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映奇寶珠（萬字大章求訂閱）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如何確認一個生物是否徹底非瑞克西亞化？
對於大多數普通人來說，隻要觀察目標的身體表皮是否脫落、有沒有被大量金屬或無機物覆蓋，基本就能確認個七七八八。
但這顯然並不嚴謹，很容易把那些還有救的人也歸類到裏邊。
尤其是秘羅地的居民還有對自己進行改造的習慣，因此並不能作為一種判斷的依據。
更何況爍油還擁有一種極為特殊類似“蜂巢思維”的能力，會根據環境和敵人戰術的改變，製造出能夠破解對方封鎖、隔離的間諜。
這類非瑞克西亞生物表麵看起來跟真人沒什麽區別，但隻要用x光照射一下，立刻就能在其體內發現大量密密麻麻由金屬跟無機物構成的詭異結構。
所以對於鬥爭經驗豐富的鋼鐵之城居民來說，確認一群想要進來的難民是否被爍油徹底感染沒救了，有一個更簡單、更直接的辦法。
那就是用一根非常細、非常長的針從胸口位置刺向心髒。
要是被某種堅硬的東西所阻攔，就說明其心髒已經被爍油引擎所取代，百分之百是想要潛伏進來進行侵染的新非瑞克西亞間諜。
同樣的道理，如果針刺入心髒拔出來的時候發現針尖上有黑色的爍油，那這個人也同樣沒救了。
即便是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清除爍油感染的梅梨萊，對於心髒和大腦滲入爍油也無能為力。
至於用針刺進心髒這種可能會導致心率失常、突然猝死的危險舉動，在眼下這種生存遭到嚴峻挑戰的形勢下根本算不了什麽。
畢竟不管是什麽種族，凡是能在秘羅地這個絕大部分地區都被金屬物質覆蓋的殘酷世界中生存下來，身體素質都要遠遠強於其他世界的同類或近親。
其中用金屬對自己身體進行無麻醉的強化改造，個頂個的都是“狠人”。
所以對於他們而言，像這種區區針頭大小的心髒貫穿傷根本算不了什麽。
有些比較瘋狂的部族甚至會把金屬管子插進心髒，然後直接使用這個世界的魔法外接到手臂或者大腿上，以便讓四肢肌肉可以在需要的時候獲得更強大的爆發力。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句透著殘酷優勝劣汰自然選擇的話，在秘羅地時空可以說是被體現到了極致。
如果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不夠強壯、大概率可能根本活不到成年，那麽生育他的母親將在幾個小時之內將其拋棄。
因為在這個世界，獲取食物是一件非常危險且困難的事情。
任何部族都絕對不會允許浪費原本就稀缺的食物，養活一個無法戰鬥、無法狩獵、無法從事繁重體力勞動的廢物。
不過對於左思而言，確認一個生物是否“非瑞化”其實不用很麻煩。
隻要嚐試著使用大魔鬼的力量抽取靈魂，看對方是否有反應就可以了。
畢竟非瑞克西亞造物最大的特點就是根本沒有靈魂。
可當來到格莉莎麵前的時候，左思瞬間吃了一驚，發現這位暗碧族精靈的狀況比自己預料中要複雜得多。
首先，她的確跟預料中一樣被爍油侵染了，而且侵染的很嚴重，就連體內最重要的器官心髒也被爍油引擎所取代，血管更是完全變成爍油管道。
裏邊沒有一滴血，全都是黑色的油脂。
可以說除了那些站在統治最頂點的魔判官之外，左思還沒有見過那個新非瑞克西亞生物內部構造可以如此高效的利用爍油。
但有趣的地方在於，有某種強大的神秘力量保護了格莉莎的靈魂，使其在身體百分之九十以上部分都徹底“完化”的情況下，靈魂依舊沒有徹底脫離身體。
當然，這種保護也並非沒有極限。
如果侵染和改造進度達到百分之百，那麽她依舊會變得跟其他非瑞克西亞高等造物一樣失去靈魂，說不定還有可能會成為魔判官中的一員。
其次，左思還發現此時此刻在格莉莎體內的爍油並非一種，而是三種乃至四種。
其中最原始、占比最大的，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從銀魔像卡恩心髒中滲透出來的原始非瑞克西亞爍油。
緊跟著還有差不多百分之三十五左右，是由本土化的爍油附帶產物“構生菌”組成。
第三種百分之十不到的部分，才是窪巴司悄無聲息潛入秘羅地最核心的內部，偷偷投入進去進行二次侵染的新爍油。
除此之外，以上三種爍油混合到一起竟然還在不斷相互反複侵染中產生了奇妙且不可思議的變化，正在形成第四種前所未見的淺銀色爍油。
格莉莎之所以會陷入昏迷遲遲沒有醒來，就是因為不同種類爍油“蜂巢思維”爭奪主導權而導致的結果。
她的靈魂沒有脫離身體，也是因為新爍油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吸納和保護靈魂的作用。
盡管左思暫時還不知道位於地心深處，以艾蕾儂為首的幾個魔判官現在是什麽狀況。
但從格莉莎的身上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確認，二次侵染已經不知不覺的開始了。
難怪新非瑞克西亞對於秘羅地的攻擊最近一段時間正在明顯變弱。
原來不是魔判官們在策劃什麽陰謀，而是他們賴以維係存在的核心——爍油出現了問題。
也可以說是新爍油正在慢慢取代舊爍油，掌控腳下這個以金屬為主導的時空。
當侵染全部完成之後，左思就會像已經死掉的“非瑞克西亞之父”約格莫夫一樣，成為名副其實的秘羅地之神，同時也是新非瑞克西亞勢力的造物主和絕對支配者。
而卡恩這個由上古旅法師克撒創造，據說由索藍文明遺產、神器和超級武器構成的特殊構裝體生命，也將成為他的所有物。
尤其是能夠瞬間撕碎一顆星球乃至其附屬時空，威力超過數千萬億顆沙皇氫彈同時爆炸的【同兆】，他可是早就垂涎已久了呢。
“有意思……就讓我來看看你的身體或者靈魂中究竟隱藏了什麽東西吧。”
左思沒有理會周圍那些暗碧族精靈們緊張的目光，不慌不忙戴上用梅梨萊血液和部分頭發編製而成，專門用來防止在進行拆解和實驗過程中不小心被舊爍油侵染的特殊手套，輕輕撕開格莉莎那混雜著紅銅與灰暗顏色的金屬外殼。
瞬間！
一個完全浸泡在黑色翻滾爍油內的巨大引擎暴露出來，瞬間讓圍觀的人群集體倒抽了一口涼氣。
無論是那些將這個女人視作英雄和救世主的暗碧族精靈，還是那些曾經受到過其恩惠的其他種族，都下不由自主浮現出悲傷、痛苦和絕望的神情。
雖然在感情上無法接受，但他們也知道一個人的身體被改造成這個樣子，無疑是百分之百的沒救了。
幾名疑似跟格莉莎有過接觸的人更是忍不住低聲啜泣並流下了眼淚。
對於圍觀普通人的反應，左思一點也不關心，而是專心致誌不斷施展偵測魔法，在這具身體搜索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沒過一會兒功夫，他便在靠近小腹位置隱藏於血肉與金屬混合結構最深處，掏出了一個外形看起來如同銀色半透明球體的東西。
盡管剛剛被取出的時候，它看上去並不算大，僅僅比網球大上一圈。
但暴露在空氣中之後便開始急速膨脹，最終呈現出一個直徑為一米半的巨型球體。
最外層就如同光滑的水銀鏡子，能夠清晰倒映出周圍一切事物的影子。
等體積固定下來之後，這個散發著刺眼魔法靈光的東西開始釋放一種無形的力量，影響著看到它的每一個生物。
那是一種想要到得到的強烈渴望！
更是一種無法壓抑的占有欲！
不管是左思本人，還是周圍那些原本恭敬的難民，無一例外都對這個球體產生了想要據為己有的衝動。
幸好！
左思對於這種精神與心靈方麵的影響格外警惕，立馬就通過自己構建的防護跟神力恢複清醒，順手釋放了一個強力法術將球體釋放的能量屏蔽。
僅僅一秒鍾之後，其餘受到影響的人也都紛紛醒悟過來，不受控製的原地打哆嗦。
“這是什麽鬼東西？！”
梅梨萊滿臉都是震驚與恐懼之色。
左思抿起嘴角浮現出毫不掩飾的喜悅，意味深長的迴答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映奇寶珠】。
