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魂·鋼”——歸鄉之人
這種崩壞穿越是出bug了吧 作者：昊北聆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即墨站在這片荒原上，已經這樣默默地站了12個小時。</p>
太陽已經破開了黑暗，照在他身上，卻沒法將他從泥濘中挖出。</p>
心中的泥濘。</p>
在他麵前，懸浮著一顆灰白光輝的結晶，它是如此神聖，如此美麗，可即墨知道這玩意兒的內在究竟是如何的惡心。</p>
“第一律者的核心”。</p>
在這塊結晶下，還有一堆在晨風中慢慢滾動的灰。</p>
他聽不見ryuba一直說的“低語”，因為在他自己心中，更加黑暗的東西在誘惑著他，將這塊結晶吞入腹中，並且將曾經血腥的迴憶翻出來。</p>
隻要吃下去，就能將那片城市燒起來。</p>
心中的低語如此重複著，挑撥著他“仇恨”的柴火，想要將它徹底燒亮。</p>
可惜，它們就像是在妄圖點燃一根潮濕的柴，搓得出火星，卻始終無法燃起。</p>
他曾經坐在那間“囚室”中，直麵著內心的陰暗，發狂過數十次，也自殘了十數次，現在這狂暴的心魔已經能被即墨忽視。</p>
而這塊“核心”的蠱惑，比起在他心中魔鬼的低語，輕柔地可以無視。</p>
“你究竟，是什麽怪物啊……”</p>
這是ryuba在12個小時前，留下的話。</p>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倒在了地上，根植著“律者核心”的右臂被斬斷，落在一旁，而他自己，都不需要去看，就能聽到碎裂聲。</p>
瓷器般的碎裂聲。</p>
月亮照下來，他能看到天空中剝離的飛塵。</p>
已經開始在崩解了嗎？</p>
果然，“人類”就是“人類”啊……</p>
他有些吃力地抬起頭，看到了那籠罩著黑幕，提著鐮刀的身影，說出了這句話：</p>
“你究竟是什麽怪物啊……”</p>
即墨聽到這句話時，頓了頓，他閉上眼睛，吃力地壓下了在心中鼓噪的陰暗，輕輕喘了口氣，看向了這個倒在地上，緩慢崩解的人。</p>
“你不應該用‘核心’的，‘崩壞能’會在你發揮它全部力量前徹底摧毀你，你連轉化成死士都來不及。”</p>
“嗬”ryuba沒有睜開眼睛，他已經沒有這個力氣了：“你害怕了。”</p>
四周，都是硝煙和高爆留下的熔坑，在十分鍾之前，這一片地區幾乎被當代軍火填滿，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除了戰鬥的痕跡，就是滿布著的崩壞能粒子。</p>
如果不是ryuba在最後關頭被崩壞能徹底摧毀了身體，恐怕，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吧。</p>
“是，我害怕了。”</p>
即墨很簡單地承認了，也正是這一情緒，讓他在ryuba被崩壞能徹底腐蝕的一刻，砍斷了那隻連接著“核心”的手臂，加速了ryuba的崩解。</p>
“我不是‘律者’的對手。”</p>
ryuba忽然笑了，一種嘲諷般的笑，就像是嘲笑井底之蛙：</p>
“你，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東西啊……”</p>
即墨沒說話，他確實不知道。ryuba好像在自言自語，繼續說著：</p>
“那柄鐮刀，是基於分子鍵上的破壞吧？”</p>
“……我不懂。”</p>
“你不用懂啊，就像是魚不用懂自己為什麽會遊泳一樣……真是，讓人嫉妒啊。”</p>
ryuba似乎想要抬起左手，去觸碰即墨，但他做不到，也聽到了臂膀開裂的聲音。</p>
“你，是用什麽來戰鬥的啊？憤怒？仇恨？還是其它什麽更加陰暗的東西？”</p>
這個時候的ryuba，虛弱卻又好像一個循循善誘的老師，似乎教師這個品性被刻在了他的骨子裏，即使他從未真正從事過這個職業。</p>
