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地獄政治（萬字大章求訂閱）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告訴我，紮瑞爾，你麾下的軍團現在有能力參加一場戰爭嗎？”左思開門見山的詢問道。
盡管他當初給了眼前這位白色恐虐天使整整一百萬劣魔，以及充足的能量配給，後邊又隨著效忠於地獄第九層麵的魔鬼開始在其他物質位麵開展業務，陸陸續續又補充了差不多三十萬到四十萬。
但對於外層位麵戰爭動輒幾百萬、幾千萬、上億、十幾億乃至更龐大的規模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麽。
畢竟外層位麵存在的根基就是來自於物質世界的精神投影。
尤其是那些沒有神的世界，凡人死亡後靈魂會根據其陣營傾向被送到最接近的外層位麵完成轉生，成為一種沒有神庇佑的特殊祈並者。
眾所周知，物質世界在托瑞爾星球所在的宇宙中並不像人們想象中那麽少，而是成千上萬多到難以計數。
即便是每個位麵隻有幾千萬乃至上億的人口，那麽多加在一起也是個相當恐怖的數字。
哪怕是沒有爆發大的戰爭和災難，僅憑自然死亡也能給各外層位麵帶來相當可觀的靈魂。
這也是為什麽，魔鬼與惡魔的血戰在如此高強度、高烈度、超大規模的情況下打了那麽久，非但絲毫沒有出現兵源枯竭的跡象，而且雙方的數量和實力都在不停膨脹。
至於創造了這個宇宙一切物質與能量的內層位麵，戰爭潛力與規模更是遠超外層位麵。
其中光是無窮無盡的元素生物就能讓習慣於靠著壓倒性數量取勝的惡魔感到膽寒。
這一點在當初混沌之後率領深淵領主們掀起席卷整個宇宙戰爭的時候得到了完美體現。
在那場大戰中，傾向邪惡的元素親王加入了惡魔的陣營，而傾向善良的則選擇加入秩序方。
正是有他們的參戰，這場戰爭才真正意義上達到足以對整個宇宙現有平衡造成破壞的程度。
風元素親王艾誇更是領導秩序聯軍粉碎了混沌之後的野心，把深淵原本的統治者——奧比裏斯惡魔領主徹底掀翻在地。
所以左思一直都非常清楚，自己統治的新生第九層麵實力還很弱，軍團數量遠不如其他幾個經過不知道多少萬年積累的地獄層麵。
如果想要快速彌補這個差距，就需要利用爍油的特性不斷發動戰爭、掠奪資源和靈魂來壯大自己。
與托瑞爾眾神聯合進攻希瑞克的國度便是這樣一次嚐試。
它既無需承擔太大的風險，又能從中撈取到足夠的好處。
左思發誓在這次戰爭中，一定會發揚掘地三尺的精神，把希瑞克國度內一切有價值的東西統統打包帶走。
最好連石頭和土都給挖光，讓這位謊言王子見識一下什麽叫魔鬼的效率。
紮瑞爾仰起頭用一種無比狂熱的語氣迴答道：“當然！我的軍團隨時都可以在您的一聲令下奔赴戰場，給予敵人毀滅性的打擊。而我也將親手砍下敵人統帥的頭顱，嵌入盔甲中作為勝利的勳章。”
聽到這番殺氣四溢、血腥味撲麵而來的話語，左思滿意的點了點頭：“非常好！
停止一切訓練開始集結軍隊吧。
給，這是地獄之主阿斯摩蒂爾斯交給我的節杖，代表了三十個魔鬼軍團的指揮權。
現在我把它交給你，希望你能好好利用。
記住，在這次戰爭中盡量不要使用爍油去主動侵染任何東西。
而是要把所有的戰利品帶迴到第九層麵進行處理，然後再完成轉化、侵染等一係列的工作。”
“您的意誌就是我的命令！請放心，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我都必將為您贏得最終的勝利。”
紮瑞爾雙手接過象征魔鬼軍團指揮權的節杖，眼睛裏迸射出無法用語言形容的亢奮與喜悅。
因為她那刻在骨子裏對於戰爭的渴望，並沒有因為被爍油完化產生半點消退，反而變得更加嗜血狂熱。
如果不是有左思在壓著，這家夥早就衝進深淵前幾層，對那些殘留在堅固堡壘要塞內的領主、次級領主跟惡魔大軍展開瘋狂屠戮了。
一旁的魅魔女王也趕忙急不可耐的開口說道：“父親，我麾下的軍團也隨時可以投入戰爭。”
“不，暫時不用。
你和你的軍團繼續駐紮在第九層麵。
主要任務是無限放大那些墮落靈魂和前來此地凡人的欲望。
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沉淪，同時側重於研發各種能夠帶來娛樂和強烈感官刺激性的技術。
隻要能做到這一點，那麽我就能從壓榨靈魂中獲取更多的能量，孕育的魔鬼數量和質量也會成倍增長。
所以無需因為紮瑞爾能夠率領軍隊出擊而感到嫉妒。
在我的心目中，你其實跟紮瑞爾一樣的重要且不可或缺。”
說著，左思抬起手輕輕撫過美坎修特那白皙的臉頰，一直向下延伸到修長的脖頸乃至鎖骨。
後者則瞬間被巨大的幸福感籠罩，不僅皮膚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而且整個人激動地不斷輕微顫抖。
足足過了一分鍾，美坎修特才終於深吸了一口氣恢複平靜，彎下腰優雅的行了個提裙禮：“明白了。
請放心，我和我手下的魅魔、攝魔、阿露魔、輝耀修女會竭盡所能為那些墮落的靈魂和凡人提供生理上的愉悅，並使其迅速深度腐化。
根據縱欲魔那邊的匯報，他們已經研究出了多種可以產生強烈刺激、幻覺，甚至讓身體素質、智力與感知屬性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的成癮性藥物。
目前已經在一些店鋪中進行出售，深受那些來自物質世界的凡人和墮落靈魂的喜愛。
下一步還要慢慢混合到酒精飲料、煙草和食物中，讓更多人得以沉迷於其中。
相信有了這些東西的幫助，這座您親手打造的龐大城市群用不了多久便會吸引數不清的凡人慕名而來。
除此之外，一些像是野蠻角鬥、死亡競速賽、無限製殺戮冠軍等能夠令人神經興奮的節目也正在陸續推出。
眼下我們的城市裏已經有了超過五千萬非魔鬼居民，而且還在源源不斷吸引著來自不同位麵的訪客。
不久之前一名天堂山的高階天使，還帶領著數千名手下購買了一棟大樓作為總部。
她想要利用我們的規則來改變這座城市的傾向，從而拯救那些腐化墮落的凡人和靈魂。”
“哦？終於有魚上鉤了嗎？”
左思眼睛裏閃過一絲意外的驚訝，但緊跟著便意味深長的吩咐道：“前期多給這位高階天使一點甜頭嚐嚐，讓她吸引更多的天街生物加入其中。等把這條大魚養肥了，再慢慢的使用各種手段讓她在痛苦與挫折中走向墮落。”
“如您所願！”
美坎修特嘴角微微上揚，浮現出足以讓大多數凡人都感到心跳加速、瞬間被其迷住的俏皮笑容。
畢竟在引誘善良的天界生物墮落方麵，無論是來自無底深淵的惡魔，還是來自巴托地獄的魔鬼，都始終保持著極大的興趣。
在他們的眼中，這些生物最美麗的時候，無疑就是從善良墮入邪惡刹那所產生的巨大反差。
作為魅魔女王，美坎修特不止一次曾經親手俘獲過女性天界生物。
明白這些小可愛在墮落之後渴望發泄、放縱的行為，能夠為自己帶來多少愉悅跟快樂。
向紮瑞爾下達了戰爭動員令之後，左思很快就返迴巨大賽博朋克城市中心那棟屬於自己的大廈。
站在最頂端，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在低級魔鬼和爍油驅動的半機械構造體共同協作下，整個城市覆蓋區域的麵積已經超越了絕大部分地球人所能想象的極限。
以地圖中心位置巨大十字廣場到城市邊緣南北和東西直線距離判斷，其麵積明顯已經達到了上百萬平方公裏。
不過由於暫時還沒有那麽多的人口，所以隻有靠近中心區域相對比較熱鬧。
各種五顏六色的霓虹燈、3d投影廣告牌、位於地下和高樓大廈之間的兩套公共軌道交通係統，還有時不時從天空掠過的飛行器，都在彰顯著這裏的與眾不同。
遍布在大街小巷的消費、娛樂跟服務場所，更是多到令人感到眼花繚亂。
無數從其他位麵通過傳送門來到此地的凡人，幾分鍾之內便會被自己看到的景象所感到震撼、難以置信。
他們完全不敢相信，一直被視作專製、壓迫、奴役和暴政的巴托地獄，竟然會存在這樣一個如同天堂般的地方。
