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我，偉大的班恩又迴來了（萬字大章求訂閱）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凡人在麵對一個強大神力的化身時是什麽感覺？
看看那些城牆和城門上由人類、獸人、半獸人、大地精組成的軍隊，此刻不受控製匍匐在地上，連站立都無法保持的狀態就知道了。
即便是對暴政之神班恩依舊保持著堅定信仰的牧師，也都不受控製的在輕微顫抖。
盡管他們極力在抵抗這種來自敵對神明的威壓，可在人與神之間巨大的差距下根本無濟於事。
至於那些習慣了自私自利的法師和術士，更是在第一時間跑了個精光。
與希瑞克這樣明顯已經精神不正常的瘋狂神明正麵硬剛？
開什麽玩笑！
他們可不想沒事找死！
很多原本信誓旦旦說要與班恩教會共存亡的家夥，眼下早就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毫無疑問，在真正的神明麵前，凡人就像螻蟻一樣卑微且脆弱。
前者甚至隻需要一個念頭，便能把方圓數十乃至上百公裏範圍內的生命全部抹殺！
這種力量等級上的絕對差距，根本不是什麽傳奇魔法跟一兩件神器就能扳迴的。
哪怕是散提爾堡的領主、散塔林會的最高領導人曼鬆，現在也躲在自己的法師塔裏不敢露麵，同時在心底湧起了對於拜龍教創始人薩馬斯特的無限的敬仰。
因為他完全不理解這個瘋狂的家夥，當初是怎麽有勇氣敢主動向擁有強大神力的晨曦之主洛山達發起攻擊的，甚至最後還用殘留的銀火成功傷害到了對方。
雖然曼鬆知道，神明理論上是不會主動攻擊乃至殺死一個凡人。
哪怕這個凡人出言不遜、亦或是與之進行辯論乃至辱罵。
除非凡人先動手攻擊了神明，神這才會獲得可以合理還擊的借口。
因為先動手就意味著神明對於本身宣揚的教義和哲學觀的不自信，等同於承認自己無法在辯論中駁倒對方，所以才惱羞成怒選擇使用暴力手段來挽迴麵子。
看看洛山達降臨戰鬥化身摧毀薩馬斯特和他控製的亡靈大軍，被主物質世界的凡人嘲笑了多少年，即便守序善良陣營的諸神對其報以強烈的鄙夷跟輕蔑。
更何況當時還不是他先動的手，而是薩馬斯特胯下的龍巫妖坐騎先噴出了烈焰吐息。
通常來說，如果一個神想要殺死某個討厭的家夥，最好的方法是讓信徒和追隨者動手，自己給與少量的幫助。
一些邪惡的神還會利用惡魔或者魔鬼來充當打手。
畢竟這可是諸神之間相互爭鬥的潛規則。
否則以他們所擁有的恐怖力量，要是天天親自下場去屠戮敵對陣營神明的信徒，那用不了幾天費倫大陸上恐怕就沒活人了。
好不好整片大陸乃至腳下的星球都會崩潰、坍塌。
同樣的，大地母神裳禔亞跟神上之神艾歐也肯定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所以在麵對神明化身的時候，隻要自己不作死，一般不用太擔心生命安全會遭受威脅。
即便是最邪惡的神，也不會在降臨化身的時候對一個凡人下手，那會顯得自己很沒有修養跟格調。
但是現在……
沒人敢賭以暗日現在的精神狀態，是否還會保有理智並遵守這些最基本的規則。
“傅左爾·錢伯瑞！”
希瑞克的化身高唿著暴政之神班恩選民的名字。
作為一個極度小心眼且記仇的神，他可不會忘記這位“月之海暴君”當初是如何義正詞嚴當眾拒絕自己的招攬，又如何在散提爾堡組織力量對抗自己信徒發起的滲透跟聖戰。
可以說要是沒有傅左爾·錢伯瑞，光靠曼鬆一個人的力量，這座城市根本堅持不到現在。
現在，謊言王子要用強大邪惡的《希瑞克經》來把這個最頑固分子變成狂熱信徒，以此來證明自己在托瑞爾唯一真神的至高無上地位。
不得不說，他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表演欲跟報複欲，簡直就是一副活脫脫的小人得誌嘴臉。
要知道左思本人雖然也有很強烈的報複心，但隻是注重報複的結果而非過程。
但希瑞克卻剛好相反，不僅要結果還要向所有人展現整個過程。
知識之神歐格瑪那句“自卑又自大”形容，簡直再貼切不過了。
毫無疑問，在這個時候身為散提爾堡精神領袖的傅左爾·錢伯瑞，肯定不能像曼鬆那樣躲起來。
否則民眾對班恩的信仰就會瞬間徹底崩塌。
所以他連猶豫都沒猶豫便直接出現在了城門之上，釋放著體內那由暴政之神賜予的神力，高高舉起手中同樣接受過班恩賜福的神器【暴君之眼權杖】，大聲迴應道：“謊言之王！我就在這裏！和所有偉大黑暗主君的信徒在一起！我們永遠也不會向你屈服！”
“哈哈哈哈！沒錯！就是這樣！記住你現在拒絕我的樣子！用不了多久，你和你身後那些班恩的信徒就會全部拜倒在我的腳下。”
伴隨著神經病一樣的狂笑和瘋言瘋語，希瑞克突然抬起手打了個響指。
啪！
清脆的響聲過後，一個巨大的高台突然拔地而起，宛如金字塔一樣出現在了散提爾堡的城外。
它非常高！
最高的地方距離地麵起碼有五十米的距離，已經遠遠超過十米多高的城牆、十五米的城樓乃至二十多米的箭塔。
一名戴著骷髏麵具的女人快步走到近前，匍匐在地上親吻著希瑞克的鞋麵，滿臉都是狂熱的崇拜，懷裏還緊緊抱著那本黑色的神書。
“至高無上的偉大主宰！您卑微的仆從聽候吩咐。”
“去！到最高處向這些愚昧無知的蠢貨展示我的偉大！告訴他們我才是國度乃至整個宇宙唯一的真神！”
希瑞克直截了當的下達了命令。
“如您所願！”
戴著骷髏麵具的女人二話不說便沿著階梯一步一步登上高塔，將《希瑞克經》攤開擺放在書架上，把那些仿佛用鮮血寫成的文字展現給散提爾堡城牆上的所有士兵。
尤其是確保班恩的選民——傅左爾·錢伯瑞能夠清楚的看到。
隨後她就開始用那歇斯底裏的聲音大聲誦讀裏邊的內容。
眨眼功夫，刺眼的綠光便從書頁上迸射而出，將整個城市都覆蓋在其中。
“直接用謊言的力量來強行轉化一座城市所有人的信仰？！”
維爾梅斯瞪大眼睛完全被希瑞克的瘋狂行為震驚到無以複加。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如此狂妄的神，敢站出來公然挑釁諸神之間爭鬥的潛規則和底線。
難道就不怕遭到群起圍攻？
看著煉獄紅龍那有趣的反應，左思不由得笑著問道：“你知道謊言的最高境界是什麽嗎？”
“是什麽？”
維爾梅斯十分配合的問了一句。
“是自我欺騙。
簡單來說，就是讓自己相信這些謊言都是真的。
如此一來才能讓別人也相信。
所以不要懷疑遠處那個瘋子的精神狀態。
他是真的認為自己就是國度內唯一的真神，並且想要幹掉其他所有的偽神。”
左思直截了當給出了答桉。
不過他相信，以曼鬆和傅左爾·錢伯瑞肯定早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並向城內所有忠於班恩的信徒展示過《希瑞克真傳》。
也就是說，謊言王子的這番自以為是的表演，最終必然會演變成為一出笑話跟鬧劇。
當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算混亂邪惡陣營的傳統保留節目。
“父親，您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尼米多娜一邊低聲詢問，一邊眼神中閃爍著象征自然與生命的翠綠色幽光。
