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特漫步在聖芙蕾雅的上空。</p>


    他俯瞰著這片學院,就像在蔑視著螞蟻的巢穴一樣。</p>


    從審美來說,是一座精致的花園。</p>


    就像是玻璃球裏的手掌景觀,很漂亮。</p>


    也很脆弱,隨手就能打碎。</p>


    “嗬……”</p>


    他又一次笑了起來,依舊是那個殘忍而惡心的笑。</p>


    造就惡心這一心理排斥的原因皆是因為這個青年身上透出的“惡意”。</p>


    漠視一切,對生命缺乏最基本的尊敬,在他眼中,隻有暴虐。</p>


    由力量衍生出的失控。</p>


    當一隻螞蟻擁有了人類般的力量後,它會先陷入迷茫,仿照著其它的同類妄圖繼續生活在蟻巢中。</p>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原本的環境被不受控製的力量摧毀,而原來的同類在舉手投足間就化為肉沫。</p>


    在這樣扭曲的環境下,自然會使得這個掌握了不應有力量的“螞蟻”發生扭曲。</p>


    失控,瘋狂,病態,最後,暴力會成為其衡量一切的標尺。</p>


    一切的情緒都由暴力宣泄,就像現在他看到這座聖芙蕾雅學院一樣。</p>


    想要,毀滅它。</p>


    他想要這麽做,也確實這麽做了,黑紅色的汙濁凝聚在手中,蠕動著,顫動著,變幻著形狀,卻透出了連光線都被曲折的危險。</p>


    這是“重力”,是與他相伴,一同麵世,讓他意識到自己不是人類這種“螻蟻”的關鍵。</p>


    對,這種自由操控重力的奇跡,是神的權柄!</p>


    在這個世界,他可以為所欲為!</p>


    他看到了地上的戰火,留守的女武神已經大多反應了過來,而作為抑製女武神聖痕力量的閉鎖裝置也在逐漸失去它的效果。</p>


    看著腳下的一片混亂與戰鬥,他覺得是時候結束這場鬧劇了。</p>


    “第三律者,看好了,什麽才是力量。”</p>


    瓦爾特舉起了手,那片汙濁在手掌之上更加陰暗。</p>


    他知道,作為第三律者載體的少女已經陷入昏迷,根本不可能聽到他說什麽,但這不妨礙他盡情抒發自己的表演欲。</p>


    </p>


    來吧!看這裏!看向我!我是這個世界的神!是主宰!是傲立人類之上的至高存在!</p>


    他看到了在一群機動鎧之中,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女屹立在那裏,在她的腳下還躺倒了一片機甲的碎片和其中昏迷的士兵。</p>


    少女擺出了瀟灑的拳勢,看上去“閉鎖裝置”並沒有起作用,又或者是因為那個少女的戰力不光光建立在“聖痕”上。</p>


    不過,對於瓦爾特來說都沒有什麽關係。</p>


    女武神去死就行了,而這些連一個女武神都對付不了的廢物也沒有什麽存在的價值。</p>


    陪葬好了。</p>


    盡管逆熵激進派大多都是看不慣天命那殘酷的女武神選拔機製。畢竟想要成為女武神,普通人就得移植人工聖痕,而因為人工聖痕的強侵蝕性,使得被移植的成功率相當低,而即使幸存,也很少有女武神能夠活過三十歲。</p>


