，感受著懷裏少年的脆弱。</p>
在記憶複蘇之時，她迷茫過，她懷疑過，甚至有過一絲歇斯底裏的怨恨過。</p>
但在這一刻，這一切的情緒全都成為了一句話。</p>
她想他。</p>
就算是在腦海中肆虐的律者意識，也停下了她的暴虐，似乎也同樣在感受這個擁抱。</p>
享受這份幸福。</p>
“你好自私。”</p>
她知道這句話實在是太過主觀，就連心髒也能犧牲奉獻的人怎麽可能會與“自私”有關？</p>
但或許是因為久別重逢的激動，又或許是因為另一個“自己”那狂躁的精神帶來的後遺症，現在的她更加地傾向於感情的宣泄。</p>
活著？</p>
活著自然是好的，能活著再次相逢可以說是命運的垂憐。</p>
“可是——好孤獨……”</p>
她嗚咽著，唾棄著這個詞語。</p>
這個在她半千記憶中如同惡魔般的詞語：</p>
“那五百年……五百年就好像一塊石頭，我就像是……一座雕像，除了那個使命，我什麽都沒有，什麽都沒有……那樣的我，太悲傷了，太孤獨了……”</p>
她將自己的腦袋埋進即墨的頭發裏，靠著他的肩膀，好似從暴風雨中終於歸家的飛鳥，抖散著她淩亂的羽毛。</p>
“我不喜歡這樣。”</p>
她說：</p>
“我不想這樣。”</p>
“我不要變成這樣。”</p>
她害怕，她恐懼，她忽然明白兩人共同度過的千年有多麽的鮮亮，而孤寂的五百年又有多麽淒涼。</p>
符華捧住了即墨的臉，抬起那雙霧蒙的紅瞳：</p>
“我可以很堅強，你是知道的，不是嗎？你以為我會因為人們的惡意而墮落？還是說你以為我會因為社會的排擠而感到心灰意冷嗎？”</p>
這些反問沒有給即墨任何辯解的機會。</p>
——因為這就是你的自私。</p>
這是藏在符華詰問中的寓意。</p>
——你自私地以為我太過脆弱；</p>
——又自私地將我排斥在危險之外。</p>
“但是，如果沒有你，我才會成為我最害怕的模樣。”</p>
啪嗒、啪嗒、啪嗒。</p>
她的眼淚。</p>
她的悲傷。</p>
她的孤獨。</p>
“不準，再這麽自說自話了。”</p>
她猛地將即墨拉了下來，蠻橫，專斷，沒有任何的餘地。</p>
吻，正如同此刻她的決定。</p>
不會允許，即墨用任何的方式，再次將她拋開。</p>
她狠狠地咬著，直到將他的唇咬出了血。</p>
“絕對，不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