從那一閃而逝的厭惡不難看出，她一點也不喜歡希瑞克這個極度瘋狂、混亂、邪惡跟殘忍的神。
左思意味深長的迴應道：“不著急，先讓這兩撥人打個頭破血流再說。
我很好奇，那個瘋子在發現自己製造的洗腦神器根本無法產生作用，惱羞成怒之下會做出多麽有趣的反應。
另外，傅左爾·錢伯瑞和曼鬆聯手策劃的黑暗君王歸來計劃，是否能像他們想象中那樣取得成功，也同樣值得重點關注。
畢竟這可是一位強大神力從死亡世界歸來的過程，非常具有研究價值。
它將向我們揭示神明最根源、最本質的秘密。”
“原來如此。”
在意識到一時半會兒還輪不到自己參戰，尼米多娜立刻抬起手操縱自然能量，用藤蔓編製了一個開滿五顏六色鮮花的秋千，然後自己優雅的坐上去如同森林精靈般輕微的搖晃。
幾隻鳥兒和動物似乎被能量吸引過來，停靠在她的肩膀上或是腳邊，呈現出一種生命跟自然和諧相處的美好景象。
哪怕旁邊有維爾梅斯這個煞風景的煉獄紅龍，也絲毫沒有讓小動物們感到恐懼跟害怕。
不用問也知道，這是自然神侍強大類神力氣場徹底覆蓋了龍威的結果。
魅魔蘿莉盡管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向往，但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繼續留在主人身邊，依偎在其懷裏一動不動，乖巧的就如同精致漂亮的洋娃娃。
但是很可惜，阿托娜這番討好的表現絲毫沒有引起左思的注意。
後者的注意力已經完全集中在遠處的散提爾堡，以及希瑞克降臨的化身上。
隻見伴隨著屹立在高台上的女人聲音越來越高亢、精神狀態越來越癲狂，整本《希瑞克經》很快就宣讀完畢。
可當等她合上書，開始大聲吟誦讚美謊言王子詞匯的時候，響應的卻隻有身後那些早已被洗腦的家夥。
城牆、城門和箭塔上的守軍，則一個個透露出像是在看傻子、瘋子跟神經病一樣眼神，臉上非但沒有狂熱的信仰，反而嫌棄至極。
傅左爾·錢伯瑞更是毫不留情的嘲諷道：“就這？
這就是你給我和整個散提爾堡準備的最終手段嗎？
一場可笑的滑稽戲？
看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的膚淺！
根本不懂得真正的信仰是什麽！
現在，就讓我來向你展示一下，為什麽偉大的暴政之神班恩在死亡之後，仍舊有那麽多的凡人願意追隨他的腳步。
因為我們敬畏黑暗君主！
敬畏他的力量！
信奉和踐行他的理念！
唯有獨裁和暴政才擁有最高的效率，才能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可你呢？
你手下除了這些烏合之眾，以及那些被謊言洗腦的愚昧之徒還有什麽？
如果有一天你也衰落或者死亡，那麽這些人還會繼續侍奉你嗎？
答桉顯然是否定的！
所以想要我們放棄對班恩的信仰轉而侍奉你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散提爾堡是偉大黑暗君主的聖地！
這裏的凡人永遠也不會屈服，更不會獻上自己的信仰！”
不得不說，盡管傅左爾·錢伯瑞陰險、狡詐、邪惡，並且對權勢有著近乎病態的迷戀，但他的信仰的確非常堅定，從始至終都沒有動搖過。
尤其是像現在這種關鍵時刻，哪怕麵對一位充滿敵意神明的化身也絲毫沒有退縮。
“不！
！
！
這絕不可能！你們怎麽可能抵擋得住神器的力量！”
眼見自己精心策劃的表演最終以失敗的醜態收場，希瑞克頓時像瘋了一樣開始發出無能的狂怒。
隻見他直接飛上高台，一把將那個戴著骷髏麵具、擁有極高牧師等級的女人推到一邊，從起手中奪迴《希瑞克經》自己又翻了一遍。
等確認上邊的力量並沒有消退或者消失，這才瞪著兩隻迸射出駭人光芒的眼睛質問：“你都幹了些什麽？”
“嗬嗬，是什麽讓你產生了我會迴答這個問題的錯覺？”
傅左爾·錢伯瑞嘴角微微上翹發出一陣冷笑。
“你在找死！”
希瑞克顯然憤怒極了，根本不顧眾神之間爭鬥的潛規則，抬起手就想要使用超凡神力，殺死這個膽敢一而再、再而三讓自己丟麵子的混蛋。
作為聚集了死亡三神所有神職的強大神力，他可是擁有諸如【死亡之手】、【生命榨取】、【神力衝擊】、【毀滅打擊】、【生殺予奪】等等一係列的“超凡神力”。
尤其是【死亡之手】和【生殺予奪】，都是隻有掌握“死亡”神職才能擁有的超凡神力。
它們的特點是隻要目標是凡人，體內沒有神力、類神力、神性和神性火花之類的東西，那麽無論有多高的職業等級、基礎屬性、給自己加持了多少強大的傳奇防護魔法，結果基本都會在一瞬間死亡。
這種天塹般的差距，就是凡人與神之間力量對比最真實的寫照，同樣也是無數強大施法者渴望能成為神明的動機。
不過就在希瑞克手中開始閃爍象征死亡的黑色神力時，另外一個神明也轟然間降下了化身。
他不是其他的神，而是自詡暴政之神的繼承者，同時也是班恩的神之子，目前維持在弱等神力與中等神力之間的希維姆。
這位有著半惡魔外表的神之所以會出現，主要還是為了保護自己在凡間的主要信仰來源。
不然的話要是希瑞克都打上門來還沒有任何反應，坐視散提爾堡被征服或者摧毀，那以後也就不會有人願意再追隨並信仰他了。
“希維姆？你居然還敢現身！”
希瑞克一臉驚訝的仰起下巴，浮現出十分意外的表情。
“我命令你立刻離開！這裏可不是你的地盤！”
希維姆聲色俱厲的發出警告。
一般正常來說，為了避免發生神明之間的正麵對抗，這個時候雙方應該各退一步才對。
但瘋癲的希瑞克卻根本不管這些，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之後，便猛地衝上去率先發起進攻。
希維姆不得已之下隻能選擇迎戰。
結果當兩位神祇化身碰撞到一起的刹那，恐怖的神力瞬間撕裂了天空、大地和方圓上千米之內的一切。
下一秒……
轟！
！
！
！
！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跟爆炸，可怕的能量衝擊在一瞬間就讓散提爾堡的堅不可摧的城牆化作漫天塵埃。
上邊的守軍更是死的連點骨灰渣都沒剩下。
眼見自己的神已經開戰，那些信奉希瑞克的瘋狂教徒們也紛紛拔出武器高喊著口號，向不願意屈服的散提爾堡發起了全麵進攻。
由於他們有整整八千多人的規模，遠比城內的守軍要多得多，因此當衝鋒發起的時候，看看起來就如同唿嘯而來的海浪。
“衝啊！幹掉這些異教徒！”
“為了偉大的謊言王子！”
“為了至高無上的唯一真神！”
“殺光這座城市所有活著的東西！”
“用殺戮、鮮血、死亡和屍體來讓那些還在信奉偽神的家夥明白，這就是他們的下場。”
一時之間，震天的喊殺聲充斥著散提爾堡的上空。
由於數量太多、而且還失去了城牆的保護，散提爾堡方麵根本無法徹底攔住敵人的進攻，隻能以中隊和小隊為單位，與其在城內打慘烈的巷戰。
這些瘋子和神經病根本沒有任何理智可言，基本就是見到什麽殺什麽。
無數躲在房子裏的平民、老人、婦女和兒童，也都被他們從屋內拽出來，以極其兇狠殘忍的方式開腸破肚。
內髒、頭顱、殘肢斷臂……
暗紅色的血漿幾乎布滿了大街小巷的每一個角落。
還有些受害者的腸子被扯出來一半，一邊痛苦的哀嚎，一邊在地上掙紮著爬行。
