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騎士為卡斯蘭娜之名
這種崩壞穿越是出bug了吧 作者：昊北聆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這個世界的殘酷性遠超過了一個二十四歲少女的想象。</p>
卡蓮卡斯蘭娜，這個曾經被作為“最強女武神”所崇拜著的少女，此時此刻癱坐在地牢裏，手指無力地掛在冰冷的鐵欄杆上，牢門外是孤獨躍動的火把，窗外又刮進來了冬夜的寒風。</p>
很冷，鞭撻著她的認知。</p>
正義，騎士，人民……</p>
對於這一切的認知，支撐著卡蓮卡斯蘭娜心中價值觀的基礎，崩潰了。</p>
藥劑，武器，甚至還有女武神……</p>
這些……</p>
她顫抖著，抬起手，蔥白的手指，纖軟無力。</p>
她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弱小。</p>
或者說是無可作為的蒼白。</p>
救治“黑死病”的實驗源自於白骨的積累，女武神的誕生同樣堆徹了無數失敗者的骸骨。</p>
這一個夜晚，現實無情地打碎了卡蓮對於這個世界美好的認知。</p>
女武神，對抗崩壞的戰士，人工聖痕的最終產物，可是成功率……</p>
而卡蓮卡斯蘭娜，僅僅隻是一個幸運兒。</p>
幸運地降生在卡斯蘭娜家族，繼承了家族的血統和遺傳的聖痕，沒有任何阻礙地成為了一名女武神，甚至成為了“最強”。</p>
一帆風順的原因僅僅隻是因為她坐上了一艘名為“卡斯蘭娜”的方舟，所以看不到這一路上的驚濤駭浪和在其中被吞噬的屍骨。</p>
而在今天，現實毫無征兆地給她的世界撕開了猙獰的創口，露出了被虛偽所覆蓋的肮髒與罪惡。</p>
不，甚至不能算是罪惡。</p>
卡蓮很清楚，或者說應該是“理智”在告訴她，這是必要的過程，這是必須的犧牲，就像前線為了保護文明，抵抗崩壞而犧牲的女武神那樣。</p>
……可是。</p>
女孩的音容笑貌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p>
花店前的女孩，天真無憂的笑容，和那仿佛祭品一樣被綁縛的一幕重合在一起，僅僅隻是一瞬間，卡蓮心中便毫不猶豫地推翻了理智的定論。</p>
</p>
救！必須救！</p>
因此，教皇的訓斥完全被卡蓮當成了耳邊風，她始終沉浸在自我懷疑之中，價值觀一次次地崩潰，又因為那純真堅定的信念而一次次地重建。</p>
她的心理狀況非常危險，她陷入了自身的夢想與現實衝突矛盾的怪圈之中，這份衝突並不像是壯誌淩雲的少年被冰冷的社會教育後的破滅感，而是關係到了整個社會結構的價值理念。</p>
為了拯救大多數人而犧牲一小部分人，這樣的做法究竟是不是正確的？究竟是不是正義的？</p>
卡蓮所希望的世界是每個人都能幸福的世界，單純美好得甚至有些天真。</p>
老教皇也說了，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犧牲一個人去救一百人是最正確的選擇。</p>
可是，這種將生命單純地劃分成價值衡量般的數字本身就是不正確的吧！</p>
但如果不這樣……</p>
卡蓮抱住了自己的頭，靠著火把投下的唯一一處光暈，仿佛哭泣般顫抖著。</p>
奧托也來過了，和老教皇一起來的。</p>
也同樣，是來“勸”她的。</p>
“你以為犧牲自己就能拯救世界了？你看你父親的下場！死人什麽都做不到！”</p>
他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p>
這算什麽？這是對於爸爸的侮辱！</p>
什麽都做不到？</p>
那不就是將爸爸的犧牲否定了嗎？那不就是將他和自己被拯救的現實也一同否定嗎？</p>
這麽顯而易見的事情，為什麽，奧托會這樣幹脆的否定呢……</p>
她不懂。</p>
為什麽世界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而奧托為什麽又變得這麽冷酷了……</p>
他還說，會放走自己和莎夏，但實驗會繼續進行下去。</p>