一種可以百分之百複製一切魔法、造物，甚至是讓某個區域魔法能量瞬間翻倍的神器。
秘羅地曾經的管理者，被你們視作毀滅暴君的蒙納坷，就是用這玩意製造出來的。
它擁有難以想象的強大力量，同時也是所有施法者乃至旅法師都渴望得到的寶物。
我想格莉莎的靈魂之所以堅持了如此長的時間，八成是【映奇寶珠】的功勞。
在上一次秘羅地大事件結束後，這個時空的創造者卡恩把蒙納坷變迴了【映奇寶珠】，並將其交給格莉莎與史羅巴保管。
而且眼前這個【映奇寶珠】內還殘留著一顆火花的餘燼。”
作為最有名氣的神器之一，【映奇寶珠】的力量有多麽驚人？
別的不說，光是能夠直接通過支付相應顏色的法術力複製一切魔法這點，就足以證明其對於施法者的價值。
注意！
是一切魔法！
如果按照費倫大陸的施法體係來舉例，就是無論奧術還是神術，也不管是零環到九環、還是在此之上的傳奇魔法，統統可以自動實現“超魔技巧——法術孿生”，並且還能在此基礎上疊加其他超魔技巧。
試想一下，當別人可以釋放一個法術，而你可以釋放兩個的時候，這在最頂級的法術決鬥中將占據多麽恐怖的壓倒性優勢。
尤其是那些威力巨大的傳奇魔法，連續兩個瞬間砸下來，估計哪怕是擁有驚人生命力的龍王也扛不住。
另外，這種複製不僅包括自己施展的法術，同樣對魔法物品、卷軸也起效。
這也就意味著獲得【映奇寶珠】之後，再使用儲法類物品、欣布法術序列器此類一口氣釋放海量法術對敵人進行轟炸的時候，效果將在原有的基礎上直接翻倍。
“所以……這個被爍油侵染的女精靈還有救？”梅梨萊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很顯然，這位紅發少女關注的重點從始至終都不在【映奇寶珠】上。
因為她雖然也勉強學習了一些法術，但卻並沒有什麽野心，對於眼下的生活狀態也非常滿意。
左思輕輕搖了搖頭：“不，來不及了。
她的靈魂雖然還在，但已經被分散存儲在部分爍油之中，想要完整的提取出來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好消息是，她可以在某種程度上保留自我意識，而不是變成那些受到魔判官們操控的傀儡。”
“你打算怎麽處置她？”
心地善良的梅梨萊眼神中明顯帶著一絲不忍。
“很簡單，先送到實驗室關起來，防止格莉莎體內那些不受控製的爍油流出來感染到其他人。至於剩下的事情，等她醒過來之後再說吧。”
說罷，左思抬起手打了個響指。
啪！
伴隨著清脆的響聲過後，幾個外表如同金屬魔像，但實際上是已經被新爍油完化的無靈魂構裝體從實驗室內走出來，把這位上次拯救秘羅地時空所有生物的女英雄拖了進去，順手將地上殘留的爍油也清理得幹幹淨淨。
一名看上去比較年長、像是部族首領的暗碧族精靈站出來，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主人，格莉莎會活下來嗎？”
“當然。雖然可能跟你想象中那種活著有些區別，但我向你保證她的靈魂會在新軀體內獲得重生。”
左思不假思索的給出肯定答複。
“隻要能活下來就好。謝謝！真是太感謝您了！”
長者帶著一大群精靈跪下來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隨後便迅速轉身離開，前往他們在鋼鐵之城內部的聚集地。
眼見危機已經被妥善處理，其餘種族也都紛紛在部族首領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撤離，該幹嘛幹嘛去了。
畢竟他們還要靠努力工作來換取生存所必須的食物、幹淨飲用水，所以沒時間在這裏浪費。
等人群全部散光，左思這才啟動火花連結和共鳴的獨特能力，注入法力值把【映奇寶珠】內殘留火花的餘燼重新點燃，使其變成一顆lv1的旅法師火花吸入自己身體。
不用問也知道，這個火花就是格莉莎當初在危急時刻點燃的那顆。
後來在卡恩用其力量完成複活之後，它的力量幾乎就被耗盡了，隻剩一點點餘燼殘存在史羅巴的體內。
當離開地心遭到襲擊時，史羅巴臨死前把這顆火花餘燼塞進【映奇寶珠】歸還給格莉莎。
如果沒有左思的幹涉，按照原本的劇情，這顆火花餘燼應該會隨著格莉莎被“非瑞化”徹底熄滅。
但現在，它成了左思成功收集到的第三顆旅法師火花。
至於屬性，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傾向於綠色。
介於這顆火花從誕生以來就一直在不停地易主，而且每一任主人的持有時間都非常短，根本來不及去製作任何卡牌。
因此裏邊空空如也，幹淨的就如同許多人的錢包跟銀行卡一樣。
就在左思想要詢問一下狩獵隊，究竟是從什麽地方找到格莉莎的時候，看了半天戲的艾紫培·提瑞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道：“您就是索斯，這座城市的領主和國王？”
“我的名字是索斯沒錯。但我怎麽不知道自己是這裏的領主或者國王？”左思挑起眉毛反問了一句。
艾紫微微一愣，下意識迴答道：“可這裏的居民都管你叫主人或者大人。他們尊敬你、愛戴你，認為是你拯救了所有逃難至此的民眾，並且給了他們工作和維持生存所必須的食物、飲水。”
左思嗤笑著搖了搖頭：“不，你錯了，那隻是難民們基於錯誤認知產生的錯誤判斷。
我可從未承認過自己是這片土地的領主，也從從來沒有頒布過哪怕一條法律、規矩，更沒有宣稱自己是國王。
你所看到的這座鋼鐵之城，其實完全是由受到新非瑞克西亞攻擊逃難至此的人們自己修建而成。
規矩與法律也是各種族推舉的首領相互商量，在基於一個彼此都能接受的普世價值觀、道德觀上建立。
我所提供的，僅僅是用工作來換取生活必須品這一點，並且在最初的時候懲罰了一些想要通過掠奪來快速發展壯大的部族。
我從未承諾過要保護這座鋼鐵之城，對這裏的民眾也沒有任何義務跟責任，隻是在單純保護實驗室不會受到敵人的攻擊。”
聽到這番話，艾紫培整個人都驚呆了。
因為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被自己視作整個秘羅地時空唯一“世外桃源”的地方，竟然沒有領主、國王或者是任何統治階級。
可即便如此，鋼鐵之城內部卻絲毫沒有半點混亂的跡象，反而在所有難民的共同維護下秩序井然。
既沒有扒手和小偷，也沒有任何欺壓弱勢群體跟搶奪事件發生。
沒有誰可以坐享其成或者剝削他人的勞動成果。
所有人都必須通過努力工作來換取自己需要的東西。
如此接近於絕對公平的社會環境，是艾紫培在其他時空旅行的時候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所以對於建立了這一切的左思不可避免產生了極為濃厚的興趣。
但是現在，當得知真相之後，她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強烈的不真實，同時在內心之中湧現出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荒謬感覺。
為什麽？
為什麽在很多時空，統治者明明竭盡所能都無法實現的理想社會狀態，卻在這裏沒有任何外界幹涉的情況下輕而易舉做到了？
不理解！
想不通！
激烈的思想碰撞讓艾紫培站在原地半天都沒能從嘴裏蹦出半個字。
“怎麽，你想不通嗎？”
左思一邊擺弄著【映奇寶珠】，將其體積縮小到隻有掌心大小的程度，一邊頭也不迴的問。
“請務必告訴我原因！”
艾紫培彎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感受著掌心【映奇寶珠】所蘊含的強大力量，左思耐心的解釋道：“其實原因很簡單。
這些難民在逃往這裏的時候基本都處在一種身無長物、一無所有的狀態。
換個容易容易理解點的說法，他們都是徹頭徹尾的無產者，連自身生存都沒辦法保證。
而在這個時候，我給了他們唯一的生路，即通過勞動來換取食物和飲水。