很顯然，希瑞克的追隨者們不是來征服和占領這座城市的，而是來徹底毀滅它的。
除此之外，戰鬥中釋放的火焰類魔法也迅速點燃了房屋，並在那些木質建築之間迅速蔓延。
血與火！
戰鬥與殺戮！
痛苦與死亡！
雖然從規模上還遠遠比不上殘酷的血戰，但對於發生在主物質位麵凡人的戰爭而言，這已經是相當的血腥恐怖了。
早就習慣了隻有自己去侵略、欺負其他國家和城鎮的散提爾堡居民，第一次品嚐到了因果報應的滋味。
戰爭所帶來的混亂也讓秩序、法律蕩然無存。
不少平日裏喜歡壓榨奴隸的貴族和富商，也都紛紛被趁亂逃出來的奴隸殺死，甚至在臨死前遭受非人的虐待跟折磨。
不僅如此！
憋了一肚子火的奴隸們還搶奪武器和鎧甲武裝自己，然後在城內搞破壞、放火、搶劫、強奸，把內心之中積攢的憤怒全部發泄出來。
此時此刻，人性的黑暗麵在這場戰爭中被體現的淋漓盡致。
尤其是正在天空中交戰的兩個神明化身都是邪惡陣營，因此他們所釋放的神力也在某種程度上影響著下邊的凡人。
但他們誰也沒注意到，當所有希瑞克的信徒全部湧入城市的大街小巷後，那些隱藏在建築地下的獻祭法陣全部被啟動了。
幾乎與此同時，傅左爾·錢伯瑞也給各地的教會下達命令，開始為暴政之神班恩舉辦盛大的祭典。
站在城外山頂的左思，可以清楚觀察到凡是在戰鬥中死去的倒黴蛋，不管是希瑞克的信徒也好，還是散提爾堡的居民也罷，靈魂都會被獻祭法陣所吸收，隨即投入到黑暗主君空懸的王座中。
每投入一個活生生的靈魂，王座就會噴射出一道黑紅色的火焰。
等越來越多的靈魂被吸納進去之後，可以看到繼承了部分暴政之神力量和神職的希維姆開始變得格外強大。
從最開始被希瑞克壓著打漸漸變得有來有迴，甚至一度呈現出勢均力敵的狀態。
當然，如果僅僅隻是這樣也不值得大驚小怪。
畢竟神的戰鬥力，很多時候都沒辦法單純用神力和神格等級來簡單的計算。
可問題是，實力變得越強大，希維姆的精神狀態就越是不對勁。
兩隻眼睛經常在紅色與綠色之間不斷變化，戰鬥風格也一會兒是以閃避和防禦為主，一會兒又變成狂暴無比的主動進攻。
當靈魂的獻祭同來自費倫大陸各地教會虔誠的祈禱跟唿喚匯聚到一起，令整個國度所有凡人、諸神都為之震驚的一幕終於發生了。
隻見上一秒還在跟希瑞克化身廝殺的希維姆突然停止了一切動作。
還沒等前者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他的身體便突然毫無征兆的爆裂開，釋放出一大團可怕的綠色煙霧。
緊跟著，一名皮膚呈現出淺綠色的光頭壯漢緩緩從裏邊走了出來，高高舉起戴著黑色鐵手套的右手，做出了握拳的動作並發出宣告。
“紛爭、憎恨、暴政、恐懼！我，偉大的班恩又迴來了！”
瞬間！
整個天地為之變色！
無論是否在現場，所有的凡人都清晰看到了這個真實的幻象。
同樣的，那些黑暗君主的敵人，像是忠誠於勇氣之神托姆、正義之神提爾、守衛之神海姆、晨曦之主洛山達，也都紛紛向這裏投以密切關注的目光。
毫無疑問，班恩的複活直接撕裂了希瑞克身上四個重要的神職，讓他再次不受控製陷入了歇斯底裏的瘋狂。
“不！
！
！
！
不！不！不！
你這個卑賤的偽神怎麽敢竊取屬於我的東西？
我要宰了你！
撕碎你！
用你的骨頭來裝點我的王座！”
隻可惜，還沒等謊言王子來得及發動攻擊，班恩就先一步召喚黑色閃電，轟的一聲砸在前者的臉上，將其硬生生打飛出去幾十公裏遠，愣是在地上憑空製造了一條足有三四米深的河，一直延伸到北方的巨龍之脊山脈。
如果這一擊的方向是散提爾堡，那麽整個城市就會徹底化為烏有。
不過希瑞克顯然不是那麽容易放棄的人，尤其是處在一種不正常的癲狂精神狀態下。
僅僅一分鍾之後，他就發動神力直接出現在班恩的身後，打算以最拿手的背刺來給剛剛複活的暴政之神一個驚喜。
但這家夥顯然忘記了，在動蕩之年他之所以能夠弑神，並不是因為自己的潛行和背刺技巧有多麽高超，而是當時諸神都以最弱的聖者姿態行走。
這一點從唯一沒有被打落凡間的守衛之神海姆，能輕鬆擊殺實力僅在神上之神艾歐之下的二代魔法女神就能略窺一二。
所以還沒等手中的長劍遞出，謊言王子就看到了班恩轉過身時，臉上那猙獰的笑容。
“過了這麽多年，想不到已經成為神的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呢。”
話音未落！
暴政之神便掄起戴著黑色鐵手套的拳頭，狠狠打在希瑞克那張令人感到厭惡的臉上。
轟！
！
！
！
猛烈的空氣爆炸聲頓時在所有人的耳邊響起，隨後就看到後者如同流星般從天空中墜落，以難以置信的速度和力量撞擊地麵，砸出一個半徑上百米且深不見底的大坑。
毫無疑問，這就是神明之間的戰鬥。
既沒有那麽多花哨的技巧，也很少有炫目華麗的奧術與神術，就隻是單純神力的相互碰撞。
當然，也不排除是這兩位都沒有跟魔法相關神職的關係。
要是換成魔法女神、法師之神、知識之神的話，結果可能會有所不同，但本質並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而且像這種對於凡人來說足以瞬間灰飛煙滅的攻擊，在強大神力的麵前顯然算不了什麽。
沒過一會兒功夫，希瑞克就從深坑裏邊爬了出來。
不過這一次，他顯然吸取了教訓，並沒有貿然發動攻擊，而是從眼睛裏透露出忌憚中帶著一絲憎恨與惡毒的光芒。
盡管這家夥已經瘋了，但卻明白以自己現在的狀態，想要幹掉同樣是強大神力的班恩，基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可就在他想要開口說點什麽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陣危險從背後傳來。
下一秒……
轟！
！
！
！
一道刺眼的白色光柱從天而降，直接把這位謊言王籠罩在其中。
那恐怖的威力更是在一瞬間就將其再次打入地下深處。
神力衝擊？！
班恩猛地抬起頭，剛好看到騎著煉獄紅龍從天而降的左思，以及他手中那根散發著刺眼白光的權杖。
“希望我剛才的攻擊沒有驚擾到您，偉大的黑暗君主。”
左思單手撫胸略微欠了欠身。
“你就是索斯？”
班恩饒有興致打量著眼前這個有趣的年輕人類。
其實他早就已經恢複意識，並在自己的神之子體內默默汲取力量等待複活的最佳時機，所以對於費倫大陸最近幾年發生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
不管是左思旅法師的特殊身份，還是在無底深淵中召喚奧紮奇泰坦的大膽行為，亦或是在統治區域內展現出的完美暴君潛質，都讓暴政之神充滿了興趣。
尤其是剛才那毫不留情的攻擊，令班恩意識到今天這出大戲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簡單。
左思輕輕點了點頭：“是的，就是我。盡管是初次見麵，彼此之間缺乏最基本的了解跟信任，但我還是覺得我們能夠在對付希瑞克這方麵達成一致，不是嗎？”
班恩聽到這番話，立馬爆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哈！你說的沒錯。不管是誰，隻要他願意一起對付希瑞克，我都非常的歡迎。另外，你手中的武器似乎很有趣，它是通過吸收信仰的力量轉化為神力衝擊，對麽？”
