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力量與權力
這種崩壞穿越是出bug了吧 作者：昊北聆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奧托！你又在幹什麽！”</p>
“給我把這本書合起來！崩壞是人類的敵人！”</p>
“放屁！這句話你敢說給為了人類犧牲的女武神去聽嗎？！”</p>
“你又在看！你又在看！崩壞究竟有什麽吸引你的地方！我真是養了一個怪胎！”</p>
“滾出去，你給我滾出去！！！”</p>
一顫，青年從噩夢中醒來。</p>
手中緊握著棉被，攥破了被套，漏出了白花花的棉絮。</p>
他屏住了唿吸，翠綠的眸子定定望著那片白牆。</p>
然後……因為窒息感而難受地咳嗽了起來。</p>
蜷縮著，像是一隻蝦，作死般的屏息讓他痛苦異常，可肉體上的痛苦要比精神上的痛苦輕鬆得太多。</p>
“唿”</p>
他喘了口氣，又咳了幾聲，肺部的痙攣讓他再一次體會到了身體孱弱帶來的弊病。</p>
那樣的虛弱，那樣的病痛。</p>
對於奧托來說，就像是一種詛咒，折磨著他的生命。</p>
來自於命運的詛咒。</p>
奧托從小就相信著一件事，人類是不完美的。</p>
正常人天生便不完美，擁有才能的人在其它方麵就會有更加糟糕的缺陷，擁有著強大肉體的人常常不會有足夠靈光的心智，擁有著出眾頭腦的人通常並不會擁有著健康的身軀。</p>
奧托始終如此相信著如此的道理。</p>
他知道也有人兼具著頭腦與身體，就像他的幾位兄長那樣，但那隻是“特定婚姻”的產物，也隻是和“常人”比較產生的優秀。</p>
比起常人來說更加強悍，比起常人來說更加聰慧。</p>
但是，這種特性在“天才”之中卻顯得有些平庸。</p>
至少那些所謂的“兄長”要比自己蠢笨地太多。</p>
這種為了追求“更強的後代”而特意“製造”出來的子嗣，即使是偷得了“才能”，也不可能比得上“真正的天才”。</p>
奧托阿波卡利斯便是如此自負地相信著。</p>
他確實苦惱於自己這病弱的身體，但他知道這是命運給予他智慧所要剝離的代價。</p>
緩緩地從床上掙紮了起來，翻了下去，喘著氣慢慢地，心跳迴複到了原有的節奏。</p>
原本那輕微的仿佛風中落葉般的心跳。</p>
一個病氣的節奏。</p>
他重新唿吸著，緩慢地感受著肺部伸張帶來的輕微痛楚，這是生命的觸感。</p>
披上了大衣，奧托推開了房門，吱呀一聲。</p>
天還沒有亮起，隻是幽深的藍，在東邊的天際線盡頭緩緩浮起了一點白。</p>
哢！哢！哢！</p>
淩晨的夜空中響起了特有的韻律，帶著一些好奇，走過去，奧托看到那個疤麵少年穿著一件短衫，提著一柄斧頭，一下一下地劈著柴。</p>
在他身旁，是那個蹲著馬步冥想著的白發少女，而在他們身後，一隻大肥雞和一隻巨狼臥在一塊，那一簇紅羽在肥鳥的頭頂輕輕搖擺，樹杈般的大尾巴在巨狼身後輕輕掃動，帶起一片落葉和枯草。</p>
奧托，第一次在圖書館之外的地方，感受到了平靜。</p>
“哦？醒啦？你倒是挺早的。”</p>
少年迴過頭，揚起了一個隨和的微笑。</p>
雖然一瞬間有一股汗毛倒豎的驚悚感，可奧托很快將這股有些詭異的錯覺拋卻了。</p>
大概隻是因為不適應吧，見識過這個“仙人”鎮壓軍隊的威姿，當時他的笑容也和這個差不太多。</p>
帶著一些疑問，他走了過去，靜悄悄的，沒打擾冥想的少女和熟睡的一雞一狼，向著少年點了點頭。</p>
“你們起得可真早。”</p>
“嗬嗬，山裏人，習慣了。”</p>
即墨甩開膀子，又是一斧子，又是兩半柴。</p>
“……為什麽不用崩壞能？這樣可以很輕鬆地一口氣劈上幾百根吧？”</p>
奧托有些疑惑，明明能夠用更簡單的方式完成的事，為什麽還要用這麽麻煩的方式呢？</p>
“以前確實有這麽幹過，不過之後就是一大段一大段的摸魚時間了，未免有些無聊。”</p>
哢！</p>
斧影一閃，釘在案上，地上又是一對劈好的柴。</p>
“活得久了，總要變著法子找些事情做啊。”</p>
輕點的天光下，淡淡描出了少年清瘦的背影。</p>
“你們……這麽多年，沒有考慮過”</p>