是的！
在大部分凡人眼中，真正的天堂位麵實際上是個相當無趣的地方。
那裏的社會形態即死板又無聊，天使們彬彬有禮的態度和他們對於正義事業的追求，時間長了會讓人不可避免的產生厭煩。
相比之下，反倒是左思打造的這座城市更加符合他們的口味。
看看那些店鋪裏琳琅滿目的美食、美酒，能給人帶來前所未有體驗的電子遊戲，以及大量的賭場和衣著充滿誘惑的俊男美女，難道這還不是天堂嗎？
如果你覺得這還不夠刺激？
沒關係！
在充滿科幻感的大競技場內，還有野蠻格鬥、死亡競速、無限製殺戮之類的比賽可以欣賞。
第一個光看名字就知道是站在競技場上相互廝殺。
任何對自己實力有信心的人都能報名參賽。
有個人賽、也有團體賽，還有組隊打一些巨型猛獸、怪物的表演賽。
贏了不僅可以拿到驚人的獎金和高階魔法物品，同時還能打響名氣，成為某些產品的代言人，通過拍攝廣告、宣傳畫報等方式再獲得一大筆不菲的額外收入。
如果腦子足夠聰明、會給自己進行包裝，甚至能憑借巨大的名氣搖身一變參與到選舉跟政治中來。
這類比賽最大的看點就是極度的血腥！
遍布在競技場上的攝像頭，會把擊殺和染血受傷的畫麵拍攝下來，然後通過大屏幕反複播放。
再配合欺詐魔那慷慨激昂的解說，任何人都會不可避免的感到血脈噴張，從內心之中產生強烈的暴力傾向。
至於死亡競速賽，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賽車，而且還是可以進行隨意改裝的道具賽。
這些賽車無一例外都是爍油造物。
但擁有者卻並不知道自己花大價錢買來的酷炫交通工具實際上是有意識，能夠隨時接管最終控製權。
這也為操縱比賽結果提供了相當大的便利。
為了體現公平，組委會會對每一名參賽者的車輛進行評估，然後根據速度、防禦力和攻擊力不同將其分到不同的級別。
當比賽開始的時候，所有賽車都會瞬間啟動，在環繞城市的特殊賽道上奔馳。
在此過程中，他們不僅要隨時提防主辦方設置的障礙跟陷阱，還要躲避來自競爭對手的攻擊，亦或是主動出擊幹掉某個自己不喜歡的家夥。
許多來自文明程度停留在中世紀，甚至是稍好一些文藝複興時期的凡人冒險者、傭兵，哪裏見過如此刺激的表演，立刻便被其深深地吸引住。
一些人為了參賽和下注，甚至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魔法物品都賣掉，本人也簽下了魔鬼契約，隻為能有一輛爍油戰車參賽，贏得最後那令人瘋狂的高昂獎金。
不過也不排除某些瘋子就是單純想要爽一把。
沒有誰可以拒絕那種風馳電掣、遊走於死亡邊緣所帶來的強烈刺激。
無限製殺戮冠軍就相當於真人版吃雞大賽。
負責舉辦這項賽事的魔鬼，會把數以百計手無寸鐵的參賽者丟進一塊經過特殊設計的廢墟、小鎮、森林、沼澤、山脈或叢林地形。
任由他們在裏邊尋找武器、藥劑、卷軸和魔法物品，然後相互廝殺決出最後的勝利者。
由於一切都充滿了不確定的隨機性，參賽者的反應也都格外真實，因此也深受廣大居民的好評。
地獄伯爵——隆尼爾也沒有辜負左思的期望。
大量高中低檔餐飲連鎖店和他布下的“暴食結界”，讓每一個來到地獄第九層的人都非常容易產生饑餓感。
再配合縱欲魔服務員的欲望放大能力，往往一兩個月的功夫就能把一名肌肉線條硬朗的戰士變成一頭連走路都喘氣的肥宅。
無處不在的誘惑、欲望、放縱，墮落，充斥著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左思親手創造的縱欲魔就這樣通過潛移默化的手段，把所有凡人和墮落靈魂的欲望不斷放大，使其不經意之間就輕鬆突破道德底線。
部分之前還在擔心簽訂契約之後，是不是會遭受可怕折磨的墮落靈魂，在體會到這些極致放縱所帶來的快樂也迅速沉淪，滿腦子都想的都是如何更快、更多的在不違反法律、規則下搞到錢。
否則一旦體驗卡到期，那種失去娛樂產生的失落感與痛苦，足以讓他們陷入癲狂。
“親愛的領主大人，這裏是最近一段時間從其他層麵趕來投奔您的高階魔鬼資料。
憑借上次利用艾格瑞斯打出的廣告效應，您現在已經被譽為整個地獄中最仁慈、最慷慨、最有胸襟和氣度的領主。
當然，也有不少魔鬼親切地稱唿您為地獄儲君或者親王。
也許您應該考慮給自己加一個尊號來區別於其他層麵領主。
我個人覺得親王似乎更好聽一點。
而且它還能讓外人產生無限的遐想，覺得阿斯摩蒂爾斯未來會把格萊西雅公主賜給您作為王妃，從而間接掌控第六層麵。”
一身低胸襯衫、短裙、黑絲襪加高跟鞋的格拉米爾，將厚厚一摞寫滿煉獄文字的資料擺放在桌子上，忠實履行著自己作為領主專屬秘書的職責。
左思頭也不迴的聳了聳肩膀：“無所謂，隨你安排就好，反正我對這些一點都不在意。哦，差點忘了問，艾格瑞斯出使迴來之後，你給他安排了什麽樣的工作？”
愉悅魔抿起嘴角輕笑著說道：“我安排他做了宮廷情報主管。
當然，這是對內部的說法，對外我們一般都稱唿其為外交大使。
他本人也非常喜歡這份工作，正在積極通過各種手段往其他領主的宮廷內安插間諜，目前已經有了些成效。
如果您願意，馬上就能知道最近幾個星期格萊西雅公主與那些魔鬼和凡人發生過關係，還有菲爾娜女士和她的父親畢萊爾大公之間爆發的衝突。
不過我們的情報網現在還很弱，並不足以調查出目前第九層麵潛伏著的間諜。”
“這個倒是不急。
反正我跟其他層麵領主又沒有什麽利益衝突，保持現在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就可以了。
倒是你。
在得知自己的母親和父親關係越鬧越僵，肯定會感到十分難過吧？”
說著，左思轉過身徑直走到自己的秘書麵前，注視著對方那雙無時無刻都在閃爍著無盡的誘惑與歡愉的淡紫色雙眸。
可格拉米爾卻絲毫不以為意的攤了攤手：“不，他們的關係最終會變成什麽樣子我才不在乎呢。畢竟從被當做禮物送到這裏的那一刻起，我就是您的人了。”
說話的功夫，這位愉悅魔仰起頭渾身上下散發著驚人的吸引力，既像是在暗示著什麽，又仿佛是在發出某種邀請。
“如果有一天，需要在父母之間做出一個選擇，你希望他們誰能贏？”左思不動聲色的繼續追問道。
“當然是母親。起碼她生下並養育了我，而且還教會了我地獄中的生存法則。我不明白，您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格拉米爾眼睛裏透露出疑惑之色。
“給，看看這個吧。等看完之後，你也許就會明白了。”
左思似笑非笑把手裏拿著的一張字條遞了過去。
在看到的瞬間，格拉米爾的瞳孔迅速放大、縮小、再放大，身體和雙手更是不受控製的輕微顫抖，臉上更是透露出震驚跟難以置信的表情。
字條上的內容非常簡單，就是菲爾娜女士希望左思能利用她這個女兒進行一場邪惡恐怖的魔法儀式，以獻祭其血統、生命和靈魂為代價詛咒畢萊爾大公，確保其在未來一段時間內陷入虛弱。
獻祭自己？！
格拉米爾頓時感覺陷入了無邊的黑暗、恐懼跟絕望。
她似乎終於有點明白，為什麽母親一直禁止自己跟任何魔鬼產生過於親密的關係，哪怕是晉升為愉悅魔也仍舊保持著處子之身。
原來在菲爾娜女士的眼中，她這個女兒僅僅隻是關鍵時刻用來對付父親的工具，一件昂貴的消耗品。
“如何，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要問剛才那些問題了嗎？”
左思瞬間將字條點燃，隨手扔到半空中，讓其在短短兩三秒之內就焚燒殆盡。
毫無疑問，地獄的政治鬥爭是無比殘酷的。
除了處在金字塔頂點的領主之外，其餘魔鬼統統都是棋子和螻蟻罷了。
即便是領主的子嗣，很多時候也不過是其父母的提線木偶。
在這方麵，從阿斯摩蒂爾斯對待其女兒格萊西雅就能略窺一二。
地獄公主最開始是作為一個反抗者出現的。
她聲討自己的父親、拒絕承認地獄之主對於巴托地獄絕對的控製權，為了將其推翻甚至不惜與第三層麵的領主——馬曼締結聯盟，甚至還成為了後者的情人。