為了活下去，難民們根本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隻能按照我的吩咐去從事勞動。
當工作完成後第一次拿到吃的、喝的，我便與他們成功建立了一種相互信任的契約。
隻要努力工作，那麽所有人就能活下來，並且還會活的比以前更好。
漸漸地，當那些最先到來、身體素質更好、工作能努力的人開始有了積累之後，就會認真考慮如何保障財產安全的問題。
也許最開始聚集地人數還比較少的時候，他們需要借助我的武力威懾來警告那些習慣了劫掠為生的部族。
但隨著難民人數的增多、法律與規則的完善、有保障自身財產安全需求的人越來越多，鋼鐵之城便會形成一種強大的社會共識。
這個時候，誰再想要搶奪、偷竊，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最嚴厲的懲罰。
最重要的是，所有這些生存必需品，不管是食物還是幹淨的飲用水，每天都在不停地消耗卻沒有產出。
而唯一可以持續獲取的渠道就是為我工作。
隻要我不喪心病狂的壓榨和奴役這些難民，亦或是突然斷掉供應，那麽他們始終處在一個十分穩定且接近絕對公平的社會環境中。
因為除了我之外，沒有誰可以真正意義上掌控財富跟資源，更沒辦法長期把持權力以此為工具謀求私利。
所以不要以為這是通過多麽高明的手段或者智慧實現的。
恰好相反！
它是通過對資源形成強大壟斷和百分之百支配的方式實現的。
通常情況下，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可以被稱之為暴君或者終產者。
相信我，如果某個國家乃至世界出現這樣的家夥，大概率不會是什麽好事。”
“你這是變相在說自己不是一個好人嗎？”
艾紫培臉上的表情十分詭異，就好像在看一個怪物。
左思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沒錯。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對我抱有什麽不切實際的幻想，也不要覺得我是在無私的拯救這些難民。我跟你不一樣，做任何事情都有很強的目的性。”
聽到這句話，艾紫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調侃道：“好吧。
我這輩子見過很多嘴上標榜自己有多麽善良正義，但暗地裏卻在幹一些齷齪事情的偽君子。
但剛見麵就承認自己不是好人，但實際上卻在幫助別人的，你還是頭一個。
暫且不管你的動機是什麽，能讓那麽多飽受戰爭蹂躪的人活下來，都是一件不得了的偉大善舉。
雖然我不太清楚，你究竟是利用什麽手段源源不斷從其他時空運來充足的糧食、飲水和其他生活物資。
我叫艾紫培，艾紫培·提瑞，一名正在尋找可以安靜隱居的旅法師。
很高興認識你，不是好人的索斯閣下。”
“我可不太想認識你，艾紫培·提瑞女士。”
左思故意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很顯然，從一見麵開始，他就在使用各種各樣的心理技巧來誘導對方，使其對自己不可避免產生濃鬱的好奇心。
至於目的，當然是為了快速拉進彼此之間的關係，順便研究一下那柄足以弑殺神明的【承陽劍】。
當然，這柄劍在被塞洛斯時空的太陽神——赫利歐德重鑄之前，暫時還不叫這個名字。
而是應該被稱之為【混沌之劍】。
但是其內部所蘊含足以傷害神明本質的力量卻早就已經存在了。
“哦？為什麽？我們以前見過？”
艾紫培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左思故作漫不經心的聳了聳肩膀迴應道：“雖然沒見過，但我可是聽說過你的大名。來到秘羅地之前，你應該是在阿拉若時空的班特碎片世界定居過很長一段時間吧？”
“是的。”
聽到“班特”這個名字，艾紫培原本明亮的瞳孔頓時變得暗淡下來。
因為那個由白色法術力主導的地方充滿了秩序跟友愛，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額外簡單。
曾幾何時，她以為那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理想隱居之地。
可誰知道，這種美好的生活隨著五個碎片世界的合而為一徹底消失了。
隨著其他顏色的法術力湧入，居住在班特的人們不再像以前那樣單純，開始漸漸變得邪惡且充滿欲望。
再加上老龍尼可·波拉斯的暗中操縱，相互之間爆發的戰鬥讓艾紫培迴想起了年幼時的痛苦經曆，所以最終選擇了離開。
“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在你離開的時候，阿拉若究竟發生了什麽嗎？”
左思故意擺出一副不經意的樣子詢問道。
毫無疑問，他想要搞清楚尼可·波拉斯吞噬那個世界能量的計劃究竟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抱歉，關於阿拉若我知道的並不多。
但根據另外一名獅族旅法師金鬃阿耶尼的說法，他已經鎖定了幕後陰謀的主使。
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可以自己去找他問問。
至少在我看來，阿拉若最終並沒走向毀滅，僅僅是魔法能量變得比以前稍微稀薄了一點。
尤其是黑、紅、藍三色法術力，降低了差不多一半左右。”
艾紫培沒有任何隱瞞，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信息說了出來。
“降低了一半？”
左思敏銳抓住了關鍵詞，瞬間明白到尼可·波拉斯八成是得手了。
要知道那可是一個法術力相當充沛的世界。
這也就意味著，老龍已經擺脫了最虛弱的狀態，再一次變成那個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怖龍尊。
光憑吸收的這些能量，他就足以吊打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新生代旅法師。
艾紫培顯然並不知道尼可·波拉斯正在謀劃著什麽，下意識問了一句：“有什麽問題嗎？”
“不，沒什麽。
對了，你應該很久都沒吃到什麽像樣的東西了吧？
不如今天就由我請客，一起吃頓美味豐盛的大餐如何？”
左思眼睛裏閃過一抹不易被察覺到的幽光，迅速選擇轉移了話題。
一旁的梅梨萊聽到後立刻吞咽口水，興奮拍手大喊道：“好啊！好啊！我可是好久都沒品嚐到那種極致的美味了！”
“你不是不想認識我嗎？為什麽還要請我吃飯？直接把我趕走豈不是更好？”
艾紫培十分好奇盯著左思的眼睛。
在後者精心設計的誘導下，她現在十分想要搞清楚眼前這個年輕的旅法師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為何總給自己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
“趕你走？
現在整個秘羅地都在經曆一場前所未有的劇變。
那些自稱新非瑞克西亞的魔判官們正在到處發動戰爭。
除非你選擇離開這個時空，否則根本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甚至找不到能吃的食物和能喝的水。
走吧，就算要離開也得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說罷，左思裝出一副十分隨意的樣子拍了下艾紫培的肩膀，然後徑直走進實驗室內部的生活區。
當艾紫培做到餐桌前，還以為所謂的“大餐”起碼需要等待一兩個小時的時候，突然看到左思的雙手釋放出一團刺眼的白光，同時嘴裏還念叨著一些自己聽不懂的音節。
下一秒……
數不清的豐盛菜肴、水果和飲料便直接鋪滿了超過十米的長桌。
