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現在的你就隻會防守了嗎?!啊!剛才的氣勢呢!來啊!戰鬥啊!”</p>


    混合了兩種少女的雙聲道可不會帶來什麽美好的雙重快樂,隻會留下讓人作嘔的混亂感。</p>


    噌!</p>


    拖著長音和震顫,即墨手中的鐮刀護在身前,推著他硬生生在地上後犁出了一雙深痕。</p>


    身上的一些邊邊角角,沾染著黑色“死亡”的細小創口飛速愈合,將細微的“泥汙”甩出他的軀體,這種感覺就像是從體內去除了有害雜質,接著,整個循環便再一次複通流暢。</p>


    再看著那怪誕的“律者”,此時此刻,那具身體上糅合著“創生”與“凋零”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很顯然,這種情況並不能十分穩妥地在“律者”體內周轉共存</p>


    “嗬哈哈哈哈哈!我感覺得到!cecilia!她在我身體裏麵!呐!你看到了嗎!現在我們是最完美的狀態!哈哈哈哈哈!”</p>


    原本那壓製著瘋狂的聲音此刻徹底失去了製衡的理智,一聽就知道,在律者身體裏亂竄的“生死”之力已經徹底使得其理智崩潰了。</p>


    可是</p>


    哧!</p>


    律者雙臂上的長槍沿著精妙的軌跡揮舞,毫無疑問,這是cecilia的槍法。</p>


    即墨皺著眉拉開距離,心中暗惱,失去了理智,為什麽還能擁有這種嫻熟的槍法?他實在有些搞不清現在這個律者的腦子裏到底還剩點什麽了。</p>


    不過,原本那還偏向於“人”這一部分的思維慣性也一定被消磨殆盡就是了。</p>


    意識根植於形象,在律者徹底拋棄了人類的軀殼時,就已經證明“她”墮化為了更加恐怖荒誕的存在。</p>


    是“律者”,但遠超乎人類理解的“律者”,一個人類不可能從任何角度去揣測其意識的存在。</p>


    而唯一能做的,隻有殺戮!</p>


    是的,殺戮,“戰鬥”這個詞已經膚淺到無法形容這個戰場的殘忍與血仇了,不論是即墨,還是律者,她們都動用了一切可用的力量,隻為徹底殺死對方!</p>


    人類和崩壞,永遠那麽殘酷。</p>


    鐮刀在碰撞中被狠狠隔開,腰側一麻,即墨知道又一次和致命的槍尖擦身而過,熟悉的“凋零”攀鎖住傷口,隨後又被“停止”圍剿消滅。</p>


    </p>


    律者同樣也好不到哪去,腹部一道猙獰的傷口擺在那裏,可沒有血,也沒有看到任何髒器,隻有少許的崩壞能液漫溢出來,填補著傷口,在“創生”的能力下,這矽基皮甲迅速愈合,轉瞬間就隻剩下一道淺淺的凹痕。</p>


    即墨的攻擊包含著“停止”,這種直接切斷細胞間聯合的攻擊即使是“創生”也無法輕易地全部修複,那隻是使其體內組成的矽基“細胞”加速分裂,而被即墨施加了“停止”的細胞則會像是死去的細胞,毫無動作,可卻不會被其自身的內循環係統發現,隻能強行再填充新的“細胞”,可由於這些“停止細胞”的存在,這道傷口始終不能完全愈合。</p>


    也許隻是微不足道,但群蟻噬象!</p>


    這就是即墨的方式。</p>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雙方的“能力”都很難使對方立刻產生傷害,除非積累到一個閥值。</p>


    即墨能感覺到,這個閥值,不遠了!</p>


    “喂喂喂!幹什麽幹什麽!現在可是在和我,和cecilia跳舞哦!怎麽可以這麽三心二意啊!”</p>


    雙槍挑起,呈x型插下!任何生物都會被殘忍梟首!</p>


    喀!</p>


    “哦你這次倒不跑了?!”</p>


    律者似乎很興奮,擰轉脖子,腦袋旋轉的角度極其詭異,揚著嗜血的笑,雙臂用力,雙槍一寸寸將鐮刀壓下去,那雙眼睛綻出了光,“她”已經開始在想象鮮血濺在臉上時帶來的極端愉悅,光是那種粘稠感,就讓“她”升起了靈魂深處的顫抖!</p>