奧托稍稍遲疑了一下，斟酌著他的詞語，他想起了天命那輝煌的教堂，那無可匹敵，淩駕於歐陸的絕對權威。</p>
崩壞是人類難以抵禦的災難，必須得由擁有力量的人才能保護人類社會，才能維護人類文明。</p>
對於出生在天命的奧托來說，掌控著力量的人是理應該成為掌權階級，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整個人類社會。</p>
這也同樣是天命普遍的認知觀念。</p>
因此，才會出現如此多短命的女武神，才會有如此多的騎士冒著被感染的危險裝備上崩壞能製式武器。</p>
天命畏懼著崩壞，卻又不得不依靠著崩壞帶來的力量，這種矛盾紮根在天命的世界觀之中，他們拚命宣揚著人類的偉大，卻又不得不為了力量向崩壞卑躬屈膝。</p>
如果即墨知道這一點，恐怕要感歎這一幕與過去的相似。</p>
但是奧托不知道，他隻是根據著從小到大塑造的三觀提出了這個謹慎的問題：</p>
“成為這個文明的掌權者呢？”</p>
現在的奧托，是無法理解明帝國的政治製度的。</p>
這是完完全全，由人類，由“普通人類”建造的政治製度。</p>
哪怕確實存在著崩壞，掌控著這股力量的人要麽像麵前的二位一樣隱世獨立，要麽在皇帝身邊成為雪藏的利器。</p>
和天命完全相反的權力結構。</p>
這是奧托無法理解的部分。</p>
在他看來，力量與權力是等同的，保護必將帶來統帥的權力，這是不可避免的曆史趨勢。</p>
可在這裏，奧托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p>
麵前這兩位“仙人”，對於那讓整個天命上下發瘋的“權力”毫無興趣。</p>
仿佛真的無欲無求一般。</p>
可這又怎麽可能？</p>
隻要是人，絕不可能逃脫人性的缺憾。</p>
哪怕是仙人，他相信也逃脫不了這種缺憾。</p>
“聽上去，你似乎並不相信人類？”</p>
奧托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p>
與其說是不相信“人類”，倒不如說是不相信一切具有“人性”的生命。</p>
他相信恐懼會讓人類絕望，他相信單純的人類不可能是崩壞的對手，他相信隻有那些擁有力量的戰士們才是人類獲得勝利的曙光。</p>
“你還記得之前那場會戰嗎？”</p>
奧托很直接地點頭了，這個他記得很清楚，哪怕這是一場連他自己都感到有些羞愧的戰鬥。</p>
僅僅隻是士兵相接，天命的騎士們就吃了大虧。</p>
“你覺得，那些讓你們吃虧的銃，在麵對崩壞獸時的威力如何？”</p>
奧托閉上眼睛，想象著，比較著，思考著。</p>
“雖然這種武器對於人類的傷害很強，可是對於崩壞獸可能收效甚微。”</p>
“那麽一個十人小隊三段連擊呢？”</p>
奧托怔住了，他從未考慮過這種武器的可能性。</p>
這簡直就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p>
那輕易洞開板甲的鐵丸如果像是他所描述的那樣砸出來……</p>
“應該，可以斃殺一頭下位的突進級崩壞獸。”</p>
“那麽一個軍隊呢？武器再進步呢？”</p>
奧托不說話了，倘若真像這位“仙人”所說的那樣，那麽人類與崩壞的戰鬥……</p>
不！不一定！崩壞會隨著人類文明的發展而加劇，如果到了那個時候，說不定崩壞也同樣變得更加強悍暴虐。</p>
但如果……</p>
看著此刻陷入迷茫狀態的奧托，即墨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p>
“所以，不要懷疑人類的可能性啊。”</p>
太陽終於抬出了地平線，抹白了天際線，也點亮了整個藍天。</p>
“要知道，現在你……我們用以對抗崩壞的武器，也不是毫無根據地誕生的啊。”</p>
在這璀璨的朝霞之下，奧托卻發現少年的眼中，藏了一點點的迴憶和悲傷。</p>
</p>
他忽然想起了“那個東西”的一句話。</p>
文明之前的曆史，掩藏在滅亡之中的化石。</p>
“給我把這本書合起來！崩壞是人類的敵人！”</p>
