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芒凱時空。


    炙熱的陽光依舊如同往常一樣照射在沙漠和高聳的金字塔、方尖碑上。


    無數生活在這裏的凡人仍舊在法老王尼可·波拉斯編造的謊言與幻象中虔誠的祈禱,為了能夠成為"永生者"軍團的一員而拚命訓練,接受各種各樣的試煉,隻為能讓自己更加接近於完美。


    他們根本不知道當那個所謂的"約定之日"到來的時候,這個世界就會迎來可怕的毀滅與終結。


    對於尼可·波拉斯來說,阿芒凱和誕生於這裏的凡人、神祇都隻不過是自己實現奪取無數旅法師火花的一次性工具。


    當這個工具被啟動的時候,該時空自然也就沒有了繼續存在的必要。


    而且他骨子裏還有一種惡趣味,從一開始就通過洗腦、預言、暗示等方式告訴了所有人這個世界的結局。


    尤其是幾位神明都提前安排好了相應的角色,並且深信這就是自己所肩負的使命。


    所以在長達上千年的時間裏,一切都在遵從計劃按部就班的推進。


    這位長老龍旅法師就如同一名導演,默默躲在暗處欣賞著自己的作品,並發自內心渴望看到當真相被公布的那一刻,所有人臉上痛苦、絕望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毫無疑問,如果把暴君進行細分,左思無疑屬於那種對待敵人十分冷酷無情,但對待忠於自己的子民會相對比較友善的類型。


    他會出於理性的角度儘量降低社會層麵的反抗情緒,以確保自己統治的穩固。


    因為他也曾經是弱小凡人中的一員,能夠理解普通人的想法並保留雖然不多可還是多少有一點的同情心。


    但尼可·波拉斯則剛好相反,是那種無論對敵人還是自己手下都同樣殘忍的傢夥。


    畢竟尼可·波拉斯是太初之龍的第一代直係子嗣。


    在長老龍們孵化出來開始內戰的時候,他就已經點燃火花成為了最古老的旅法師之一,並在那場戰爭中大放異彩直接被冠以了"最強"的稱號。


    所以這條老龍壓根就沒有體會過弱小的感覺,從開始就是以絕對的強者姿態為所欲為,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而且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他。


    這也就意味著他從來不需要去考慮別人的感受,更不用在意凡人的死活。


    如果有人膽敢不服從、膽敢反抗,那麽全部消滅、殺光就可以了。


    這就是尼可·波拉斯霸道行事風格的底層邏輯。


    在他的概念中沒有所謂的"社會",也不需要藉助群體的力量,而是保持著最原始的獨立個體思維模式。


    即沒有"我們"、隻有"我"和"其他"。


    甚至就連孿生兄弟靈龍烏金都不被其視作同類,而是更接近於敵人跟競爭對手。


    隻要能搞清楚這些基於底層的邏輯,就不難理解為什麽尼可·波拉斯總是以大反派、暴君、破壞者的身份出現。


    不是他天生邪惡喜歡幹此類事情,而是源自於骨子裏的不在乎除自己之外的一切。


    所以這條老龍才會無比痛恨時間大法師泰菲力為了修補時空裂縫而導致自身火花的"劣化",渴望恢復乃至超越上古旅法師所擁有如同神明一樣強大的力量和永恆不朽的生命。


    眼下,這位暴君正待在巨大金字塔內的巢穴中,默默恢復著之前在依夏蘭時空戰鬥時所受到的傷害。


    儘管那些傷口看起來非常的嚇人,甚至到了對大部分巨龍乃至龍神來說都足以


    致命的程度,可對於永生不死的長老龍來說卻隻能算是"微不足道"的皮外傷。


    是的,你沒看錯。


    哪怕四肢已經破碎、身體充斥著能量衝擊,一眼望去到處都是利爪和牙齒撕扯留下的傷口,內臟和森森白骨全部暴露在外。


    事實上這在尼可·波拉斯一生所經歷過的各種戰鬥中,慘烈程度連前十都排不進去。


    要知道在他當年被放逐時其曾經進入過一個神器時空。


    該時空由於無法承受其巨大的力量而產生大爆炸,導致老龍的身體在一剎那被炸成碎片。


    可你猜結果怎麽著?


