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宋陽本就沒準備直接放開欲望縱情聲色。</p>
波道請唱歌他沒去，桑拿他蒸得正經。</p>
此時此刻，僅剩的純真最難得，這其實是感情這一塊，宋陽對這個時代最大的期待。</p>
而林棲霞對他的看法，隻是這個時代一個母親一定會有的反應。</p>
誰讓宋陽過於妖孽了一點，誰讓林棲霞是守護女兒的獨狼，誰讓沉晴雪又那麽堅定而勇敢？</p>
迴信給出去了，宋陽不急，反正晚上再打電話去她家問情況。</p>
接下來他還是按自己的步調，把自己的手寫稿和戴燦畫的圖通過印刷廠製版印刷。</p>
他想以正式和專業的形象，以維方本地高材生的身份出現在維方呢絨服裝廠這個鄉鎮企業眼前。</p>
去年，燕大方正才推出了第一套華文彩色激光照排係統。</p>
維方呢絨服裝廠要征集的是logo，那當然要有彩色。</p>
而宋陽還讓戴燦畫了很多的應用場景圖，都準備排版裝訂成冊。</p>
“隻印十冊？”</p>
燕大自己就有出版社，秦月娥又在圖書館工作，幫著介紹了一個廠子。</p>
現在人家以為自己聽錯了，陪宋陽過去的邊楷不由得看著宋陽，十分不理解。</p>
製版的成本很高。印量這麽小，平攤下來每一冊的成本就很高。</p>
就算再加上宋陽要印一些名片，要花的錢也很多。</p>
宋陽不由得懷念後來的電腦和打印機。</p>
但沒辦法，現在就這技術條件。</p>
“製版費和開機費該多少是多少！”宋陽並不在乎這點小錢，畢竟這關係到整個這樁賣西服送BP機的生意能不能成，“隻要能做出我要的效果就行！”</p>
這個小印刷廠的人看了看邊楷，他隻能笑著說道：“幫幫忙！”</p>
人家樂意花錢，隻要能賺，印刷廠有啥不肯的？</p>
陪他交完了錢，邊楷不由得說道：“這麽大的本，你有把握中選嗎？”</p>
“必須有把握。”</p>
宋陽這一口氣確實花了不少錢。</p>
單獨製版隻印這麽點，平攤下來每一冊的成本都超過70塊錢了。</p>
放到二十年後，相當於花上千塊錢印一本宣傳冊，印十冊就花了近萬！</p>
所以邊楷完全想不通宋陽何必如此，隻覺得他拿戴燦畫的手稿去給別人看就行，頂多把文字內容做成印刷體冊子就好。</p>
何必圖文並茂呢？</p>
宋陽還不能馬上拿到成品，溝通好了排版方式，還得等上三天。</p>
這還是他的錢給夠了，再加上朋友的關係，加急了的原因。</p>
邊楷感覺受到了強烈的衝擊，到底是能掙錢能敢這樣花錢，還是因為敢這樣花錢才能掙錢？</p>
他並不知道宋陽衝的是後麵整體大幾十萬的利潤。</p>
林棲霞也受到了強烈的衝擊，一直心神恍忽地思考著。</p>
不得不承認，宋陽那些話語，讓她自我懷疑起來。</p>
從養育沉晴雪的方式，到如今麵對女兒感情問題產生的反應，都開始產生了動搖。</p>
因為擔心在家的沉晴雪，她打過幾次電話。</p>
每次，沉晴雪都是小聲地應對，不主動問宋陽去沒去，現在是什麽情況。</p>
這讓林棲霞也不得不承認，宋陽對沉晴雪的反應看得很準。</p>
她恐怕是左右為難到了極點，惶恐不安吧？</p>
要她反抗媽媽？她做不出這種事。要她壓下感情？越壓越深。</p>
瞅著那封信，林棲霞也無心再看店了，離黃昏還有一會就幹脆關了門迴家。</p>
因為提前打電話說過，一進家門就見沉晴雪在炒菜做飯，一副乖巧討好媽媽讓她心情好點的模樣。</p>
“……媽媽來吧。”林棲霞不由得心裏歎著氣，過去解她的圍裙，“他……下午打電話過來沒有？”</p>
沉晴雪頓時僵住了，趕緊搖頭，然後忐忑不安地看著林棲霞。</p>
“他給你迴了一封信，在我包裏。先去看看他迴信寫的什麽吧，媽沒偷看。”</p>
不管他會不會告訴晴雪給她寫了迴信，自己也不會直接丟了那封信或者先看後再處置。雖然如此，林棲霞聽宋陽還是沒直接打電話到家裏，心裏安心了些。</p>
“我看完告訴你！”沉晴雪隻這麽說，隨後趕緊走出了廚房。</p>
林棲霞係著圍裙心神難寧，就這麽著一不留神還燙了手指。</p>