但隨著大清洗結束後，格萊西雅的態度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僅立刻拋棄馬曼向自己的父親宣誓效忠，而且還取代鬼婆女伯爵成為了第六層麵的領主。
這一係列的變化，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地獄公主其實是阿斯摩蒂爾斯故意安插在馬曼身邊的間諜，以便搜集所有意圖發動叛亂的領主信息，最後將其一網打盡。
至於阿斯摩蒂爾斯究竟是如何操縱自己女兒的，其他人暫時還不得而知。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
在地獄之主的麵前，像格萊西雅這樣的政治菜鳥根本藏不住任何秘密。
同樣的道理，菲爾娜女士最初也隻是被其父親推上來的傀儡，後者的目的隻為保住自己手中權力不會隨著領主位置的丟失而遭到削弱。
可問題是菲爾娜女士明顯更聰明，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貌，以及名義上領主的頭銜，慢慢拉攏組建屬於自己的勢力。
她並不甘心做一個傀儡，而是要想方設法從畢萊爾大公手中奪取權力成為真正的領主。
在格拉米爾的眼中，菲爾娜女士的形象一直都是那種優雅、圓滑、性感、充滿強烈個人魅力，從不輕易表達內心真實想法的狡猾女性。
同時也是她一直崇拜、向往和學習的目標。
可現在，在意識到自己隻不過是母親用來對付父親的秘密武器後，這位愉悅魔的心理防線瞬間崩潰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遭到了最信任親人的背叛，憤怒中帶著悲傷。
如果不是天生具有強大的情緒控製力，估計她恐怕已經尖叫著流下眼淚。
“現在你明白我跟菲爾娜女士之間締結聯盟，她為什麽會把你送過來了吧？”
左思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在對方傷口上撒了一把加辣椒麵的鹽。
格拉米爾美麗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慘笑：“當然。您現在告訴我這些，是要立刻迴應母親的請求來宣判我的命運嗎？”
左思笑著搖了搖頭：“不，恰好相反，我打算給你一個選擇，在菲爾娜女士和畢萊爾大公之間選擇一個你想要支持的人。”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格拉米爾感覺有點懵逼。
因為在她看來，自己的價值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與母親相提並論的。
所以在菲爾娜女士提出要求的時候，成為祭品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根本不可能會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更何況在來到第九層麵這麽長時間，她甚至沒能成功勾引到自己效忠的領主，簡直就是失敗到了極點，甚至可以用愉悅魔之恥來形容。
“哈哈哈哈！你的反應有點可愛。
說實話，我真懷疑菲爾娜女士是否真的教會了你地獄的生存法則，以至於你的性格是如此天真、單純。
你以為我隻跟你的母親結盟了嗎？
還是說你覺得我這種人會選擇在一棵樹上吊死？”
左思一邊大笑，一邊伸出手捏住對方精致的下巴，眼神中充滿了戲謔。
下一秒……
格拉米爾瞬間明白了什麽，下意識咽了口唾沫，用結結巴巴的語氣問：“您……您還跟我的父親畢萊爾大公結盟了？”
“賓果！答對了！
事實上，在和菲爾娜女士結盟之前，畢萊爾大公就先一步找上了我。
所以對於我來說，誰能在這場政治鬥爭中贏得勝利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幫誰、誰就能贏。
現在，我把選擇權交給你，由你來決定自己父親和母親的命運。
這很有趣不是嗎？
因為他們都想要掌控你的命運，但結果卻直接反過來了。
而且就像剛才說的那樣，你是我的人。
我可沒有讓別人來決定自己手下生死的習慣。”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眼睛裏閃爍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惡趣味。
那種發自思想和靈魂最深處的邪惡，頓時讓身為愉悅魔的格拉米爾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目光中透露出赤裸裸毫不掩飾的敬畏跟恐懼。
但幾乎與此同時，她心底又湧現出一種強烈的刺激、興奮和崇拜，感覺對方身上散發出語言無法形容的強勢、陰險、狡詐，讓自己深深地為之著迷。
因為這些品質正是無數魔鬼願意為之付出一切所追求的終極目標。
格拉米爾隻覺得自己心髒撲通撲通的快速跳動，渾身上下白皙的皮膚因為情緒劇烈的波動而充血，泛著一種粉紅色的誘人光芒，精神上更是出現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感。
足足過了好幾分鍾，她才咬著下嘴唇小心翼翼的詢問道：“您打算怎麽做？”
左思一臉玩味的迴答：“放鬆，無論你選擇誰，我都不會把你獻祭，因為那太浪費了。
要知道這年頭找一個美麗、性感、符合我審美、還是處子，並且又能幹的女性魔鬼秘書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在經過這件事情之後，你應該非常清楚自己要向誰效忠，對麽？”
說話的功夫，左思視線把眼前的愉悅魔從頭到腳反複巡視了好幾遍，並在某些位置上停留超過三秒鍾。
“那是當然，我親愛的領主大人。
在殘酷的魔鬼政治鬥爭中，隻有像您這樣偉大邪惡的地獄親王才能真正立於不敗之地，並且永遠的庇護我。
另外，我向您保證，除了您提到的那種能幹之外，我還在另外一方麵也同樣很能幹。
如果您需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讓您親身體驗一下。”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格拉米爾輕輕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開始一顆一顆解開襯衫的扣子，同時整個人踮起腳尖主動吻了上來。
之前差點丟掉小命的強烈危機感，讓她迫切想要做點什麽來拉近自己與領主之間的關係。
但左思卻舉起一根手指按在愉悅魔的濕潤的紅唇上，麵帶微笑的製止道：“別那麽急不可耐，這隻會讓你看起來緊張、心虛和恐懼。
相比起現在的你，我還是更喜歡平日裏那種若即若離、舉手投足見充滿優雅和誘惑的你。
而且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玩這些小遊戲。
你現在需要做的是靜下心來，好好迴想一下關於第四層麵相關的一切，然後把它詳細的整理出來，順便再考慮清楚自己內心之中究竟希望誰能贏。
好了，現在穿上鞋去忙你的吧。
我還要準備去參加神戰，履行那份已經簽訂的契約。”
“如您所願，我的領主大人。”
格拉米爾眼睛裏閃過一抹異樣的幽光，用充滿挑逗的姿態吮吸了一下那根按在自己嘴唇上的手指，隨後重新係上襯衫扣子，踩著高跟鞋轉身消失在辦公室外麵的走廊。
她前腳剛離開沒幾秒鍾，躲在暗處的魅魔女王美坎修特便走出來，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一張白色手帕，一臉嫌棄把手指上沾染的口水擦拭幹淨，隨即用非常不理解的語氣問：“父親，為什麽要在這個愉悅魔身上浪費時間？您不是說過，她隻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犧牲品嗎？”