    尼可·波拉斯僅用很短的時間就把身體拚湊了起來,代價僅僅隻是失去了一些力量,僅此而已。


    這也是為何左思一直在想方設法拖延火花之戰的開啟。


    他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要如何從根源上抹除一條長老龍的存在。


    無論是烏金還是尼可·波拉斯,在本質上都擁有最極致的"不死"屬性。


    這也是為什麽烏金先後被殺死兩次都能成功復活,尼可·波拉斯本人在火花之戰結束後也沒有死去,僅僅隻是失去了名字無法施法,靈魂被關押囚禁了起來。


    這種不死屬性並非像費倫大陸的神明那樣需要依靠信仰來喚醒和維繫,也並非依附於某個位麵所誕生的意誌。


    而是源自於血統,源自於那條比任何已知生物都要恐怖、巨大且充滿神秘的太初之龍。


    "永生聖陽……


    永生者軍團……


    超時空信標……


    現在隻差時空渡橋我就能發動最後的戰爭了。"


    尼可·波拉斯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道。


    不過從臉上淡然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其實一點也不著急。


    因為在養好傷之前,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畢竟靈龍烏金僅僅隻是遭到了重創並沒有死,當初封印三個奧劄奇泰坦的上古旅法師礫岩術士娜希麗和索霖·馬可夫也捲入了進來。


    老龍不確定像泰菲力之類的上古旅法師會不會接二連三的跳出來成為自己的敵人。


    為了應對這樣的情況,他必須養好傷讓自己保持在最佳狀態。


    除此之外就是找到持有時空渡橋但最近幾年突然消失的左思。


    畢竟泰茲瑞雖然給出保證會儘快打造一個新的時空渡橋,但尼可·波拉斯顯然並不會把希望寄托在一個人身上。


    更何況在他的眼中,左思可比廢物一樣的泰茲瑞聰明且有用太多。


    如果前者能夠在最終決戰的時候站在自己這邊,那勝算那無疑大大增加。


    就在長老龍旅法師不斷抽取能量來修復自己破損的身體時,突然察覺到一陣劇烈的空間震盪,緊跟著旅法師火花的光芒便撕裂黑暗虛空出現在眼前。


    還沒等他來得及開口詢問,這個看上去給人一種非常怪異感覺的中老年人類男性便主動彎下腰單手撫胸深深的鞠了一躬。


    "您好,偉大的龍尊,最古老也是最強大的上古旅法師,尼可·波拉斯閣下。能夠見到您本人是我的榮幸。"


    "你是……"


    老龍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對方,並沒有對這個突然闖入自己巢穴的不速之客採取行動。


    你可以認為這是傲慢,也可以將其視作對實力的自信。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不像大多數惡龍那樣一言不發的就直接發起攻擊,而是永遠會給對方足夠的時間表明來意。


    "我的名字叫做夏恩七世,是來自另外一個時空夏恩王朝的皇帝。如您所見,我也是一名點燃了火花的旅法師。"


    半巫妖小心翼翼的做了個自我介紹。


    因為在親眼目睹並感受到環繞在對方身體周圍驚人的能量,還有受到如此重的傷卻依舊輕描淡寫的反應,他終於意識到左思為什麽會將其視作最大的敵人。


    甚至可以說長老龍旅法師這種生物,從一開始在生命等級上就站在了整個多元宇宙的。


    即便是神明與之相比都顯得格外渺小、可笑。


    尼可·波拉斯在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立刻笑著調侃道:"用魔法創造肉體來掩飾自己亡靈的身份嗎?


    很不錯的創意。


    但是想要騙我還是嫩了一點。


    不過介於你剛才表現出來的謙卑與尊重,我再給你五分鍾的時間。


    如果你不能在五分鍾的時間裏解釋自己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那就準備好迎接死亡的降臨吧。


    因為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神神秘秘來歷不明的傢夥。"


    聽到這番赤裸裸毫不掩飾的威脅,早已做好心理建設的夏恩七世並沒有慌張,而是直接掏出一張旅法師卡牌激活了它。


    瞬間!