雖然忍不住吃痛叫了一聲，但卻並沒有驚到沉晴雪。</p>
在廚房門口望了望，客廳裏沒她的身影，想必是在臥房還關了門。</p>
林棲霞默默地炒好了菜，端上桌喊她後，沉晴雪才從房裏出來。</p>
“先吃飯。”</p>
林棲霞先沒有問，沉晴雪卻給她夾著菜，然後小心翼翼地主動說道：“他就是告訴我……他是怎麽開始喜歡我的。還有……他讓我別擔心，說有辦法讓你對他改變看法的……”</p>
</p>
看著麵前堆起老高的菜，林棲霞歎了口氣：“什麽辦法？就是讓我先別這麽固執？晴雪，你是不是也覺得媽媽太固執？你眼中的他，不是我說的那樣，對嗎？”</p>
沉晴雪默默吃飯了。</p>
林棲霞看著女兒，想起之前她讀初中時老師家訪說的話：孩子有點內向膽小，朋友很少。</p>
本來膽小的她，怎麽就主動對男孩子說出自己的心意了呢？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怎麽就聽不進去呢？</p>
什麽苦難也是人生的一份營養……傻孩子。</p>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靜靜吃完了這頓飯。</p>
林棲霞到最後也沒要來那封信自己看，隻是在看到女兒又主動收拾碗快去洗的時候說道：“晴雪，媽不想你將來受苦，也不想你怨我。我攔過你了，你還是要飛蛾撲火的話，媽也沒辦法。該說的我都說了，把你養大成人了，將來的路終歸是你自己走。媽遲早會不在，往後，你要自己看路，要多想。”</p>
沉晴雪拿著碗快臉色陡然一白，看著林棲霞紅了眼眶。</p>
林棲霞反而溫和地笑了起來：“就是多囉嗦兩句，別瞎想。你和那孩子之間的事，你自己做主吧。媽就好好把店開著，你開心，媽為你高興。你難過了，再來找媽媽。”</p>
沉晴雪的眼淚撲簌簌地滴下來，點了點頭去洗碗了。</p>
林棲霞反而像是心裏鬆了口氣，沒阻止女兒想洗碗的表現。</p>
她默默迴了房裏，看著桌子上玻璃壓著的照片。丈夫在照片上笑得溫文爾雅，林棲霞的手指緩緩在玻璃上劃過，終究也掉下了眼淚。</p>
如果他還在，自己也不用一個人這麽為難。</p>
做母親的又能怎麽辦？女大不由娘。</p>
那個孩子是成了精的，林棲霞裏外不是人，還能怎麽辦？</p>
她最後能做的，也不過是等她受了傷之後，做一個避風港。</p>
過了一會，就聽得房門被敲響，沉晴雪進來之後看見她擦眼睛的動作，抱緊她也哭得不安。</p>
林棲霞勉強笑著：“媽是說真的，不管這件事了。怎麽我不管你也難過？”</p>
沉晴雪抽抽噎噎地不能言語。</p>
林棲霞輕撫著她的背：“媽隻是不管你跟誰談戀愛，又不是什麽都不管。都這麽大的人了，別哭得像個孩子。”</p>
“媽，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沉晴雪淚眼朦朧地問。</p>
林棲霞笑著點了點頭：“別在這哭哭啼啼的了，走吧，一起看電視去。”</p>
沉晴雪隻覺得多日來懸著的心放下了一些，可又多了些別的擔心。</p>
看到八點來鍾電視劇剛開始，家裏的電話又響了起來。</p>
她第一時間看的是林棲霞，眼神再度不安。</p>
林棲霞隻在心裏歎了口氣，輕輕說道：“你去接。”</p>
她的目光都沒從電視上移開，聽見女兒在那裏怯怯地問道：“喂，是哪位？”</p>
“是我。你收到信了嗎？”</p>
“……嗯。”沉晴雪小心地迴了一句。</p>
“阿姨在家嗎？”</p>
“……嗯。”</p>
宋陽的語氣有點意外：“阿姨肯讓你直接跟我說話？”</p>
沉晴雪看了看媽媽，隻見她還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p>
“……媽媽說，這件事我自己做主。”沉晴雪咬牙告訴了他。</p>
宋陽沒料到會這麽快有變化：“那阿姨肯跟我說話嗎？”</p>
沉晴雪就拿著聽筒對林棲霞說：“媽，他想跟你說話……”</p>
