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給我個麵子（萬字大章求訂閱）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皮爾蓋倫政治生涯的終結並沒有引起任何騷亂，確切地說大部分人甚至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畢竟他隻是一名公開領主，往好聽了說是深水城的臉麵，讓所有居民在遇到重大事件之後知道應該去找誰。
但如果往難聽了說，不過就是個樹立在明麵上的靶子跟替死鬼，專門用來吸引各種敵對勢力的攻擊，以確保其他秘密領主及其家人、朋友的安全。
所以當凱爾本與其他領主們達成協議之後，僅僅用了一紙調令就迫使皮爾蓋倫不得不迴去完成一係列的權力交接，隨後準備力捧另外一名新的公開領主上位、
至於這個幸運兒究竟是誰，再找一個還是從現如今的秘密領主中間選一個，都需要對其進行完處理之後再做決定。
當然，在這行政治清算中，左思處理的並不隻有皮爾蓋倫，那些上了黑名單的家夥一個也別想跑。
通過財富女神渥金教會這個中間勢力，他給整個北地所有的商會和有點資本實力的商人下達了禁令，不許其與黑名單上的人和家族做生意。
光憑這一點，就讓這件事情所有的參與者焦頭爛額、損失慘重。
不僅如此！
左思還故意在對方所屬的城鎮內部扶持反對他們的政敵，對其進行全方位無死角的打壓。
同時暗中命令控製散塔林會黑暗情報網的席曼蒙和“帶孝子”庫爾雷莫斯，不斷對這些人及其家族所擁有的產業、財富、土地進行無休止的騷擾與破壞。
比如說今天派出點地精放火把你家的穀倉或麥田燒掉；
明天趁著夜色把你家牧場裏的牲畜全部偷光、殺死、吃掉，偽裝成遭到小股怪物和野獸襲擊的樣子；
後天再控製狗頭人入侵你家經營的礦洞，把礦工全部嚇跑不敢進入；
大後天指揮一隊獸人和半獸人躲在交通要道上，就伏擊和洗劫你家的商隊；
偶爾在通過魔法、詛咒等方式，讓你和你的家人天天晚上做噩夢、產生幻覺，反正就是那種不會危及生命，但卻能讓人神經一直處在繃緊狀態得不到放鬆，最終變得暴躁易怒、精神崩潰。
以上這些不是一起用，而是循序漸進在目標感到絕望的時候又給他一點希望，再把希望掐滅變成更深的絕望，再給與一點希望……
如此反複循環幾次之後，直到徹底跌落萬丈深淵。
而在普通人看來，這一切不過是對方走了黴運，雖然可憐但跟自己沒有半點關係。
可在知情者的眼中，這就是一次赤裸裸毫不掩飾的殺雞儆猴，警告所有野心勃勃想要在貿易聯盟內搞事情的家夥都小心點。
總之，在搞人心態方麵，左思相當的有一套。
畢竟他在點燃火花之前還是普通人的時候，可是深入研究過像暗黑地牢、魂類遊戲這種能讓玩家“身心愉悅”、“陽光開朗”、“心平氣和”的遊戲。
明白要怎樣做才能在精神層麵上把一個人活活折磨瘋。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內，聯軍之中很多人都發現不少城鎮的代表都神情緊張，陸陸續續踏上了返程之旅。
他們沒有向任何人透露發生了什麽，但從難看的臉色判斷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不過由於畢竟隻是一小部分，因此並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反倒是科米爾王國使節團的到來，讓這群北地的土包子們見識到了什麽叫做真正的貴族和皇家風範。
無論是隨行的樂隊，還是那華麗的鎧甲和整齊劃一的動作，明顯都花費了大量的時間進行嚴格訓練。
養活如此多脫產的儀仗隊，在人口相對稀少、生存環境更加嚴苛的北地，幾乎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這也從側麵證明了科米爾王國的穩定、繁榮和富庶。
隻有安姆和卡林衫人對此不屑一顧。
畢竟前者是整個費倫大陸最富有的國家，要是比炫富和奢華，能把科米爾王室甩出好幾條街之外。
後者則是費倫真正意義上的人類文明發源地之一，文明史長達數千年。
夏恩帝國更是早在科米爾出現之間就已經建立了龐大的帝國，無論是經濟還是文化都要遠勝後者。
比排場夏恩七世能把亞桑四世按在地上反複摩擦。
所以科米爾王室這番隆重的出使，除了給北地那些沒見過世麵的代表們開開眼之外，根本沒有起到哪怕一丁點的作用。
不過左思還是按照相應的禮儀接待了對方，並同意亞桑四世提出組建代表團去進行談判的提議。
大概兩三天之後，雙方各派出了二十人沿著大路向東進入了西門的勢力範圍。
傅佐爾·錢伯瑞親自帶隊在城門口迎接，擺出一副熱情好客的樣子。
“啊！歡迎諸位遠道而來，要知道我可是翹首以盼了好多天呢。”
“公主殿下和那些被俘的騎士呢？他們還好嗎？”
代表科米爾王室前來交涉的沙法瞪著兩隻銳利的眼睛盯著對方，態度明顯十分的不友善。
他是科米爾王國首都——蘇薩爾城的領主，同時也是紫龍軍團的最高指揮官，可以說是最受到王室信任的貴族。
同時也是看著雅盧賽爾長大並親自教授其劍術的老師。
確切地說，那三百名貴族騎士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紫龍軍團的預備役軍官，大部分都是這個男人親自訓練出來的。
所以沒有給傅佐爾·錢伯瑞好臉色再正常不過了。
畢竟傅佐爾·錢伯瑞可是屠戮了沙法的學生兼部下，讓他十年付出的心血毀於一旦。
月之海暴君顯然也非常清楚這一點，毫不廢話的抬起手打了個響指。
啪！
伴隨著清脆的聲音，一名身穿白色長裙、身材勻稱的年輕女人被推了出來。
尤其是絲綢長裙下邊若隱若現的大腿和挺翹圓潤的臀部，明顯可以看出長期鍛煉才能得到的發達肌肉。
裸露在外的手臂比長期從事體力勞動的男性還要粗壯一點，掌心更是長期因為使用武器磨出了厚實的老繭。
不用問也知道，她就是被俘虜的雅盧賽爾，臉上不知道是因為羞愧還是憤怒，亦或是兩者皆有之，浮現出了非常明顯的紅暈，不敢抬起頭去看使節團中那些自己熟識的人。
最重要的是，這位公主殿下早就習慣了像男人一樣長時間穿著便捷的衣服和盔甲。
現在身上這件專門用來凸顯女性性感身材的宴會長裙，讓她非常的沒有安全感，就像是赤身裸體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沙法敏銳的察覺到了雅盧賽爾的緊張和不安，因此沒有立刻上前打招唿，僅僅是大概確認了一下她沒有收到虐待和侵犯後，立馬暗自鬆了一口氣，繼續追問道：“其他騎士和陣亡者的遺體呢？千萬別告訴我你用死靈魔法褻瀆了屍體。”
傅佐爾·錢伯瑞笑著迴應道：“別擔心，我是懂規矩的，沒有對他們做任何事情。
俘虜的騎士都關押在地牢裏，遺體也都被安置在了棺材裏等待被運走。
隻要你們答應我提出的要求，那麽天黑之前就可以派船或者馬車把活人和死者都接走。
但如果談判失敗，我就有可能會做出一些比較極端的事情。”
“你想通過這次談判得到什麽？”
左思麵帶微笑的插了一嘴。
“我並不貪心，隻想拿走本應該屬於我的那一份，然後以體麵的方式撤離巨龍海岸返迴散提爾堡。”
傅佐爾·錢伯瑞若有所指的給出了暗示。
很顯然，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把自己手頭上現在所掌握的物資和財富全部平安的運迴去，順便再從科米爾王國身上狠狠咬下一塊肥肉。
“很合理，我想今天的談判應該會得到一個大家都滿意的結果。”
左思微微點了點頭選擇默認。