    一個比原始版本更加巨大、宏偉、複雜的超時空渡橋瞬間憑空出現,散發著炫目的白色和蔚藍色光芒。


    "時空渡橋?!"


    上一秒還擺出一副準備拿對方當玩具的尼可·波拉斯,下一秒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驚訝。


    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居然會這麽好,剛想睡覺就有人送來了枕頭。


    而且就憑這玩意已經被製作成旅法師卡牌,他也絕對不會殺死眼前陌生的旅法師。


    畢竟卡牌這玩意都是與火花綁定在一起的。


    如果旅法師被殺、火花熄滅,那麽裏邊所有的東西都會隨之消失。


    眼見自己拋出來的誘餌有效,夏恩七世暗自鬆了一口氣,立刻點了下頭:"沒錯,就是時空渡橋。


    我想您現在一定非常需要它,不是嗎?


    而我也非常樂意將它獻給您。


    唯一的要求就是讓我也加入這場盛宴,親眼目睹奇蹟的誕生。


    畢竟沒有旅法師經得起可以讓火花恢復到上古時代那種堪比神明力量的誘惑。"


    "哈哈哈哈!所以你也是衝著那個咒語來的?"


    尼可·波拉斯發出了肆無忌憚的狂笑。


    因為相比起那些為了保護故鄉、親人、朋友,亦或是為了維繫什麽狗屁多元宇宙平衡與自己為敵的傢夥,他顯然更喜歡這種出於個人野心和貪婪而願意跟自己合作的人。


    理由也非常簡單!


    在他看來隻有這樣的人才足夠真實,更符合他對於人性的理解。


    夏恩七世不加思索的迴應道:"是的,我就是為了那個咒語而來。隻要您願意給出一個承諾,我現在就能幫助您把軍隊傳送到拉尼卡去。"


    尼可·波拉斯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深處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不,不,不,你沒有必要如此的著急。


    因為我還沒有準備好發動這場戰爭。


    至於你想要的承諾,我現在你可以給你。


    等我恢復全部實力之後,你可以獲得那個咒語及其相關的一切知識。


    但在此之前,我還需要你替我去辦幾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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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ot;沒問題,這是我的榮幸。"


    為了贏得對方的信任,夏恩七世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去找到我的兄弟烏金,然後確認他的傷勢。記住,你隻有一次機會證明自己。如果失敗了,那就不用迴來了。"


    尼可·波拉斯直截了當下達了命令。


    他很清楚這個任務的危險性。


    因為即便是遭受重創的烏金也絕不是一般旅法師能對付的存在。


    或者說,如果要在當下的多元宇宙中找出一個有資格被尼可·波拉斯視作敵人的旅法師,那烏金絕對名列榜首。


    當年在韃契時空將其殺死的時候,老龍戰鬥結束後甚至感受到了莫名的滿足。


    "如您所願。"


    夏恩七世再次單手撫胸向這位擁有"最強"稱號的老前輩鞠躬致意,隨後啟動火花消失在原地。


    感受著旅法師火花的離去,尼可·波拉斯摸著下巴用略帶戲謔的口吻低語道:"真是個有趣的傢夥,居然以為我聞不到他身上那種與索斯相似的魔法氣息。


    不過無所謂了。


    反正隻要他擁有時空渡橋就能幫助我完成拚圖的最後一塊。


    至於他和索斯之間是什麽關係,有存在著何種陰謀,統統都無所謂。


    因為沒有人可以戰勝我!


    我是至高無上的龍尊、龍神!


    我是偉大的尼可·波拉斯!"