林棲霞看了看她，還是走了過來接過聽筒：“要說什麽？”</p>
“想謝謝您。”宋陽頓了頓繼續說道，“也請您放心，我會知道分寸的。”</p>
林棲霞心中稍安，隻迴了一個“好”。</p>
聽筒迴到沉晴雪手中後，就聽宋陽說道：“我在燕京還要呆三天，明天再給你打電話吧，你先陪阿姨。”</p>
“嗯。”</p>
“晴雪。”</p>
“嗯？”</p>
“我喜歡你！好事多磨，我之前就主動找阿姨，不怕她多考察我的。”</p>
沉晴雪隻覺得這句話才真的令自己的心落了地，聽著親聲的表白，甜蜜蜜地重重“嗯”了一聲。</p>
電話那頭，宋陽擱下了電話，兩個偷聽的人又在那裏嘖嘖有聲。</p>
“就一天時間，你怎麽讓她媽媽改變主意的？”邊楷驚為天人。</p>
宋陽歎了一口氣：“這哪裏是改變主意了？女怕郎纏，何況女兒本就對郎有意。我又還沒做什麽過分的事，阿姨能怎麽辦？”</p>
“……看來那女孩子對你喜歡得不輕。”秦月娥感慨了一句，然後說道，“宋陽，別辜負人家啊！”</p>
“……我會賺錢又老成，這是我的錯嗎？我也還是個剛滿十九歲的年輕人啊！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每一次不相信，每一句否定，都會傷害單純孩子的心靈！</p>
宋陽很不忿。</p>
身為富一代的帥氣年輕人，難道就隻配買賣來的愛情？</p>
等將來腰纏萬貫了，還可能擁有如此純粹的感情嗎？</p>
剛重生的人，咋就受到這樣的委屈？</p>
“我叫你別辜負人家，你激動什麽？”</p>
“……我有點委屈。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怎麽擱我這，我就成了大尾巴狼？”</p>
“因為……你太不簡單？”</p>
宋陽啞口無言。</p>
這是太優秀的代價？</p>
波道請唱歌他沒去，桑拿他蒸得正經。</p>
此時此刻，僅剩的純真最難得，這其實是感情這一塊，宋陽對這個時代最大的期待。</p>
而林棲霞對他的看法，隻是這個時代一個母親一定會有的反應。</p>
誰讓宋陽過於妖孽了一點，誰讓林棲霞是守護女兒的獨狼，誰讓沉晴雪又那麽堅定而勇敢？</p>
迴信給出去了，宋陽不急，反正晚上再打電話去她家問情況。</p>
接下來他還是按自己的步調，把自己的手寫稿和戴燦畫的圖通過印刷廠製版印刷。</p>
他想以正式和專業的形象，以維方本地高材生的身份出現在維方呢絨服裝廠這個鄉鎮企業眼前。</p>
去年，燕大方正才推出了第一套華文彩色激光照排係統。</p>
維方呢絨服裝廠要征集的是logo，那當然要有彩色。</p>
而宋陽還讓戴燦畫了很多的應用場景圖，都準備排版裝訂成冊。</p>
“隻印十冊？”</p>
燕大自己就有出版社，秦月娥又在圖書館工作，幫著介紹了一個廠子。</p>
現在人家以為自己聽錯了，陪宋陽過去的邊楷不由得看著宋陽，十分不理解。</p>
製版的成本很高。印量這麽小，平攤下來每一冊的成本就很高。</p>
就算再加上宋陽要印一些名片，要花的錢也很多。</p>
宋陽不由得懷念後來的電腦和打印機。</p>
但沒辦法，現在就這技術條件。</p>
“製版費和開機費該多少是多少！”宋陽並不在乎這點小錢，畢竟這關係到整個這樁賣西服送BP機的生意能不能成，“隻要能做出我要的效果就行！”</p>
這個小印刷廠的人看了看邊楷，他隻能笑著說道：“幫幫忙！”</p>
人家樂意花錢，隻要能賺，印刷廠有啥不肯的？</p>
陪他交完了錢，邊楷不由得說道：“這麽大的本，你有把握中選嗎？”</p>
“必須有把握。”</p>
宋陽這一口氣確實花了不少錢。</p>
單獨製版隻印這麽點，平攤下來每一冊的成本都超過70塊錢了。</p>
放到二十年後，相當於花上千塊錢印一本宣傳冊，印十冊就花了近萬！</p>
所以邊楷完全想不通宋陽何必如此，隻覺得他拿戴燦畫的手稿去給別人看就行，頂多把文字內容做成印刷體冊子就好。</p>
何必圖文並茂呢？</p>