“放屁！這句話你敢說給為了人類犧牲的女武神去聽嗎？！”</p>
“你又在看！你又在看！崩壞究竟有什麽吸引你的地方！我真是養了一個怪胎！”</p>
“滾出去，你給我滾出去！！！”</p>
一顫，青年從噩夢中醒來。</p>
手中緊握著棉被，攥破了被套，漏出了白花花的棉絮。</p>
他屏住了唿吸，翠綠的眸子定定望著那片白牆。</p>
然後……因為窒息感而難受地咳嗽了起來。</p>
蜷縮著，像是一隻蝦，作死般的屏息讓他痛苦異常，可肉體上的痛苦要比精神上的痛苦輕鬆得太多。</p>
“唿”</p>
他喘了口氣，又咳了幾聲，肺部的痙攣讓他再一次體會到了身體孱弱帶來的弊病。</p>
那樣的虛弱，那樣的病痛。</p>
對於奧托來說，就像是一種詛咒，折磨著他的生命。</p>
來自於命運的詛咒。</p>
奧托從小就相信著一件事，人類是不完美的。</p>
正常人天生便不完美，擁有才能的人在其它方麵就會有更加糟糕的缺陷，擁有著強大肉體的人常常不會有足夠靈光的心智，擁有著出眾頭腦的人通常並不會擁有著健康的身軀。</p>
奧托始終如此相信著如此的道理。</p>
他知道也有人兼具著頭腦與身體，就像他的幾位兄長那樣，但那隻是“特定婚姻”的產物，也隻是和“常人”比較產生的優秀。</p>
比起常人來說更加強悍，比起常人來說更加聰慧。</p>
但是，這種特性在“天才”之中卻顯得有些平庸。</p>
至少那些所謂的“兄長”要比自己蠢笨地太多。</p>
這種為了追求“更強的後代”而特意“製造”出來的子嗣，即使是偷得了“才能”，也不可能比得上“真正的天才”。</p>
奧托阿波卡利斯便是如此自負地相信著。</p>
他確實苦惱於自己這病弱的身體，但他知道這是命運給予他智慧所要剝離的代價。</p>
緩緩地從床上掙紮了起來，翻了下去，喘著氣慢慢地，心跳迴複到了原有的節奏。</p>
原本那輕微的仿佛風中落葉般的心跳。</p>
一個病氣的節奏。</p>
他重新唿吸著，緩慢地感受著肺部伸張帶來的輕微痛楚，這是生命的觸感。</p>
披上了大衣，奧托推開了房門，吱呀一聲。</p>
天還沒有亮起，隻是幽深的藍，在東邊的天際線盡頭緩緩浮起了一點白。</p>
哢！哢！哢！</p>
淩晨的夜空中響起了特有的韻律，帶著一些好奇，走過去，奧托看到那個疤麵少年穿著一件短衫，提著一柄斧頭，一下一下地劈著柴。</p>
在他身旁，是那個蹲著馬步冥想著的白發少女，而在他們身後，一隻大肥雞和一隻巨狼臥在一塊，那一簇紅羽在肥鳥的頭頂輕輕搖擺，樹杈般的大尾巴在巨狼身後輕輕掃動，帶起一片落葉和枯草。</p>
奧托，第一次在圖書館之外的地方，感受到了平靜。</p>
“哦？醒啦？你倒是挺早的。”</p>
少年迴過頭，揚起了一個隨和的微笑。</p>
雖然一瞬間有一股汗毛倒豎的驚悚感，可奧托很快將這股有些詭異的錯覺拋卻了。</p>
大概隻是因為不適應吧，見識過這個“仙人”鎮壓軍隊的威姿，當時他的笑容也和這個差不太多。</p>
帶著一些疑問，他走了過去，靜悄悄的，沒打擾冥想的少女和熟睡的一雞一狼，向著少年點了點頭。</p>
“你們起得可真早。”</p>
“嗬嗬，山裏人，習慣了。”</p>
即墨甩開膀子，又是一斧子，又是兩半柴。</p>
“……為什麽不用崩壞能？這樣可以很輕鬆地一口氣劈上幾百根吧？”</p>
奧托有些疑惑，明明能夠用更簡單的方式完成的事，為什麽還要用這麽麻煩的方式呢？</p>
“以前確實有這麽幹過，不過之後就是一大段一大段的摸魚時間了，未免有些無聊。”</p>
哢！</p>
斧影一閃，釘在案上，地上又是一對劈好的柴。</p>
“活得久了，總要變著法子找些事情做啊。”</p>
輕點的天光下，淡淡描出了少年清瘦的背影。</p>
“你們……這麽多年，沒有考慮過”</p>
奧托稍稍遲疑了一下，斟酌著他的詞語，他想起了天命那輝煌的教堂，那無可匹敵，淩駕於歐陸的絕對權威。</p>
崩壞是人類難以抵禦的災難，必須得由擁有力量的人才能保護人類社會，才能維護人類文明。</p>
對於出生在天命的奧托來說，掌控著力量的人是理應該成為掌權階級，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整個人類社會。</p>