一切，都變得好陌生好陌生。</p>
自己，該怎麽辦？</p>
卡蓮動搖了，迷茫了。</p>
輕盈的腳步急促地響起，本就被奧托打開的牢門被小小的身影撞開，無辜的女孩撲進了卡蓮的懷裏，劫後餘生地哭泣著。</p>
“姐姐，我好害怕……”</p>
莎夏如此無助地哭泣著。</p>
畢竟還是一個孩子，一個普普通通，在一家小小花店長大的孩子。</p>
對於生死的懼怕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的吧。</p>
卡蓮抱緊了這個哭泣的女孩。</p>
今天發生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已經超出常識了吧。</p>
“姐姐現在就帶你迴家……”</p>
卡蓮的笑容有些虛弱，有些疲憊。</p>
將女孩送迴那個花店，送到那個心急如焚的婦人身邊時，晨曦終於爬出了淩晨的夜，但也下起了雨。</p>
冬天，冰冷的雨，打在身上，帶來無助的寒冷。</p>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迷茫著。</p>
街上沒有人，她依舊穿著那件紫色的戲服，像是個醜角，行走在無人關注的幕後。</p>
等她迴過神來時，發現自己走到了墓園。</p>
埋葬著卡斯蘭娜的墓園，爸爸永眠的土地。</p>
在那裏，卻站著一個熟人。</p>
“稷先生……”</p>
即墨站在那裏，抬起眼，眼中有過一閃而逝的驚訝，但很快便消弭於淡然。</p>
他捧著天命的教典，穿著明國的服飾，這異國的姿態卻在這裏有一股異常的和諧感。</p>
“怎麽了？迷途的羔羊？”</p>
他合上教典，露出了幾分惡意的微笑。</p>
不過這並不是敵對般的惡意，而是類似於一種小小的戲謔。</p>
好像冷眼的觀眾，欣賞著世界的一幕幕悲喜劇。</p>
為什麽他能夠做到這樣的態度呢？</p>
卡蓮想起了那座道觀，遺世獨立。</p>
她們究竟是出於怎樣的心態，擁有著力量，卻又獨立在這人事之外呢？</p>
卡蓮覺得心裏很亂很亂。</p>
“這世上，有沒有可能讓所有人都幸福的選擇？”</p>
麵前的“仙人”頓住了，手中的教典合緊，發出一聲悶響。</p>
“發生了什麽？”</p>
不愧是“仙人”……</p>
卡蓮深深喘了口氣，唿出了全部的積鬱。</p>
一起傾吐出的，是她的痛楚和迷茫。</p>
“仙人”卻也沉默了。</p>
在令人有些絕望的無聲之中，他搖了搖頭。</p>
“與其說是‘所有人的幸福’，倒不如應該是問你自己最真切的願望。是要拯救所有人，還是所見到的每個人？”</p>
“所有人，哪怕是犧牲我的生命。”</p>
毫不猶豫地，卡蓮選擇了這個答案，一如卡斯蘭娜的家訓一樣。</p>
“這樣的選擇……是對是錯？”</p>
奧托的否定，教皇的否定，讓她甚至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答案。</p>
“選擇本身就沒有對錯，立場不同，對錯不同，對於教皇來說是統治的安定，對於奧托來說是救最多的人，而你也同樣做出選擇了不是麽，隻是在懷疑自己而已。”</p>
沒錯，卡蓮在懷疑自己。</p>
可所謂的對錯，又有什麽意義嗎？</p>
隻是立場而已。</p>
太陽破開了雲，卡斯蘭娜的墓碑被照亮了，大理石的顏色照亮了她蔚藍的眼睛。</p>
是啊，早已做好覺悟了不是麽。</p>
卡斯蘭娜，可是人民的護盾啊。</p>
“卡蓮，你說，教皇打算打開那個‘盒子’？”</p>
“是的，我要去阻止他們。”</p>
卡蓮抿著唇，能讓“仙人”關注的東西絕不簡單：</p>
“那個‘盒子’有什麽異常嗎？”</p>
“那是【侵蝕之鍵】，但卻不完整。”</p>
“不完整的……【神之鍵】？”</p>
卡蓮第一次知道，【神之鍵】居然也有不完整的。</p>
“不完整的【神之鍵】非常危險。”</p>
即墨將教典放在了一邊，正好是卡斯蘭娜墓碑旁邊。</p>
“一起去吧，戰鬥會很兇險。”</p>
不完整的【神之鍵】，隨時隨地都會溢出來自於律者遺留的恨意。</p>