反正要大出血的是科米爾王國，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至於傳奇國王亞桑四世是不是會在事後找機會進行報複，亦或是幹脆帶兵前往月之海攻打散提爾堡的老巢，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在左思的印象中，高等級的戰士，尤其是傳奇戰士，脾氣一般來說都不會太好。
因為戰鬥中強烈的憤怒情緒往往可以引發狂暴效果，使自己短時間內獲得遠超平時的強大力量。
所以越厲害的戰士越會引導這種憤怒為自己所用，而不是去壓抑它。
這也導致了高級戰士的脾氣普遍比較大。
不過總體而言，科米爾王國和散提爾堡全麵開戰的可能性不算高。
就這樣，在傅佐爾·錢伯瑞的帶領下，使節團終於進入了巨龍海岸最重要、同時也是最繁華的城市——西門。
作為在墜星海西邊僅次於科米爾和桑比亞，排名第三的貿易力量，這座城市成功的秘訣就是什麽東西都有、什麽東西都賣。
人們普遍認為道德這種東西或許可以體現在私事上，但絕對不應該出現在生意中，否則那會是死路一條。
除此之外，西門也是一座實行奴隸製的貿易城邦，蓄奴在這裏不僅合理合法，而且會像其他私有財產一樣受到嚴格保護。
看看大街小巷那些或是在臉、脖子、肩膀上烙下印記的人，亦或是腳踝套著鎖鏈的家夥，無一例外都是奴隸大軍中的一員。
他們原本屬於貴族和富商，但現在已經歸散提爾堡所有，正忙碌著把各種各樣的東西搬運到船上去。
之前原本熱鬧無比的“顫抖拇指”鬥技場，也因為缺乏奴隸而不得不轉變經營模式，開出高價懸賞來吸引那些冒險者、傭兵加入其中。
聽名字就知道，這是一家專門為客人提供血腥奴隸角鬥的娛樂場所。
不過與其他地方的奴隸角鬥不同，“顫抖拇指”追求的是絕對公平，禁止一切暗箱操作。
這也就意味著，即便是舉辦者自己也不清楚參加戰鬥的雙方究竟誰能贏得勝利。
正是這種不確定性讓所有人都趨之若鶩。
不管是本地的商人、貴族，還是從恩瑟、突米斯遠道而來的客人，亦或是平民乃至奴隸自己，都為每天上演的殘酷殺戮而興奮不已。
要為此而付出生命代價的奴隸也喜歡這項運動，乍一聽似乎很不可思議。
但隻要深入了解就會發現，對於奴隸們來說，這是為數不多可以賺大錢乃至獲得自由的機會。
因為在這裏，奴隸和主人之間的身份並不是單純的主仆，而是更接近於體育明星和他們的經紀人。
為了讓奴隸們有足夠的動力去拚命，他們之間通常會有一個分成協議。
比如說每贏得一場比賽，主人可以從獎金和賭博中拿百分之五十到六十，奴隸則會獲得百分之三十、四十乃至更多。
這主要取決於奴隸在戰鬥中的表現、名氣和觀眾的喜愛程度。
奴隸們可以用這筆錢來購買自己喜歡的食物、酒水、按摩服務，甚至是叫幾個從事特殊服務行業的女人來發泄旺盛的精力跟欲望。
另外，奴隸隻要能在競技場中活過一年，就可以獲得自由之身和一千金幣的額外獎勵。
所以西門的“顫抖拇指”角鬥比賽並非通過威脅、恐嚇、毆打等方式強迫奴隸參加，而是奴隸們自己爭先恐後踴躍參加，想要通過戰鬥完成身份的轉變與階級躍升。
眾所周知，人類對於暴力的渴望是刻在骨子裏的。
即便是在暴力被強行壓製的地球現代社會，也依舊會有足球、籃球、拳擊、橄欖球、摔跤、綜合格鬥等劇烈身體對抗類的運動，讓人們可以有一個發泄的渠道。
所以在更加原始野蠻的費倫大陸就不用說了，暴力幾乎無處不在。
這一點從大部分國家和地區都不禁止用決鬥來解決私人恩怨便能略窺一二。
阿斯卡特拉的銅冠旅店就聳立著一個鐵籠，專門給那些一言不合就拔劍殺人的狠角色準備。
在裏邊殺人非但不需要承擔任何法律責任，而且還能通過下注自己贏狠狠賺上一筆。
左思覺得，等自己接管西門之後可以考慮跟“顫抖拇指”鬥技場的老板談談，把這門生意在整個西海岸帝國各大城鎮推廣開。
如此一來，既能讓民眾的暴力情緒有一個可以發泄的地方，同時又能多征收一份稅，何樂而不為呢。
以後運作好了還能借助爍油移動終端搞成現場直播的聯賽，甚至是從中選拔一些有潛力的種子為自己效力。
就在左思一邊饒有興致觀察這座巨龍海岸最大、最繁華的港口城市，一邊考慮自己要如何塑造這個龐大的國家時，一行人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占地麵積巨大的庭院。
這裏是原本是西門貴族和商人議會的所在地，同時也是之前的王宮和領主府邸。
在dr1209年之前，這座港口城市的統治者基本不是吸血鬼、海盜王就是冷酷殘忍的暴君、再不就是邪惡的法師。
所以庭院建造的非常奢華，潔白的大理石柱上連一丁點雜色的斑點都沒有，各種古樸的浮雕更是能追溯到好幾百乃至上千年以前。
宮殿內的長廊兩側，甚至能夠看到專門用鮮血和負能量培育出來的黑紫色魔法花卉。
這些花卉需要用活人的血液澆灌，並且隻能生長在光線完全照射不到的地方，散發著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妖豔、魅惑和死亡美感。
至於宮殿中央空懸的王座，則是由無數的屍骨拚接而成，散發著象征死靈魔法的刺眼奧術靈光。
任何人坐上去，都可以保持絕對冷靜跟理智，不受任何心靈魔法的控製與幹擾。
但代價是會變得越來越像一個不死的吸血鬼，直至其主動拋棄生者的身份。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就是一千多年前統治西門的夜之王——歐拉克製作的，並被一直當做王權的象征保留了下來。
後來崛起的暗夜麵具和暗夜王子，就是他被推翻後躲進地下墓穴僥幸活下來的後裔。
“陰森恐怖中帶一點柔美和淒涼，很不錯的品味，我喜歡。”
左思興致勃勃的評價道。
他突然發現，越是長生的種族，在藝術天賦方麵往往就越高。
無論是巨龍、吸血鬼、精靈，還是天使、魔鬼和惡魔，製作出來的建築和工藝品都比人類強太多，而且還是那種越看越有感覺、越看越有味道的類型。
尤其是整體上的氛圍刻畫，往往能對一個人的心理乃至周圍環境產生影響。
“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考慮把它當做自己在西門的行宮。反正這座城市馬上就要是你的了。”
傅佐爾·錢伯瑞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膀。
“說的也是。”
左思微微翹起嘴角浮現出玩味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的放鬆，完全不像科米爾王國的代表那樣緊張且充滿敵意。
毫無疑問，他的這幅做派成功引起了雅盧賽爾的注意。
確切地說，從一見麵開始，後者就一直在暗中默默的觀察。
鋼鐵公主完全無法想象，眼前這個年紀可能比自己還要小一點的男性，究竟是如何在短短幾年之內快速崛起，哪怕在月之海暴君麵前也能淡定的談笑風生。
尤其是雅盧賽爾發現，傅佐爾·錢伯瑞在跟左思說話的時候明顯更加謹慎，似乎在畏懼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年輕人。
“不必要的客套和廢話就省省吧，讓我們直接進入正題。現在你可以開始提條件了。”
代表王室的沙法剛坐下就急不可耐的想要快點結束這一切。
因為他明白，拖得時間越久對己方越不利，天知道散提爾堡和散塔林會在背後策劃了怎樣的陰謀來顛覆科米爾王國。
傅佐爾·錢伯瑞先是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撇了一眼雅盧賽爾，然後才不慌不忙的說道：“我的條件非常簡單，一共隻有三點。
第一，不許對我返航的船隻進行任何阻攔、騷擾等舉動，確保他們能順利返迴月之海。
注意，這不僅包括科米爾王國，還有以安姆為首的聯軍。
第二，關於這位公主殿下，我希望你們能用等同於她體重兩倍的黃金來支付贖金。