“嗯，沒錯。這玩意是我手中為數不多可以真正傷害到神的東西，曾經有幸摧毀過夜之女神莎爾的一具化身。不過就是不知道對強大神力的戰鬥化身效果如何。”
正當左思說話的功夫，一抹黑影突然出現在他的背後，以肉眼根本無法捕捉的速度遞出手中的長劍。
而刺擊的位置正是足以一擊斃命的後心。
可就在即將得手的刹那，刺眼的綠光從天而降，緊跟著自然神侍尼米多娜憑空出現，揮舞著手中的生命之刃擋住了這一記背刺。
鐺！
刺眼的金色與綠色火花頓時四散飛濺。
這一次神力對類神力的較量最終以平分秋色收場。
尼米多娜不僅成功防住了希瑞克的偷襲，而且還將其逼退出去十幾米遠。
“熾天神侍？！”
謊言王子的童孔驟然放大，明確表達出了其內心之中的不平靜。
因為他知道，這種足以與神明媲美、匹敵的生物數量十分稀少，幾乎隻效忠於那些實力最強的神，比如說精靈主神科瑞隆、正義之神提爾和白金龍神巴哈姆特。
如果有熾天神侍出現在這裏，那就意味著背後可能隱藏了某些不為人知的陰謀和針對自己的聯盟。
“你好，謊言王子希瑞克。
算起來，我們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麵了。
上次在諸神會議上，你可是給我製造了一個不小的麻煩呢。
知道我為什麽始終都沒有展開實質性的報複行動嗎？”
左思臉上掛著令人不安的笑容，就仿佛在跟一個普通人說話，而不是一個陷入瘋狂的強大神力化身。
“你在等待一個恰當的時機？”
希瑞克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反問。
“賓狗！答對了！
因為我知道，對付你這種攪屎棍，最好的辦法是瞅準機會一棍子打死。
為此我精心策劃今天的行動。
既然暴政之神班恩已經複活，那麽接下來新的死亡之神也應該登上舞台了。
看著吧，今天我就要把你身上那些神職一個一個的都撕下來，讓你好好品嚐一迴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滋味。
你想要成為世間唯一的真神？
可我偏要讓你成為神明之恥！”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向位於朦朧之域的耶格發出了信號。
僅僅不到半分鍾，希瑞克就開始感覺到死亡神職和神力正在離自己而去，隨之而來的虛弱感跟班恩複活時奪取另外四個神職幾乎一模一樣。
而且不僅僅是死亡神職本身！
其他連帶的神職也在迅速失去控製，一部分死亡神職和謀殺神職也在強大的吸力的作用下迴歸了巴爾空懸的王座。
耶格！
遠古的死亡之神！
希瑞克腦海中瞬間聯想到了唯一能做到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同樣也迴想起對方那冰冷且對自己充滿蔑視的眼神。
很快，這位自認為是唯一真神的瘋子便再次發出無能的狂怒。
“啊啊啊啊啊！
！
！
！耶格！
！
！我發誓一定要讓你為這次背叛付出代價！無比慘痛的代價！”
“背叛？
真虧你說得出口。
作為死神，你有一天履行過自己的職責嗎？
知道作為冥界的朦朧之域已經混亂到要靠魔鬼來維持秩序嗎？
還記得神上之神艾歐為什麽把諸神打落凡間以聖者的姿態行走嗎？
因為他們中的很多都沒有好好履行自己的職責！
所以耶格剝離你跟死亡相關的神職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而且你狂妄的膽敢宣稱自己是唯一真神、其餘神都是偽神，已經嚴重觸犯到了諸神的底線。
接下來，你將要麵對的是來自所有神明的怒火與審判！”
左思毫不留情發出嘲弄的冷笑。
就在他說話的功夫，一個英俊青年高舉王座的幻象出現在整個費倫大陸所有神明和凡人的麵前。
第三代死神——克蘭沃終於上位了。
而且他幾乎沒有做任何停留，馬上履行耶格之前跟左思達成的協議，也跟著降下一具化身，死死盯著在還是凡人時就已經結下仇怨的希瑞克。
克蘭沃登上死神之位這種事情，自然不可能瞞得過魔法女神。
還不到一分鍾，午夜也降下了化身。
跟她一起到的還有知識之神歐格瑪、法師之神阿祖斯、正義之神提爾、苦難之神尹爾瑪特、劇毒與疾病女神塔洛娜、戰神坦帕斯、財富女神握金、工匠之神貢德等等一大票神明。
其中有些是已經跟左思達成了攻守同盟前來幫忙的，還有些則是看不慣希瑞克瘋狂的行徑前來一起聲討和審判他的。
反正痛打落水狗這種事情，不光凡人喜歡做，神明也同樣喜歡。
畢竟希瑞克從封神之後就沒少幹討人厭的事情。
而且還不屑於跟任何神結盟，連個像樣的盟友都沒有。
總之，即便是在神誌和精神狀態都極度不穩定的情況下，謊言王子也依稀感覺到了自己的處境似乎有點不太妙。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魅魔蘿莉已經在左思的授意下，趁亂衝進戰場偷走了《希瑞克經》和《希瑞克真傳》兩本神書，並將其裝進自己隨身攜帶的背包，確保它們不會落在有其他人的手上。
搞定這件事情之後，阿托娜便開始穿梭在散提爾堡的大街小巷，揮舞斬首巨劍屠戮希瑞克瘋狂的信徒，並順便吸幹他們體內的生命力和魔力。
由於個頭比較嬌小，而且還能施展很多類法術能力和神術，所以根本沒人注意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家夥，已經悄無聲息就殺死了數以百計的活人。
同樣被放出去肆意搞事情的還有煉獄紅龍維爾梅斯。
這家夥不光殺人、放火、破壞建築和街道，而且還不忘搜刮一切值錢的東西。
但凡散提爾堡的本地人敢發表什麽意見，她掉頭就是一口煉獄龍息噴過去。
沒過一會兒功夫，就收集到了價值數百萬金幣的財寶、藝術品和各種魔法物品、裝備、卷軸。
就連不值錢的銅板，也被融化成一坨一坨的銅錠。
什麽叫刮地三尺？
看看維爾梅斯現在的操作就知道了。
整個散提爾堡除了曼鬆和傅左爾·錢伯瑞之外，就沒有第三個人能威脅到她。
作為內鬼的席曼蒙還以為這條煉獄紅龍是左思派來的，不僅沒有絲毫想要阻止的意思，反而還偷偷與之取得聯係，把城內所有可能存放大量財物的地方標記出來。
以至於維爾梅斯搶劫的效率高得嚇人，基本就是一抓一個準。
“克蘭沃，你……你還記得我嗎？”
沉默了良久之後，午夜率先開口向昔日的戀人表達了自己內心之中極度複雜的情緒。
既有高興、欣喜，同樣也有說不上來的憂慮。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目前在對方眼中究竟是什麽樣子。
因為死神與其他神明還不太一樣，普遍都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當然記得。我跟高興能夠與你再次相見。不過命運還真是無常呢，想不到當初在一起冒險的夥伴，居然會以這種方式重聚。”
說著，克蘭沃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緬懷，但很快便被憤怒和仇恨所取代。
而這憤怒和仇恨所指向的目標，不用問也知道?