那撲麵而來的刺鼻香味和鮮味，讓她整個人陷入呆滯狀態足有半分鍾，隨後才猛地打了個激靈張開嘴結結巴巴的問：“這……這是某種造物魔法嗎？不！應該說魔法真的能創造出如此豐盛完美的食物？”
“它的名字叫做英雄宴，是我所在世界神明賜予牧師的一種高階神術魔法。
在開飯前，請允許我以主人的身份說一句祝詞。
歡迎來到秘羅地，艾紫培·提瑞女士，願你今天能有個好胃口。
同樣也希望你能在這裏找到自己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說完這句話，左思舉起裝滿葡萄酒的杯子與對方輕輕碰了一下，然後放在嘴唇上抿了一小口。
當暗紅色的液體進入口腔與舌頭發生接觸的刹那，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味道充斥著艾紫培的口腔，使其一個沒忍住直接把滿滿一大杯酒全部灌了下去，白皙的臉上頓時浮現出淡淡的紅暈。
她敢發誓，自己從未喝過如此美味且令人上癮的葡萄酒。
不過為了掩飾尷尬，這位女性旅法師趕忙叉了一塊肉排放在嘴裏咬了一口。
瞬間！
那鮮嫩的肉質與美味的醬汁，差點讓她連舌頭一起吞下肚子。
此時此刻，艾紫培才終於明白為何梅梨萊聽到吃大餐會如此高興。
這種用魔法創造出來的食物，根本不是一般廚師可以做得出來的。
就算手藝及格，恐怕也很難找到足夠優秀的食材和多如牛毛的調味品。
本著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的原則，艾紫培很快便跟梅梨萊一起化身成為吃貨，專門挑那些最能給味蕾帶來極致享受和刺激的東西往嘴裏塞，偶爾還會互相交換一下那些菜的味道更好。
左思僅僅隻是象征性的作陪了一會兒，很快便起身告辭走出了封閉的實驗室。
當來到城外空曠無人的地方後，他立刻停下腳步頭轉過身直勾勾盯著黑暗的角落，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問：“你打算躲到什麽時候？”
下一秒……
一個眼睛裏閃爍著駭人玫瑰色幽光、右臂和大半身體完全被改造成金屬機械結構、甚至能看到其旅法師火花裸露在外正瘋狂閃爍的男人。
而那些金屬，正是阿拉若時空的特產——乙金。
毫無疑問！
擁有這種特殊相貌的旅法師隻有一個，那就是天才神器師——泰茲瑞。
不過這家夥眼下的狀態有點慘，不僅遭到傑斯·貝連的記憶清洗，還被老龍尼可·波拉斯當成棋子一樣利用壓榨。
“我奉主人的命令，前來秘羅地調查爍油的侵染狀況，以及新非瑞克西亞的威脅程度。”
泰茲瑞直截了當表明了來意。
在他一片空白的記憶與認知中，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家夥是誰，本能覺得對方跟自己一樣，都是效力於尼可·波拉斯的旅法師。
“所以呢？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左思不動聲色的反問道。
“我需要你的協助。尤其是那個叫做梅梨萊的女孩，似乎擁有免疫爍油感染，以及清除別人體內爍油的能力。把她交給我，我要做一些實驗。”
泰茲瑞毫不客氣的提出了要求。
在他看來，對方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可左思在聽完後卻頓時發出一陣輕蔑的冷笑：“嗬嗬，你以為自己是誰？居然想要在不付出任何代價的前提下向我索要東西？”
“什麽意思？你不打算配合我嗎？”
泰茲瑞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陰沉且充滿危險。
要知道他可不是什麽善茬。
當初在阿拉若時空就與處在最虛弱狀態的尼可·波拉斯幹了一仗，憑借同格利極碎片世界融合所獲得的龐大法術力差點讓老龍翻車。
“我這個人很簡單。想要從我這裏拿走某樣東西，要麽拿我認為擁有足夠價值的人或物來換，要麽打贏我從我這裏搶。你打算選擇哪一個？”
說著，左思抬起手擺出了戰鬥姿態，駭人的魔法能量在短短幾秒鍾之內便在其身體周圍聚集。
“哼！很好！那我就打服你！注意點，我下手可是很重的，要是你不小心死了可怨不得我。”
泰茲瑞臉上頓時浮現出猙獰的表情，抬起那條用乙金改造過的手臂緩緩拉出一條粗壯無比的能量弧，隨即朝左思狠狠的甩了過去。
啪！
清脆的響聲過後，他便看到一層肉眼幾乎無法察覺到的乙金在對手身前形成了一層防護，把自己的攻擊完美擋下來。
乙金護盾？！
在秘羅地見到這種故鄉施法者才擅長的法術，泰茲瑞頓時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畢竟乙金這種物質，即便是在原產地阿拉若也是非常稀有、昂貴且罕見的東西。
許多施法者終其一生，也不過是為了獲得一顆乙金心髒，然後進入至知會成為其中的一員。
“你好像很吃驚？”
左思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你從什麽地方獲得的乙金和相關法術？”
泰茲瑞眯起眼睛厲聲質問。
“當然是阿拉若了。
難道這個宇宙還有第二個時空會產生乙金這種有趣的魔法金屬嗎？
愚昧無知的蠢貨，今天我就讓你來見識一下我跟你之間不可逾越的巨大差距。
記住，下次說話的放禮貌恭敬一點。
否則我不介意撕碎你的身體、挖出你的火花，然後告知尼可·波拉斯他可以再找一個新的仆人了。”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猛然間張開雙臂從隨身攜帶的挎包中取出海量的乙金，在自己周圍形成了巨大無比且複雜到極點的結構。
“這……這怎麽可能！”
泰茲瑞整個人傻眼了。
他甚至抽了自己一個嘴巴，以確認這不是在做夢或者出現了幻覺。
要知道當初為了湊足改造身體和手臂所需要的乙金，他不知道費了多少勁、私下裏搞了多少小動作，好不容易才終於湊齊。
可現在，一個外鄉人居然輕而易舉就拿出了幾十倍乃至上百倍的乙金。
從那熟練、精巧的操縱方式不難判斷出，對方百分之百知曉全部關於乙金的魔法。
可問題是，泰茲瑞確信這個年輕的旅法師絕對不是至知會高級成員中的任何一個。
“小心點，別死了呦，我下手也同樣是很重的。”
左思從法力池內抽調了恐怖的紅色法術力，然後一股腦注入到龐大複雜的乙金法術結構中。
還沒等泰茲瑞來得及做出反應，一道道刺眼的紅光便從數不清乙金線內部匯聚到整個結構的最前端，形成一個散發著毀滅氣息的能量團。
由於紅色法術力原本就代表了破壞、混亂、熱情和衝動，因此它往往在衝擊力方麵要遠比其他四色法術力更加可怕。
“該死！”
意識到這次攻擊可不是小打小鬧的泰茲瑞瞬間出了一身冷汗，連想都沒想便迅速激活幾張藏在掌心的卡牌。
眨眼功夫，四麵乙金護盾便一層接一層擋在了他的身前。
就在這家夥還想要激活更多防護法術的刹那，左思把那個紅色的光團發射了出去。
隻見能量團以超越聲音的速度飛出去，徑直撞向泰茲瑞身前的乙金護盾，並將其推向上千米的高空。
速度之快、亮度之高，甚至讓鋼鐵之城的居民誤以為是有流星劃過，紛紛停下來駐足觀看。
大概十多秒上升到一定高度後，原本在乙金裝置作用下保持穩定的紅色能量團才展現出了它最可怕的一麵。
轟！！！！！！！！！！！
炙熱的火焰、衝擊波和宛如太陽一樣明亮的強光直接席卷並覆蓋了頭頂半徑兩三千米的範圍。
那震耳欲聾的響聲更是不斷在秘羅地中空的內部迴蕩，讓人忍不住捂住耳朵蹲在地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等這一切散去，泰茲瑞早就已經沒有了蹤影。
確切地說是在最後一道乙金護盾被摧毀的瞬間，直接啟動旅法師火花逃離了這個世界。
左思用實際行動告訴了這位旅法師一個道理，那就是永遠、永遠、永遠不要妄圖跟自己比誰的資源、神器更多。
當然，他之所以態度如此強硬，還是想要保住新爍油的秘密，至少現階段不能讓尼可·波拉斯知道。
梅梨萊的血脈與體質很特殊，可以說她就是爍油最大的克星，沒有之一，因此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在其他人手上……
