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夏清雅。


    在她的印象裏,夏清雅都是窩在靳宇軒懷裏,嬌滴滴的安靜女子,反正事無巨細都有靳宇軒為她打理妥當。


    現在夏清雅張牙舞爪像個小獅子一樣,又仿佛一個戰鬥力極強的女鬥士,武力值爆棚。


    這樣的夏清雅,絕對是夏清從未見過的,所以很是震驚。


    等到夏清反應過來,氣勢上就已經弱了一大半了:“你居然動手打人!?合著平時那斯文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吧??我就知道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單純!”


    “好說,比起你表裏不一的功力,我還差很遠,可能這輩子拍馬都趕不上你這水平。”夏清雅笑嘻嘻道。


    總算明白靳少爺平時刺激人之後為什麽會有種俯瞰天下的優越感了,原來損人是件這麽愉悅的事兒。


    夏清雅心道,果然是近朱者赤,這才多長的時間,她就已經被靳宇軒同化的差不多了。


    腹黑是一種高尚品質啊,還是一種高深的溝通技巧。不費一兵一卒,僅憑一張嘴就能把對方氣得七竅生煙。


    套用一句最近很紅的話,夏清雅隻想對夏清說:“我最喜歡你明明看我不順眼,但是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要不是生性低調,夏清雅真想仰天大笑幾聲。


    相比之下,夏清那氣急敗壞的模樣真的很狼狽,像小醜一樣,卻又極力想維持風度。


    夏清雅樂夠了,臉上的笑容褪去,對夏清正色道:“以前我把你當姐姐,願意對你好,有什麽事兒都喜歡和你分享,也僅僅是你的這個身份。可當我發現你其實並不稀罕和我做姐妹,你在意的隻是夏家大小姐的身份之後,我就再也沒有了和你說話的念頭。人和人之間不是任何時候都要講利益的,整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就為了給自己拿好處。你不覺得這樣做人很累麽?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身邊連個知心的朋友都沒有,這是什麽原因?很多事兒想必你心中有數,我隻想奉勸你一句,夜路走多了,早晚會碰上鬼。”


    夏清最煩別人在自己麵前嘰嘰歪歪的講大道理,尤其對方是夏清雅的時候。


    不就是仗著嫁了個好人家,所以感覺高人一等麽?


    若不是有那麽強大的夫家撐腰,她夏清雅如今也不過是個普通女子而已,即便認祖歸宗,充其量就是個富家千金。


    說到底就是命好,撞上了靳宇軒這個鑽石王老五。


    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靳宇軒看到老婆大人毫發無傷,明顯鬆了一口氣。


    他那細微的表情變化可沒瞞過夏清雅的眼睛,她隻覺得又好笑又感動。


    “不是說和媽一塊兒過來的?”靳宇軒看都沒看病床上的人一眼,徑直來到夏清雅身旁,緊挨著她坐下,胳膊自然而然地搭在夏清雅的肩上。


    夏清雅漾出一抹淡笑:“媽去醫生辦公室了,估計也差不多迴來了。”


    夫妻倆旁若無人地閑聊起來,完全沒打算搭理病房裏的另一個人,好像他們隻是在逛商場逛累了休息,而不是來探病。


    靳宇軒對夏清的厭惡和不耐煩,已經到了顯而易見的程度,連表麵功夫都懶得做了。


    桑雅蘭進門就看到幾個年輕人截然不同的表情和反應,心裏歎了口氣。


    唉!有些傷害,一旦造成了,就沒辦法挽迴,即使想盡辦法去彌補,也不能抹煞那些曾經。


    恐怕這姐妹倆再也無法迴到過去親密無間的關係了,但求她們不要像仇人一樣怒目相對,她這個當媽的也就滿足了。


    病房裏很快又來了一個人,變得熱鬧非凡了。


    “大夥兒都在呢?”曲盛君風塵仆仆地趕迴來了,還拖著一個行李箱,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


    夏清見了他,表情那才叫一個精彩。


    思念決了堤,隱忍幾天的悲痛,還有委屈,包括獨自麵對痛苦的孤勇,一下子全都湧上了心頭。


    百感交集,眼圈就紅了。


    夏清激動的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嚇得桑雅蘭連忙製止她的動作:“小清,你可別亂來啊!你現在還不能下床,別逞強,迴頭落下病根子,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兒了。”


    曲盛君見狀,也將行李箱隨意放到牆邊,穩步走過去:“身體不舒服就在床上躺著,別瞎折騰,讓伯母也跟著擔心。”


    語氣很淡,但背後那幾分威嚴,卻是讓人不容忽視。


    “你是不是怪我沒保住我們的孩子……”夏清拉著曲盛君的衣角,喏喏道。


    她這小心翼翼一副小媳婦兒的樣子,倒是罕見,隻不過靳宇軒和夏清雅聽了都有種想吐的衝動。


    曲盛君亦然,他何嚐不想拍掉夏清的手,和她拉開兩米的距離??