左思耐心的解釋道：“或許在以前，格拉米爾的確隻是一顆用來犧牲的棋子。
但是現在，從我插手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不再是單純的棋子，而是能夠決定地獄第四層麵歸屬的重量級人物。
雖然摻和到複雜的政治鬥爭中並不是我的本意。
介於那麽多層麵領主都想要操縱我、利用我來達成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也隻能做點什麽來迴應他們的期待，不是嗎？
相信等他們見識到我能在菲爾娜女士和畢萊爾大公的爭鬥中做些什麽之後，這些無聊的試探就會少很多。”
“可那個該死的愉悅魔總是對您抱有一些不該有的企圖心。”
美坎修特憤憤不平的低聲咒罵。
“這很正常。
地獄是一個秩序位麵，所以權力和地位會產生非常強大的吸引力。
隻要我還是第九層麵的領主，僅次於阿斯摩蒂爾斯的二號人物，那麽就會有無數的魔鬼拜倒在我的腳下。
欲魔和愉悅魔隻不過利用了一下她們在性別與外形上的優勢而已。
要是有一天這裏傳出去我對男性魔鬼也感興趣，很快就會有數不清其他種類的魔鬼心甘情願撅起屁股，等待我去寵幸他們。
不過別擔心，這些魔鬼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說著，左思把手指插進魅魔女王的頭發，然後一直向下捋到發梢。
美坎修特則一臉享受的閉上眼睛，時不時還會發出若有若無的輕哼。
正當她想要抓住前者的手親吻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打斷了一切。
隻見全副武裝的紮瑞爾徑直從外麵走進來，用力拍打了一下胸口堅固的護甲，直截了當匯報道：“父親，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經完成了軍隊的集結。至於地獄之主援助的三十個魔鬼軍團，將在四個半小時之後抵達。”
左思滿意的點了點頭：“非常好！等援軍抵達後，我們就立刻出發前往陰影位麵在那裏與諸神聯軍匯合，然後再以此為跳板攻擊至高王座。”
“您的意思是……這次戰爭我們要聽從那些神的安排？”紮瑞爾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戰爭之神坦帕斯是聯軍的最高統帥。
但我覺得他肯定沒耐性坐在後方指揮，而是會選擇帶隊衝鋒陷陣。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由戰略女神負責安排任務。
以殷紅騎士的性格，隻是會大致劃分一下各自負責的區域。
所以戰場指揮權依然掌握在你的手裏。”
左思饒有興致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他可不覺得以戰略女神的水平，能指揮得了諸神之間充滿矛盾、敵視的軍團。
尤其是那些陣營相反、教義對立的祈並者，一個操作不好保不齊自己就能先打起來。
因此光是把不同陣營的軍團分開，讓他們各自負責一片區域就足以讓殷紅騎士感到頭疼了。
至於偉大的戰神坦帕斯，隻需要無腦衝鋒享受殺戮和戰鬥的快感就好，從來都不會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左思嚴重懷疑，當初坦帕斯把還是凡人的戰略女神提拔上來，就是為了擺脫這些需要反複動腦子思考的事情。
……
時間飛逝，四個半小時一晃就過去了。
等八魔將中的兩個率領三十個魔鬼軍團抵達之後，左思直接利用契約讓諸神為自己麾下的軍隊開啟了巨大跨位麵傳送門。
緊跟著，恐虐天使紮瑞爾便率領嚴陣以待的軍團浩浩蕩蕩穿過去，出現在一片灰蒙蒙的地麵上。
沒過一會兒功夫，便憑借魔鬼強大的紀律性，軍團就在指定地區展開，排列成整整齊齊的方陣。
如果是普通的魔鬼軍團，諸神自然都不可能有什麽反應。
畢竟魔鬼傑出的紀律性、戰術和戰略，他們早就已經在血戰中不止一次領教過。
可紮瑞爾麾下那一百幾十萬外形如同操縱重型機甲的天使，還有與他們一起出現各種充滿科幻感的巨型、超巨型戰爭兵器，卻瞬間引發了不少神明的關注。
跟左思關係最好的知識之神歐格瑪，更是第一時間從老遠的地方傳送過來，一臉驚訝的問：“這就是上次跟我提到過的機械天使軍團？”
左思微微點了下頭：“嗯，沒錯。如何，他們還不賴吧。”
“何止是不賴，簡直令人印象深刻。
真不愧是旅法師！
對於能量的操控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竟然可以塑造出這種擁有天界生物外形、使用神聖能量，但靈魂卻是不折不扣魔鬼的生物。
我想地獄位麵意誌肯定給了你巨大的獎勵，對吧？”
歐格瑪眼睛裏閃爍著好奇與探究的光芒。
他是托瑞爾眾神中唯一一個知曉爍油的神，甚至還親自下場幫忙進行了一些研究，並提出了許多非常珍貴的建設性意見。
所以知識之神十分清楚這種物質在能夠帶來巨大便利的同時所隱藏的危險性。
不過他明顯一點也不擔心左思會使用這種物質對費倫大陸進行侵染。
理由很簡單！
左思本人都沒有使用爍油來改造強化自己的身體，顯然並不覺得那是一種“完美化”，隻是單純將其作為一種工具。
“嗯！我最近從地獄位麵意誌的反饋中獲得了很強的力量。隻可惜，其中絕大部分隻有在身處地獄的時候才能發揮作用。”左思語氣中帶著一絲遺憾。
就在歐格瑪還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一名身高超過兩米的光頭壯漢，踩在一匹黑馬和一匹白馬的背上，徑直從遠處衝了過來。
但凡有點眼力勁的人都能辨認出，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戰爭之神坦帕斯。
他腳下的兩匹馬，白色的是母馬——維若絲，黑色的則是公馬——狄若斯。
不用問也知道，以上這兩匹馬都是不折不扣的神性生物，戰神專屬的坐騎。
在費倫，很多爆發大規模戰爭的戰場上，都能經常看到坦帕斯踩著這兩匹馬在天空中遊蕩的身影。
他並不會固定的支持一方，而是會在某一天隨機支持其中一方，然後又在第二天突然支持另外一方。
參戰勢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開打前盡可能的祈禱，然後在當天戰鬥結束後獻上美酒和美食，寄希望於能取悅這位最強大的戰神。
不過隻要閱讀過燭堡內一些關於戰爭的記載就會發現，不管是祈禱也好，還是獻上美酒和美食也罷，都不會真正影響到坦帕斯的選擇。
身為一名混亂中立陣營的神，他將自己的任性跟隨意發揮到了極致，根本不會被別的因素所左右。
當來到近前的時候，這位戰神突然從嘴裏發出一陣低沉的咆哮聲，緊跟著兩匹馬便馬上減速穩穩的停下來。
坦帕斯縱身一躍從馬背上跳下來，兩眼放光的問：“這就是你帶來的軍隊？”
“是的。
整整三十個魔鬼軍團。
即便是放在以前的血戰中也是一股足以決定勝負走向的力量。
除此之外，我還帶來了自己的機械天使軍團，一百幾十萬人和大量遠程武器、工程器械。
相信有了這樣的軍隊，再加上諸神的聯軍，攻陷希瑞克的國度絕對不成問題。”
說完這句話，左思立刻衝全軍統帥紮瑞爾招了招手。
眨眼功夫，這位渾身上下散發著戰爭狂熱的恐虐天使就飛過來降落到地上。
坦帕斯無疑感受到了這位曾經有著“戰爭之女”名號的地獄第一層麵領主對於戰爭的戰鬥、殺戮和鮮血的渴望，瞳孔中蹦射出駭人的紅光，仿佛看到了某種讓自己感到無比高興的東西。
同樣的，紮瑞爾也注意到了戰神的反應，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避讓，反而驕傲的揚起下巴。