(本章完)
對於大多數普通人來說，隻要觀察目標的身體表皮是否脫落、有沒有被大量金屬或無機物覆蓋，基本就能確認個七七八八。
但這顯然並不嚴謹，很容易把那些還有救的人也歸類到裏邊。
尤其是秘羅地的居民還有對自己進行改造的習慣，因此並不能作為一種判斷的依據。
更何況爍油還擁有一種極為特殊類似“蜂巢思維”的能力，會根據環境和敵人戰術的改變，製造出能夠破解對方封鎖、隔離的間諜。
這類非瑞克西亞生物表麵看起來跟真人沒什麽區別，但隻要用x光照射一下，立刻就能在其體內發現大量密密麻麻由金屬跟無機物構成的詭異結構。
所以對於鬥爭經驗豐富的鋼鐵之城居民來說，確認一群想要進來的難民是否被爍油徹底感染沒救了，有一個更簡單、更直接的辦法。
那就是用一根非常細、非常長的針從胸口位置刺向心髒。
要是被某種堅硬的東西所阻攔，就說明其心髒已經被爍油引擎所取代，百分之百是想要潛伏進來進行侵染的新非瑞克西亞間諜。
同樣的道理，如果針刺入心髒拔出來的時候發現針尖上有黑色的爍油，那這個人也同樣沒救了。
即便是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清除爍油感染的梅梨萊，對於心髒和大腦滲入爍油也無能為力。
至於用針刺進心髒這種可能會導致心率失常、突然猝死的危險舉動，在眼下這種生存遭到嚴峻挑戰的形勢下根本算不了什麽。
畢竟不管是什麽種族，凡是能在秘羅地這個絕大部分地區都被金屬物質覆蓋的殘酷世界中生存下來，身體素質都要遠遠強於其他世界的同類或近親。
其中用金屬對自己身體進行無麻醉的強化改造，個頂個的都是“狠人”。
所以對於他們而言，像這種區區針頭大小的心髒貫穿傷根本算不了什麽。
有些比較瘋狂的部族甚至會把金屬管子插進心髒，然後直接使用這個世界的魔法外接到手臂或者大腿上，以便讓四肢肌肉可以在需要的時候獲得更強大的爆發力。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句透著殘酷優勝劣汰自然選擇的話，在秘羅地時空可以說是被體現到了極致。
如果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不夠強壯、大概率可能根本活不到成年，那麽生育他的母親將在幾個小時之內將其拋棄。
因為在這個世界，獲取食物是一件非常危險且困難的事情。
任何部族都絕對不會允許浪費原本就稀缺的食物，養活一個無法戰鬥、無法狩獵、無法從事繁重體力勞動的廢物。
不過對於左思而言，確認一個生物是否“非瑞化”其實不用很麻煩。
隻要嚐試著使用大魔鬼的力量抽取靈魂，看對方是否有反應就可以了。
畢竟非瑞克西亞造物最大的特點就是根本沒有靈魂。
可當來到格莉莎麵前的時候，左思瞬間吃了一驚，發現這位暗碧族精靈的狀況比自己預料中要複雜得多。
首先，她的確跟預料中一樣被爍油侵染了，而且侵染的很嚴重，就連體內最重要的器官心髒也被爍油引擎所取代，血管更是完全變成爍油管道。
裏邊沒有一滴血，全都是黑色的油脂。
可以說除了那些站在統治最頂點的魔判官之外，左思還沒有見過那個新非瑞克西亞生物內部構造可以如此高效的利用爍油。
但有趣的地方在於，有某種強大的神秘力量保護了格莉莎的靈魂，使其在身體百分之九十以上部分都徹底“完化”的情況下，靈魂依舊沒有徹底脫離身體。
當然，這種保護也並非沒有極限。
如果侵染和改造進度達到百分之百，那麽她依舊會變得跟其他非瑞克西亞高等造物一樣失去靈魂，說不定還有可能會成為魔判官中的一員。
其次，左思還發現此時此刻在格莉莎體內的爍油並非一種，而是三種乃至四種。
其中最原始、占比最大的，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從銀魔像卡恩心髒中滲透出來的原始非瑞克西亞爍油。
緊跟著還有差不多百分之三十五左右，是由本土化的爍油附帶產物“構生菌”組成。
第三種百分之十不到的部分，才是窪巴司悄無聲息潛入秘羅地最核心的內部，偷偷投入進去進行二次侵染的新爍油。
除此之外，以上三種爍油混合到一起竟然還在不斷相互反複侵染中產生了奇妙且不可思議的變化，正在形成第四種前所未見的淺銀色爍油。
格莉莎之所以會陷入昏迷遲遲沒有醒來，就是因為不同種類爍油“蜂巢思維”爭奪主導權而導致的結果。
她的靈魂沒有脫離身體，也是因為新爍油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吸納和保護靈魂的作用。
盡管左思暫時還不知道位於地心深處，以艾蕾儂為首的幾個魔判官現在是什麽狀況。
但從格莉莎的身上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確認，二次侵染已經不知不覺的開始了。
難怪新非瑞克西亞對於秘羅地的攻擊最近一段時間正在明顯變弱。
原來不是魔判官們在策劃什麽陰謀，而是他們賴以維係存在的核心——爍油出現了問題。
也可以說是新爍油正在慢慢取代舊爍油，掌控腳下這個以金屬為主導的時空。
當侵染全部完成之後，左思就會像已經死掉的“非瑞克西亞之父”約格莫夫一樣，成為名副其實的秘羅地之神，同時也是新非瑞克西亞勢力的造物主和絕對支配者。
而卡恩這個由上古旅法師克撒創造，據說由索藍文明遺產、神器和超級武器構成的特殊構裝體生命，也將成為他的所有物。
尤其是能夠瞬間撕碎一顆星球乃至其附屬時空，威力超過數千萬億顆沙皇氫彈同時爆炸的【同兆】，他可是早就垂涎已久了呢。
“有意思……就讓我來看看你的身體或者靈魂中究竟隱藏了什麽東西吧。”
左思沒有理會周圍那些暗碧族精靈們緊張的目光，不慌不忙戴上用梅梨萊血液和部分頭發編製而成，專門用來防止在進行拆解和實驗過程中不小心被舊爍油侵染的特殊手套，輕輕撕開格莉莎那混雜著紅銅與灰暗顏色的金屬外殼。
瞬間！
一個完全浸泡在黑色翻滾爍油內的巨大引擎暴露出來，瞬間讓圍觀的人群集體倒抽了一口涼氣。
無論是那些將這個女人視作英雄和救世主的暗碧族精靈，還是那些曾經受到過其恩惠的其他種族，都下不由自主浮現出悲傷、痛苦和絕望的神情。
雖然在感情上無法接受，但他們也知道一個人的身體被改造成這個樣子，無疑是百分之百的沒救了。
幾名疑似跟格莉莎有過接觸的人更是忍不住低聲啜泣並流下了眼淚。
對於圍觀普通人的反應，左思一點也不關心，而是專心致誌不斷施展偵測魔法，在這具身體搜索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沒過一會兒功夫，他便在靠近小腹位置隱藏於血肉與金屬混合結構最深處，掏出了一個外形看起來如同銀色半透明球體的東西。
盡管剛剛被取出的時候，它看上去並不算大，僅僅比網球大上一圈。
但暴露在空氣中之後便開始急速膨脹，最終呈現出一個直徑為一米半的巨型球體。
最外層就如同光滑的水銀鏡子，能夠清晰倒映出周圍一切事物的影子。
等體積固定下來之後，這個散發著刺眼魔法靈光的東西開始釋放一種無形的力量，影響著看到它的每一個生物。
那是一種想要到得到的強烈渴望！
更是一種無法壓抑的占有欲！
不管是左思本人，還是周圍那些原本恭敬的難民，無一例外都對這個球體產生了想要據為己有的衝動。
幸好！
左思對於這種精神與心靈方麵的影響格外警惕，立馬就通過自己構建的防護跟神力恢複清醒，順手釋放了一個強力法術將球體釋放的能量屏蔽。
僅僅一秒鍾之後，其餘受到影響的人也都紛紛醒悟過來，不受控製的原地打哆嗦。
“這是什麽鬼東西？！”
梅梨萊滿臉都是震驚與恐懼之色。
左思抿起嘴角浮現出毫不掩飾的喜悅，意味深長的迴答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映奇寶珠】。
一種可以百分之百複製一切魔法、造物，甚至是讓某個區域魔法能量瞬間翻倍的神器。
秘羅地曾經的管理者，被你們視作毀滅暴君的蒙納坷，就是用這玩意製造出來的。
它擁有難以想象的強大力量，同時也是所有施法者乃至旅法師都渴望得到的寶物。