卡蓮卡斯蘭娜，這個曾經被作為“最強女武神”所崇拜著的少女，此時此刻癱坐在地牢裏，手指無力地掛在冰冷的鐵欄杆上，牢門外是孤獨躍動的火把，窗外又刮進來了冬夜的寒風。</p>
很冷，鞭撻著她的認知。</p>
正義，騎士，人民……</p>
對於這一切的認知，支撐著卡蓮卡斯蘭娜心中價值觀的基礎，崩潰了。</p>
藥劑，武器，甚至還有女武神……</p>
這些……</p>
她顫抖著，抬起手，蔥白的手指，纖軟無力。</p>
她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弱小。</p>
或者說是無可作為的蒼白。</p>
救治“黑死病”的實驗源自於白骨的積累，女武神的誕生同樣堆徹了無數失敗者的骸骨。</p>
這一個夜晚，現實無情地打碎了卡蓮對於這個世界美好的認知。</p>
女武神，對抗崩壞的戰士，人工聖痕的最終產物，可是成功率……</p>
而卡蓮卡斯蘭娜，僅僅隻是一個幸運兒。</p>
幸運地降生在卡斯蘭娜家族，繼承了家族的血統和遺傳的聖痕，沒有任何阻礙地成為了一名女武神，甚至成為了“最強”。</p>
一帆風順的原因僅僅隻是因為她坐上了一艘名為“卡斯蘭娜”的方舟，所以看不到這一路上的驚濤駭浪和在其中被吞噬的屍骨。</p>
而在今天，現實毫無征兆地給她的世界撕開了猙獰的創口，露出了被虛偽所覆蓋的肮髒與罪惡。</p>
不，甚至不能算是罪惡。</p>
卡蓮很清楚，或者說應該是“理智”在告訴她，這是必要的過程，這是必須的犧牲，就像前線為了保護文明，抵抗崩壞而犧牲的女武神那樣。</p>
……可是。</p>
女孩的音容笑貌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p>
花店前的女孩，天真無憂的笑容，和那仿佛祭品一樣被綁縛的一幕重合在一起，僅僅隻是一瞬間，卡蓮心中便毫不猶豫地推翻了理智的定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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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必須救！</p>
因此，教皇的訓斥完全被卡蓮當成了耳邊風，她始終沉浸在自我懷疑之中，價值觀一次次地崩潰，又因為那純真堅定的信念而一次次地重建。</p>
她的心理狀況非常危險，她陷入了自身的夢想與現實衝突矛盾的怪圈之中，這份衝突並不像是壯誌淩雲的少年被冰冷的社會教育後的破滅感，而是關係到了整個社會結構的價值理念。</p>
為了拯救大多數人而犧牲一小部分人，這樣的做法究竟是不是正確的？究竟是不是正義的？</p>
卡蓮所希望的世界是每個人都能幸福的世界，單純美好得甚至有些天真。</p>
老教皇也說了，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犧牲一個人去救一百人是最正確的選擇。</p>
可是，這種將生命單純地劃分成價值衡量般的數字本身就是不正確的吧！</p>
但如果不這樣……</p>
卡蓮抱住了自己的頭，靠著火把投下的唯一一處光暈，仿佛哭泣般顫抖著。</p>
奧托也來過了，和老教皇一起來的。</p>
也同樣，是來“勸”她的。</p>
“你以為犧牲自己就能拯救世界了？你看你父親的下場！死人什麽都做不到！”</p>
他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p>
這算什麽？這是對於爸爸的侮辱！</p>
什麽都做不到？</p>
那不就是將爸爸的犧牲否定了嗎？那不就是將他和自己被拯救的現實也一同否定嗎？</p>
這麽顯而易見的事情，為什麽，奧托會這樣幹脆的否定呢……</p>
她不懂。</p>
為什麽世界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而奧托為什麽又變得這麽冷酷了……</p>
他還說，會放走自己和莎夏，但實驗會繼續進行下去。</p>
一切，都變得好陌生好陌生。</p>