兩人對視了大概兩三秒，坦帕斯便再也忍不住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狂笑……
盡管他當初給了眼前這位白色恐虐天使整整一百萬劣魔，以及充足的能量配給，後邊又隨著效忠於地獄第九層麵的魔鬼開始在其他物質位麵開展業務，陸陸續續又補充了差不多三十萬到四十萬。
但對於外層位麵戰爭動輒幾百萬、幾千萬、上億、十幾億乃至更龐大的規模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麽。
畢竟外層位麵存在的根基就是來自於物質世界的精神投影。
尤其是那些沒有神的世界，凡人死亡後靈魂會根據其陣營傾向被送到最接近的外層位麵完成轉生，成為一種沒有神庇佑的特殊祈並者。
眾所周知，物質世界在托瑞爾星球所在的宇宙中並不像人們想象中那麽少，而是成千上萬多到難以計數。
即便是每個位麵隻有幾千萬乃至上億的人口，那麽多加在一起也是個相當恐怖的數字。
哪怕是沒有爆發大的戰爭和災難，僅憑自然死亡也能給各外層位麵帶來相當可觀的靈魂。
這也是為什麽，魔鬼與惡魔的血戰在如此高強度、高烈度、超大規模的情況下打了那麽久，非但絲毫沒有出現兵源枯竭的跡象，而且雙方的數量和實力都在不停膨脹。
至於創造了這個宇宙一切物質與能量的內層位麵，戰爭潛力與規模更是遠超外層位麵。
其中光是無窮無盡的元素生物就能讓習慣於靠著壓倒性數量取勝的惡魔感到膽寒。
這一點在當初混沌之後率領深淵領主們掀起席卷整個宇宙戰爭的時候得到了完美體現。
在那場大戰中，傾向邪惡的元素親王加入了惡魔的陣營，而傾向善良的則選擇加入秩序方。
正是有他們的參戰，這場戰爭才真正意義上達到足以對整個宇宙現有平衡造成破壞的程度。
風元素親王艾誇更是領導秩序聯軍粉碎了混沌之後的野心，把深淵原本的統治者——奧比裏斯惡魔領主徹底掀翻在地。
所以左思一直都非常清楚，自己統治的新生第九層麵實力還很弱，軍團數量遠不如其他幾個經過不知道多少萬年積累的地獄層麵。
如果想要快速彌補這個差距，就需要利用爍油的特性不斷發動戰爭、掠奪資源和靈魂來壯大自己。
與托瑞爾眾神聯合進攻希瑞克的國度便是這樣一次嚐試。
它既無需承擔太大的風險，又能從中撈取到足夠的好處。
左思發誓在這次戰爭中，一定會發揚掘地三尺的精神，把希瑞克國度內一切有價值的東西統統打包帶走。
最好連石頭和土都給挖光，讓這位謊言王子見識一下什麽叫魔鬼的效率。
紮瑞爾仰起頭用一種無比狂熱的語氣迴答道：“當然！我的軍團隨時都可以在您的一聲令下奔赴戰場，給予敵人毀滅性的打擊。而我也將親手砍下敵人統帥的頭顱，嵌入盔甲中作為勝利的勳章。”
聽到這番殺氣四溢、血腥味撲麵而來的話語，左思滿意的點了點頭：“非常好！
停止一切訓練開始集結軍隊吧。
給，這是地獄之主阿斯摩蒂爾斯交給我的節杖，代表了三十個魔鬼軍團的指揮權。
現在我把它交給你，希望你能好好利用。
記住，在這次戰爭中盡量不要使用爍油去主動侵染任何東西。
而是要把所有的戰利品帶迴到第九層麵進行處理，然後再完成轉化、侵染等一係列的工作。”
“您的意誌就是我的命令！請放心，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我都必將為您贏得最終的勝利。”
紮瑞爾雙手接過象征魔鬼軍團指揮權的節杖，眼睛裏迸射出無法用語言形容的亢奮與喜悅。
因為她那刻在骨子裏對於戰爭的渴望，並沒有因為被爍油完化產生半點消退，反而變得更加嗜血狂熱。
如果不是有左思在壓著，這家夥早就衝進深淵前幾層，對那些殘留在堅固堡壘要塞內的領主、次級領主跟惡魔大軍展開瘋狂屠戮了。
一旁的魅魔女王也趕忙急不可耐的開口說道：“父親，我麾下的軍團也隨時可以投入戰爭。”
“不，暫時不用。
你和你的軍團繼續駐紮在第九層麵。
主要任務是無限放大那些墮落靈魂和前來此地凡人的欲望。
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沉淪，同時側重於研發各種能夠帶來娛樂和強烈感官刺激性的技術。
隻要能做到這一點，那麽我就能從壓榨靈魂中獲取更多的能量，孕育的魔鬼數量和質量也會成倍增長。
所以無需因為紮瑞爾能夠率領軍隊出擊而感到嫉妒。
在我的心目中，你其實跟紮瑞爾一樣的重要且不可或缺。”
說著，左思抬起手輕輕撫過美坎修特那白皙的臉頰，一直向下延伸到修長的脖頸乃至鎖骨。
後者則瞬間被巨大的幸福感籠罩，不僅皮膚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而且整個人激動地不斷輕微顫抖。
足足過了一分鍾，美坎修特才終於深吸了一口氣恢複平靜，彎下腰優雅的行了個提裙禮：“明白了。
請放心，我和我手下的魅魔、攝魔、阿露魔、輝耀修女會竭盡所能為那些墮落的靈魂和凡人提供生理上的愉悅，並使其迅速深度腐化。
根據縱欲魔那邊的匯報，他們已經研究出了多種可以產生強烈刺激、幻覺，甚至讓身體素質、智力與感知屬性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的成癮性藥物。
目前已經在一些店鋪中進行出售，深受那些來自物質世界的凡人和墮落靈魂的喜愛。
下一步還要慢慢混合到酒精飲料、煙草和食物中，讓更多人得以沉迷於其中。
相信有了這些東西的幫助，這座您親手打造的龐大城市群用不了多久便會吸引數不清的凡人慕名而來。
除此之外，一些像是野蠻角鬥、死亡競速賽、無限製殺戮冠軍等能夠令人神經興奮的節目也正在陸續推出。
眼下我們的城市裏已經有了超過五千萬非魔鬼居民，而且還在源源不斷吸引著來自不同位麵的訪客。
不久之前一名天堂山的高階天使，還帶領著數千名手下購買了一棟大樓作為總部。
她想要利用我們的規則來改變這座城市的傾向，從而拯救那些腐化墮落的凡人和靈魂。”
“哦？終於有魚上鉤了嗎？”
左思眼睛裏閃過一絲意外的驚訝，但緊跟著便意味深長的吩咐道：“前期多給這位高階天使一點甜頭嚐嚐，讓她吸引更多的天街生物加入其中。等把這條大魚養肥了，再慢慢的使用各種手段讓她在痛苦與挫折中走向墮落。”
“如您所願！”
美坎修特嘴角微微上揚，浮現出足以讓大多數凡人都感到心跳加速、瞬間被其迷住的俏皮笑容。
畢竟在引誘善良的天界生物墮落方麵，無論是來自無底深淵的惡魔，還是來自巴托地獄的魔鬼，都始終保持著極大的興趣。
在他們的眼中，這些生物最美麗的時候，無疑就是從善良墮入邪惡刹那所產生的巨大反差。
作為魅魔女王，美坎修特不止一次曾經親手俘獲過女性天界生物。
明白這些小可愛在墮落之後渴望發泄、放縱的行為，能夠為自己帶來多少愉悅跟快樂。
向紮瑞爾下達了戰爭動員令之後，左思很快就返迴巨大賽博朋克城市中心那棟屬於自己的大廈。
站在最頂端，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在低級魔鬼和爍油驅動的半機械構造體共同協作下，整個城市覆蓋區域的麵積已經超越了絕大部分地球人所能想象的極限。
以地圖中心位置巨大十字廣場到城市邊緣南北和東西直線距離判斷，其麵積明顯已經達到了上百萬平方公裏。
不過由於暫時還沒有那麽多的人口，所以隻有靠近中心區域相對比較熱鬧。
各種五顏六色的霓虹燈、3d投影廣告牌、位於地下和高樓大廈之間的兩套公共軌道交通係統，還有時不時從天空掠過的飛行器，都在彰顯著這裏的與眾不同。
遍布在大街小巷的消費、娛樂跟服務場所，更是多到令人感到眼花繚亂。
無數從其他位麵通過傳送門來到此地的凡人，幾分鍾之內便會被自己看到的景象所感到震撼、難以置信。
他們完全不敢相信，一直被視作專製、壓迫、奴役和暴政的巴托地獄，竟然會存在這樣一個如同天堂般的地方。
是的！
在大部分凡人眼中，真正的天堂位麵實際上是個相當無趣的地方。
那裏的社會形態即死板又無聊，天使們彬彬有禮的態度和他們對於正義事業的追求，時間長了會讓人不可避免的產生厭煩。