我想格莉莎的靈魂之所以堅持了如此長的時間，八成是【映奇寶珠】的功勞。
在上一次秘羅地大事件結束後，這個時空的創造者卡恩把蒙納坷變迴了【映奇寶珠】，並將其交給格莉莎與史羅巴保管。
而且眼前這個【映奇寶珠】內還殘留著一顆火花的餘燼。”
作為最有名氣的神器之一，【映奇寶珠】的力量有多麽驚人？
別的不說，光是能夠直接通過支付相應顏色的法術力複製一切魔法這點，就足以證明其對於施法者的價值。
注意！
是一切魔法！
如果按照費倫大陸的施法體係來舉例，就是無論奧術還是神術，也不管是零環到九環、還是在此之上的傳奇魔法，統統可以自動實現“超魔技巧——法術孿生”，並且還能在此基礎上疊加其他超魔技巧。
試想一下，當別人可以釋放一個法術，而你可以釋放兩個的時候，這在最頂級的法術決鬥中將占據多麽恐怖的壓倒性優勢。
尤其是那些威力巨大的傳奇魔法，連續兩個瞬間砸下來，估計哪怕是擁有驚人生命力的龍王也扛不住。
另外，這種複製不僅包括自己施展的法術，同樣對魔法物品、卷軸也起效。
這也就意味著獲得【映奇寶珠】之後，再使用儲法類物品、欣布法術序列器此類一口氣釋放海量法術對敵人進行轟炸的時候，效果將在原有的基礎上直接翻倍。
“所以……這個被爍油侵染的女精靈還有救？”梅梨萊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很顯然，這位紅發少女關注的重點從始至終都不在【映奇寶珠】上。
因為她雖然也勉強學習了一些法術，但卻並沒有什麽野心，對於眼下的生活狀態也非常滿意。
左思輕輕搖了搖頭：“不，來不及了。
她的靈魂雖然還在，但已經被分散存儲在部分爍油之中，想要完整的提取出來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好消息是，她可以在某種程度上保留自我意識，而不是變成那些受到魔判官們操控的傀儡。”
“你打算怎麽處置她？”
心地善良的梅梨萊眼神中明顯帶著一絲不忍。
“很簡單，先送到實驗室關起來，防止格莉莎體內那些不受控製的爍油流出來感染到其他人。至於剩下的事情，等她醒過來之後再說吧。”
說罷，左思抬起手打了個響指。
啪！
伴隨著清脆的響聲過後，幾個外表如同金屬魔像，但實際上是已經被新爍油完化的無靈魂構裝體從實驗室內走出來，把這位上次拯救秘羅地時空所有生物的女英雄拖了進去，順手將地上殘留的爍油也清理得幹幹淨淨。
一名看上去比較年長、像是部族首領的暗碧族精靈站出來，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主人，格莉莎會活下來嗎？”
“當然。雖然可能跟你想象中那種活著有些區別，但我向你保證她的靈魂會在新軀體內獲得重生。”
左思不假思索的給出肯定答複。
“隻要能活下來就好。謝謝！真是太感謝您了！”
長者帶著一大群精靈跪下來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隨後便迅速轉身離開，前往他們在鋼鐵之城內部的聚集地。
眼見危機已經被妥善處理，其餘種族也都紛紛在部族首領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撤離，該幹嘛幹嘛去了。
畢竟他們還要靠努力工作來換取生存所必須的食物、幹淨飲用水，所以沒時間在這裏浪費。
等人群全部散光，左思這才啟動火花連結和共鳴的獨特能力，注入法力值把【映奇寶珠】內殘留火花的餘燼重新點燃，使其變成一顆lv1的旅法師火花吸入自己身體。
不用問也知道，這個火花就是格莉莎當初在危急時刻點燃的那顆。
後來在卡恩用其力量完成複活之後，它的力量幾乎就被耗盡了，隻剩一點點餘燼殘存在史羅巴的體內。
當離開地心遭到襲擊時，史羅巴臨死前把這顆火花餘燼塞進【映奇寶珠】歸還給格莉莎。
如果沒有左思的幹涉，按照原本的劇情，這顆火花餘燼應該會隨著格莉莎被“非瑞化”徹底熄滅。
但現在，它成了左思成功收集到的第三顆旅法師火花。
至於屬性，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傾向於綠色。
介於這顆火花從誕生以來就一直在不停地易主，而且每一任主人的持有時間都非常短，根本來不及去製作任何卡牌。
因此裏邊空空如也，幹淨的就如同許多人的錢包跟銀行卡一樣。
就在左思想要詢問一下狩獵隊，究竟是從什麽地方找到格莉莎的時候，看了半天戲的艾紫培·提瑞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道：“您就是索斯，這座城市的領主和國王？”
“我的名字是索斯沒錯。但我怎麽不知道自己是這裏的領主或者國王？”左思挑起眉毛反問了一句。
艾紫微微一愣，下意識迴答道：“可這裏的居民都管你叫主人或者大人。他們尊敬你、愛戴你，認為是你拯救了所有逃難至此的民眾，並且給了他們工作和維持生存所必須的食物、飲水。”
左思嗤笑著搖了搖頭：“不，你錯了，那隻是難民們基於錯誤認知產生的錯誤判斷。
我可從未承認過自己是這片土地的領主，也從從來沒有頒布過哪怕一條法律、規矩，更沒有宣稱自己是國王。
你所看到的這座鋼鐵之城，其實完全是由受到新非瑞克西亞攻擊逃難至此的人們自己修建而成。
規矩與法律也是各種族推舉的首領相互商量，在基於一個彼此都能接受的普世價值觀、道德觀上建立。
我所提供的，僅僅是用工作來換取生活必須品這一點，並且在最初的時候懲罰了一些想要通過掠奪來快速發展壯大的部族。
我從未承諾過要保護這座鋼鐵之城，對這裏的民眾也沒有任何義務跟責任，隻是在單純保護實驗室不會受到敵人的攻擊。”
聽到這番話，艾紫培整個人都驚呆了。
因為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被自己視作整個秘羅地時空唯一“世外桃源”的地方，竟然沒有領主、國王或者是任何統治階級。
可即便如此，鋼鐵之城內部卻絲毫沒有半點混亂的跡象，反而在所有難民的共同維護下秩序井然。
既沒有扒手和小偷，也沒有任何欺壓弱勢群體跟搶奪事件發生。
沒有誰可以坐享其成或者剝削他人的勞動成果。
所有人都必須通過努力工作來換取自己需要的東西。
如此接近於絕對公平的社會環境，是艾紫培在其他時空旅行的時候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所以對於建立了這一切的左思不可避免產生了極為濃厚的興趣。
但是現在，當得知真相之後，她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強烈的不真實，同時在內心之中湧現出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荒謬感覺。
為什麽？
為什麽在很多時空，統治者明明竭盡所能都無法實現的理想社會狀態，卻在這裏沒有任何外界幹涉的情況下輕而易舉做到了？
不理解！
想不通！
激烈的思想碰撞讓艾紫培站在原地半天都沒能從嘴裏蹦出半個字。
“怎麽，你想不通嗎？”
左思一邊擺弄著【映奇寶珠】，將其體積縮小到隻有掌心大小的程度，一邊頭也不迴的問。
“請務必告訴我原因！”
艾紫培彎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感受著掌心【映奇寶珠】所蘊含的強大力量，左思耐心的解釋道：“其實原因很簡單。
這些難民在逃往這裏的時候基本都處在一種身無長物、一無所有的狀態。
換個容易容易理解點的說法，他們都是徹頭徹尾的無產者，連自身生存都沒辦法保證。
而在這個時候，我給了他們唯一的生路，即通過勞動來換取食物和飲水。
為了活下去，難民們根本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隻能按照我的吩咐去從事勞動。
當工作完成後第一次拿到吃的、喝的，我便與他們成功建立了一種相互信任的契約。