    可是他不能這麽做,至少現在還不行。


    戲已開場,他不能說退出就退出,尤其是已經演到了這個程度,唯有硬著頭皮演下去。


    孩子沒了,對曲盛君來說是最好的消息,哪怕那孩子一直都和他沒有半點兒關係。


    往後倒是不用假裝和夏清演戲,戲份減少,任務也輕了很多。


    曲盛君來了,靳宇軒和夏清雅自然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但桑雅蘭似乎還不想走。


    “你們先迴去吧,我在這兒再陪陪小清。”


    夏清雅張了張嘴,最終就隻有一個字兒:“好。那我通知司機過來接你。”


    桑雅蘭不願意給女兒添麻煩:“不用,晚點我去公司找你爸,再一起迴去就好了。”


    “嗯,好,那你小心點兒。”


    母女倆對話的時候,靳宇軒和曲盛君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兒,兩人從頭到尾就是微笑點頭致意,看上去關係不是很熟稔的樣子。


    出了病房,夏清雅的小臉就垮了下來,看得出來情緒不高。


    靳宇軒看穿了小女人的心思,親昵地把她摟在懷裏,低聲哄道:“媽這是太久沒見到她了,她又發生這樣的事兒,難免多關心她一些。你在媽心裏的位置是誰都取代不了的,放心吧!”


    夏清雅小臉一紅,白了他一眼:“什麽呀,我又沒在吃醋,我隻是擔心媽又被她的甜言蜜語哄得暈頭轉向。”


    還真別說,夏清絕對有這樣的本事,如果對象是桑雅蘭,那就更有效了。


    “沒事兒,如今她也整不出什麽幺蛾子,最多就是小打小鬧,成不了氣候。好了,別耷拉著臉,我們去看亮亮好不好?”


    聽到幹兒子的名字,夏清雅的雙眸都亮了,腳下的步子也快了:“好啊,快走吧!”


    說完,也不管男人是怎樣的步調,自己腳下生風地就往電梯走去。


    剛從一個硝煙彌漫的病房出來,本以為可以輕鬆一點兒,可是到了莫菲菲的病房,似乎也差不多。


    不過和前兩天相比,徐佳楓的待遇明顯得到了提升啊!


    “水。”莫菲菲冷傲如太後,居高臨下地發號施令。


    還在消毒奶瓶的徐佳楓樂嗬嗬地答應一聲,屁顛兒屁顛兒地跑過來,從保溫瓶倒了些水,又加了礦泉水。


    還倒了幾滴在自己的手背,確定溫度不冷不熱正合適後,才遞過去給莫菲菲:“媳婦兒,給。”


    莫菲菲接過來,輕抿了一口,那表情看不出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徐佳楓眼巴巴地看著媳婦兒喝完水,把杯子收走,又迴到病床邊,像個服務生似的雙手放在身前,站得筆直筆直的。


    莫菲菲大概是坐的時間長了,肩膀有點兒累,不舒服地動了幾下,立刻有人就心領神會地上前給她按摩。


    這默契的程度,連眼神兒交流都不需要,全靠心靈感應。


    不過瞧這架勢,沒有實踐過十次八次的,隻怕都做不到吧?


    夏清雅沒忍住笑了出來,這笑聲引來了病房裏兩個人的注意,莫菲菲難得的竟不好意思起來。


    “來了怎麽不進來,在門口傻站著幹嘛?”


    莫菲菲故意沉下臉埋怨,不過臉上那兩朵紅雲卻格外的顯眼。


    徐佳楓也很不自在,畢竟在自個兒媳婦兒的跟前,怎麽伏低做小都沒關係,可是在外人的麵前,好歹都要留點兒麵子嘛。


    尤其是還在他一向崇拜的大哥麵前。


    “哥,今兒怎麽這個點兒過來?不忙嗎?”徐少爺企圖轉移話題來粉飾太平。


    靳宇軒拍拍他的肩膀:“我就是不忙,公司一時半會兒也倒閉不了,所以不用盯太緊。”


    聽聽這話多氣人!


    別人累死累活的工作,還擔心不能把公司打理好,不然就是整天要為了公司的運營狀況發愁。


    靳少爺倒好,他輕輕鬆鬆就上手了,不但沒讓公司發生任何的動蕩,反而還讓業績穩步上升,讓那些在背後議論他是空降部隊的人通通都閉了嘴。


    男人聊得火熱,兩個女人也沒閑著。


    夏清雅衝莫菲菲曖昧地眨了眨眼,無聲地用嘴型問道:“和好啦?”


    莫菲菲嗔怒瞪她,還悄悄掐了夏清雅一下,又極其嫌棄地白了徐佳楓一眼。


    得,看來還是在迂迴的打太極,革命尚未成功,徐少爺任重而道遠啊!


    “小雅,我想出院了,再住下去,我都要瘋掉了!亮亮現在黃疸也好了,我也沒什麽事兒,迴去休養就好了。”


    見到夏清雅,莫菲菲少不了又是吐苦水,她一點兒都不喜歡住醫院。


    雖說原來住的公寓不大,卻很自在,好歹也是自己的地盤啊!現在這裏每天進出的都是醫生護士,還要提心吊膽防著徐佳楓的父母是不是會突然過來。


    莫菲菲真心覺得心力交瘁,她隻想安靜地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不想攙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媳婦兒,你要真不想住,我這就去辦出院手續。不過……出院後到咱們那套複式去住好不好?”


    徐佳楓問得很小心,一雙眼睛更是可憐巴巴地看著莫菲菲,帶著哀求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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