相比之下，反倒是左思打造的這座城市更加符合他們的口味。
看看那些店鋪裏琳琅滿目的美食、美酒，能給人帶來前所未有體驗的電子遊戲，以及大量的賭場和衣著充滿誘惑的俊男美女，難道這還不是天堂嗎？
如果你覺得這還不夠刺激？
沒關係！
在充滿科幻感的大競技場內，還有野蠻格鬥、死亡競速、無限製殺戮之類的比賽可以欣賞。
第一個光看名字就知道是站在競技場上相互廝殺。
任何對自己實力有信心的人都能報名參賽。
有個人賽、也有團體賽，還有組隊打一些巨型猛獸、怪物的表演賽。
贏了不僅可以拿到驚人的獎金和高階魔法物品，同時還能打響名氣，成為某些產品的代言人，通過拍攝廣告、宣傳畫報等方式再獲得一大筆不菲的額外收入。
如果腦子足夠聰明、會給自己進行包裝，甚至能憑借巨大的名氣搖身一變參與到選舉跟政治中來。
這類比賽最大的看點就是極度的血腥！
遍布在競技場上的攝像頭，會把擊殺和染血受傷的畫麵拍攝下來，然後通過大屏幕反複播放。
再配合欺詐魔那慷慨激昂的解說，任何人都會不可避免的感到血脈噴張，從內心之中產生強烈的暴力傾向。
至於死亡競速賽，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賽車，而且還是可以進行隨意改裝的道具賽。
這些賽車無一例外都是爍油造物。
但擁有者卻並不知道自己花大價錢買來的酷炫交通工具實際上是有意識，能夠隨時接管最終控製權。
這也為操縱比賽結果提供了相當大的便利。
為了體現公平，組委會會對每一名參賽者的車輛進行評估，然後根據速度、防禦力和攻擊力不同將其分到不同的級別。
當比賽開始的時候，所有賽車都會瞬間啟動，在環繞城市的特殊賽道上奔馳。
在此過程中，他們不僅要隨時提防主辦方設置的障礙跟陷阱，還要躲避來自競爭對手的攻擊，亦或是主動出擊幹掉某個自己不喜歡的家夥。
許多來自文明程度停留在中世紀，甚至是稍好一些文藝複興時期的凡人冒險者、傭兵，哪裏見過如此刺激的表演，立刻便被其深深地吸引住。
一些人為了參賽和下注，甚至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魔法物品都賣掉，本人也簽下了魔鬼契約，隻為能有一輛爍油戰車參賽，贏得最後那令人瘋狂的高昂獎金。
不過也不排除某些瘋子就是單純想要爽一把。
沒有誰可以拒絕那種風馳電掣、遊走於死亡邊緣所帶來的強烈刺激。
無限製殺戮冠軍就相當於真人版吃雞大賽。
負責舉辦這項賽事的魔鬼，會把數以百計手無寸鐵的參賽者丟進一塊經過特殊設計的廢墟、小鎮、森林、沼澤、山脈或叢林地形。
任由他們在裏邊尋找武器、藥劑、卷軸和魔法物品，然後相互廝殺決出最後的勝利者。
由於一切都充滿了不確定的隨機性，參賽者的反應也都格外真實，因此也深受廣大居民的好評。
地獄伯爵——隆尼爾也沒有辜負左思的期望。
大量高中低檔餐飲連鎖店和他布下的“暴食結界”，讓每一個來到地獄第九層的人都非常容易產生饑餓感。
再配合縱欲魔服務員的欲望放大能力，往往一兩個月的功夫就能把一名肌肉線條硬朗的戰士變成一頭連走路都喘氣的肥宅。
無處不在的誘惑、欲望、放縱，墮落，充斥著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左思親手創造的縱欲魔就這樣通過潛移默化的手段，把所有凡人和墮落靈魂的欲望不斷放大，使其不經意之間就輕鬆突破道德底線。
部分之前還在擔心簽訂契約之後，是不是會遭受可怕折磨的墮落靈魂，在體會到這些極致放縱所帶來的快樂也迅速沉淪，滿腦子都想的都是如何更快、更多的在不違反法律、規則下搞到錢。
否則一旦體驗卡到期，那種失去娛樂產生的失落感與痛苦，足以讓他們陷入癲狂。
“親愛的領主大人，這裏是最近一段時間從其他層麵趕來投奔您的高階魔鬼資料。
憑借上次利用艾格瑞斯打出的廣告效應，您現在已經被譽為整個地獄中最仁慈、最慷慨、最有胸襟和氣度的領主。
當然，也有不少魔鬼親切地稱唿您為地獄儲君或者親王。
也許您應該考慮給自己加一個尊號來區別於其他層麵領主。
我個人覺得親王似乎更好聽一點。
而且它還能讓外人產生無限的遐想，覺得阿斯摩蒂爾斯未來會把格萊西雅公主賜給您作為王妃，從而間接掌控第六層麵。”
一身低胸襯衫、短裙、黑絲襪加高跟鞋的格拉米爾，將厚厚一摞寫滿煉獄文字的資料擺放在桌子上，忠實履行著自己作為領主專屬秘書的職責。
左思頭也不迴的聳了聳肩膀：“無所謂，隨你安排就好，反正我對這些一點都不在意。哦，差點忘了問，艾格瑞斯出使迴來之後，你給他安排了什麽樣的工作？”
愉悅魔抿起嘴角輕笑著說道：“我安排他做了宮廷情報主管。
當然，這是對內部的說法，對外我們一般都稱唿其為外交大使。
他本人也非常喜歡這份工作，正在積極通過各種手段往其他領主的宮廷內安插間諜，目前已經有了些成效。
如果您願意，馬上就能知道最近幾個星期格萊西雅公主與那些魔鬼和凡人發生過關係，還有菲爾娜女士和她的父親畢萊爾大公之間爆發的衝突。
不過我們的情報網現在還很弱，並不足以調查出目前第九層麵潛伏著的間諜。”
“這個倒是不急。
反正我跟其他層麵領主又沒有什麽利益衝突，保持現在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就可以了。
倒是你。
在得知自己的母親和父親關係越鬧越僵，肯定會感到十分難過吧？”
說著，左思轉過身徑直走到自己的秘書麵前，注視著對方那雙無時無刻都在閃爍著無盡的誘惑與歡愉的淡紫色雙眸。
可格拉米爾卻絲毫不以為意的攤了攤手：“不，他們的關係最終會變成什麽樣子我才不在乎呢。畢竟從被當做禮物送到這裏的那一刻起，我就是您的人了。”
說話的功夫，這位愉悅魔仰起頭渾身上下散發著驚人的吸引力，既像是在暗示著什麽，又仿佛是在發出某種邀請。
“如果有一天，需要在父母之間做出一個選擇，你希望他們誰能贏？”左思不動聲色的繼續追問道。
“當然是母親。起碼她生下並養育了我，而且還教會了我地獄中的生存法則。我不明白，您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格拉米爾眼睛裏透露出疑惑之色。
“給，看看這個吧。等看完之後，你也許就會明白了。”
左思似笑非笑把手裏拿著的一張字條遞了過去。
在看到的瞬間，格拉米爾的瞳孔迅速放大、縮小、再放大，身體和雙手更是不受控製的輕微顫抖，臉上更是透露出震驚跟難以置信的表情。
字條上的內容非常簡單，就是菲爾娜女士希望左思能利用她這個女兒進行一場邪惡恐怖的魔法儀式，以獻祭其血統、生命和靈魂為代價詛咒畢萊爾大公，確保其在未來一段時間內陷入虛弱。
獻祭自己？！
格拉米爾頓時感覺陷入了無邊的黑暗、恐懼跟絕望。
她似乎終於有點明白，為什麽母親一直禁止自己跟任何魔鬼產生過於親密的關係，哪怕是晉升為愉悅魔也仍舊保持著處子之身。
原來在菲爾娜女士的眼中，她這個女兒僅僅隻是關鍵時刻用來對付父親的工具，一件昂貴的消耗品。
“如何，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要問剛才那些問題了嗎？”
左思瞬間將字條點燃，隨手扔到半空中，讓其在短短兩三秒之內就焚燒殆盡。
毫無疑問，地獄的政治鬥爭是無比殘酷的。
除了處在金字塔頂點的領主之外，其餘魔鬼統統都是棋子和螻蟻罷了。
即便是領主的子嗣，很多時候也不過是其父母的提線木偶。
在這方麵，從阿斯摩蒂爾斯對待其女兒格萊西雅就能略窺一二。
地獄公主最開始是作為一個反抗者出現的。
她聲討自己的父親、拒絕承認地獄之主對於巴托地獄絕對的控製權，為了將其推翻甚至不惜與第三層麵的領主——馬曼締結聯盟，甚至還成為了後者的情人。
但隨著大清洗結束後，格萊西雅的態度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僅立刻拋棄馬曼向自己的父親宣誓效忠，而且還取代鬼婆女伯爵成為了第六層麵的領主。