?是被諸神包圍的謊言王子。
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瘋癲，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警惕與戒備。
午夜明顯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冷笑著附和道：“你說的沒錯，的確是命運無常。不過我們似乎跟希瑞克有一筆賬需要好好算算，你覺得呢？”
“我完全同意！”
克蘭沃施展自己剛剛得到的神力，瞬間塑造了一把神器重劍。
“兩位，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算上我嗎？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我們應該算是敵人。可對付希瑞克，我覺得相互之間還是可以暫時締結盟約。”暴政之神班恩咧開嘴笑著提議道。
“也算我一個！我倒要看看，有勇氣自稱是世間唯一真神的家夥有幾斤幾兩。”
戰神坦帕斯緩緩拔出了他那標誌性的黑色巨劍。
“還有我！”
“希瑞克的行徑已經遠遠越過了紅線！他必須要接受諸神審判！”
“同意！既然他沒辦法好好履行自己的神職！那就把這些神職剝離，給能夠履行的神。”
“我建議，立刻召開眾神會議來處理這件事情。”
“束手就擒吧！謊言之王！你今天無論如何都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在左思的操縱下，希瑞克不出意外的享受到了千夫所指的待遇。
看看那鐵青色的臉就知道，他現在的心情有多麽糟糕……
看看那些城牆和城門上由人類、獸人、半獸人、大地精組成的軍隊，此刻不受控製匍匐在地上，連站立都無法保持的狀態就知道了。
即便是對暴政之神班恩依舊保持著堅定信仰的牧師，也都不受控製的在輕微顫抖。
盡管他們極力在抵抗這種來自敵對神明的威壓，可在人與神之間巨大的差距下根本無濟於事。
至於那些習慣了自私自利的法師和術士，更是在第一時間跑了個精光。
與希瑞克這樣明顯已經精神不正常的瘋狂神明正麵硬剛？
開什麽玩笑！
他們可不想沒事找死！
很多原本信誓旦旦說要與班恩教會共存亡的家夥，眼下早就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毫無疑問，在真正的神明麵前，凡人就像螻蟻一樣卑微且脆弱。
前者甚至隻需要一個念頭，便能把方圓數十乃至上百公裏範圍內的生命全部抹殺！
這種力量等級上的絕對差距，根本不是什麽傳奇魔法跟一兩件神器就能扳迴的。
哪怕是散提爾堡的領主、散塔林會的最高領導人曼鬆，現在也躲在自己的法師塔裏不敢露麵，同時在心底湧起了對於拜龍教創始人薩馬斯特的無限的敬仰。
因為他完全不理解這個瘋狂的家夥，當初是怎麽有勇氣敢主動向擁有強大神力的晨曦之主洛山達發起攻擊的，甚至最後還用殘留的銀火成功傷害到了對方。
雖然曼鬆知道，神明理論上是不會主動攻擊乃至殺死一個凡人。
哪怕這個凡人出言不遜、亦或是與之進行辯論乃至辱罵。
除非凡人先動手攻擊了神明，神這才會獲得可以合理還擊的借口。
因為先動手就意味著神明對於本身宣揚的教義和哲學觀的不自信，等同於承認自己無法在辯論中駁倒對方，所以才惱羞成怒選擇使用暴力手段來挽迴麵子。
看看洛山達降臨戰鬥化身摧毀薩馬斯特和他控製的亡靈大軍，被主物質世界的凡人嘲笑了多少年，即便守序善良陣營的諸神對其報以強烈的鄙夷跟輕蔑。
更何況當時還不是他先動的手，而是薩馬斯特胯下的龍巫妖坐騎先噴出了烈焰吐息。
通常來說，如果一個神想要殺死某個討厭的家夥，最好的方法是讓信徒和追隨者動手，自己給與少量的幫助。
一些邪惡的神還會利用惡魔或者魔鬼來充當打手。
畢竟這可是諸神之間相互爭鬥的潛規則。
否則以他們所擁有的恐怖力量，要是天天親自下場去屠戮敵對陣營神明的信徒，那用不了幾天費倫大陸上恐怕就沒活人了。
好不好整片大陸乃至腳下的星球都會崩潰、坍塌。
同樣的，大地母神裳禔亞跟神上之神艾歐也肯定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所以在麵對神明化身的時候，隻要自己不作死，一般不用太擔心生命安全會遭受威脅。
即便是最邪惡的神，也不會在降臨化身的時候對一個凡人下手，那會顯得自己很沒有修養跟格調。
但是現在……
沒人敢賭以暗日現在的精神狀態，是否還會保有理智並遵守這些最基本的規則。
“傅左爾·錢伯瑞！”
希瑞克的化身高唿著暴政之神班恩選民的名字。
作為一個極度小心眼且記仇的神，他可不會忘記這位“月之海暴君”當初是如何義正詞嚴當眾拒絕自己的招攬，又如何在散提爾堡組織力量對抗自己信徒發起的滲透跟聖戰。
可以說要是沒有傅左爾·錢伯瑞，光靠曼鬆一個人的力量，這座城市根本堅持不到現在。
現在，謊言王子要用強大邪惡的《希瑞克經》來把這個最頑固分子變成狂熱信徒，以此來證明自己在托瑞爾唯一真神的至高無上地位。
不得不說，他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表演欲跟報複欲，簡直就是一副活脫脫的小人得誌嘴臉。
要知道左思本人雖然也有很強烈的報複心，但隻是注重報複的結果而非過程。
但希瑞克卻剛好相反，不僅要結果還要向所有人展現整個過程。
知識之神歐格瑪那句“自卑又自大”形容，簡直再貼切不過了。
毫無疑問，在這個時候身為散提爾堡精神領袖的傅左爾·錢伯瑞，肯定不能像曼鬆那樣躲起來。
否則民眾對班恩的信仰就會瞬間徹底崩塌。
所以他連猶豫都沒猶豫便直接出現在了城門之上，釋放著體內那由暴政之神賜予的神力，高高舉起手中同樣接受過班恩賜福的神器【暴君之眼權杖】，大聲迴應道：“謊言之王！我就在這裏！和所有偉大黑暗主君的信徒在一起！我們永遠也不會向你屈服！”
“哈哈哈哈！沒錯！就是這樣！記住你現在拒絕我的樣子！用不了多久，你和你身後那些班恩的信徒就會全部拜倒在我的腳下。”
伴隨著神經病一樣的狂笑和瘋言瘋語，希瑞克突然抬起手打了個響指。
啪！
清脆的響聲過後，一個巨大的高台突然拔地而起，宛如金字塔一樣出現在了散提爾堡的城外。
它非常高！
最高的地方距離地麵起碼有五十米的距離，已經遠遠超過十米多高的城牆、十五米的城樓乃至二十多米的箭塔。
一名戴著骷髏麵具的女人快步走到近前，匍匐在地上親吻著希瑞克的鞋麵，滿臉都是狂熱的崇拜，懷裏還緊緊抱著那本黑色的神書。
“至高無上的偉大主宰！您卑微的仆從聽候吩咐。”
“去！到最高處向這些愚昧無知的蠢貨展示我的偉大！告訴他們我才是國度乃至整個宇宙唯一的真神！”
希瑞克直截了當的下達了命令。
“如您所願！”
戴著骷髏麵具的女人二話不說便沿著階梯一步一步登上高塔，將《希瑞克經》攤開擺放在書架上，把那些仿佛用鮮血寫成的文字展現給散提爾堡城牆上的所有士兵。
尤其是確保班恩的選民——傅左爾·錢伯瑞能夠清楚的看到。
隨後她就開始用那歇斯底裏的聲音大聲誦讀裏邊的內容。
眨眼功夫，刺眼的綠光便從書頁上迸射而出，將整個城市都覆蓋在其中。
“直接用謊言的力量來強行轉化一座城市所有人的信仰？！”
維爾梅斯瞪大眼睛完全被希瑞克的瘋狂行為震驚到無以複加。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如此狂妄的神，敢站出來公然挑釁諸神之間爭鬥的潛規則和底線。
難道就不怕遭到群起圍攻？
看著煉獄紅龍那有趣的反應，左思不由得笑著問道：“你知道謊言的最高境界是什麽嗎？”
“是什麽？”
維爾梅斯十分配合的問了一句。
“是自我欺騙。
簡單來說，就是讓自己相信這些謊言都是真的。
如此一來才能讓別人也相信。
所以不要懷疑遠處那個瘋子的精神狀態。
他是真的認為自己就是國度內唯一的真神，並且想要幹掉其他所有的偽神。”
左思直截了當給出了答桉。