隻要努力工作，那麽所有人就能活下來，並且還會活的比以前更好。
漸漸地，當那些最先到來、身體素質更好、工作能努力的人開始有了積累之後，就會認真考慮如何保障財產安全的問題。
也許最開始聚集地人數還比較少的時候，他們需要借助我的武力威懾來警告那些習慣了劫掠為生的部族。
但隨著難民人數的增多、法律與規則的完善、有保障自身財產安全需求的人越來越多，鋼鐵之城便會形成一種強大的社會共識。
這個時候，誰再想要搶奪、偷竊，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最嚴厲的懲罰。
最重要的是，所有這些生存必需品，不管是食物還是幹淨的飲用水，每天都在不停地消耗卻沒有產出。
而唯一可以持續獲取的渠道就是為我工作。
隻要我不喪心病狂的壓榨和奴役這些難民，亦或是突然斷掉供應，那麽他們始終處在一個十分穩定且接近絕對公平的社會環境中。
因為除了我之外，沒有誰可以真正意義上掌控財富跟資源，更沒辦法長期把持權力以此為工具謀求私利。
所以不要以為這是通過多麽高明的手段或者智慧實現的。
恰好相反！
它是通過對資源形成強大壟斷和百分之百支配的方式實現的。
通常情況下，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可以被稱之為暴君或者終產者。
相信我，如果某個國家乃至世界出現這樣的家夥，大概率不會是什麽好事。”
“你這是變相在說自己不是一個好人嗎？”
艾紫培臉上的表情十分詭異，就好像在看一個怪物。
左思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沒錯。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對我抱有什麽不切實際的幻想，也不要覺得我是在無私的拯救這些難民。我跟你不一樣，做任何事情都有很強的目的性。”
聽到這句話，艾紫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調侃道：“好吧。
我這輩子見過很多嘴上標榜自己有多麽善良正義，但暗地裏卻在幹一些齷齪事情的偽君子。
但剛見麵就承認自己不是好人，但實際上卻在幫助別人的，你還是頭一個。
暫且不管你的動機是什麽，能讓那麽多飽受戰爭蹂躪的人活下來，都是一件不得了的偉大善舉。
雖然我不太清楚，你究竟是利用什麽手段源源不斷從其他時空運來充足的糧食、飲水和其他生活物資。
我叫艾紫培，艾紫培·提瑞，一名正在尋找可以安靜隱居的旅法師。
很高興認識你，不是好人的索斯閣下。”
“我可不太想認識你，艾紫培·提瑞女士。”
左思故意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很顯然，從一見麵開始，他就在使用各種各樣的心理技巧來誘導對方，使其對自己不可避免產生濃鬱的好奇心。
至於目的，當然是為了快速拉進彼此之間的關係，順便研究一下那柄足以弑殺神明的【承陽劍】。
當然，這柄劍在被塞洛斯時空的太陽神——赫利歐德重鑄之前，暫時還不叫這個名字。
而是應該被稱之為【混沌之劍】。
但是其內部所蘊含足以傷害神明本質的力量卻早就已經存在了。
“哦？為什麽？我們以前見過？”
艾紫培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左思故作漫不經心的聳了聳肩膀迴應道：“雖然沒見過，但我可是聽說過你的大名。來到秘羅地之前，你應該是在阿拉若時空的班特碎片世界定居過很長一段時間吧？”
“是的。”
聽到“班特”這個名字，艾紫培原本明亮的瞳孔頓時變得暗淡下來。
因為那個由白色法術力主導的地方充滿了秩序跟友愛，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額外簡單。
曾幾何時，她以為那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理想隱居之地。
可誰知道，這種美好的生活隨著五個碎片世界的合而為一徹底消失了。
隨著其他顏色的法術力湧入，居住在班特的人們不再像以前那樣單純，開始漸漸變得邪惡且充滿欲望。
再加上老龍尼可·波拉斯的暗中操縱，相互之間爆發的戰鬥讓艾紫培迴想起了年幼時的痛苦經曆，所以最終選擇了離開。
“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在你離開的時候，阿拉若究竟發生了什麽嗎？”
左思故意擺出一副不經意的樣子詢問道。
毫無疑問，他想要搞清楚尼可·波拉斯吞噬那個世界能量的計劃究竟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抱歉，關於阿拉若我知道的並不多。
但根據另外一名獅族旅法師金鬃阿耶尼的說法，他已經鎖定了幕後陰謀的主使。
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可以自己去找他問問。
至少在我看來，阿拉若最終並沒走向毀滅，僅僅是魔法能量變得比以前稍微稀薄了一點。
尤其是黑、紅、藍三色法術力，降低了差不多一半左右。”
艾紫培沒有任何隱瞞，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信息說了出來。
“降低了一半？”
左思敏銳抓住了關鍵詞，瞬間明白到尼可·波拉斯八成是得手了。
要知道那可是一個法術力相當充沛的世界。
這也就意味著，老龍已經擺脫了最虛弱的狀態，再一次變成那個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怖龍尊。
光憑吸收的這些能量，他就足以吊打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新生代旅法師。
艾紫培顯然並不知道尼可·波拉斯正在謀劃著什麽，下意識問了一句：“有什麽問題嗎？”
“不，沒什麽。
對了，你應該很久都沒吃到什麽像樣的東西了吧？
不如今天就由我請客，一起吃頓美味豐盛的大餐如何？”
左思眼睛裏閃過一抹不易被察覺到的幽光，迅速選擇轉移了話題。
一旁的梅梨萊聽到後立刻吞咽口水，興奮拍手大喊道：“好啊！好啊！我可是好久都沒品嚐到那種極致的美味了！”
“你不是不想認識我嗎？為什麽還要請我吃飯？直接把我趕走豈不是更好？”
艾紫培十分好奇盯著左思的眼睛。
在後者精心設計的誘導下，她現在十分想要搞清楚眼前這個年輕的旅法師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為何總給自己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
“趕你走？
現在整個秘羅地都在經曆一場前所未有的劇變。
那些自稱新非瑞克西亞的魔判官們正在到處發動戰爭。
除非你選擇離開這個時空，否則根本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甚至找不到能吃的食物和能喝的水。
走吧，就算要離開也得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說罷，左思裝出一副十分隨意的樣子拍了下艾紫培的肩膀，然後徑直走進實驗室內部的生活區。
當艾紫培做到餐桌前，還以為所謂的“大餐”起碼需要等待一兩個小時的時候，突然看到左思的雙手釋放出一團刺眼的白光，同時嘴裏還念叨著一些自己聽不懂的音節。
下一秒……
數不清的豐盛菜肴、水果和飲料便直接鋪滿了超過十米的長桌。
那撲麵而來的刺鼻香味和鮮味，讓她整個人陷入呆滯狀態足有半分鍾，隨後才猛地打了個激靈張開嘴結結巴巴的問：“這……這是某種造物魔法嗎？不！應該說魔法真的能創造出如此豐盛完美的食物？”
“它的名字叫做英雄宴，是我所在世界神明賜予牧師的一種高階神術魔法。