    伴隨著這條長老龍的低吼聲,那些被隱藏在地下深處的永生者軍團紛紛單膝跪地,場麵看上去異常的壯觀。


    ……


    與此同時,遠在另外一個不知名的時空。


    靈龍烏金正趴在一處廢墟之中,艱難的維持著唿吸,渾身上下早已被鮮血浸透,不光右側的翅膀被這段,就連下肢也同樣擰成了麻花形狀,四條巨大的口子從胸口一直延伸到腹部。


    毫無疑問,這些傷口無一例外都是他的好兄弟尼可·波拉斯造成的。


    不過這些區區外傷還不足以讓烏金如此的痛苦和頹廢。


    真正讓他意誌消沉的是自己的好友、拉尼卡時空秩序的建立者、捨棄火花創造了神器永生聖陽的上古旅法師——俄佐死了,在自己的麵前被尼可·波拉斯使用強大的魔法轟成碎片。


    更令其無法接受的是,己方集結了那麽多的旅法師都無法擊敗乃至阻止尼可·波拉斯實現自己的目標。


    就連依夏蘭時空都被徹底炸毀連一點渣子都沒剩下,無數生活在這裏的生物被黑暗虛空所吞噬。


    如此巨大的實力差距不光讓新生代的旅法師們感到絕望,同樣也讓烏金開始質疑自己製定的計劃是否真的能派上用場。


    "你還在為這次的失敗自責嗎?"


    吸血鬼旅法師索霖·馬可夫一邊詢問,一邊使用自己的生命魔法幫助這位老朋友治療傷勢。


    儘管他自己的狀態也說不上太好,但吸了一些本地土著的鮮血後整體情況已經得到了控製。


    烏金輕輕搖了搖頭:"不,我並不是在自責。


    僅僅隻是對未來感到迷茫而已。


    因為通過這次戰鬥我能感受到,尼可·波拉斯的力量又變強了。


    我不知道照這個樣子發展下去,我們是否能阻止他妄圖奪取其他旅法師火花恢復自己上古時期所擁有的力量。


    對了,你那位弟子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已經好久沒有現身,更沒有與我們取得聯繫了。"


    "你說索斯?我也不太清楚他在什麽地方,又在幹什麽。畢竟他一直神神秘秘的一直忙碌,可能娜希麗知道的會多一點。"


    索霖·馬可夫露出無可奈何的樣子聳了聳肩膀。


    雖然擁有可以不受限製在無數時空穿梭旅行的旅法師基本有一個算一個都喜歡四處亂竄,想要找到他們的蹤跡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像左思這種連痕跡都不會留下的終究是極少數。


    而且他從未給過別人召喚自己的卡牌,更沒有透露過自己會經常前往那些時空,找起來自然如同大海撈針。


    "我們現在需要他的幫助!找到他,不惜一切代價。"


    靈龍烏金用不容置疑的語氣提出了要求。


    因為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需要一個強大的戰力。


    尤其是在確認了尼可·波拉斯的計劃之後,絕對不能讓其得逞。


    索霖·馬可夫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咬牙切齒的抱怨道:"該死!你說起來容易。


    在依夏蘭時空爆炸的時候,娜希麗、傑斯·貝連、莉蓮娜·維斯、妮莎·瑞文等人全部都不知所蹤。


    我甚至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死了還是逃走了。


    逃走之後是否又被永生聖陽囚禁在某個未知的地方,尼可·波拉斯是否會利用其打造一個陷阱等我們去自投羅網。


    而且就算找到了娜希麗,以她對我的憎恨程度會不會說還是個未知數呢。"


    靈龍烏金耐心的解釋道:"我當然知道這件事情有多麽困難。


    但再困難也必須去做。


    除非你想要看到尼可·波拉斯恢復自己上古時期無可匹敵的力量。


    那樣的話,整個多元宇宙都要在他的***下瑟瑟發抖。


    我認為索斯會成為我們對付他最重要的武器。"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不過在此之前,我必須先去一趟拉尼卡確認是否有人成功逃迴去了。"


    說完這句話,索霖·馬可夫便站起身啟動旅法師火花進行了跨時空傳送,隻留下烏金一個人趴在血泊之中養傷。


    不過隻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即便沒有任何治療魔法的幫助,後者身體周圍的所有物質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源源不斷轉化成能量。