不過他相信，以曼鬆和傅左爾·錢伯瑞肯定早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並向城內所有忠於班恩的信徒展示過《希瑞克真傳》。
也就是說，謊言王子的這番自以為是的表演，最終必然會演變成為一出笑話跟鬧劇。
當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算混亂邪惡陣營的傳統保留節目。
“父親，您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尼米多娜一邊低聲詢問，一邊眼神中閃爍著象征自然與生命的翠綠色幽光。
從那一閃而逝的厭惡不難看出，她一點也不喜歡希瑞克這個極度瘋狂、混亂、邪惡跟殘忍的神。
左思意味深長的迴應道：“不著急，先讓這兩撥人打個頭破血流再說。
我很好奇，那個瘋子在發現自己製造的洗腦神器根本無法產生作用，惱羞成怒之下會做出多麽有趣的反應。
另外，傅左爾·錢伯瑞和曼鬆聯手策劃的黑暗君王歸來計劃，是否能像他們想象中那樣取得成功，也同樣值得重點關注。
畢竟這可是一位強大神力從死亡世界歸來的過程，非常具有研究價值。
它將向我們揭示神明最根源、最本質的秘密。”
“原來如此。”
在意識到一時半會兒還輪不到自己參戰，尼米多娜立刻抬起手操縱自然能量，用藤蔓編製了一個開滿五顏六色鮮花的秋千，然後自己優雅的坐上去如同森林精靈般輕微的搖晃。
幾隻鳥兒和動物似乎被能量吸引過來，停靠在她的肩膀上或是腳邊，呈現出一種生命跟自然和諧相處的美好景象。
哪怕旁邊有維爾梅斯這個煞風景的煉獄紅龍，也絲毫沒有讓小動物們感到恐懼跟害怕。
不用問也知道，這是自然神侍強大類神力氣場徹底覆蓋了龍威的結果。
魅魔蘿莉盡管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向往，但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繼續留在主人身邊，依偎在其懷裏一動不動，乖巧的就如同精致漂亮的洋娃娃。
但是很可惜，阿托娜這番討好的表現絲毫沒有引起左思的注意。
後者的注意力已經完全集中在遠處的散提爾堡，以及希瑞克降臨的化身上。
隻見伴隨著屹立在高台上的女人聲音越來越高亢、精神狀態越來越癲狂，整本《希瑞克經》很快就宣讀完畢。
可當等她合上書，開始大聲吟誦讚美謊言王子詞匯的時候，響應的卻隻有身後那些早已被洗腦的家夥。
城牆、城門和箭塔上的守軍，則一個個透露出像是在看傻子、瘋子跟神經病一樣眼神，臉上非但沒有狂熱的信仰，反而嫌棄至極。
傅左爾·錢伯瑞更是毫不留情的嘲諷道：“就這？
這就是你給我和整個散提爾堡準備的最終手段嗎？
一場可笑的滑稽戲？
看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的膚淺！
根本不懂得真正的信仰是什麽！
現在，就讓我來向你展示一下，為什麽偉大的暴政之神班恩在死亡之後，仍舊有那麽多的凡人願意追隨他的腳步。
因為我們敬畏黑暗君主！
敬畏他的力量！
信奉和踐行他的理念！
唯有獨裁和暴政才擁有最高的效率，才能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可你呢？
你手下除了這些烏合之眾，以及那些被謊言洗腦的愚昧之徒還有什麽？
如果有一天你也衰落或者死亡，那麽這些人還會繼續侍奉你嗎？
答桉顯然是否定的！
所以想要我們放棄對班恩的信仰轉而侍奉你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散提爾堡是偉大黑暗君主的聖地！
這裏的凡人永遠也不會屈服，更不會獻上自己的信仰！”
不得不說，盡管傅左爾·錢伯瑞陰險、狡詐、邪惡，並且對權勢有著近乎病態的迷戀，但他的信仰的確非常堅定，從始至終都沒有動搖過。
尤其是像現在這種關鍵時刻，哪怕麵對一位充滿敵意神明的化身也絲毫沒有退縮。
“不！
！
！
這絕不可能！你們怎麽可能抵擋得住神器的力量！”
眼見自己精心策劃的表演最終以失敗的醜態收場，希瑞克頓時像瘋了一樣開始發出無能的狂怒。
隻見他直接飛上高台，一把將那個戴著骷髏麵具、擁有極高牧師等級的女人推到一邊，從起手中奪迴《希瑞克經》自己又翻了一遍。
等確認上邊的力量並沒有消退或者消失，這才瞪著兩隻迸射出駭人光芒的眼睛質問：“你都幹了些什麽？”
“嗬嗬，是什麽讓你產生了我會迴答這個問題的錯覺？”
傅左爾·錢伯瑞嘴角微微上翹發出一陣冷笑。
“你在找死！”
希瑞克顯然憤怒極了，根本不顧眾神之間爭鬥的潛規則，抬起手就想要使用超凡神力，殺死這個膽敢一而再、再而三讓自己丟麵子的混蛋。
作為聚集了死亡三神所有神職的強大神力，他可是擁有諸如【死亡之手】、【生命榨取】、【神力衝擊】、【毀滅打擊】、【生殺予奪】等等一係列的“超凡神力”。
尤其是【死亡之手】和【生殺予奪】，都是隻有掌握“死亡”神職才能擁有的超凡神力。
它們的特點是隻要目標是凡人，體內沒有神力、類神力、神性和神性火花之類的東西，那麽無論有多高的職業等級、基礎屬性、給自己加持了多少強大的傳奇防護魔法，結果基本都會在一瞬間死亡。
這種天塹般的差距，就是凡人與神之間力量對比最真實的寫照，同樣也是無數強大施法者渴望能成為神明的動機。
不過就在希瑞克手中開始閃爍象征死亡的黑色神力時，另外一個神明也轟然間降下了化身。
他不是其他的神，而是自詡暴政之神的繼承者，同時也是班恩的神之子，目前維持在弱等神力與中等神力之間的希維姆。
這位有著半惡魔外表的神之所以會出現，主要還是為了保護自己在凡間的主要信仰來源。
不然的話要是希瑞克都打上門來還沒有任何反應，坐視散提爾堡被征服或者摧毀，那以後也就不會有人願意再追隨並信仰他了。
“希維姆？你居然還敢現身！”
希瑞克一臉驚訝的仰起下巴，浮現出十分意外的表情。
“我命令你立刻離開！這裏可不是你的地盤！”
希維姆聲色俱厲的發出警告。
一般正常來說，為了避免發生神明之間的正麵對抗，這個時候雙方應該各退一步才對。
但瘋癲的希瑞克卻根本不管這些，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之後，便猛地衝上去率先發起進攻。
希維姆不得已之下隻能選擇迎戰。
結果當兩位神祇化身碰撞到一起的刹那，恐怖的神力瞬間撕裂了天空、大地和方圓上千米之內的一切。
下一秒……
轟！
！
！
！
！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跟爆炸，可怕的能量衝擊在一瞬間就讓散提爾堡的堅不可摧的城牆化作漫天塵埃。
上邊的守軍更是死的連點骨灰渣都沒剩下。
眼見自己的神已經開戰，那些信奉希瑞克的瘋狂教徒們也紛紛拔出武器高喊著口號，向不願意屈服的散提爾堡發起了全麵進攻。
由於他們有整整八千多人的規模，遠比城內的守軍要多得多，因此當衝鋒發起的時候，看看起來就如同唿嘯而來的海浪。
“衝啊！幹掉這些異教徒！”
“為了偉大的謊言王子！”
“為了至高無上的唯一真神！”
“殺光這座城市所有活著的東西！”
“用殺戮、鮮血、死亡和屍體來讓那些還在信奉偽神的家夥明白，這就是他們的下場。”
一時之間，震天的喊殺聲充斥著散提爾堡的上空。
由於數量太多、而且還失去了城牆的保護，散提爾堡方麵根本無法徹底攔住敵人的進攻，隻能以中隊和小隊為單位，與其在城內打慘烈的巷戰。
這些瘋子和神經病根本沒有任何理智可言，基本就是見到什麽殺什麽。
無數躲在房子裏的平民、老人、婦女和兒童，也都被他們從屋內拽出來，以極其兇狠殘忍的方式開腸破肚。
內髒、頭顱、殘肢斷臂……
暗紅色的血漿幾乎布滿了大街小巷的每一個角落。
還有些受害者的腸子被扯出來一半，一邊痛苦的哀嚎，一邊在地上掙紮著爬行。
很顯然，希瑞克的追隨者們不是來征服和占領這座城市的，而是來徹底毀滅它的。
除此之外，戰鬥中釋放的火焰類魔法也迅速點燃了房屋，並在那些木質建築之間迅速蔓延。
血與火！
戰鬥與殺戮！