畢竟她可是大名鼎鼎的鋼鐵公主，贖金太低了豈不是會讓王室很沒麵子？
至於那些被俘虜的騎士和戰死者的遺體，我認為五十萬金幣是個不錯的價格，同時也是對於他們英勇奮戰到生命最後一刻的尊重。
第三，以後科米爾王國不得無緣無故刁難散提爾堡的商人，必須允許他們在境內進行一切合法的商業活動。”
話音未落！
怒氣值終於攢滿了的沙法終於騰的一聲站起來，厲聲咆哮道：“不可能！
你以為這是在簽訂戰敗條約嗎？
科米爾王國的戰士還沒死光呢！
先不說我們根本沒有那麽多錢，就算有也不會以這種屈辱的方式交出去。
如果你繼續這樣獅子大開口，那麽我們的迴應就隻有戰爭。”
“哈哈哈哈！戰爭？你確定？據我所知，科米爾現在的內部可不太平靜呢。”
傅佐爾·錢伯瑞咧開嘴浮現出嘲弄的表情。
由於散塔林會情報網支撐的他，可是太清楚席曼蒙趁此機會搞出了多大的動靜。
像岩地這種每隔幾年就會掀起一次大規模入侵行動的地方自然不必多說。
僅僅煽動和聯絡那些死了兒子、女兒的貴族向王室進行逼宮的行為，就讓亞桑四世承受了難以想象的巨大壓力。
尤其是在政治上，原本團結在一起的科米爾貴族現在已經分裂成了好幾個部分。
如果對方敢在這種時候發動戰爭，如果能快速打贏了倒還好。
可要是輸了或是陷入僵持，那麽國內的矛盾就會已難以想象的速度惡化、爆發。
再加上隔壁鄰國桑比亞也同樣在內亂，到時候科米爾延續了千年的穩定和繁榮便會徹底毀於一旦。
“岩地男爵的布蘭·詠劍遭到刺殺是你們幹的？”
紫龍軍團的最高指揮官攥緊了拳頭，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掄起來砸在對方臉上。
同樣的，談判會場的氣氛也變得驟然緊張、壓抑起來。
不管是科米爾王國的代表，還是散提爾堡的牧師、黑暗衛士，都下意識把手按在了劍柄上。
此時此刻，隻要有一丁點風吹草動，分分鍾便會上演流血衝突。
可早已見慣了大場麵的傅佐爾·錢伯瑞隻是似笑非笑的迴應道：“誰知道呢？也許是，也許不是。真相究竟是什麽從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掌握著主動權。”
從那一臉無所謂的態度不難看出，月之海暴君壓根沒有把沙法放在眼裏。
畢竟對方隻是個擁有lv10戰士等級、lv5紫龍騎士等級，剛剛跨過高階職業者門檻的家夥。
或許在普通人眼中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高手，但在剛剛獲得傳奇牧師等級的傅佐爾·錢伯瑞麵前不過是個可以隨手碾死的蟲子。
是的，你沒看錯。
在完成了對整個巨龍海岸到博德之門地區的大清洗和傳教之後，他得到了暴政之神班恩的嘉獎，現如今已經是傳奇牧師。
兩人劍拔弩張的對峙了足有一分鍾，沙法終於還是沒有勇氣揮出拳頭，一屁股又坐迴到椅子上，胸口劇烈的起伏。
科米爾代表團另外一名法師打扮的年輕女性，這個時候把頭伸向左思旁邊，壓低聲音說道：“閣下，您難道不打算說點什麽嗎？”
“哦？你想要我說什麽？”
左思抿起嘴角反問道。
通過之間的相互介紹，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叫做卡菈德奈，是一名lv11的術士兼lv4的戰士。
雖然這種兩個完全不相幹的職業搭配在一起完全就是一種浪費，但在費倫本地土著中卻十分常見。
畢竟他們獲得職業和能力靠的是學習、訓練。
也就是說，如果一名法師突然對近戰技巧感興趣，找個老師學上一段時間，那麽他就會自然而然獲得戰士等級。
很多法師、術士擁有戰士、盜賊等職業等級，基本都是這麽來的。
這不像玩遊戲，玩家們總是會以最優解的方式去構築自己的遊戲角色。
在現實中，即便是左思自己也會不可避免的獲得一些戰士職業等級，尤其是在被便宜老師索霖逼著開始練習劍術之後。
當然，以上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卡菈德奈的身份並不簡單。
她是科米爾王室首席大法師——凡格達·海斯特親自選定的接班人，同時還跟鋼鐵公主雅盧賽爾有著不錯的私人關係。
“我希望您能給傅佐爾·錢伯瑞稍微施加一點壓力，否則以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根本不可能達成任何協議。”
卡菈德奈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要求。
“給我個介入其中的理由。要知道這原本就是你們那位公主惹出來的麻煩，我此刻坐在這裏配合已經是很給麵子了。你憑什麽要求我還要做的更多？”左思毫不客氣的質問道。
卡菈德奈無疑是有備而來，立馬掏出了一份卷軸，以極其隱晦的方式塞進左思手中。
“如果您今天願意幫助我們，那麽科米爾王室將永遠會是您最忠實的盟友。
亞桑四世陛下不僅會第一時間公開承認您對於巨龍海岸和西哈特蘭德地區的合法統治權，同時還願意加入貿易同盟成為其中的一員。
當您加冕為王的時候，他還會親自造訪並送上祝福跟禮物。
相信以您的政治智慧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對嗎？”
左思緩緩打開卷軸，一眼就看到了這封大概率是由國王親筆書寫的書信，以及下方那個顯眼的王室印章。
如果換成是其他國家，像類似這種根本不具備任何法律效應的私人信件，事後大概率可能會因為扯皮或者其他各種各樣的原因不了了之。
但科米爾王室不同。
長達千年的曆史足以證明他們的堅挺的信譽。
隻要是王室承諾過的事情，無論大小最終都無一例外得到了兌現。
所以左思絲毫不懷疑亞桑四世給出的許諾。
短暫的沉默之後，他迅速收起這封信件，直截了當對正在洋洋得意的傅佐爾·錢伯瑞說道：“看在我的麵子上，贖金縮減到原來的一半吧。
畢竟科米爾王國在經曆了糧食價格的劇烈波動和鄰國桑比亞的內亂後，估計現在也拿不出太多的錢。
我認為讓他們一次性支付三十萬金幣的贖金就差不多是極限了。
作為交換，我不追究你在博德之門、西哈特蘭德地區和巨龍海岸搜刮大量物資跟財富的行為。
怎麽樣，很公平不是嗎？”
瞬間！
傅佐爾·錢伯瑞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眯起眼睛試探道：“你是認真的？”
“嗯，我非常認真。
因為如果科米爾王國準備把戰爭持續下去，那麽我也會考慮向西門發起進攻。
到時候你不僅連這三十萬金幣的賠償都拿不到，而且還會損失掉更多。
所以我真誠的建議你給我個麵子，這樣一來對大家都好。”
左思擺弄著十根手指半真半假的發出了威脅。
在他的眼裏，傅佐爾·錢伯瑞就是個純純的工具人。
需要的時候放出去咬人，不需要的時候就一腳踹開，偶爾扔兩根骨頭獎勵一下就行。
毫無疑問，成功拉攏到科米爾王國之後，這家夥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好！我給你這個麵子！”
盡管傅佐爾·錢伯瑞恨得牙根癢癢，但衡量利弊之後還是選擇忍氣吞聲。
不忍又能怎麽辦？
自己是真的打不過啊！
而且他非常了解左思隱藏在友善外表下的邪惡暴君本質，更清楚用雅盧賽爾威脅科米爾退讓的辦法對其壓根不起作用。
哪怕這位鋼鐵公主被一百個、一千個獸人輪暴、生下數以百計的混血後代，對方都不會眨一下眼睛，搞不好還會站在一旁進行參觀指導。
因此在意識到沒辦法撈到更多好處之後，月之海暴君果斷選擇收手走人。
“可……可國庫現在連三十萬金幣都拿不出來。”
沙法咬著牙用十分羞愧且難為情的語氣說出了科米爾糟糕的財政狀況。
畢竟亞桑四世當年跨海遠征萊瑟曼就已經消耗了國庫大量的積蓄。