即墨怔了怔，卻還是沒有迴答，握在手上的鐮刀卻悄無聲息地消散了。</p>
他已經可以自如地控製這把鐮刀了。</p>
“我‘理解’了很多，真不敢相信啊，一顆核心，就能帶來這樣的洞察力，在我記憶之中的一切武器，能源，乃至於物理定律，全部都像是乘法表那樣，簡單，隨時可以用來拆解重組世間的工具，可你”</p>
即墨能感覺到ryuba的視線，即使ryuba的眼珠已經因為失水消散。</p>
“你的力量本身就已經是那根植於‘原理’之一的力量啊，你隻需要去探索就行了，隻要你繼續成長下去，‘第一律者’那種程度……對於你來說，也不過如此吧？”</p>
即墨沒有去打斷他，甚至都沒有去思考ryuba話語的意思，隻是站在那裏，像個樹洞。</p>
如果他真是個人類的話，一定是個很好的聽眾吧？ryuba僅剩的思緒如此想著，話也還在絮叨著，隻不過越來越輕：</p>
“去‘黑獄’吧，最下麵的那一層，在所有記錄檔案之外的黑暗中，雖然已經停止了，但埋葬在那裏的永遠都在，去找吧，當你看到那裏的東西後，要是還能堅持你那可笑的認知，還能覺得自己是‘人’的話……”</p>
他忽然停住了聲音，隻是頓在那裏，即墨知道他在看著天上那輪月亮。</p>
“為什麽？”</p>
即墨終於提出了自己的問題。</p>
“你有家嗎……”</p>
ryuba的聲音，已經能被風帶走了。</p>
“月亮升起來了啊。”</p>
他的話已經失去了邏輯性，可那雙空洞的眼中，盛上了月光，一汪銀：</p>
“媽媽……”</p>
最後，他隻留下了這一句話，徹底化成了一堆朽灰。</p>
即墨就站在這堆灰前，默默地，等到了太陽升起。</p>
最後一刻，ryuba還是用盡全力地露出了笑容，很幸福的笑容，就像是多年的夙願得以圓滿的幸福。</p>
</p>
“……為什麽。”</p>
家嗎？</p>
這個詞，好像有印象，可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認識到這個詞語。</p>
自己是誰？</p>
即墨。</p>
還有嗎？</p>
……</p>
不知道。</p>
“哦，結束了。”</p>
撲棱棱的聲音響起，有什麽落在了肩上。</p>
一隻很普通的鳥，隻不過眼睛卻是異常瑰麗的十字金瞳。</p>
它擺了擺自己的腦袋，說著話：</p>
“看上去，將人類直接轉化成‘孩子們’實在是失敗的嚐試啊，比‘第一個孩子’還要孱弱啊。”</p>
“……”</p>
即墨沒有理會，望著這堆遺塵，出神。</p>
“你的變化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原以為我的‘禮物’足夠動人，真沒想到你能全部收下來。”</p>
它的眼睛裏出現了一絲驚賞，就好像誇獎會使用工具的猴子一般。</p>
“懼怕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得去麵對它。”</p>
噌！</p>
鐮刀揮舞的黑芒，可這隻有些肥碩的小雀輕易地躲開了，連一片羽毛都沒亂：</p>
“真是粗魯。”</p>
“為什麽，要讓他變成這副模樣？”</p>
“哦？看來你收到第二份‘禮物’了呢。”</p>
這一刻，即墨發現自己動不了了。</p>
就和那一次一樣，被肆意掌控著。</p>
肥鳥拍了拍翅膀，落在了他的頭頂。</p>
“感覺怎麽樣？‘憤怒’。”</p>
它扣著他的腦袋，就好像有根繩子，緩慢地吊起他的脖子，一寸寸地，將即墨的視線轉向了西麵。</p>
那是“逐火之蛾”的方向。</p>
“看到了嗎？肮髒，墮落。”</p>
它耳語著：</p>
“當人類把自己關在牆裏的時候，‘崩壞’就已經開始了啊。”</p>
太陽已經破開了黑暗，照在他身上，卻沒法將他從泥濘中挖出。</p>
心中的泥濘。</p>
在他麵前，懸浮著一顆灰白光輝的結晶，它是如此神聖，如此美麗，可即墨知道這玩意兒的內在究竟是如何的惡心。</p>