這一係列的變化，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地獄公主其實是阿斯摩蒂爾斯故意安插在馬曼身邊的間諜，以便搜集所有意圖發動叛亂的領主信息，最後將其一網打盡。
至於阿斯摩蒂爾斯究竟是如何操縱自己女兒的，其他人暫時還不得而知。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
在地獄之主的麵前，像格萊西雅這樣的政治菜鳥根本藏不住任何秘密。
同樣的道理，菲爾娜女士最初也隻是被其父親推上來的傀儡，後者的目的隻為保住自己手中權力不會隨著領主位置的丟失而遭到削弱。
可問題是菲爾娜女士明顯更聰明，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貌，以及名義上領主的頭銜，慢慢拉攏組建屬於自己的勢力。
她並不甘心做一個傀儡，而是要想方設法從畢萊爾大公手中奪取權力成為真正的領主。
在格拉米爾的眼中，菲爾娜女士的形象一直都是那種優雅、圓滑、性感、充滿強烈個人魅力，從不輕易表達內心真實想法的狡猾女性。
同時也是她一直崇拜、向往和學習的目標。
可現在，在意識到自己隻不過是母親用來對付父親的秘密武器後，這位愉悅魔的心理防線瞬間崩潰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遭到了最信任親人的背叛，憤怒中帶著悲傷。
如果不是天生具有強大的情緒控製力，估計她恐怕已經尖叫著流下眼淚。
“現在你明白我跟菲爾娜女士之間締結聯盟，她為什麽會把你送過來了吧？”
左思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在對方傷口上撒了一把加辣椒麵的鹽。
格拉米爾美麗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慘笑：“當然。您現在告訴我這些，是要立刻迴應母親的請求來宣判我的命運嗎？”
左思笑著搖了搖頭：“不，恰好相反，我打算給你一個選擇，在菲爾娜女士和畢萊爾大公之間選擇一個你想要支持的人。”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格拉米爾感覺有點懵逼。
因為在她看來，自己的價值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與母親相提並論的。
所以在菲爾娜女士提出要求的時候，成為祭品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根本不可能會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更何況在來到第九層麵這麽長時間，她甚至沒能成功勾引到自己效忠的領主，簡直就是失敗到了極點，甚至可以用愉悅魔之恥來形容。
“哈哈哈哈！你的反應有點可愛。
說實話，我真懷疑菲爾娜女士是否真的教會了你地獄的生存法則，以至於你的性格是如此天真、單純。
你以為我隻跟你的母親結盟了嗎？
還是說你覺得我這種人會選擇在一棵樹上吊死？”
左思一邊大笑，一邊伸出手捏住對方精致的下巴，眼神中充滿了戲謔。
下一秒……
格拉米爾瞬間明白了什麽，下意識咽了口唾沫，用結結巴巴的語氣問：“您……您還跟我的父親畢萊爾大公結盟了？”
“賓果！答對了！
事實上，在和菲爾娜女士結盟之前，畢萊爾大公就先一步找上了我。
所以對於我來說，誰能在這場政治鬥爭中贏得勝利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幫誰、誰就能贏。
現在，我把選擇權交給你，由你來決定自己父親和母親的命運。
這很有趣不是嗎？
因為他們都想要掌控你的命運，但結果卻直接反過來了。
而且就像剛才說的那樣，你是我的人。
我可沒有讓別人來決定自己手下生死的習慣。”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眼睛裏閃爍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惡趣味。
那種發自思想和靈魂最深處的邪惡，頓時讓身為愉悅魔的格拉米爾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目光中透露出赤裸裸毫不掩飾的敬畏跟恐懼。
但幾乎與此同時，她心底又湧現出一種強烈的刺激、興奮和崇拜，感覺對方身上散發出語言無法形容的強勢、陰險、狡詐，讓自己深深地為之著迷。
因為這些品質正是無數魔鬼願意為之付出一切所追求的終極目標。
格拉米爾隻覺得自己心髒撲通撲通的快速跳動，渾身上下白皙的皮膚因為情緒劇烈的波動而充血，泛著一種粉紅色的誘人光芒，精神上更是出現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感。
足足過了好幾分鍾，她才咬著下嘴唇小心翼翼的詢問道：“您打算怎麽做？”
左思一臉玩味的迴答：“放鬆，無論你選擇誰，我都不會把你獻祭，因為那太浪費了。
要知道這年頭找一個美麗、性感、符合我審美、還是處子，並且又能幹的女性魔鬼秘書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在經過這件事情之後，你應該非常清楚自己要向誰效忠，對麽？”
說話的功夫，左思視線把眼前的愉悅魔從頭到腳反複巡視了好幾遍，並在某些位置上停留超過三秒鍾。
“那是當然，我親愛的領主大人。
在殘酷的魔鬼政治鬥爭中，隻有像您這樣偉大邪惡的地獄親王才能真正立於不敗之地，並且永遠的庇護我。
另外，我向您保證，除了您提到的那種能幹之外，我還在另外一方麵也同樣很能幹。
如果您需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讓您親身體驗一下。”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格拉米爾輕輕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開始一顆一顆解開襯衫的扣子，同時整個人踮起腳尖主動吻了上來。
之前差點丟掉小命的強烈危機感，讓她迫切想要做點什麽來拉近自己與領主之間的關係。
但左思卻舉起一根手指按在愉悅魔的濕潤的紅唇上，麵帶微笑的製止道：“別那麽急不可耐，這隻會讓你看起來緊張、心虛和恐懼。
相比起現在的你，我還是更喜歡平日裏那種若即若離、舉手投足見充滿優雅和誘惑的你。
而且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玩這些小遊戲。
你現在需要做的是靜下心來，好好迴想一下關於第四層麵相關的一切，然後把它詳細的整理出來，順便再考慮清楚自己內心之中究竟希望誰能贏。
好了，現在穿上鞋去忙你的吧。
我還要準備去參加神戰，履行那份已經簽訂的契約。”
“如您所願，我的領主大人。”
格拉米爾眼睛裏閃過一抹異樣的幽光，用充滿挑逗的姿態吮吸了一下那根按在自己嘴唇上的手指，隨後重新係上襯衫扣子，踩著高跟鞋轉身消失在辦公室外麵的走廊。
她前腳剛離開沒幾秒鍾，躲在暗處的魅魔女王美坎修特便走出來，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一張白色手帕，一臉嫌棄把手指上沾染的口水擦拭幹淨，隨即用非常不理解的語氣問：“父親，為什麽要在這個愉悅魔身上浪費時間？您不是說過，她隻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犧牲品嗎？”