    等被巨龍的身體吸收後又重新轉化成血肉之類的肌肉組織。


    通過這種不可思議的方式,烏金的傷勢恢復的極快,估計用不了幾個小時就可以恢復如初。


    身上在戰鬥中掉落的鱗片也以同樣的方式重新長出來。


    很顯然,對於兩位長老龍旅法師而言,肉體的損傷從來就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


    哪怕整個肉體完全被摧毀、消失也可以輕鬆重塑。


    就這樣休息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烏金終於緩緩從地上爬起來,使用旅法師火花的力量穿過黑暗虛空,抵達了另外一個陌生時空的島嶼上。


    在這個麵積不大的小小島嶼中心,赫然躺著一名史芬斯(擁有極高智慧的獅身人麵獸)的屍體,正是之前被尼可·波拉斯殺掉的俄佐。


    看著這位老朋友殘缺不全的屍體,烏金微微低下頭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在哀悼還是在立下誓言要為其復仇。


    ……


    幾乎與此同時,返迴拉尼卡時空的桑喬也剛剛向公會"伊捷聯盟"的元祖尼米捷將自己看到的戰況進行了匯報。


    作為左思派往這個世界的臥底,他早就已經適應了自己的身份,並且可以遊刃有餘的處理各種事情。


    尤其是在以巴爾之子身份從事冒險的旅途中所積累的經驗,還有應對各種危險的手段和極快的反應速度,使其迅速從底層爬到了一個非常高的位置。


    畢竟旅法師無論走到什麽地方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優待。


    更何況還是像桑喬這種看上去沒有任何背景,加入時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簡直就是命運給公會送來的骨幹跟頂樑柱。


    稍微培養一下就能帶來巨大的利益。


    可根本沒人知道,還是個孩子的桑喬已經跟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們展開了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最後甚至進入父親的國度參與神戰。


    無論是思想、意識、精神、心理都遠超絕大部分的成年人。


    另外在左思的影響下,他同樣也相當的陰險狡詐、心黑手狠,從不會敵人手下留情。


    所有膽敢小看或試圖欺負他年幼的傢夥,無一例外都在不久之後遭遇"意外"死掉了。


    其中有些死相可以說是相當的恐怖。


    但卻沒有誰能找到證據和抓住桑喬的任何把柄。


    "尼可·波拉斯真的戰勝了烏金和他的盟友?"


    尼米捷抬起頭用那雙閃爍著紅色火光的眼睛注視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少年。


    桑喬趕忙點了點頭:"是的。


    他們輸得很徹底、也很慘。


    而且那個能夠限製旅法師火花力量的神器——永生聖陽也落在了尼可·波拉斯的手中。


    如果娜希麗女士給出的情報沒有任何問題,尼可·波拉斯已經掌握了發動戰爭的兩個前置條件。


    現在隻差最後一個了。"


    "所以你認為現如今的關鍵是時空渡橋?"


    尼米捷的神態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作為左思從未見過麵的盟友,他早就通過礫岩術士娜希麗得到了相當多關於尼可·波拉斯計劃的情報,所以知道這條長老龍旅法師想要幹什麽。


    其實他隻要破壞掉那個超時空信標,不讓大量旅法師進入拉尼卡,理論上就能讓對方無功而返。


    但這樣僅僅是治標不治本。


    因為尼可·波拉斯完全可以自己製造一個同樣的設備。


    所以想要徹底解決這個威脅就必須擊敗他。


    "沒錯。


    眼下距離敵人發起攻擊隻剩下一個時空渡橋。


    而且我認為用不了多久尼可·波拉斯就能得到它。


    如果不想讓這場災難發生,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永生聖陽。


    然後把它帶到一個尼可·波拉斯找不到的時空藏起來,並以一位旅法師的自由為代價,使其永遠處在激活狀態。


    如此一來,對方就永遠也不可能拿到永生聖陽,自然就無法啟動自己的邪惡計劃。"


    桑喬站在理性的角度做了一波分析。


    他很清楚,火花之戰除了是尼可·波拉斯所渴望的之外,也是自家導師想要看到的結果。


    這也就意味著這場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一定會發生。


    尤其是新非瑞克西亞的洞境樹,已經可以打破永生聖陽的封鎖,實現在多元宇宙之間穿梭。


    所以桑喬提出的方法雖然能阻止其他旅法師得到永生聖陽,但卻無法阻擋左思。


    "你說的似乎有點道理。也許我應該多僱傭一些人手去尋找永生聖陽的下落。"


    尼米捷臉上浮現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過很快他就把碩大的腦袋微微前傾並


    垂下來盯著站在麵前的少年,笑著稱讚道:"幹得不錯,年輕人。你的成長與表現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也許我應該考慮給你一個更高的位置了。"


    "哦?真的嗎?"