要知道打仗這玩意，不管是在地球還是費倫大陸，不管是玩科技還是玩魔法，都是一樣的費錢。
所以曆史上越是建立起豐功偉業的君主，越是能敗家。
往往一個人就能敗光幾代人的積蓄，甚至把整個國家的經濟係統徹底摧毀。
除了這場戰爭，之前為了穩定糧食價格暴跌，科米爾國庫和許多貴族也都掏空了自己的積蓄，所以剛好處在經濟最困難、手頭可用資金最少得狀況。
傅佐爾·錢伯瑞聽到這番話，立刻冷笑著諷刺道：“堂堂一個王國，居然連三十萬金幣都拿出來？
就這還威脅要發動戰爭？
你確定打完這場仗之後，科米爾還能繼續以國家的形態存在？
算了，既然拿不出錢來，我允許你們用寶石、魔法物品、武器盔甲、鋼鐵、牲畜、船隻、糧食抵債。
如果沒記錯的話，王室家族似乎有不少價值數萬金幣乃至十幾萬金幣的傳家寶呢。”
“那些是王室家族榮耀的象征！怎麽能給你這種人！糧食、牲畜、船隻、武器盔甲和鋼鐵更不可能給你，這相當於在資敵。”
沙法毫不猶豫拒絕了給散提爾堡提供任何可以被用到戰爭之中的物資。
他又不是傻瓜，知道這些東西一旦落在對方手裏會有什麽後果。
“那你說怎麽辦？別告訴我你們連三十萬金幣的贖金都不想付。”
傅佐爾·錢伯瑞頓時把臉拉了下來，並且用充滿惡毒的目光盯著不遠處的鋼鐵公主，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唉——我來幫科米爾王國先墊付吧。”
左思有些無奈的扶著頭歎了口氣。
他明顯已經不想在這種無聊的小事上浪費時間和精力，更不希望這行談判持續幾個小時乃至幾天。
沙法趕忙站起身深深的鞠了一躬：“萬分感謝！我以自己和家族的名譽發誓，王國一定會盡快償還這筆錢並附上豐厚的利息。”
左思輕輕擺了擺手：“不必客氣。剩下交接的事情我就不摻和了，你們自己能解決吧？”
“沒問題！傅佐爾·錢伯瑞閣下，我們現在可以把公主帶走了嗎？”
卡菈德奈直截了當的問。
“當然！她現在是自由的了。其他被俘虜的騎士和陣亡者的棺材我也會命人盡快送過來。”
傅佐爾·錢伯瑞閣下非常幹脆的給出肯定答複。
得到許可之後，卡菈德奈徑直走到雅盧賽爾的麵前，二話不說一把拉起她的胳膊便將其強行拖拽著走到外麵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內，緊跟著釋放了一個法術把唯一的出口堵住。
等做完這一切，她才死死抓住對方長裙的衣領，憤怒的咆哮道：“自以為是的白癡！
你知道你幹了一件多麽愚蠢的事情嗎？
知道因為你的戰敗和被俘，國王、王後和整個王室家族在承受怎樣的壓力嗎？
那些失去兒子和女兒的貴族們，瘋狂叫囂著要讓你為此付出代價！
如果那些屍體帶迴去無法被複活，那麽就連亞桑四世陛下都保不住你的命！
整個科米爾王國都因為你而亂了起來！”
“那就讓他們殺掉我好了！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
雅盧賽爾擺出一副宛如行屍走肉般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
確切地說從戰敗被俘的那一刻起，她就想要用死亡來結束這一切，不用再去麵對那些屈辱。
但問題是，在傅佐爾·錢伯瑞這個強大的牧師麵前，她連自殺都做不到。
哪怕是心髒被刺穿、從眼睛紮進大腦，隻要沒有當行暴斃，傅佐爾·錢伯瑞都能在幾秒鍾之內把人給救迴來。
就算死了，他也有不止一種方法可以把人複活。
所以為了不令家族蒙羞，也為了自己不被那些惡心的怪物玷汙，這位公主隻能選擇暫時忍耐。
啪！
伴隨著清脆的響聲，卡菈德奈終於忍無可忍給了雅盧賽爾一記耳光，緊跟著怒罵道：“你可真是個混蛋！惹出這麽大的亂子之後就想要一死了之來逃避責任？”
“不然呢？難道迴去之後像條喪家之犬一樣活著？每天承受無盡的謾罵和指責？”
雅盧賽爾吐了一口帶有鮮血的唾沫，完全沒有理會被打到紅腫的臉頰。
作為一個無比驕傲的人，她願意接受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懲罰，但卻不願意受到哪怕一丁點的侮辱。
“很好！
真是太好了！
現在，我以國王陛下的名義，剝奪你公主的頭銜，以及歐拜斯齊爾的尊貴姓氏。
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王室成員，永世不得再踏上科米爾王國的土地。
鋼鐵公主雅盧賽爾·娜卡琪亞·歐拜斯齊爾已經死了，你現在隻是個連名字都沒有的低賤之人。
我倒要看看，你的這種高傲與自負還能保持多久。”
說罷，卡菈德奈一把扯下對方身上那件華麗的絲綢長裙，隻剩下用來遮擋重點部位的短褲和纏胸布，然後在雅盧賽爾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轉身離開。
當來自港口涼爽的海風輕輕吹過，這位公主瞬間便感受到了一絲寒意，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毫無疑問，她猜到了可能會被監禁、處死等一係列的結局，但卻萬萬沒料到會是現在這種結果。
這算什麽？
驅逐？
流放？
還是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打碎自己的自尊與驕傲？
就在雅盧賽爾完全不理解父親這樣處罰自己的意圖時，小巷外麵突然走進來幾個手持棍棒和匕首的地痞流氓。
從穿戴打扮就能分辨出，他們都是西門本地人，之前可能是受到暗夜麵具的控製。
在吸血鬼被連根拔起後，這群家夥就變成了無組織的“街溜子”，一邊躲避巡邏士兵的追捕，一邊靠著打家劫舍、搶劫行人勉強度日。
當為首的男人看到隻穿著貼身衣物的鋼鐵公主時，兩隻眼睛頓時冒出了駭人的綠光，舔著嘴唇便招唿手下小弟一起衝了上去。
“滾開！你們這些肮髒的雜碎離遠點！不然我要你們好看！”
雅盧賽爾厲聲警告道。
不過以她現在的樣子，實在是沒有什麽威懾力，反倒是相當的有誘惑力。
歹徒興奮拳了屬於是。
地痞流氓們更是肆無忌憚的狂笑。
還不到一秒鍾的功夫，雙方就在物理上打成了一片。
盡管最開始的時候，雅盧賽爾還能勉強靠著自己久經鍛煉的身體和職業等級勉強反擊。
但問題是，她現在既沒有盔甲、也沒有武器、更沒有那些強大的魔法裝備，隻能靠拳頭和雙腳這種很難一下子打死人的天然武器。
在打碎了一個倒黴蛋的鼻子，又狠狠踹了另外一個倒黴蛋的褲襠後，她的後腦終於挨了一棍子，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
其餘的地痞流氓毫不猶豫的撲上去，用一種十分羞恥的姿勢鎖住了鋼鐵公主的四肢，並開始嚐試撕扯掉她身上最後的衣物。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將在這裏失去某些最寶貴的東西喚醒了身為女性的一麵，向來以流淚為恥的雅盧賽爾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的哭泣頓時讓地痞流氓變得更加興奮。
為首的胖子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跡，直接脫光衣服獰笑著說道：“臭娘們！
你剛才不是很囂張、很能打嗎？
繼續啊！
你剛才打斷了我的鼻梁，我現在就用另外一種方法報複迴來。
別擔心，也許剛開始會有點疼，但很快就會不一樣了。”
就在這個胖子準備整個人壓上去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迴蕩在小巷內。