在開飯前，請允許我以主人的身份說一句祝詞。
歡迎來到秘羅地，艾紫培·提瑞女士，願你今天能有個好胃口。
同樣也希望你能在這裏找到自己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說完這句話，左思舉起裝滿葡萄酒的杯子與對方輕輕碰了一下，然後放在嘴唇上抿了一小口。
當暗紅色的液體進入口腔與舌頭發生接觸的刹那，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味道充斥著艾紫培的口腔，使其一個沒忍住直接把滿滿一大杯酒全部灌了下去，白皙的臉上頓時浮現出淡淡的紅暈。
她敢發誓，自己從未喝過如此美味且令人上癮的葡萄酒。
不過為了掩飾尷尬，這位女性旅法師趕忙叉了一塊肉排放在嘴裏咬了一口。
瞬間！
那鮮嫩的肉質與美味的醬汁，差點讓她連舌頭一起吞下肚子。
此時此刻，艾紫培才終於明白為何梅梨萊聽到吃大餐會如此高興。
這種用魔法創造出來的食物，根本不是一般廚師可以做得出來的。
就算手藝及格，恐怕也很難找到足夠優秀的食材和多如牛毛的調味品。
本著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的原則，艾紫培很快便跟梅梨萊一起化身成為吃貨，專門挑那些最能給味蕾帶來極致享受和刺激的東西往嘴裏塞，偶爾還會互相交換一下那些菜的味道更好。
左思僅僅隻是象征性的作陪了一會兒，很快便起身告辭走出了封閉的實驗室。
當來到城外空曠無人的地方後，他立刻停下腳步頭轉過身直勾勾盯著黑暗的角落，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問：“你打算躲到什麽時候？”
下一秒……
一個眼睛裏閃爍著駭人玫瑰色幽光、右臂和大半身體完全被改造成金屬機械結構、甚至能看到其旅法師火花裸露在外正瘋狂閃爍的男人。
而那些金屬，正是阿拉若時空的特產——乙金。
毫無疑問！
擁有這種特殊相貌的旅法師隻有一個，那就是天才神器師——泰茲瑞。
不過這家夥眼下的狀態有點慘，不僅遭到傑斯·貝連的記憶清洗，還被老龍尼可·波拉斯當成棋子一樣利用壓榨。
“我奉主人的命令，前來秘羅地調查爍油的侵染狀況，以及新非瑞克西亞的威脅程度。”
泰茲瑞直截了當表明了來意。
在他一片空白的記憶與認知中，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家夥是誰，本能覺得對方跟自己一樣，都是效力於尼可·波拉斯的旅法師。
“所以呢？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左思不動聲色的反問道。
“我需要你的協助。尤其是那個叫做梅梨萊的女孩，似乎擁有免疫爍油感染，以及清除別人體內爍油的能力。把她交給我，我要做一些實驗。”
泰茲瑞毫不客氣的提出了要求。
在他看來，對方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可左思在聽完後卻頓時發出一陣輕蔑的冷笑：“嗬嗬，你以為自己是誰？居然想要在不付出任何代價的前提下向我索要東西？”
“什麽意思？你不打算配合我嗎？”
泰茲瑞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陰沉且充滿危險。
要知道他可不是什麽善茬。
當初在阿拉若時空就與處在最虛弱狀態的尼可·波拉斯幹了一仗，憑借同格利極碎片世界融合所獲得的龐大法術力差點讓老龍翻車。
“我這個人很簡單。想要從我這裏拿走某樣東西，要麽拿我認為擁有足夠價值的人或物來換，要麽打贏我從我這裏搶。你打算選擇哪一個？”
說著，左思抬起手擺出了戰鬥姿態，駭人的魔法能量在短短幾秒鍾之內便在其身體周圍聚集。
“哼！很好！那我就打服你！注意點，我下手可是很重的，要是你不小心死了可怨不得我。”
泰茲瑞臉上頓時浮現出猙獰的表情，抬起那條用乙金改造過的手臂緩緩拉出一條粗壯無比的能量弧，隨即朝左思狠狠的甩了過去。
啪！
清脆的響聲過後，他便看到一層肉眼幾乎無法察覺到的乙金在對手身前形成了一層防護，把自己的攻擊完美擋下來。
乙金護盾？！
在秘羅地見到這種故鄉施法者才擅長的法術，泰茲瑞頓時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畢竟乙金這種物質，即便是在原產地阿拉若也是非常稀有、昂貴且罕見的東西。
許多施法者終其一生，也不過是為了獲得一顆乙金心髒，然後進入至知會成為其中的一員。
“你好像很吃驚？”
左思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你從什麽地方獲得的乙金和相關法術？”
泰茲瑞眯起眼睛厲聲質問。
“當然是阿拉若了。
難道這個宇宙還有第二個時空會產生乙金這種有趣的魔法金屬嗎？
愚昧無知的蠢貨，今天我就讓你來見識一下我跟你之間不可逾越的巨大差距。
記住，下次說話的放禮貌恭敬一點。
否則我不介意撕碎你的身體、挖出你的火花，然後告知尼可·波拉斯他可以再找一個新的仆人了。”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猛然間張開雙臂從隨身攜帶的挎包中取出海量的乙金，在自己周圍形成了巨大無比且複雜到極點的結構。
“這……這怎麽可能！”
泰茲瑞整個人傻眼了。
他甚至抽了自己一個嘴巴，以確認這不是在做夢或者出現了幻覺。
要知道當初為了湊足改造身體和手臂所需要的乙金，他不知道費了多少勁、私下裏搞了多少小動作，好不容易才終於湊齊。
可現在，一個外鄉人居然輕而易舉就拿出了幾十倍乃至上百倍的乙金。
從那熟練、精巧的操縱方式不難判斷出，對方百分之百知曉全部關於乙金的魔法。
可問題是，泰茲瑞確信這個年輕的旅法師絕對不是至知會高級成員中的任何一個。
“小心點，別死了呦，我下手也同樣是很重的。”
左思從法力池內抽調了恐怖的紅色法術力，然後一股腦注入到龐大複雜的乙金法術結構中。
還沒等泰茲瑞來得及做出反應，一道道刺眼的紅光便從數不清乙金線內部匯聚到整個結構的最前端，形成一個散發著毀滅氣息的能量團。
由於紅色法術力原本就代表了破壞、混亂、熱情和衝動，因此它往往在衝擊力方麵要遠比其他四色法術力更加可怕。
“該死！”
意識到這次攻擊可不是小打小鬧的泰茲瑞瞬間出了一身冷汗，連想都沒想便迅速激活幾張藏在掌心的卡牌。
眨眼功夫，四麵乙金護盾便一層接一層擋在了他的身前。
就在這家夥還想要激活更多防護法術的刹那，左思把那個紅色的光團發射了出去。
隻見能量團以超越聲音的速度飛出去，徑直撞向泰茲瑞身前的乙金護盾，並將其推向上千米的高空。
速度之快、亮度之高，甚至讓鋼鐵之城的居民誤以為是有流星劃過，紛紛停下來駐足觀看。
大概十多秒上升到一定高度後，原本在乙金裝置作用下保持穩定的紅色能量團才展現出了它最可怕的一麵。
轟！！！！！！！！！！！
炙熱的火焰、衝擊波和宛如太陽一樣明亮的強光直接席卷並覆蓋了頭頂半徑兩三千米的範圍。
那震耳欲聾的響聲更是不斷在秘羅地中空的內部迴蕩，讓人忍不住捂住耳朵蹲在地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等這一切散去，泰茲瑞早就已經沒有了蹤影。
確切地說是在最後一道乙金護盾被摧毀的瞬間，直接啟動旅法師火花逃離了這個世界。
左思用實際行動告訴了這位旅法師一個道理，那就是永遠、永遠、永遠不要妄圖跟自己比誰的資源、神器更多。
當然，他之所以態度如此強硬，還是想要保住新爍油的秘密，至少現階段不能讓尼可·波拉斯知道。
梅梨萊的血脈與體質很特殊，可以說她就是爍油最大的克星，沒有之一，因此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在其他人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