    不,或許已經不存在靈魂了,隻剩下吞噬了一切的崩壞。</p>


    “讓我看看你的血!讓我看看你的血!!!”</p>


    恐怕,“歌姬”的粉絲也沒有想到過他們心中的公主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吧。</p>


    扭曲,邪惡……</p>


    即墨皺著眉,讓鐮刀頂著雙槍慢慢靠向自己的脖頸,獨屬於崩壞獸矽基皮膚的腥味充斥著鼻腔,也僅僅隻是沒有使他動搖片毫。</p>


    “讓”,這個詞沒有用錯。</p>


    “怎麽了!你剛才的氣勢呢!你馬上就要死了哦?!”</p>


    “即使你剽竊了cecilia的技術,可是你還是沒有戰士的意識啊……”</p>


    “哈?你在說什麽鬼話!”</p>


    轟!</p>


    一瞬間,大樓傾倒了。</p>


    重心,顫抖了!</p>


    “什!”</p>


    律者當然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出現這種情況,可即墨很清楚。</p>


    himeko。</p>


    在樓腳下的himeko與帕凡提陷入了無視周遭地形的死戰之中,龐大的體型和高溫都輕易地粉碎了沿途一切的障礙,直到將這棟防禦堅固的大樓徹底打穿!</p>


    律者想要穩住身形,來自於cecilia的身體記憶想要把握住那一瞬間微小的平衡,可惜,即墨不會給“她”這個機會。</p>


    他賣了這個破綻才抓住的時機,絕不會因為一點點“身體記憶”而毀於一旦!</p>


    “運動吧”</p>


    崩壞能的波紋,拂過了腳下的樓頂。</p>


    被即墨“靜止”的樓頂這一刻終於迴歸了正常的運動速度,這片看似平穩的鋼筋混凝土終於顯露了它原本的樣子早已在律者和即墨的戰鬥中化為了碎渣!</p>


    這一刻,平衡徹底被打破了,重力拽著律者和即墨向下墜去!</p>


    “不!”</p>


    律者拚命想要調整姿態,想要找迴cecilia的戰鬥記憶,可惜</p>


    “綻裂吧。”</p>


    即墨看著律者身上的道道傷痕,同樣的,這些原本被“靜止”的細胞再一次恢複了正常的運動,忠誠地執行了原本早該完成的命令增殖。</p>


    “噗!”</p>


    濃鬱的崩壞能液從律者口中,鼻中,還有傷口中揚了出來!這一瞬間的“逆增殖”徹底打亂了律者體內的崩壞能流動,成為了最致命的一環!</p>


    即墨,踏住了墜下的磚石,鐮刀所向,即為頭顱!</p>


    嚓!</p>


    在樓墜的光影之間,黑色的鋒刃雷霆般剖過那尚在空中掙紮的身體,緊接著,“她”的顫抖刹住了,隨著磚石摔入了崩塌的深淵。</p>


    即墨攀住了一角還屹立著的承重柱,忽然,一陣嘶吼聲殺入了天空,刺得他鼓膜生疼。</p>


    他沒再去管律者了,因為這個聲音很熟悉</p>


    “himeko!”</p>


    她沒事,可看上去,卻不論如何都無法相信她的精神狀態是正常的。</p>


    這是場虐殺。</p>


    himeko已經丟掉了“般若”,雙手紮進了帕凡提那撞倒數十座樓房的鐵頭之中!</p>


    通紅的熔洞就這樣輕易燒了出來,但還沒完!himeko伏在帕凡提的頭頂,嘶吼著,硬生生地推了起來!</p>


    巨獸的痛嚎,himeko非人的咆哮,還有高溫熔穿帕凡提皮膚,搗碎脊柱的聲音雜響在一塊,交織成無法用任何擬聲詞形容,卻獨屬於狂暴的亂樂!</p>


    雨。</p>


    準確來說,是從帕凡提脊柱中泉飆出的能量液,幽藍而冰冷地濺滿了天空,將飄雪一同凍成了冰塊,又在那燃起的高溫之中燃成水霧。</p>


    “himeko你到底變成了什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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