“如果我是你們，現在就會有多遠跑多遠。因為這位女士，可不是你們能夠惹得起的，更不是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占便宜的……”
(本章完)
畢竟他隻是一名公開領主，往好聽了說是深水城的臉麵，讓所有居民在遇到重大事件之後知道應該去找誰。
但如果往難聽了說，不過就是個樹立在明麵上的靶子跟替死鬼，專門用來吸引各種敵對勢力的攻擊，以確保其他秘密領主及其家人、朋友的安全。
所以當凱爾本與其他領主們達成協議之後，僅僅用了一紙調令就迫使皮爾蓋倫不得不迴去完成一係列的權力交接，隨後準備力捧另外一名新的公開領主上位、
至於這個幸運兒究竟是誰，再找一個還是從現如今的秘密領主中間選一個，都需要對其進行完處理之後再做決定。
當然，在這行政治清算中，左思處理的並不隻有皮爾蓋倫，那些上了黑名單的家夥一個也別想跑。
通過財富女神渥金教會這個中間勢力，他給整個北地所有的商會和有點資本實力的商人下達了禁令，不許其與黑名單上的人和家族做生意。
光憑這一點，就讓這件事情所有的參與者焦頭爛額、損失慘重。
不僅如此！
左思還故意在對方所屬的城鎮內部扶持反對他們的政敵，對其進行全方位無死角的打壓。
同時暗中命令控製散塔林會黑暗情報網的席曼蒙和“帶孝子”庫爾雷莫斯，不斷對這些人及其家族所擁有的產業、財富、土地進行無休止的騷擾與破壞。
比如說今天派出點地精放火把你家的穀倉或麥田燒掉；
明天趁著夜色把你家牧場裏的牲畜全部偷光、殺死、吃掉，偽裝成遭到小股怪物和野獸襲擊的樣子；
後天再控製狗頭人入侵你家經營的礦洞，把礦工全部嚇跑不敢進入；
大後天指揮一隊獸人和半獸人躲在交通要道上，就伏擊和洗劫你家的商隊；
偶爾在通過魔法、詛咒等方式，讓你和你的家人天天晚上做噩夢、產生幻覺，反正就是那種不會危及生命，但卻能讓人神經一直處在繃緊狀態得不到放鬆，最終變得暴躁易怒、精神崩潰。
以上這些不是一起用，而是循序漸進在目標感到絕望的時候又給他一點希望，再把希望掐滅變成更深的絕望，再給與一點希望……
如此反複循環幾次之後，直到徹底跌落萬丈深淵。
而在普通人看來，這一切不過是對方走了黴運，雖然可憐但跟自己沒有半點關係。
可在知情者的眼中，這就是一次赤裸裸毫不掩飾的殺雞儆猴，警告所有野心勃勃想要在貿易聯盟內搞事情的家夥都小心點。
總之，在搞人心態方麵，左思相當的有一套。
畢竟他在點燃火花之前還是普通人的時候，可是深入研究過像暗黑地牢、魂類遊戲這種能讓玩家“身心愉悅”、“陽光開朗”、“心平氣和”的遊戲。
明白要怎樣做才能在精神層麵上把一個人活活折磨瘋。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內，聯軍之中很多人都發現不少城鎮的代表都神情緊張，陸陸續續踏上了返程之旅。
他們沒有向任何人透露發生了什麽，但從難看的臉色判斷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不過由於畢竟隻是一小部分，因此並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反倒是科米爾王國使節團的到來，讓這群北地的土包子們見識到了什麽叫做真正的貴族和皇家風範。
無論是隨行的樂隊，還是那華麗的鎧甲和整齊劃一的動作，明顯都花費了大量的時間進行嚴格訓練。
養活如此多脫產的儀仗隊，在人口相對稀少、生存環境更加嚴苛的北地，幾乎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這也從側麵證明了科米爾王國的穩定、繁榮和富庶。
隻有安姆和卡林衫人對此不屑一顧。
畢竟前者是整個費倫大陸最富有的國家，要是比炫富和奢華，能把科米爾王室甩出好幾條街之外。
後者則是費倫真正意義上的人類文明發源地之一，文明史長達數千年。
夏恩帝國更是早在科米爾出現之間就已經建立了龐大的帝國，無論是經濟還是文化都要遠勝後者。
比排場夏恩七世能把亞桑四世按在地上反複摩擦。
所以科米爾王室這番隆重的出使，除了給北地那些沒見過世麵的代表們開開眼之外，根本沒有起到哪怕一丁點的作用。
不過左思還是按照相應的禮儀接待了對方，並同意亞桑四世提出組建代表團去進行談判的提議。
大概兩三天之後，雙方各派出了二十人沿著大路向東進入了西門的勢力範圍。
傅佐爾·錢伯瑞親自帶隊在城門口迎接，擺出一副熱情好客的樣子。
“啊！歡迎諸位遠道而來，要知道我可是翹首以盼了好多天呢。”
“公主殿下和那些被俘的騎士呢？他們還好嗎？”
代表科米爾王室前來交涉的沙法瞪著兩隻銳利的眼睛盯著對方，態度明顯十分的不友善。
他是科米爾王國首都——蘇薩爾城的領主，同時也是紫龍軍團的最高指揮官，可以說是最受到王室信任的貴族。
同時也是看著雅盧賽爾長大並親自教授其劍術的老師。
確切地說，那三百名貴族騎士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紫龍軍團的預備役軍官，大部分都是這個男人親自訓練出來的。
所以沒有給傅佐爾·錢伯瑞好臉色再正常不過了。
畢竟傅佐爾·錢伯瑞可是屠戮了沙法的學生兼部下，讓他十年付出的心血毀於一旦。
月之海暴君顯然也非常清楚這一點，毫不廢話的抬起手打了個響指。
啪！
伴隨著清脆的聲音，一名身穿白色長裙、身材勻稱的年輕女人被推了出來。
尤其是絲綢長裙下邊若隱若現的大腿和挺翹圓潤的臀部，明顯可以看出長期鍛煉才能得到的發達肌肉。
裸露在外的手臂比長期從事體力勞動的男性還要粗壯一點，掌心更是長期因為使用武器磨出了厚實的老繭。
不用問也知道，她就是被俘虜的雅盧賽爾，臉上不知道是因為羞愧還是憤怒，亦或是兩者皆有之，浮現出了非常明顯的紅暈，不敢抬起頭去看使節團中那些自己熟識的人。
最重要的是，這位公主殿下早就習慣了像男人一樣長時間穿著便捷的衣服和盔甲。
現在身上這件專門用來凸顯女性性感身材的宴會長裙，讓她非常的沒有安全感，就像是赤身裸體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沙法敏銳的察覺到了雅盧賽爾的緊張和不安，因此沒有立刻上前打招唿，僅僅是大概確認了一下她沒有收到虐待和侵犯後，立馬暗自鬆了一口氣，繼續追問道：“其他騎士和陣亡者的遺體呢？千萬別告訴我你用死靈魔法褻瀆了屍體。”
傅佐爾·錢伯瑞笑著迴應道：“別擔心，我是懂規矩的，沒有對他們做任何事情。
俘虜的騎士都關押在地牢裏，遺體也都被安置在了棺材裏等待被運走。
隻要你們答應我提出的要求，那麽天黑之前就可以派船或者馬車把活人和死者都接走。
但如果談判失敗，我就有可能會做出一些比較極端的事情。”
“你想通過這次談判得到什麽？”
左思麵帶微笑的插了一嘴。
“我並不貪心，隻想拿走本應該屬於我的那一份，然後以體麵的方式撤離巨龍海岸返迴散提爾堡。”
傅佐爾·錢伯瑞若有所指的給出了暗示。
很顯然，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把自己手頭上現在所掌握的物資和財富全部平安的運迴去，順便再從科米爾王國身上狠狠咬下一塊肥肉。
“很合理，我想今天的談判應該會得到一個大家都滿意的結果。”
左思微微點了點頭選擇默認。
反正要大出血的是科米爾王國，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至於傳奇國王亞桑四世是不是會在事後找機會進行報複，亦或是幹脆帶兵前往月之海攻打散提爾堡的老巢，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在左思的印象中，高等級的戰士，尤其是傳奇戰士，脾氣一般來說都不會太好。