“第一律者的核心”。</p>
在這塊結晶下，還有一堆在晨風中慢慢滾動的灰。</p>
他聽不見ryuba一直說的“低語”，因為在他自己心中，更加黑暗的東西在誘惑著他，將這塊結晶吞入腹中，並且將曾經血腥的迴憶翻出來。</p>
隻要吃下去，就能將那片城市燒起來。</p>
心中的低語如此重複著，挑撥著他“仇恨”的柴火，想要將它徹底燒亮。</p>
可惜，它們就像是在妄圖點燃一根潮濕的柴，搓得出火星，卻始終無法燃起。</p>
他曾經坐在那間“囚室”中，直麵著內心的陰暗，發狂過數十次，也自殘了十數次，現在這狂暴的心魔已經能被即墨忽視。</p>
而這塊“核心”的蠱惑，比起在他心中魔鬼的低語，輕柔地可以無視。</p>
“你究竟，是什麽怪物啊……”</p>
這是ryuba在12個小時前，留下的話。</p>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倒在了地上，根植著“律者核心”的右臂被斬斷，落在一旁，而他自己，都不需要去看，就能聽到碎裂聲。</p>
瓷器般的碎裂聲。</p>
月亮照下來，他能看到天空中剝離的飛塵。</p>
已經開始在崩解了嗎？</p>
果然，“人類”就是“人類”啊……</p>
他有些吃力地抬起頭，看到了那籠罩著黑幕，提著鐮刀的身影，說出了這句話：</p>
“你究竟是什麽怪物啊……”</p>
即墨聽到這句話時，頓了頓，他閉上眼睛，吃力地壓下了在心中鼓噪的陰暗，輕輕喘了口氣，看向了這個倒在地上，緩慢崩解的人。</p>
“你不應該用‘核心’的，‘崩壞能’會在你發揮它全部力量前徹底摧毀你，你連轉化成死士都來不及。”</p>
“嗬”ryuba沒有睜開眼睛，他已經沒有這個力氣了：“你害怕了。”</p>
四周，都是硝煙和高爆留下的熔坑，在十分鍾之前，這一片地區幾乎被當代軍火填滿，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除了戰鬥的痕跡，就是滿布著的崩壞能粒子。</p>
如果不是ryuba在最後關頭被崩壞能徹底摧毀了身體，恐怕，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吧。</p>
“是，我害怕了。”</p>
即墨很簡單地承認了，也正是這一情緒，讓他在ryuba被崩壞能徹底腐蝕的一刻，砍斷了那隻連接著“核心”的手臂，加速了ryuba的崩解。</p>
“我不是‘律者’的對手。”</p>
ryuba忽然笑了，一種嘲諷般的笑，就像是嘲笑井底之蛙：</p>
“你，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東西啊……”</p>
即墨沒說話，他確實不知道。ryuba好像在自言自語，繼續說著：</p>
“那柄鐮刀，是基於分子鍵上的破壞吧？”</p>
“……我不懂。”</p>
“你不用懂啊，就像是魚不用懂自己為什麽會遊泳一樣……真是，讓人嫉妒啊。”</p>
ryuba似乎想要抬起左手，去觸碰即墨，但他做不到，也聽到了臂膀開裂的聲音。</p>
“你，是用什麽來戰鬥的啊？憤怒？仇恨？還是其它什麽更加陰暗的東西？”</p>
這個時候的ryuba，虛弱卻又好像一個循循善誘的老師，似乎教師這個品性被刻在了他的骨子裏，即使他從未真正從事過這個職業。</p>
即墨怔了怔，卻還是沒有迴答，握在手上的鐮刀卻悄無聲息地消散了。</p>
他已經可以自如地控製這把鐮刀了。</p>
“我‘理解’了很多，真不敢相信啊，一顆核心，就能帶來這樣的洞察力，在我記憶之中的一切武器，能源，乃至於物理定律，全部都像是乘法表那樣，簡單，隨時可以用來拆解重組世間的工具，可你”</p>
即墨能感覺到ryuba的視線，即使ryuba的眼珠已經因為失水消散。</p>