    桑喬裝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


    雖然他對於這個公會壓根沒有一丁點歸屬感,隻是將其作為一個通往更高層麵的跳板。


    但誰又會嫌棄自己手頭的資源太多呢?


    更何況伊捷聯盟的破壞性法術可是整個拉尼卡十會盟中最強的。


    對於任何一名法師來說這都是極為寶貴的財富。


    "當然!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現在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我想經歷了這麽多之後你肯定希望能好好吃上一頓、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睡一覺。


    其他事情等休息好了再談。"


    說罷,尼米捷將這位年輕但卻表現出強大天賦的旅法師趕出了自己的巢穴。


    但他不知道的是,桑喬並沒有迴到房間裏休息,而是換上另外一套衣服,藉助隱形魔法悄無聲息的離開公會,在拉尼卡宛如迷宮般複雜龐大的街道中穿行。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終於抵達了一家位於陰暗小巷內的酒館。


    當推開門的剎那,屋內所有人都向其投去了審視的目光。


    不過好在桑喬早有準備,用寬大的鬥篷和兜帽遮住了自己,沒有被任何人認出來。


    隻見他徑直走向吧檯,將一個密封的信封與一小袋金幣擺放在吧檯上,用魔法偽裝出來的嘶啞嗓音索道:"我需要你們幫忙送一封信。"


    "給誰?"


    站在吧檯的酒保拿起上邊沒有任何文字與標記的信封反問。


    "給俄佐立參議院。"


    桑喬不加思索的給出了答案。


    "什麽?給誰?你再說一遍?"


    酒保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俄佐立參議院是整個拉尼卡時空的執法者、立法者和秩序的維護者。


    如果要給他們傳遞消息根本用不著這麽麻煩,直接到路邊找個巡邏隊塞給他們就行了。


    桑喬繼續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重複道:"給俄佐立參議院。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問,甚至覺得我是個神經病。


    但我不會迴答任何問題。


    因為我付了錢,你們就應該提供承諾的服務。


    至於客戶的隱私和目的,我想應該不屬於你們的業務範圍。"


    聽到這番話,酒保的臉色瞬間變了好幾次,甚至轉過身向後廚某位有決定權的人望去。


    要知道拉尼卡時空可不是什麽安全的地方。


    十會盟雖然表麵上維持著遠古時代簽訂的盟約各行其是,但實際上內部矛盾和競爭早就已經公開化。


    各個派係由於理念衝突私下裏早就打得不可開交。


    沒人知道這封信是否會引發什麽嚴重的後果,更不知道上邊的內容是否是對俄佐立參議院的挑釁。


    所以別看僅僅是送信,但所需要承擔的風險卻一點都不小。


    "可以!這筆生意我們接了。"


    一名留著絡腮鬍子的男人站起身給出肯定答覆。


    "多謝。"


    桑喬衝對方微微點了下頭,隨後便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他靠近門口的剎那,


    留著絡腮鬍子的男人突然從背後喊了一嗓子:"等等!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兜這麽大一個圈子委託我們去給俄佐立參議院送信?"


    "很簡單!