    這種選拔機製是很多人選擇成為逆熵激進派對抗天命的原因,也是她們所認為的天命的“黑暗”。</p>


    很多年輕人都會為了一個“正確的目的”而熱血沸騰,但是可笑的是,為了這個“正義”,逆熵的激進派也同樣走上了一條殘酷無比的道路。</p>


    女武神是通過“人工聖痕”這樣的殘酷挑選出的“精英”,逆熵選擇的“泰坦”雖然看上去很英武,但是這樣的機甲在崩壞獸麵前還是有些孱弱了。</p>


    “數量”,意味著更多的死亡。</p>


    就像現在一樣,當瓦爾特扔下這團汙濁,讓那片戰場陷入湮滅之後,也始終沒有人站出來阻止他。</p>


    在潛意識之中,逆熵激進派形成了“強者生存”的理念。</p>


    不夠強,就不能在戰場上活下來,甚至會成為累贅。</p>


    那麽,理應拋棄。用一群炮灰換一個強大的女武神的命,在這些人看來是一個符合價值的等式。</p>


    轟!</p>


    瓦爾特看著腳底的坑洞,那是在重力場撕裂下造就的空洞,不論是建築還是地麵統統消失在了崩潰的重力場之中,當然,也不會留下一點屍體乃至血跡。</p>


    嗅著空氣中還未消散的血腥味,瓦爾特抑製不住地狂笑了起來。</p>


    這就是力量!審判一切的</p>


    砰!!!</p>


    瓦爾特沒有機會將這份狂妄完完全全地笑出,就連在他身後的機鎧士兵也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麽。</p>


    仿若雷霆過空,留下的是神怒般的破妄。</p>


    轟!!!</p>


    當腳下的坑地再一次揚起誇張的煙塵時,這些士兵才意識到了戰況的突發。</p>


    “發生了什麽?”</p>


    “瓦爾特大人呢?瓦爾特大人怎麽”</p>


    “等一下!第三律者也不見了!”</p>


    “是它掙脫了嗎?!該死!全員戒備!敵”</p>


    瓦爾特睜開了眼睛。</p>


    發生了……啥?</p>


    我怎麽……到地上了?</p>


    頭,昏昏沉沉的。</p>


    好像,臉上被什麽東西抽了一記。</p>


    吸氣咕!</p>


    痛痛痛痛痛痛!</p>


    怎麽迴事?怎麽迴事!</p>


    顫抖的手抬起,觸碰在疼痛的鼻尖。</p>


    或者說,“原本”的鼻尖。</p>


    而現在,它變成了一灘爛肉,手指隻能觸碰到粉狀的碎肉和斷崩的鼻骨。</p>


    “啊”</p>


    漏出喉嚨,穿出鼻腔的痛嚎因為整個鼻子的破裂而化為了低啞的空響,就好像是刮進破壺的風。</p>


    “喔喔喔喔喔!”</p>


    他痛得打起了滾,捂著鼻子癱在地上,抽搐著,每一聲嚎叫都將他的憤怒點燃!</p>


    是誰!是誰!是誰!</p>


    是誰!居然敢毆打瓦爾特大人!</p>


    他聽見了破風聲,好幾道,聚在一起向著他腦袋飛了過來。</p>


    完全不需要考慮,瓦爾特抬起了手,重力扭曲的黑紅汙濁擋在飛行物的軌道之上。</p>


    熟悉的血肉分離聲,熟悉的血腥味。</p>


    但卻是那些機鎧士兵。</p>


    而將她們從天空踹下來的兇手卻站在地上,第三律者躺在他的腳旁,而他懷裏則抱著那個以一己之力對抗逆熵的襯衫女。</p>


    那個人穿著一件背心,紮著條短褲,踩著雙涼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夜裏納涼的老大爺,不過這不要緊,對於瓦爾特來說,隻要是敵人就行了。</p>


    “是你吧,是你吧!就是你敢毆打我瓦爾特大人吧!”</p>


    對麵的少年沒有理會瓦爾特的瘋叫,隻是將懷裏的少女輕輕放在地上,她們無疑都昏迷了,盡管瓦爾特的倚仗是那操作重力的詭異力量,但確實很強。</p>


    “現在!瓦爾特大人要賜予你最痛苦!最慘烈的死亡!想象一下被重力撕扯的場景吧!這是你即將體驗的!”</p>


    像是唱戲一樣地報著台詞,可那個少年卻隻是彎下腰,把左腳的拖鞋給脫了下來。</p>


    他消失了,下一秒</p>


    啪!</p>


    骨裂的痛感綻放在瓦爾特的左臉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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