宋陽還不能馬上拿到成品，溝通好了排版方式，還得等上三天。</p>
這還是他的錢給夠了，再加上朋友的關係，加急了的原因。</p>
邊楷感覺受到了強烈的衝擊，到底是能掙錢能敢這樣花錢，還是因為敢這樣花錢才能掙錢？</p>
他並不知道宋陽衝的是後麵整體大幾十萬的利潤。</p>
林棲霞也受到了強烈的衝擊，一直心神恍忽地思考著。</p>
不得不承認，宋陽那些話語，讓她自我懷疑起來。</p>
從養育沉晴雪的方式，到如今麵對女兒感情問題產生的反應，都開始產生了動搖。</p>
因為擔心在家的沉晴雪，她打過幾次電話。</p>
每次，沉晴雪都是小聲地應對，不主動問宋陽去沒去，現在是什麽情況。</p>
這讓林棲霞也不得不承認，宋陽對沉晴雪的反應看得很準。</p>
她恐怕是左右為難到了極點，惶恐不安吧？</p>
要她反抗媽媽？她做不出這種事。要她壓下感情？越壓越深。</p>
瞅著那封信，林棲霞也無心再看店了，離黃昏還有一會就幹脆關了門迴家。</p>
因為提前打電話說過，一進家門就見沉晴雪在炒菜做飯，一副乖巧討好媽媽讓她心情好點的模樣。</p>
“……媽媽來吧。”林棲霞不由得心裏歎著氣，過去解她的圍裙，“他……下午打電話過來沒有？”</p>
沉晴雪頓時僵住了，趕緊搖頭，然後忐忑不安地看著林棲霞。</p>
“他給你迴了一封信，在我包裏。先去看看他迴信寫的什麽吧，媽沒偷看。”</p>
不管他會不會告訴晴雪給她寫了迴信，自己也不會直接丟了那封信或者先看後再處置。雖然如此，林棲霞聽宋陽還是沒直接打電話到家裏，心裏安心了些。</p>
“我看完告訴你！”沉晴雪隻這麽說，隨後趕緊走出了廚房。</p>
林棲霞係著圍裙心神難寧，就這麽著一不留神還燙了手指。</p>
雖然忍不住吃痛叫了一聲，但卻並沒有驚到沉晴雪。</p>
在廚房門口望了望，客廳裏沒她的身影，想必是在臥房還關了門。</p>
林棲霞默默地炒好了菜，端上桌喊她後，沉晴雪才從房裏出來。</p>
“先吃飯。”</p>
林棲霞先沒有問，沉晴雪卻給她夾著菜，然後小心翼翼地主動說道：“他就是告訴我……他是怎麽開始喜歡我的。還有……他讓我別擔心，說有辦法讓你對他改變看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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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麵前堆起老高的菜，林棲霞歎了口氣：“什麽辦法？就是讓我先別這麽固執？晴雪，你是不是也覺得媽媽太固執？你眼中的他，不是我說的那樣，對嗎？”</p>
沉晴雪默默吃飯了。</p>
林棲霞看著女兒，想起之前她讀初中時老師家訪說的話：孩子有點內向膽小，朋友很少。</p>
本來膽小的她，怎麽就主動對男孩子說出自己的心意了呢？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怎麽就聽不進去呢？</p>
什麽苦難也是人生的一份營養……傻孩子。</p>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靜靜吃完了這頓飯。</p>
林棲霞到最後也沒要來那封信自己看，隻是在看到女兒又主動收拾碗快去洗的時候說道：“晴雪，媽不想你將來受苦，也不想你怨我。我攔過你了，你還是要飛蛾撲火的話，媽也沒辦法。該說的我都說了，把你養大成人了，將來的路終歸是你自己走。媽遲早會不在，往後，你要自己看路，要多想。”</p>
沉晴雪拿著碗快臉色陡然一白，看著林棲霞紅了眼眶。</p>
林棲霞反而溫和地笑了起來：“就是多囉嗦兩句，別瞎想。你和那孩子之間的事，你自己做主吧。媽就好好把店開著，你開心，媽為你高興。你難過了，再來找媽媽。”</p>
沉晴雪的眼淚撲簌簌地滴下來，點了點頭去洗碗了。</p>
林棲霞反而像是心裏鬆了口氣，沒阻止女兒想洗碗的表現。</p>