這也同樣是天命普遍的認知觀念。</p>
因此，才會出現如此多短命的女武神，才會有如此多的騎士冒著被感染的危險裝備上崩壞能製式武器。</p>
天命畏懼著崩壞，卻又不得不依靠著崩壞帶來的力量，這種矛盾紮根在天命的世界觀之中，他們拚命宣揚著人類的偉大，卻又不得不為了力量向崩壞卑躬屈膝。</p>
如果即墨知道這一點，恐怕要感歎這一幕與過去的相似。</p>
但是奧托不知道，他隻是根據著從小到大塑造的三觀提出了這個謹慎的問題：</p>
“成為這個文明的掌權者呢？”</p>
現在的奧托，是無法理解明帝國的政治製度的。</p>
這是完完全全，由人類，由“普通人類”建造的政治製度。</p>
哪怕確實存在著崩壞，掌控著這股力量的人要麽像麵前的二位一樣隱世獨立，要麽在皇帝身邊成為雪藏的利器。</p>
和天命完全相反的權力結構。</p>
這是奧托無法理解的部分。</p>
在他看來，力量與權力是等同的，保護必將帶來統帥的權力，這是不可避免的曆史趨勢。</p>
可在這裏，奧托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p>
麵前這兩位“仙人”，對於那讓整個天命上下發瘋的“權力”毫無興趣。</p>
仿佛真的無欲無求一般。</p>
可這又怎麽可能？</p>
隻要是人，絕不可能逃脫人性的缺憾。</p>
哪怕是仙人，他相信也逃脫不了這種缺憾。</p>
“聽上去，你似乎並不相信人類？”</p>
奧托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p>
與其說是不相信“人類”，倒不如說是不相信一切具有“人性”的生命。</p>
他相信恐懼會讓人類絕望，他相信單純的人類不可能是崩壞的對手，他相信隻有那些擁有力量的戰士們才是人類獲得勝利的曙光。</p>
“你還記得之前那場會戰嗎？”</p>
奧托很直接地點頭了，這個他記得很清楚，哪怕這是一場連他自己都感到有些羞愧的戰鬥。</p>
僅僅隻是士兵相接，天命的騎士們就吃了大虧。</p>
“你覺得，那些讓你們吃虧的銃，在麵對崩壞獸時的威力如何？”</p>
奧托閉上眼睛，想象著，比較著，思考著。</p>
“雖然這種武器對於人類的傷害很強，可是對於崩壞獸可能收效甚微。”</p>
“那麽一個十人小隊三段連擊呢？”</p>
奧托怔住了，他從未考慮過這種武器的可能性。</p>
這簡直就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p>
那輕易洞開板甲的鐵丸如果像是他所描述的那樣砸出來……</p>
“應該，可以斃殺一頭下位的突進級崩壞獸。”</p>
“那麽一個軍隊呢？武器再進步呢？”</p>
奧托不說話了，倘若真像這位“仙人”所說的那樣，那麽人類與崩壞的戰鬥……</p>
不！不一定！崩壞會隨著人類文明的發展而加劇，如果到了那個時候，說不定崩壞也同樣變得更加強悍暴虐。</p>
但如果……</p>
看著此刻陷入迷茫狀態的奧托，即墨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p>
“所以，不要懷疑人類的可能性啊。”</p>
太陽終於抬出了地平線，抹白了天際線，也點亮了整個藍天。</p>
“要知道，現在你……我們用以對抗崩壞的武器，也不是毫無根據地誕生的啊。”</p>
在這璀璨的朝霞之下，奧托卻發現少年的眼中，藏了一點點的迴憶和悲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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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了“那個東西”的一句話。</p>
文明之前的曆史，掩藏在滅亡之中的化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