因為戰鬥中強烈的憤怒情緒往往可以引發狂暴效果，使自己短時間內獲得遠超平時的強大力量。
所以越厲害的戰士越會引導這種憤怒為自己所用，而不是去壓抑它。
這也導致了高級戰士的脾氣普遍比較大。
不過總體而言，科米爾王國和散提爾堡全麵開戰的可能性不算高。
就這樣，在傅佐爾·錢伯瑞的帶領下，使節團終於進入了巨龍海岸最重要、同時也是最繁華的城市——西門。
作為在墜星海西邊僅次於科米爾和桑比亞，排名第三的貿易力量，這座城市成功的秘訣就是什麽東西都有、什麽東西都賣。
人們普遍認為道德這種東西或許可以體現在私事上，但絕對不應該出現在生意中，否則那會是死路一條。
除此之外，西門也是一座實行奴隸製的貿易城邦，蓄奴在這裏不僅合理合法，而且會像其他私有財產一樣受到嚴格保護。
看看大街小巷那些或是在臉、脖子、肩膀上烙下印記的人，亦或是腳踝套著鎖鏈的家夥，無一例外都是奴隸大軍中的一員。
他們原本屬於貴族和富商，但現在已經歸散提爾堡所有，正忙碌著把各種各樣的東西搬運到船上去。
之前原本熱鬧無比的“顫抖拇指”鬥技場，也因為缺乏奴隸而不得不轉變經營模式，開出高價懸賞來吸引那些冒險者、傭兵加入其中。
聽名字就知道，這是一家專門為客人提供血腥奴隸角鬥的娛樂場所。
不過與其他地方的奴隸角鬥不同，“顫抖拇指”追求的是絕對公平，禁止一切暗箱操作。
這也就意味著，即便是舉辦者自己也不清楚參加戰鬥的雙方究竟誰能贏得勝利。
正是這種不確定性讓所有人都趨之若鶩。
不管是本地的商人、貴族，還是從恩瑟、突米斯遠道而來的客人，亦或是平民乃至奴隸自己，都為每天上演的殘酷殺戮而興奮不已。
要為此而付出生命代價的奴隸也喜歡這項運動，乍一聽似乎很不可思議。
但隻要深入了解就會發現，對於奴隸們來說，這是為數不多可以賺大錢乃至獲得自由的機會。
因為在這裏，奴隸和主人之間的身份並不是單純的主仆，而是更接近於體育明星和他們的經紀人。
為了讓奴隸們有足夠的動力去拚命，他們之間通常會有一個分成協議。
比如說每贏得一場比賽，主人可以從獎金和賭博中拿百分之五十到六十，奴隸則會獲得百分之三十、四十乃至更多。
這主要取決於奴隸在戰鬥中的表現、名氣和觀眾的喜愛程度。
奴隸們可以用這筆錢來購買自己喜歡的食物、酒水、按摩服務，甚至是叫幾個從事特殊服務行業的女人來發泄旺盛的精力跟欲望。
另外，奴隸隻要能在競技場中活過一年，就可以獲得自由之身和一千金幣的額外獎勵。
所以西門的“顫抖拇指”角鬥比賽並非通過威脅、恐嚇、毆打等方式強迫奴隸參加，而是奴隸們自己爭先恐後踴躍參加，想要通過戰鬥完成身份的轉變與階級躍升。
眾所周知，人類對於暴力的渴望是刻在骨子裏的。
即便是在暴力被強行壓製的地球現代社會，也依舊會有足球、籃球、拳擊、橄欖球、摔跤、綜合格鬥等劇烈身體對抗類的運動，讓人們可以有一個發泄的渠道。
所以在更加原始野蠻的費倫大陸就不用說了，暴力幾乎無處不在。
這一點從大部分國家和地區都不禁止用決鬥來解決私人恩怨便能略窺一二。
阿斯卡特拉的銅冠旅店就聳立著一個鐵籠，專門給那些一言不合就拔劍殺人的狠角色準備。
在裏邊殺人非但不需要承擔任何法律責任，而且還能通過下注自己贏狠狠賺上一筆。
左思覺得，等自己接管西門之後可以考慮跟“顫抖拇指”鬥技場的老板談談，把這門生意在整個西海岸帝國各大城鎮推廣開。
如此一來，既能讓民眾的暴力情緒有一個可以發泄的地方，同時又能多征收一份稅，何樂而不為呢。
以後運作好了還能借助爍油移動終端搞成現場直播的聯賽，甚至是從中選拔一些有潛力的種子為自己效力。
就在左思一邊饒有興致觀察這座巨龍海岸最大、最繁華的港口城市，一邊考慮自己要如何塑造這個龐大的國家時，一行人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占地麵積巨大的庭院。
這裏是原本是西門貴族和商人議會的所在地，同時也是之前的王宮和領主府邸。
在dr1209年之前，這座港口城市的統治者基本不是吸血鬼、海盜王就是冷酷殘忍的暴君、再不就是邪惡的法師。
所以庭院建造的非常奢華，潔白的大理石柱上連一丁點雜色的斑點都沒有，各種古樸的浮雕更是能追溯到好幾百乃至上千年以前。
宮殿內的長廊兩側，甚至能夠看到專門用鮮血和負能量培育出來的黑紫色魔法花卉。
這些花卉需要用活人的血液澆灌，並且隻能生長在光線完全照射不到的地方，散發著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妖豔、魅惑和死亡美感。
至於宮殿中央空懸的王座，則是由無數的屍骨拚接而成，散發著象征死靈魔法的刺眼奧術靈光。
任何人坐上去，都可以保持絕對冷靜跟理智，不受任何心靈魔法的控製與幹擾。
但代價是會變得越來越像一個不死的吸血鬼，直至其主動拋棄生者的身份。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就是一千多年前統治西門的夜之王——歐拉克製作的，並被一直當做王權的象征保留了下來。
後來崛起的暗夜麵具和暗夜王子，就是他被推翻後躲進地下墓穴僥幸活下來的後裔。
“陰森恐怖中帶一點柔美和淒涼，很不錯的品味，我喜歡。”
左思興致勃勃的評價道。
他突然發現，越是長生的種族，在藝術天賦方麵往往就越高。
無論是巨龍、吸血鬼、精靈，還是天使、魔鬼和惡魔，製作出來的建築和工藝品都比人類強太多，而且還是那種越看越有感覺、越看越有味道的類型。
尤其是整體上的氛圍刻畫，往往能對一個人的心理乃至周圍環境產生影響。
“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考慮把它當做自己在西門的行宮。反正這座城市馬上就要是你的了。”
傅佐爾·錢伯瑞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膀。
“說的也是。”
左思微微翹起嘴角浮現出玩味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的放鬆，完全不像科米爾王國的代表那樣緊張且充滿敵意。
毫無疑問，他的這幅做派成功引起了雅盧賽爾的注意。
確切地說，從一見麵開始，後者就一直在暗中默默的觀察。
鋼鐵公主完全無法想象，眼前這個年紀可能比自己還要小一點的男性，究竟是如何在短短幾年之內快速崛起，哪怕在月之海暴君麵前也能淡定的談笑風生。
尤其是雅盧賽爾發現，傅佐爾·錢伯瑞在跟左思說話的時候明顯更加謹慎，似乎在畏懼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年輕人。
“不必要的客套和廢話就省省吧，讓我們直接進入正題。現在你可以開始提條件了。”
代表王室的沙法剛坐下就急不可耐的想要快點結束這一切。
因為他明白，拖得時間越久對己方越不利，天知道散提爾堡和散塔林會在背後策劃了怎樣的陰謀來顛覆科米爾王國。
傅佐爾·錢伯瑞先是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撇了一眼雅盧賽爾，然後才不慌不忙的說道：“我的條件非常簡單，一共隻有三點。
第一，不許對我返航的船隻進行任何阻攔、騷擾等舉動，確保他們能順利返迴月之海。
注意，這不僅包括科米爾王國，還有以安姆為首的聯軍。
第二，關於這位公主殿下，我希望你們能用等同於她體重兩倍的黃金來支付贖金。
畢竟她可是大名鼎鼎的鋼鐵公主，贖金太低了豈不是會讓王室很沒麵子？
至於那些被俘虜的騎士和戰死者的遺體，我認為五十萬金幣是個不錯的價格，同時也是對於他們英勇奮戰到生命最後一刻的尊重。
第三，以後科米爾王國不得無緣無故刁難散提爾堡的商人，必須允許他們在境內進行一切合法的商業活動。”