左思耐心的解釋道：“或許在以前，格拉米爾的確隻是一顆用來犧牲的棋子。
但是現在，從我插手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不再是單純的棋子，而是能夠決定地獄第四層麵歸屬的重量級人物。
雖然摻和到複雜的政治鬥爭中並不是我的本意。
介於那麽多層麵領主都想要操縱我、利用我來達成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也隻能做點什麽來迴應他們的期待，不是嗎？
相信等他們見識到我能在菲爾娜女士和畢萊爾大公的爭鬥中做些什麽之後，這些無聊的試探就會少很多。”
“可那個該死的愉悅魔總是對您抱有一些不該有的企圖心。”
美坎修特憤憤不平的低聲咒罵。
“這很正常。
地獄是一個秩序位麵，所以權力和地位會產生非常強大的吸引力。
隻要我還是第九層麵的領主，僅次於阿斯摩蒂爾斯的二號人物，那麽就會有無數的魔鬼拜倒在我的腳下。
欲魔和愉悅魔隻不過利用了一下她們在性別與外形上的優勢而已。
要是有一天這裏傳出去我對男性魔鬼也感興趣，很快就會有數不清其他種類的魔鬼心甘情願撅起屁股，等待我去寵幸他們。
不過別擔心，這些魔鬼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說著，左思把手指插進魅魔女王的頭發，然後一直向下捋到發梢。
美坎修特則一臉享受的閉上眼睛，時不時還會發出若有若無的輕哼。
正當她想要抓住前者的手親吻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打斷了一切。
隻見全副武裝的紮瑞爾徑直從外麵走進來，用力拍打了一下胸口堅固的護甲，直截了當匯報道：“父親，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經完成了軍隊的集結。至於地獄之主援助的三十個魔鬼軍團，將在四個半小時之後抵達。”
左思滿意的點了點頭：“非常好！等援軍抵達後，我們就立刻出發前往陰影位麵在那裏與諸神聯軍匯合，然後再以此為跳板攻擊至高王座。”
“您的意思是……這次戰爭我們要聽從那些神的安排？”紮瑞爾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戰爭之神坦帕斯是聯軍的最高統帥。
但我覺得他肯定沒耐性坐在後方指揮，而是會選擇帶隊衝鋒陷陣。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由戰略女神負責安排任務。
以殷紅騎士的性格，隻是會大致劃分一下各自負責的區域。
所以戰場指揮權依然掌握在你的手裏。”
左思饒有興致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他可不覺得以戰略女神的水平，能指揮得了諸神之間充滿矛盾、敵視的軍團。
尤其是那些陣營相反、教義對立的祈並者，一個操作不好保不齊自己就能先打起來。
因此光是把不同陣營的軍團分開，讓他們各自負責一片區域就足以讓殷紅騎士感到頭疼了。
至於偉大的戰神坦帕斯，隻需要無腦衝鋒享受殺戮和戰鬥的快感就好，從來都不會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左思嚴重懷疑，當初坦帕斯把還是凡人的戰略女神提拔上來，就是為了擺脫這些需要反複動腦子思考的事情。
……
時間飛逝，四個半小時一晃就過去了。
等八魔將中的兩個率領三十個魔鬼軍團抵達之後，左思直接利用契約讓諸神為自己麾下的軍隊開啟了巨大跨位麵傳送門。
緊跟著，恐虐天使紮瑞爾便率領嚴陣以待的軍團浩浩蕩蕩穿過去，出現在一片灰蒙蒙的地麵上。
沒過一會兒功夫，便憑借魔鬼強大的紀律性，軍團就在指定地區展開，排列成整整齊齊的方陣。
如果是普通的魔鬼軍團，諸神自然都不可能有什麽反應。
畢竟魔鬼傑出的紀律性、戰術和戰略，他們早就已經在血戰中不止一次領教過。
可紮瑞爾麾下那一百幾十萬外形如同操縱重型機甲的天使，還有與他們一起出現各種充滿科幻感的巨型、超巨型戰爭兵器，卻瞬間引發了不少神明的關注。
跟左思關係最好的知識之神歐格瑪，更是第一時間從老遠的地方傳送過來，一臉驚訝的問：“這就是上次跟我提到過的機械天使軍團？”
左思微微點了下頭：“嗯，沒錯。如何，他們還不賴吧。”
“何止是不賴，簡直令人印象深刻。
真不愧是旅法師！
對於能量的操控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竟然可以塑造出這種擁有天界生物外形、使用神聖能量，但靈魂卻是不折不扣魔鬼的生物。
我想地獄位麵意誌肯定給了你巨大的獎勵，對吧？”
歐格瑪眼睛裏閃爍著好奇與探究的光芒。
他是托瑞爾眾神中唯一一個知曉爍油的神，甚至還親自下場幫忙進行了一些研究，並提出了許多非常珍貴的建設性意見。
所以知識之神十分清楚這種物質在能夠帶來巨大便利的同時所隱藏的危險性。
不過他明顯一點也不擔心左思會使用這種物質對費倫大陸進行侵染。
理由很簡單！
左思本人都沒有使用爍油來改造強化自己的身體，顯然並不覺得那是一種“完美化”，隻是單純將其作為一種工具。
“嗯！我最近從地獄位麵意誌的反饋中獲得了很強的力量。隻可惜，其中絕大部分隻有在身處地獄的時候才能發揮作用。”左思語氣中帶著一絲遺憾。
就在歐格瑪還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一名身高超過兩米的光頭壯漢，踩在一匹黑馬和一匹白馬的背上，徑直從遠處衝了過來。
但凡有點眼力勁的人都能辨認出，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戰爭之神坦帕斯。
他腳下的兩匹馬，白色的是母馬——維若絲，黑色的則是公馬——狄若斯。
不用問也知道，以上這兩匹馬都是不折不扣的神性生物，戰神專屬的坐騎。
在費倫，很多爆發大規模戰爭的戰場上，都能經常看到坦帕斯踩著這兩匹馬在天空中遊蕩的身影。
他並不會固定的支持一方，而是會在某一天隨機支持其中一方，然後又在第二天突然支持另外一方。
參戰勢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開打前盡可能的祈禱，然後在當天戰鬥結束後獻上美酒和美食，寄希望於能取悅這位最強大的戰神。
不過隻要閱讀過燭堡內一些關於戰爭的記載就會發現，不管是祈禱也好，還是獻上美酒和美食也罷，都不會真正影響到坦帕斯的選擇。
身為一名混亂中立陣營的神，他將自己的任性跟隨意發揮到了極致，根本不會被別的因素所左右。
當來到近前的時候，這位戰神突然從嘴裏發出一陣低沉的咆哮聲，緊跟著兩匹馬便馬上減速穩穩的停下來。
坦帕斯縱身一躍從馬背上跳下來，兩眼放光的問：“這就是你帶來的軍隊？”
“是的。
整整三十個魔鬼軍團。
即便是放在以前的血戰中也是一股足以決定勝負走向的力量。
除此之外，我還帶來了自己的機械天使軍團，一百幾十萬人和大量遠程武器、工程器械。
相信有了這樣的軍隊，再加上諸神的聯軍，攻陷希瑞克的國度絕對不成問題。”
說完這句話，左思立刻衝全軍統帥紮瑞爾招了招手。
眨眼功夫，這位渾身上下散發著戰爭狂熱的恐虐天使就飛過來降落到地上。
坦帕斯無疑感受到了這位曾經有著“戰爭之女”名號的地獄第一層麵領主對於戰爭的戰鬥、殺戮和鮮血的渴望，瞳孔中蹦射出駭人的紅光，仿佛看到了某種讓自己感到無比高興的東西。
同樣的，紮瑞爾也注意到了戰神的反應，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避讓，反而驕傲的揚起下巴。
兩人對視了大概兩三秒，坦帕斯便再也忍不住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