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dsantiago戴著他的老花鏡,辨識著舊報紙上的文字。</p>


    當然是舊報紙,現在這個崩壞的時代,隻有周報才算是可以正常周轉了,電視和廣播反而更加具有時效性。</p>


    不過老一輩們還是更喜歡報紙這種東西,幾百年都沒有被各種信息設備所淘汰的原因就是在於它能帶來“觸碰信息”的美妙感。</p>


    翻過來,上周五的版塊還列著一則“逃妻啟示”,老人歎了口氣,指腹摩挲著這一片墨印。</p>


    他想起了自己老朋友的一句話:</p>


    “已經不是過去的時代了。”</p>


    “爸……”</p>


    怯生生的,仿佛孩子般的低語響起,讓david一下子有些握不住手中的報紙,他的唇顫了顫,還是迴過了頭,看著他的女兒。</p>


    以前那個自信的她呢……</p>


    前天,管家在門口撿到了隻披著一件睡衣的cecilia,她沒有穿鞋,全身凍得通紅。</p>


    哪個父親願意看著自己的女兒受苦?</p>


    “爸……我明天就……迴去吧……”</p>


    cecilia低著頭,抓著裹身的裙,就像是寒風中縮成一團,獨自冒寒的雀。</p>


    “你要是不願去,就不願去吧”</p>


    cecilia猛然抬起頭,就像是沒聽清一樣。</p>


    david往旁邊挪了挪,將沙發讓出來了一邊,拍了拍:</p>


    “坐吧。”</p>


    cecilia帶著遲疑,坐在了沙發上,可還是離david有些遠,她張著嘴,似乎還想再問什麽,可卻被david攬住肩,抱住了。</p>


    她呆住了,讓那雙臂膀抱著自己,聽著那蒼老的心跳。</p>


    這是父親的味道。</p>


    “對不起。”</p>


    這三個字,就像是炸開堤壩的火藥,磅礴的淚,全部都湧了出來。</p>


    “為什麽……”</p>


    cecilia將腦袋埋在自己父親的臂彎裏,任性地哭泣著,肆意地嚎啕著。</p>


    為什麽要奪走自己的愛情?</p>


    為什麽還要再奪走自己珍視的人?</p>


    為什麽,要經曆如此的不幸?</p>


    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摧殘著她精神的問題在這一刻完全釋放,全部化成了淚,將她融成了一個在父親懷中無助哭泣的孩子。</p>