痛苦與死亡！
雖然從規模上還遠遠比不上殘酷的血戰，但對於發生在主物質位麵凡人的戰爭而言，這已經是相當的血腥恐怖了。
早就習慣了隻有自己去侵略、欺負其他國家和城鎮的散提爾堡居民，第一次品嚐到了因果報應的滋味。
戰爭所帶來的混亂也讓秩序、法律蕩然無存。
不少平日裏喜歡壓榨奴隸的貴族和富商，也都紛紛被趁亂逃出來的奴隸殺死，甚至在臨死前遭受非人的虐待跟折磨。
不僅如此！
憋了一肚子火的奴隸們還搶奪武器和鎧甲武裝自己，然後在城內搞破壞、放火、搶劫、強奸，把內心之中積攢的憤怒全部發泄出來。
此時此刻，人性的黑暗麵在這場戰爭中被體現的淋漓盡致。
尤其是正在天空中交戰的兩個神明化身都是邪惡陣營，因此他們所釋放的神力也在某種程度上影響著下邊的凡人。
但他們誰也沒注意到，當所有希瑞克的信徒全部湧入城市的大街小巷後，那些隱藏在建築地下的獻祭法陣全部被啟動了。
幾乎與此同時，傅左爾·錢伯瑞也給各地的教會下達命令，開始為暴政之神班恩舉辦盛大的祭典。
站在城外山頂的左思，可以清楚觀察到凡是在戰鬥中死去的倒黴蛋，不管是希瑞克的信徒也好，還是散提爾堡的居民也罷，靈魂都會被獻祭法陣所吸收，隨即投入到黑暗主君空懸的王座中。
每投入一個活生生的靈魂，王座就會噴射出一道黑紅色的火焰。
等越來越多的靈魂被吸納進去之後，可以看到繼承了部分暴政之神力量和神職的希維姆開始變得格外強大。
從最開始被希瑞克壓著打漸漸變得有來有迴，甚至一度呈現出勢均力敵的狀態。
當然，如果僅僅隻是這樣也不值得大驚小怪。
畢竟神的戰鬥力，很多時候都沒辦法單純用神力和神格等級來簡單的計算。
可問題是，實力變得越強大，希維姆的精神狀態就越是不對勁。
兩隻眼睛經常在紅色與綠色之間不斷變化，戰鬥風格也一會兒是以閃避和防禦為主，一會兒又變成狂暴無比的主動進攻。
當靈魂的獻祭同來自費倫大陸各地教會虔誠的祈禱跟唿喚匯聚到一起，令整個國度所有凡人、諸神都為之震驚的一幕終於發生了。
隻見上一秒還在跟希瑞克化身廝殺的希維姆突然停止了一切動作。
還沒等前者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他的身體便突然毫無征兆的爆裂開，釋放出一大團可怕的綠色煙霧。
緊跟著，一名皮膚呈現出淺綠色的光頭壯漢緩緩從裏邊走了出來，高高舉起戴著黑色鐵手套的右手，做出了握拳的動作並發出宣告。
“紛爭、憎恨、暴政、恐懼！我，偉大的班恩又迴來了！”
瞬間！
整個天地為之變色！
無論是否在現場，所有的凡人都清晰看到了這個真實的幻象。
同樣的，那些黑暗君主的敵人，像是忠誠於勇氣之神托姆、正義之神提爾、守衛之神海姆、晨曦之主洛山達，也都紛紛向這裏投以密切關注的目光。
毫無疑問，班恩的複活直接撕裂了希瑞克身上四個重要的神職，讓他再次不受控製陷入了歇斯底裏的瘋狂。
“不！
！
！
！
不！不！不！
你這個卑賤的偽神怎麽敢竊取屬於我的東西？
我要宰了你！
撕碎你！
用你的骨頭來裝點我的王座！”
隻可惜，還沒等謊言王子來得及發動攻擊，班恩就先一步召喚黑色閃電，轟的一聲砸在前者的臉上，將其硬生生打飛出去幾十公裏遠，愣是在地上憑空製造了一條足有三四米深的河，一直延伸到北方的巨龍之脊山脈。
如果這一擊的方向是散提爾堡，那麽整個城市就會徹底化為烏有。
不過希瑞克顯然不是那麽容易放棄的人，尤其是處在一種不正常的癲狂精神狀態下。
僅僅一分鍾之後，他就發動神力直接出現在班恩的身後，打算以最拿手的背刺來給剛剛複活的暴政之神一個驚喜。
但這家夥顯然忘記了，在動蕩之年他之所以能夠弑神，並不是因為自己的潛行和背刺技巧有多麽高超，而是當時諸神都以最弱的聖者姿態行走。
這一點從唯一沒有被打落凡間的守衛之神海姆，能輕鬆擊殺實力僅在神上之神艾歐之下的二代魔法女神就能略窺一二。
所以還沒等手中的長劍遞出，謊言王子就看到了班恩轉過身時，臉上那猙獰的笑容。
“過了這麽多年，想不到已經成為神的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呢。”
話音未落！
暴政之神便掄起戴著黑色鐵手套的拳頭，狠狠打在希瑞克那張令人感到厭惡的臉上。
轟！
！
！
！
猛烈的空氣爆炸聲頓時在所有人的耳邊響起，隨後就看到後者如同流星般從天空中墜落，以難以置信的速度和力量撞擊地麵，砸出一個半徑上百米且深不見底的大坑。
毫無疑問，這就是神明之間的戰鬥。
既沒有那麽多花哨的技巧，也很少有炫目華麗的奧術與神術，就隻是單純神力的相互碰撞。
當然，也不排除是這兩位都沒有跟魔法相關神職的關係。
要是換成魔法女神、法師之神、知識之神的話，結果可能會有所不同，但本質並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而且像這種對於凡人來說足以瞬間灰飛煙滅的攻擊，在強大神力的麵前顯然算不了什麽。
沒過一會兒功夫，希瑞克就從深坑裏邊爬了出來。
不過這一次，他顯然吸取了教訓，並沒有貿然發動攻擊，而是從眼睛裏透露出忌憚中帶著一絲憎恨與惡毒的光芒。
盡管這家夥已經瘋了，但卻明白以自己現在的狀態，想要幹掉同樣是強大神力的班恩，基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可就在他想要開口說點什麽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陣危險從背後傳來。
下一秒……
轟！
！
！
！
一道刺眼的白色光柱從天而降，直接把這位謊言王籠罩在其中。
那恐怖的威力更是在一瞬間就將其再次打入地下深處。
神力衝擊？！
班恩猛地抬起頭，剛好看到騎著煉獄紅龍從天而降的左思，以及他手中那根散發著刺眼白光的權杖。
“希望我剛才的攻擊沒有驚擾到您，偉大的黑暗君主。”
左思單手撫胸略微欠了欠身。
“你就是索斯？”
班恩饒有興致打量著眼前這個有趣的年輕人類。
其實他早就已經恢複意識，並在自己的神之子體內默默汲取力量等待複活的最佳時機，所以對於費倫大陸最近幾年發生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
不管是左思旅法師的特殊身份，還是在無底深淵中召喚奧紮奇泰坦的大膽行為，亦或是在統治區域內展現出的完美暴君潛質，都讓暴政之神充滿了興趣。
尤其是剛才那毫不留情的攻擊，令班恩意識到今天這出大戲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簡單。
左思輕輕點了點頭：“是的，就是我。盡管是初次見麵，彼此之間缺乏最基本的了解跟信任，但我還是覺得我們能夠在對付希瑞克這方麵達成一致，不是嗎？”
班恩聽到這番話，立馬爆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哈！你說的沒錯。不管是誰，隻要他願意一起對付希瑞克，我都非常的歡迎。另外，你手中的武器似乎很有趣，它是通過吸收信仰的力量轉化為神力衝擊，對麽？”
“嗯，沒錯。這玩意是我手中為數不多可以真正傷害到神的東西，曾經有幸摧毀過夜之女神莎爾的一具化身。不過就是不知道對強大神力的戰鬥化身效果如何。”
正當左思說話的功夫，一抹黑影突然出現在他的背後，以肉眼根本無法捕捉的速度遞出手中的長劍。
而刺擊的位置正是足以一擊斃命的後心。
可就在即將得手的刹那，刺眼的綠光從天而降，緊跟著自然神侍尼米多娜憑空出現，揮舞著手中的生命之刃擋住了這一記背刺。
鐺！
刺眼的金色與綠色火花頓時四散飛濺。
這一次神力對類神力的較量最終以平分秋色收場。
尼米多娜不僅成功防住了希瑞克的偷襲，而且還將其逼退出去十幾米遠。
“熾天神侍？！”
謊言王子的童孔驟然放大，明確表達出了其內心之中的不平靜。
因為他知道，這種足以與神明媲美、匹敵的生物數量十分稀少，幾乎隻效忠於那些實力最強的神，比如說精靈主神科瑞隆、正義之神提爾和白金龍神巴哈姆特。