“你的力量本身就已經是那根植於‘原理’之一的力量啊，你隻需要去探索就行了，隻要你繼續成長下去，‘第一律者’那種程度……對於你來說，也不過如此吧？”</p>
即墨沒有去打斷他，甚至都沒有去思考ryuba話語的意思，隻是站在那裏，像個樹洞。</p>
如果他真是個人類的話，一定是個很好的聽眾吧？ryuba僅剩的思緒如此想著，話也還在絮叨著，隻不過越來越輕：</p>
“去‘黑獄’吧，最下麵的那一層，在所有記錄檔案之外的黑暗中，雖然已經停止了，但埋葬在那裏的永遠都在，去找吧，當你看到那裏的東西後，要是還能堅持你那可笑的認知，還能覺得自己是‘人’的話……”</p>
他忽然停住了聲音，隻是頓在那裏，即墨知道他在看著天上那輪月亮。</p>
“為什麽？”</p>
即墨終於提出了自己的問題。</p>
“你有家嗎……”</p>
ryuba的聲音，已經能被風帶走了。</p>
“月亮升起來了啊。”</p>
他的話已經失去了邏輯性，可那雙空洞的眼中，盛上了月光，一汪銀：</p>
“媽媽……”</p>
最後，他隻留下了這一句話，徹底化成了一堆朽灰。</p>
即墨就站在這堆灰前，默默地，等到了太陽升起。</p>
最後一刻，ryuba還是用盡全力地露出了笑容，很幸福的笑容，就像是多年的夙願得以圓滿的幸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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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p>
家嗎？</p>
這個詞，好像有印象，可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認識到這個詞語。</p>
自己是誰？</p>
即墨。</p>
還有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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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p>
“哦，結束了。”</p>
撲棱棱的聲音響起，有什麽落在了肩上。</p>
一隻很普通的鳥，隻不過眼睛卻是異常瑰麗的十字金瞳。</p>
它擺了擺自己的腦袋，說著話：</p>
“看上去，將人類直接轉化成‘孩子們’實在是失敗的嚐試啊，比‘第一個孩子’還要孱弱啊。”</p>
“……”</p>
即墨沒有理會，望著這堆遺塵，出神。</p>
“你的變化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原以為我的‘禮物’足夠動人，真沒想到你能全部收下來。”</p>
它的眼睛裏出現了一絲驚賞，就好像誇獎會使用工具的猴子一般。</p>
“懼怕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得去麵對它。”</p>
噌！</p>
鐮刀揮舞的黑芒，可這隻有些肥碩的小雀輕易地躲開了，連一片羽毛都沒亂：</p>
“真是粗魯。”</p>
“為什麽，要讓他變成這副模樣？”</p>
“哦？看來你收到第二份‘禮物’了呢。”</p>
這一刻，即墨發現自己動不了了。</p>
就和那一次一樣，被肆意掌控著。</p>
肥鳥拍了拍翅膀，落在了他的頭頂。</p>
“感覺怎麽樣？‘憤怒’。”</p>
它扣著他的腦袋，就好像有根繩子，緩慢地吊起他的脖子，一寸寸地，將即墨的視線轉向了西麵。</p>
那是“逐火之蛾”的方向。</p>
“看到了嗎？肮髒，墮落。”</p>
它耳語著：</p>
“當人類把自己關在牆裏的時候，‘崩壞’就已經開始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