自己，該怎麽辦？</p>
卡蓮動搖了，迷茫了。</p>
輕盈的腳步急促地響起，本就被奧托打開的牢門被小小的身影撞開，無辜的女孩撲進了卡蓮的懷裏，劫後餘生地哭泣著。</p>
“姐姐，我好害怕……”</p>
莎夏如此無助地哭泣著。</p>
畢竟還是一個孩子，一個普普通通，在一家小小花店長大的孩子。</p>
對於生死的懼怕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的吧。</p>
卡蓮抱緊了這個哭泣的女孩。</p>
今天發生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已經超出常識了吧。</p>
“姐姐現在就帶你迴家……”</p>
卡蓮的笑容有些虛弱，有些疲憊。</p>
將女孩送迴那個花店，送到那個心急如焚的婦人身邊時，晨曦終於爬出了淩晨的夜，但也下起了雨。</p>
冬天，冰冷的雨，打在身上，帶來無助的寒冷。</p>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迷茫著。</p>
街上沒有人，她依舊穿著那件紫色的戲服，像是個醜角，行走在無人關注的幕後。</p>
等她迴過神來時，發現自己走到了墓園。</p>
埋葬著卡斯蘭娜的墓園，爸爸永眠的土地。</p>
在那裏，卻站著一個熟人。</p>
“稷先生……”</p>
即墨站在那裏，抬起眼，眼中有過一閃而逝的驚訝，但很快便消弭於淡然。</p>
他捧著天命的教典，穿著明國的服飾，這異國的姿態卻在這裏有一股異常的和諧感。</p>
“怎麽了？迷途的羔羊？”</p>
他合上教典，露出了幾分惡意的微笑。</p>
不過這並不是敵對般的惡意，而是類似於一種小小的戲謔。</p>
好像冷眼的觀眾，欣賞著世界的一幕幕悲喜劇。</p>
為什麽他能夠做到這樣的態度呢？</p>
卡蓮想起了那座道觀，遺世獨立。</p>
她們究竟是出於怎樣的心態，擁有著力量，卻又獨立在這人事之外呢？</p>
卡蓮覺得心裏很亂很亂。</p>
“這世上，有沒有可能讓所有人都幸福的選擇？”</p>
麵前的“仙人”頓住了，手中的教典合緊，發出一聲悶響。</p>
“發生了什麽？”</p>
不愧是“仙人”……</p>
卡蓮深深喘了口氣，唿出了全部的積鬱。</p>
一起傾吐出的，是她的痛楚和迷茫。</p>
“仙人”卻也沉默了。</p>
在令人有些絕望的無聲之中，他搖了搖頭。</p>
“與其說是‘所有人的幸福’，倒不如應該是問你自己最真切的願望。是要拯救所有人，還是所見到的每個人？”</p>
“所有人，哪怕是犧牲我的生命。”</p>
毫不猶豫地，卡蓮選擇了這個答案，一如卡斯蘭娜的家訓一樣。</p>
“這樣的選擇……是對是錯？”</p>
奧托的否定，教皇的否定，讓她甚至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答案。</p>
“選擇本身就沒有對錯，立場不同，對錯不同，對於教皇來說是統治的安定，對於奧托來說是救最多的人，而你也同樣做出選擇了不是麽，隻是在懷疑自己而已。”</p>
沒錯，卡蓮在懷疑自己。</p>
可所謂的對錯，又有什麽意義嗎？</p>
隻是立場而已。</p>
太陽破開了雲，卡斯蘭娜的墓碑被照亮了，大理石的顏色照亮了她蔚藍的眼睛。</p>
是啊，早已做好覺悟了不是麽。</p>
卡斯蘭娜，可是人民的護盾啊。</p>
“卡蓮，你說，教皇打算打開那個‘盒子’？”</p>
“是的，我要去阻止他們。”</p>
卡蓮抿著唇，能讓“仙人”關注的東西絕不簡單：</p>
“那個‘盒子’有什麽異常嗎？”</p>
“那是【侵蝕之鍵】，但卻不完整。”</p>
“不完整的……【神之鍵】？”</p>
卡蓮第一次知道，【神之鍵】居然也有不完整的。</p>
“不完整的【神之鍵】非常危險。”</p>
即墨將教典放在了一邊，正好是卡斯蘭娜墓碑旁邊。</p>
“一起去吧，戰鬥會很兇險。”</p>
不完整的【神之鍵】，隨時隨地都會溢出來自於律者遺留的恨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