話音未落！
怒氣值終於攢滿了的沙法終於騰的一聲站起來，厲聲咆哮道：“不可能！
你以為這是在簽訂戰敗條約嗎？
科米爾王國的戰士還沒死光呢！
先不說我們根本沒有那麽多錢，就算有也不會以這種屈辱的方式交出去。
如果你繼續這樣獅子大開口，那麽我們的迴應就隻有戰爭。”
“哈哈哈哈！戰爭？你確定？據我所知，科米爾現在的內部可不太平靜呢。”
傅佐爾·錢伯瑞咧開嘴浮現出嘲弄的表情。
由於散塔林會情報網支撐的他，可是太清楚席曼蒙趁此機會搞出了多大的動靜。
像岩地這種每隔幾年就會掀起一次大規模入侵行動的地方自然不必多說。
僅僅煽動和聯絡那些死了兒子、女兒的貴族向王室進行逼宮的行為，就讓亞桑四世承受了難以想象的巨大壓力。
尤其是在政治上，原本團結在一起的科米爾貴族現在已經分裂成了好幾個部分。
如果對方敢在這種時候發動戰爭，如果能快速打贏了倒還好。
可要是輸了或是陷入僵持，那麽國內的矛盾就會已難以想象的速度惡化、爆發。
再加上隔壁鄰國桑比亞也同樣在內亂，到時候科米爾延續了千年的穩定和繁榮便會徹底毀於一旦。
“岩地男爵的布蘭·詠劍遭到刺殺是你們幹的？”
紫龍軍團的最高指揮官攥緊了拳頭，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掄起來砸在對方臉上。
同樣的，談判會場的氣氛也變得驟然緊張、壓抑起來。
不管是科米爾王國的代表，還是散提爾堡的牧師、黑暗衛士，都下意識把手按在了劍柄上。
此時此刻，隻要有一丁點風吹草動，分分鍾便會上演流血衝突。
可早已見慣了大場麵的傅佐爾·錢伯瑞隻是似笑非笑的迴應道：“誰知道呢？也許是，也許不是。真相究竟是什麽從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掌握著主動權。”
從那一臉無所謂的態度不難看出，月之海暴君壓根沒有把沙法放在眼裏。
畢竟對方隻是個擁有lv10戰士等級、lv5紫龍騎士等級，剛剛跨過高階職業者門檻的家夥。
或許在普通人眼中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高手，但在剛剛獲得傳奇牧師等級的傅佐爾·錢伯瑞麵前不過是個可以隨手碾死的蟲子。
是的，你沒看錯。
在完成了對整個巨龍海岸到博德之門地區的大清洗和傳教之後，他得到了暴政之神班恩的嘉獎，現如今已經是傳奇牧師。
兩人劍拔弩張的對峙了足有一分鍾，沙法終於還是沒有勇氣揮出拳頭，一屁股又坐迴到椅子上，胸口劇烈的起伏。
科米爾代表團另外一名法師打扮的年輕女性，這個時候把頭伸向左思旁邊，壓低聲音說道：“閣下，您難道不打算說點什麽嗎？”
“哦？你想要我說什麽？”
左思抿起嘴角反問道。
通過之間的相互介紹，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叫做卡菈德奈，是一名lv11的術士兼lv4的戰士。
雖然這種兩個完全不相幹的職業搭配在一起完全就是一種浪費，但在費倫本地土著中卻十分常見。
畢竟他們獲得職業和能力靠的是學習、訓練。
也就是說，如果一名法師突然對近戰技巧感興趣，找個老師學上一段時間，那麽他就會自然而然獲得戰士等級。
很多法師、術士擁有戰士、盜賊等職業等級，基本都是這麽來的。
這不像玩遊戲，玩家們總是會以最優解的方式去構築自己的遊戲角色。
在現實中，即便是左思自己也會不可避免的獲得一些戰士職業等級，尤其是在被便宜老師索霖逼著開始練習劍術之後。
當然，以上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卡菈德奈的身份並不簡單。
她是科米爾王室首席大法師——凡格達·海斯特親自選定的接班人，同時還跟鋼鐵公主雅盧賽爾有著不錯的私人關係。
“我希望您能給傅佐爾·錢伯瑞稍微施加一點壓力，否則以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根本不可能達成任何協議。”
卡菈德奈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要求。
“給我個介入其中的理由。要知道這原本就是你們那位公主惹出來的麻煩，我此刻坐在這裏配合已經是很給麵子了。你憑什麽要求我還要做的更多？”左思毫不客氣的質問道。
卡菈德奈無疑是有備而來，立馬掏出了一份卷軸，以極其隱晦的方式塞進左思手中。
“如果您今天願意幫助我們，那麽科米爾王室將永遠會是您最忠實的盟友。
亞桑四世陛下不僅會第一時間公開承認您對於巨龍海岸和西哈特蘭德地區的合法統治權，同時還願意加入貿易同盟成為其中的一員。
當您加冕為王的時候，他還會親自造訪並送上祝福跟禮物。
相信以您的政治智慧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對嗎？”
左思緩緩打開卷軸，一眼就看到了這封大概率是由國王親筆書寫的書信，以及下方那個顯眼的王室印章。
如果換成是其他國家，像類似這種根本不具備任何法律效應的私人信件，事後大概率可能會因為扯皮或者其他各種各樣的原因不了了之。
但科米爾王室不同。
長達千年的曆史足以證明他們的堅挺的信譽。
隻要是王室承諾過的事情，無論大小最終都無一例外得到了兌現。
所以左思絲毫不懷疑亞桑四世給出的許諾。
短暫的沉默之後，他迅速收起這封信件，直截了當對正在洋洋得意的傅佐爾·錢伯瑞說道：“看在我的麵子上，贖金縮減到原來的一半吧。
畢竟科米爾王國在經曆了糧食價格的劇烈波動和鄰國桑比亞的內亂後，估計現在也拿不出太多的錢。
我認為讓他們一次性支付三十萬金幣的贖金就差不多是極限了。
作為交換，我不追究你在博德之門、西哈特蘭德地區和巨龍海岸搜刮大量物資跟財富的行為。
怎麽樣，很公平不是嗎？”
瞬間！
傅佐爾·錢伯瑞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眯起眼睛試探道：“你是認真的？”
“嗯，我非常認真。
因為如果科米爾王國準備把戰爭持續下去，那麽我也會考慮向西門發起進攻。
到時候你不僅連這三十萬金幣的賠償都拿不到，而且還會損失掉更多。
所以我真誠的建議你給我個麵子，這樣一來對大家都好。”
左思擺弄著十根手指半真半假的發出了威脅。
在他的眼裏，傅佐爾·錢伯瑞就是個純純的工具人。
需要的時候放出去咬人，不需要的時候就一腳踹開，偶爾扔兩根骨頭獎勵一下就行。
毫無疑問，成功拉攏到科米爾王國之後，這家夥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好！我給你這個麵子！”
盡管傅佐爾·錢伯瑞恨得牙根癢癢，但衡量利弊之後還是選擇忍氣吞聲。
不忍又能怎麽辦？
自己是真的打不過啊！
而且他非常了解左思隱藏在友善外表下的邪惡暴君本質，更清楚用雅盧賽爾威脅科米爾退讓的辦法對其壓根不起作用。
哪怕這位鋼鐵公主被一百個、一千個獸人輪暴、生下數以百計的混血後代，對方都不會眨一下眼睛，搞不好還會站在一旁進行參觀指導。
因此在意識到沒辦法撈到更多好處之後，月之海暴君果斷選擇收手走人。
“可……可國庫現在連三十萬金幣都拿不出來。”
沙法咬著牙用十分羞愧且難為情的語氣說出了科米爾糟糕的財政狀況。
畢竟亞桑四世當年跨海遠征萊瑟曼就已經消耗了國庫大量的積蓄。
要知道打仗這玩意，不管是在地球還是費倫大陸，不管是玩科技還是玩魔法，都是一樣的費錢。
所以曆史上越是建立起豐功偉業的君主，越是能敗家。
往往一個人就能敗光幾代人的積蓄，甚至把整個國家的經濟係統徹底摧毀。