    如果是在以前,david絕對不會容許自己的女兒如此軟弱地哭泣吧。</p>


    可在想起女兒那挨凍受餓,無神無望的身影時,心,揪疼了起來。</p>


    是啊,時代不一樣了。</p>


    那種帶有利益性質的家族問題,就讓它去吧。</p>


    david抱著女兒的手,緊了緊。</p>


    他老了,心也軟了。</p>


    可他不後悔。</p>


    “好了,呆在家裏,就去整理一下賬本吧,資金估計會緊張些,還有人等著援助。”</p>


    “哎,那我丈夫那裏……”</p>


    “你還當他是你丈夫啊!”david哼了一聲:“我不去找他講道理就算是給他麵子了!他敢過來!”</p>


    “那,合資……”</p>


    david看著自己的女兒,撫著她的頭頂。</p>


    時代不一樣了。</p>


    “家族還是有錢的,該援助的,該支持的,都能運作起來的,少他們也不要緊。”</p>


    原本坐鎮家族的老人此刻卻任性地像個孩子,cecilia都覺得有些不認識自己的父親了。</p>


    不過她還是笑了起來,輕輕地吻在父親那褶皺的臉上,順手幫他捋順額角的白發:</p>


    “那我去看賬了。”</p>


    cecilia的眼角還掛著淚,還帶著紅,可能夠很直觀地感覺到,那困擾著她半年的陰雲似乎終於開始消散。</p>


    家,永遠是緩解情緒的港灣。</p>


    “你還打算迴軍隊嗎?”</p>


    david忽然這麽問。</p>


    這完全出於一種擔憂。作為一個父親,他真的不希望女兒再陷入任何陷阱,或者再一次受到傷害。</p>


    cecilia,站在那裏,david看著她,希望她搖頭。</p>


    叩叩叩。</p>


    一串敲門聲響起。</p>


    這讓david有些不快地皺起了眉,不知是哪個讓人不快的雇仆。</p>


    cecilia像是轉移話題一般,衝著david笑了笑,走過去開門。</p>


    這個笑容,讓david原本那些不快煙消雲散。</p>


    好久,沒看到女兒的笑了。</p>


    他放鬆地靠在沙發上,繼續看起了舊報紙,但卻在迴憶。</p>


    迴憶著過去,將女孩撫養長大的點點滴滴。</p>


    砰!</p>


    槍響,震碎了迴憶的夢。</p>


    叮!</p>


    彈殼撞地的聲音,驚醒了一瞬的幸福。</p>


    david從沙發上直竄了起來,可他還是隻能看著cecilia捂著腹部,倒在地上。</p>


    她倒下的動作一幀幀放下,她的尖叫一層層迭起,血,一點點從她的腹部灌出。</p>


    </p>


    “cecilia!”</p>


    “呀唿!david!”</p>


    怪誕的男人跳了進來,他的穿著完全就是由各種廢棄材質拚接而成的正裝,橙紫黃綠白,全部都濺了猩紅,他的兩頰各開了一個洞,可以看到森怖的牙根和顎骨。</p>


    他張開擁抱,就像是在熱情招唿老友,手裏還握著一把左輪。</p>


    銀色的左輪,santiago的榮譽禮槍,他當初親自獎勵給這個人:</p>


    “ret……”</p>


    老人咬牙切齒,好像狂怒的雄獅,他抄起拐杖,一根細劍就抖了出來,可才跨了一步,就刹住不敢再動寸毫。</p>


    “哦哦哦哦哦~冷靜,david,你瞧瞧你都一把老骨頭了,就不要再這樣操勞了。”</p>


    豁口者踩在cecilia的腹部,微一用力,一聲哀號,更多的血溢了出來。</p>


    “你敢動她!”</p>


    “別擔心,david,你知道,她是個堅強的女孩兒~還有特殊部隊的自愈納米機械,這個小窟窿帶來的出血很快就能止住的,不過嘛……”</p>


    他的皮鞋碾了碾:</p>


    “脊柱怎麽樣,我就不太知道了。”</p>


    “你把我女兒!”</p>


    老雄獅跳起來,可他的劍和他的心早已不能一往無前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倒地的女兒身上,現在的他就像是個拎著玩具的孩子。</p>


    哐!</p>


    孱弱,無力地被幾個戴著卡通麵具的人摁倒在地。</p>


    “hmmmm”</p>


    豁口者轉過身,從櫃子裏拿下來一瓶酒,笑嘻嘻的,似乎很滿意這個牌子最後一家紅酒廠出品,而且年份還是“崩壞”前釀造的。</p>


    他倒了一杯給自己,端起來,對著燈照著看:</p>


    “說實話,我的專業可不是醫學,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對這種外科問題如此癡迷。”</p>


    “咕!”</p>


    在他身後,老人被一腳踹在腹部,又被錮住後脊,幾拳頭下去,老花眼鏡徹底碎了,又是幾拳頭,就沒了聲音。</p>


    “喂!你們輕點!”豁口者不滿地迴過頭,踹了施暴者一腳:“咱們的貴客都老胳膊老腿了!那經得起你們這麽折騰?!”</p>


    他又轉過頭,看著倒在地上,不斷抽搐的cecilia:</p>


    “真是抱歉啊,cecilia小姐,畢竟我們在建場時沒有考慮到殘障人士,看來你是不能參加我們的狂歡了~”</p>


    “你們……我爸……”</p>


    “哦哦哦,別擔心別擔心,雖然你到不了現場,但你還是可以以另一種形式和你父親見麵的。”</p>


    他打了個手勢,一個有些瘦削的男人走到他身邊,戴著山羊麵具。</p>


    “來,這是給你的獎勵,順從自己的欲望吧~”</p>


    這句話就像是山羊解開的鐐銬,讓他直撲了上去,趴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無視了她的眼淚和尖叫,撕開她的衣物鞋襪,將她素白的身體和鮮血的傷口完全暴露在燈光之下,是如此的罪惡。</p>


    不知誰打開了廣播,那是hier的歌,它的名字叫“希望”。</p>


    “哦吼,來來來,cecilia,來,看鏡頭~”</p>


    豁口者跟著歌,跳著舞,不知何時打開了一個攝像機,舉在正被侵犯的cecilia眼前。</p>


    “不要,不要!不要”</p>


    她拚命掙紮著,可脊柱洞斷讓她難以發力,隻能任憑著屈辱一次次洞穿她的身體,淚流滿麵。</p>


    “來,笑一個。”</p>


    惡魔狂笑著,如此低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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