她默默迴了房裏，看著桌子上玻璃壓著的照片。丈夫在照片上笑得溫文爾雅，林棲霞的手指緩緩在玻璃上劃過，終究也掉下了眼淚。</p>
如果他還在，自己也不用一個人這麽為難。</p>
做母親的又能怎麽辦？女大不由娘。</p>
那個孩子是成了精的，林棲霞裏外不是人，還能怎麽辦？</p>
她最後能做的，也不過是等她受了傷之後，做一個避風港。</p>
過了一會，就聽得房門被敲響，沉晴雪進來之後看見她擦眼睛的動作，抱緊她也哭得不安。</p>
林棲霞勉強笑著：“媽是說真的，不管這件事了。怎麽我不管你也難過？”</p>
沉晴雪抽抽噎噎地不能言語。</p>
林棲霞輕撫著她的背：“媽隻是不管你跟誰談戀愛，又不是什麽都不管。都這麽大的人了，別哭得像個孩子。”</p>
“媽，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沉晴雪淚眼朦朧地問。</p>
林棲霞笑著點了點頭：“別在這哭哭啼啼的了，走吧，一起看電視去。”</p>
沉晴雪隻覺得多日來懸著的心放下了一些，可又多了些別的擔心。</p>
看到八點來鍾電視劇剛開始，家裏的電話又響了起來。</p>
她第一時間看的是林棲霞，眼神再度不安。</p>
林棲霞隻在心裏歎了口氣，輕輕說道：“你去接。”</p>
她的目光都沒從電視上移開，聽見女兒在那裏怯怯地問道：“喂，是哪位？”</p>
“是我。你收到信了嗎？”</p>
“……嗯。”沉晴雪小心地迴了一句。</p>
“阿姨在家嗎？”</p>
“……嗯。”</p>
宋陽的語氣有點意外：“阿姨肯讓你直接跟我說話？”</p>
沉晴雪看了看媽媽，隻見她還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p>
“……媽媽說，這件事我自己做主。”沉晴雪咬牙告訴了他。</p>
宋陽沒料到會這麽快有變化：“那阿姨肯跟我說話嗎？”</p>
沉晴雪就拿著聽筒對林棲霞說：“媽，他想跟你說話……”</p>
林棲霞看了看她，還是走了過來接過聽筒：“要說什麽？”</p>
“想謝謝您。”宋陽頓了頓繼續說道，“也請您放心，我會知道分寸的。”</p>
林棲霞心中稍安，隻迴了一個“好”。</p>
聽筒迴到沉晴雪手中後，就聽宋陽說道：“我在燕京還要呆三天，明天再給你打電話吧，你先陪阿姨。”</p>
“嗯。”</p>
“晴雪。”</p>
“嗯？”</p>
“我喜歡你！好事多磨，我之前就主動找阿姨，不怕她多考察我的。”</p>
沉晴雪隻覺得這句話才真的令自己的心落了地，聽著親聲的表白，甜蜜蜜地重重“嗯”了一聲。</p>
電話那頭，宋陽擱下了電話，兩個偷聽的人又在那裏嘖嘖有聲。</p>
“就一天時間，你怎麽讓她媽媽改變主意的？”邊楷驚為天人。</p>
宋陽歎了一口氣：“這哪裏是改變主意了？女怕郎纏，何況女兒本就對郎有意。我又還沒做什麽過分的事，阿姨能怎麽辦？”</p>
“……看來那女孩子對你喜歡得不輕。”秦月娥感慨了一句，然後說道，“宋陽，別辜負人家啊！”</p>
“……我會賺錢又老成，這是我的錯嗎？我也還是個剛滿十九歲的年輕人啊！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每一次不相信，每一句否定，都會傷害單純孩子的心靈！</p>
宋陽很不忿。</p>
身為富一代的帥氣年輕人，難道就隻配買賣來的愛情？</p>
等將來腰纏萬貫了，還可能擁有如此純粹的感情嗎？</p>
剛重生的人，咋就受到這樣的委屈？</p>
“我叫你別辜負人家，你激動什麽？”</p>
“……我有點委屈。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怎麽擱我這，我就成了大尾巴狼？”</p>
“因為……你太不簡單？”</p>
宋陽啞口無言。</p>
這是太優秀的代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