除了這場戰爭，之前為了穩定糧食價格暴跌，科米爾國庫和許多貴族也都掏空了自己的積蓄，所以剛好處在經濟最困難、手頭可用資金最少得狀況。
傅佐爾·錢伯瑞聽到這番話，立刻冷笑著諷刺道：“堂堂一個王國，居然連三十萬金幣都拿出來？
就這還威脅要發動戰爭？
你確定打完這場仗之後，科米爾還能繼續以國家的形態存在？
算了，既然拿不出錢來，我允許你們用寶石、魔法物品、武器盔甲、鋼鐵、牲畜、船隻、糧食抵債。
如果沒記錯的話，王室家族似乎有不少價值數萬金幣乃至十幾萬金幣的傳家寶呢。”
“那些是王室家族榮耀的象征！怎麽能給你這種人！糧食、牲畜、船隻、武器盔甲和鋼鐵更不可能給你，這相當於在資敵。”
沙法毫不猶豫拒絕了給散提爾堡提供任何可以被用到戰爭之中的物資。
他又不是傻瓜，知道這些東西一旦落在對方手裏會有什麽後果。
“那你說怎麽辦？別告訴我你們連三十萬金幣的贖金都不想付。”
傅佐爾·錢伯瑞頓時把臉拉了下來，並且用充滿惡毒的目光盯著不遠處的鋼鐵公主，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唉——我來幫科米爾王國先墊付吧。”
左思有些無奈的扶著頭歎了口氣。
他明顯已經不想在這種無聊的小事上浪費時間和精力，更不希望這行談判持續幾個小時乃至幾天。
沙法趕忙站起身深深的鞠了一躬：“萬分感謝！我以自己和家族的名譽發誓，王國一定會盡快償還這筆錢並附上豐厚的利息。”
左思輕輕擺了擺手：“不必客氣。剩下交接的事情我就不摻和了，你們自己能解決吧？”
“沒問題！傅佐爾·錢伯瑞閣下，我們現在可以把公主帶走了嗎？”
卡菈德奈直截了當的問。
“當然！她現在是自由的了。其他被俘虜的騎士和陣亡者的棺材我也會命人盡快送過來。”
傅佐爾·錢伯瑞閣下非常幹脆的給出肯定答複。
得到許可之後，卡菈德奈徑直走到雅盧賽爾的麵前，二話不說一把拉起她的胳膊便將其強行拖拽著走到外麵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內，緊跟著釋放了一個法術把唯一的出口堵住。
等做完這一切，她才死死抓住對方長裙的衣領，憤怒的咆哮道：“自以為是的白癡！
你知道你幹了一件多麽愚蠢的事情嗎？
知道因為你的戰敗和被俘，國王、王後和整個王室家族在承受怎樣的壓力嗎？
那些失去兒子和女兒的貴族們，瘋狂叫囂著要讓你為此付出代價！
如果那些屍體帶迴去無法被複活，那麽就連亞桑四世陛下都保不住你的命！
整個科米爾王國都因為你而亂了起來！”
“那就讓他們殺掉我好了！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
雅盧賽爾擺出一副宛如行屍走肉般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
確切地說從戰敗被俘的那一刻起，她就想要用死亡來結束這一切，不用再去麵對那些屈辱。
但問題是，在傅佐爾·錢伯瑞這個強大的牧師麵前，她連自殺都做不到。
哪怕是心髒被刺穿、從眼睛紮進大腦，隻要沒有當行暴斃，傅佐爾·錢伯瑞都能在幾秒鍾之內把人給救迴來。
就算死了，他也有不止一種方法可以把人複活。
所以為了不令家族蒙羞，也為了自己不被那些惡心的怪物玷汙，這位公主隻能選擇暫時忍耐。
啪！
伴隨著清脆的響聲，卡菈德奈終於忍無可忍給了雅盧賽爾一記耳光，緊跟著怒罵道：“你可真是個混蛋！惹出這麽大的亂子之後就想要一死了之來逃避責任？”
“不然呢？難道迴去之後像條喪家之犬一樣活著？每天承受無盡的謾罵和指責？”
雅盧賽爾吐了一口帶有鮮血的唾沫，完全沒有理會被打到紅腫的臉頰。
作為一個無比驕傲的人，她願意接受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懲罰，但卻不願意受到哪怕一丁點的侮辱。
“很好！
真是太好了！
現在，我以國王陛下的名義，剝奪你公主的頭銜，以及歐拜斯齊爾的尊貴姓氏。
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王室成員，永世不得再踏上科米爾王國的土地。
鋼鐵公主雅盧賽爾·娜卡琪亞·歐拜斯齊爾已經死了，你現在隻是個連名字都沒有的低賤之人。
我倒要看看，你的這種高傲與自負還能保持多久。”
說罷，卡菈德奈一把扯下對方身上那件華麗的絲綢長裙，隻剩下用來遮擋重點部位的短褲和纏胸布，然後在雅盧賽爾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轉身離開。
當來自港口涼爽的海風輕輕吹過，這位公主瞬間便感受到了一絲寒意，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毫無疑問，她猜到了可能會被監禁、處死等一係列的結局，但卻萬萬沒料到會是現在這種結果。
這算什麽？
驅逐？
流放？
還是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打碎自己的自尊與驕傲？
就在雅盧賽爾完全不理解父親這樣處罰自己的意圖時，小巷外麵突然走進來幾個手持棍棒和匕首的地痞流氓。
從穿戴打扮就能分辨出，他們都是西門本地人，之前可能是受到暗夜麵具的控製。
在吸血鬼被連根拔起後，這群家夥就變成了無組織的“街溜子”，一邊躲避巡邏士兵的追捕，一邊靠著打家劫舍、搶劫行人勉強度日。
當為首的男人看到隻穿著貼身衣物的鋼鐵公主時，兩隻眼睛頓時冒出了駭人的綠光，舔著嘴唇便招唿手下小弟一起衝了上去。
“滾開！你們這些肮髒的雜碎離遠點！不然我要你們好看！”
雅盧賽爾厲聲警告道。
不過以她現在的樣子，實在是沒有什麽威懾力，反倒是相當的有誘惑力。
歹徒興奮拳了屬於是。
地痞流氓們更是肆無忌憚的狂笑。
還不到一秒鍾的功夫，雙方就在物理上打成了一片。
盡管最開始的時候，雅盧賽爾還能勉強靠著自己久經鍛煉的身體和職業等級勉強反擊。
但問題是，她現在既沒有盔甲、也沒有武器、更沒有那些強大的魔法裝備，隻能靠拳頭和雙腳這種很難一下子打死人的天然武器。
在打碎了一個倒黴蛋的鼻子，又狠狠踹了另外一個倒黴蛋的褲襠後，她的後腦終於挨了一棍子，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
其餘的地痞流氓毫不猶豫的撲上去，用一種十分羞恥的姿勢鎖住了鋼鐵公主的四肢，並開始嚐試撕扯掉她身上最後的衣物。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將在這裏失去某些最寶貴的東西喚醒了身為女性的一麵，向來以流淚為恥的雅盧賽爾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的哭泣頓時讓地痞流氓變得更加興奮。
為首的胖子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跡，直接脫光衣服獰笑著說道：“臭娘們！
你剛才不是很囂張、很能打嗎？
繼續啊！
你剛才打斷了我的鼻梁，我現在就用另外一種方法報複迴來。
別擔心，也許剛開始會有點疼，但很快就會不一樣了。”
就在這個胖子準備整個人壓上去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迴蕩在小巷內。
“如果我是你們，現在就會有多遠跑多遠。因為這位女士，可不是你們能夠惹得起的，更不是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占便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