如果有熾天神侍出現在這裏，那就意味著背後可能隱藏了某些不為人知的陰謀和針對自己的聯盟。
“你好，謊言王子希瑞克。
算起來，我們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麵了。
上次在諸神會議上，你可是給我製造了一個不小的麻煩呢。
知道我為什麽始終都沒有展開實質性的報複行動嗎？”
左思臉上掛著令人不安的笑容，就仿佛在跟一個普通人說話，而不是一個陷入瘋狂的強大神力化身。
“你在等待一個恰當的時機？”
希瑞克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反問。
“賓狗！答對了！
因為我知道，對付你這種攪屎棍，最好的辦法是瞅準機會一棍子打死。
為此我精心策劃今天的行動。
既然暴政之神班恩已經複活，那麽接下來新的死亡之神也應該登上舞台了。
看著吧，今天我就要把你身上那些神職一個一個的都撕下來，讓你好好品嚐一迴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滋味。
你想要成為世間唯一的真神？
可我偏要讓你成為神明之恥！”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向位於朦朧之域的耶格發出了信號。
僅僅不到半分鍾，希瑞克就開始感覺到死亡神職和神力正在離自己而去，隨之而來的虛弱感跟班恩複活時奪取另外四個神職幾乎一模一樣。
而且不僅僅是死亡神職本身！
其他連帶的神職也在迅速失去控製，一部分死亡神職和謀殺神職也在強大的吸力的作用下迴歸了巴爾空懸的王座。
耶格！
遠古的死亡之神！
希瑞克腦海中瞬間聯想到了唯一能做到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同樣也迴想起對方那冰冷且對自己充滿蔑視的眼神。
很快，這位自認為是唯一真神的瘋子便再次發出無能的狂怒。
“啊啊啊啊啊！
！
！
！耶格！
！
！我發誓一定要讓你為這次背叛付出代價！無比慘痛的代價！”
“背叛？
真虧你說得出口。
作為死神，你有一天履行過自己的職責嗎？
知道作為冥界的朦朧之域已經混亂到要靠魔鬼來維持秩序嗎？
還記得神上之神艾歐為什麽把諸神打落凡間以聖者的姿態行走嗎？
因為他們中的很多都沒有好好履行自己的職責！
所以耶格剝離你跟死亡相關的神職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而且你狂妄的膽敢宣稱自己是唯一真神、其餘神都是偽神，已經嚴重觸犯到了諸神的底線。
接下來，你將要麵對的是來自所有神明的怒火與審判！”
左思毫不留情發出嘲弄的冷笑。
就在他說話的功夫，一個英俊青年高舉王座的幻象出現在整個費倫大陸所有神明和凡人的麵前。
第三代死神——克蘭沃終於上位了。
而且他幾乎沒有做任何停留，馬上履行耶格之前跟左思達成的協議，也跟著降下一具化身，死死盯著在還是凡人時就已經結下仇怨的希瑞克。
克蘭沃登上死神之位這種事情，自然不可能瞞得過魔法女神。
還不到一分鍾，午夜也降下了化身。
跟她一起到的還有知識之神歐格瑪、法師之神阿祖斯、正義之神提爾、苦難之神尹爾瑪特、劇毒與疾病女神塔洛娜、戰神坦帕斯、財富女神握金、工匠之神貢德等等一大票神明。
其中有些是已經跟左思達成了攻守同盟前來幫忙的，還有些則是看不慣希瑞克瘋狂的行徑前來一起聲討和審判他的。
反正痛打落水狗這種事情，不光凡人喜歡做，神明也同樣喜歡。
畢竟希瑞克從封神之後就沒少幹討人厭的事情。
而且還不屑於跟任何神結盟，連個像樣的盟友都沒有。
總之，即便是在神誌和精神狀態都極度不穩定的情況下，謊言王子也依稀感覺到了自己的處境似乎有點不太妙。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魅魔蘿莉已經在左思的授意下，趁亂衝進戰場偷走了《希瑞克經》和《希瑞克真傳》兩本神書，並將其裝進自己隨身攜帶的背包，確保它們不會落在有其他人的手上。
搞定這件事情之後，阿托娜便開始穿梭在散提爾堡的大街小巷，揮舞斬首巨劍屠戮希瑞克瘋狂的信徒，並順便吸幹他們體內的生命力和魔力。
由於個頭比較嬌小，而且還能施展很多類法術能力和神術，所以根本沒人注意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家夥，已經悄無聲息就殺死了數以百計的活人。
同樣被放出去肆意搞事情的還有煉獄紅龍維爾梅斯。
這家夥不光殺人、放火、破壞建築和街道，而且還不忘搜刮一切值錢的東西。
但凡散提爾堡的本地人敢發表什麽意見，她掉頭就是一口煉獄龍息噴過去。
沒過一會兒功夫，就收集到了價值數百萬金幣的財寶、藝術品和各種魔法物品、裝備、卷軸。
就連不值錢的銅板，也被融化成一坨一坨的銅錠。
什麽叫刮地三尺？
看看維爾梅斯現在的操作就知道了。
整個散提爾堡除了曼鬆和傅左爾·錢伯瑞之外，就沒有第三個人能威脅到她。
作為內鬼的席曼蒙還以為這條煉獄紅龍是左思派來的，不僅沒有絲毫想要阻止的意思，反而還偷偷與之取得聯係，把城內所有可能存放大量財物的地方標記出來。
以至於維爾梅斯搶劫的效率高得嚇人，基本就是一抓一個準。
“克蘭沃，你……你還記得我嗎？”
沉默了良久之後，午夜率先開口向昔日的戀人表達了自己內心之中極度複雜的情緒。
既有高興、欣喜，同樣也有說不上來的憂慮。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目前在對方眼中究竟是什麽樣子。
因為死神與其他神明還不太一樣，普遍都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當然記得。我跟高興能夠與你再次相見。不過命運還真是無常呢，想不到當初在一起冒險的夥伴，居然會以這種方式重聚。”
說著，克蘭沃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緬懷，但很快便被憤怒和仇恨所取代。
而這憤怒和仇恨所指向的目標，不用問也知道?
?是被諸神包圍的謊言王子。
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瘋癲，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警惕與戒備。
午夜明顯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冷笑著附和道：“你說的沒錯，的確是命運無常。不過我們似乎跟希瑞克有一筆賬需要好好算算，你覺得呢？”
“我完全同意！”
克蘭沃施展自己剛剛得到的神力，瞬間塑造了一把神器重劍。
“兩位，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算上我嗎？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我們應該算是敵人。可對付希瑞克，我覺得相互之間還是可以暫時締結盟約。”暴政之神班恩咧開嘴笑著提議道。
“也算我一個！我倒要看看，有勇氣自稱是世間唯一真神的家夥有幾斤幾兩。”
戰神坦帕斯緩緩拔出了他那標誌性的黑色巨劍。
“還有我！”
“希瑞克的行徑已經遠遠越過了紅線！他必須要接受諸神審判！”
“同意！既然他沒辦法好好履行自己的神職！那就把這些神職剝離，給能夠履行的神。”
“我建議，立刻召開眾神會議來處理這件事情。”
“束手就擒吧！謊言之王！你今天無論如何都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在左思的操縱下，希瑞克不出意外的享受到了千夫所指的待遇。
看看那鐵青色的臉就知道，他現在的心情有多麽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