    第一,我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身份。


    第二,一場可怕的戰爭與災難很快便會降臨到這個世界。


    而我所要做的僅僅隻是給俄佐立參議院提個醒,讓他們能夠有所準備。"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桑喬直接推開門走了出去,以極快速度消失在小巷的盡頭。


    大概二十分鍾之後,當這封信被擺在俄佐立參議院的高層麵前時,所有看到內容的人臉色都勃然大變。


    其中一個人更是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厲聲咆哮道:"這不可能!絕對是假的!拉尼卡十會盟的力量是如此的強大,即便尼可·波拉斯也絕不可能戰勝我們。"


    旁邊另外一名女性則後毫不客氣的嗬斥道:"冷靜點!難道你沒看到信上說在所有公會內部都有尼可·波拉斯安插的間諜嗎?我認為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出這些間諜。"


    "同意!我提議召開一次秘密會議吧,將各個公會的領導者都聚集起來。"


    一名長相怪異宛如構裝體一樣的非人類點頭表示同意。


    "你確定這種時候召開會議是個明智的選擇嗎?一旦某些公會的領導者已經暗中投靠尼可·波拉斯怎麽辦?"


    "沒辦法,我們隻能這樣做。畢竟像這種事情,公開總比隱瞞好,至少可以讓那些還沒有被滲透控製的公會有所警覺。"


    "既然這樣那就發出邀請吧。雖然信上的內容真實性暫時還無法確認,但有所準備總是沒錯的。"


    ……


    就這樣在經過了簡單的討論之後,俄佐立參議院迅速做出了決策。


    因為他們成立的職責就是為了結束混亂,讓整個世界看起來竟然有序,民眾可以在法律的框架管理下生活。


    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桑喬在完成送信之後迅速來到城市之外一處長滿雜草與藤蔓的廢墟之中。


    當他進入內部之後,一眼就看到了金吉塔廈的身影。


    雙方對視了一眼確認身份之後,金吉塔廈立刻將手中拎著的箱子遞了過去。


    "給,這是偉大新非瑞克西亞之父讓我交個你的東西。


    另外,從今天開始,這片廢墟就是我們的地盤了。


    如果你有什麽情報需要傳遞,亦或是遇到危險需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避,都可以過來。


    記住,不要畏懼,因為新非瑞克西亞就是你最大的後盾跟底牌。


    我們所擁有的力量、技術和資源,遠遠超過你所能想像的極限。"


    "謝謝!"


    桑喬接過箱子將其打開,瞬間看到了裏邊數張用某種不知名材料打造的金屬圓盤。


    但他伸出手觸摸的剎那,海量的知識、信息便一股腦的湧入大腦。


    由於灌輸的速度太快,以至於他本人都不受控製的開始流鼻血,壓根無法消化如此多的信息。


    整個過程持續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


    等停下來的剎那,桑喬立馬感到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開始不停嘔吐,那感覺就像是被人扔進貨箱在凹凸平的鄉間小路顛簸了幾天幾夜,腦漿都給搖勻了。


    但好在身為旅法師的他很快便通過幾張治療卡牌恢復過來,扶著牆用不是很確


    定的語氣問:"這些金屬圓盤是什麽鬼東西?居然可以存儲如此多的信息,而且還能直接與大腦產生共鳴?"


    "它來自於一顆叫做艾澤拉斯星球所在宇宙的造物主——泰坦。


    原本的名字被稱之為白金圓盤。


    後來我使用爍油和其他技術對其進行了改進、完善。


    怎麽樣,是不是很神奇?


    任何生物都可以通過觸摸讀取上邊存儲的信息。


    作為一種載體,它雖然遠遠比不上爍油,但卻擁有自身獨特的優勢。"


    一提起跟技術、創造、發明相關的東西,金吉塔廈立馬就變得興奮起來。


    因為這是改良版白金圓盤第一次在新非瑞克西亞造物之外的目標身上進行信息傳輸。


    從桑喬的反應來看,雖然會造成一定程度生理上的不適,但似乎並不會真的危及到生命。


    起碼身體素質和智力水平達到一定程度之後肯定不會。


    桑喬好歹也跟左思學習了很長一段時間,看到藍色魔判官臉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不小心成為了實驗小白鼠,嘴角立馬不受控製的抽搐了好幾下,忍不住咒罵道:"該死的混蛋!你就不怕把我折騰死了要承受導師的怒火嗎?"


    "當然不!


    因為我準備了不止一種的復活方式。


    如果你真的死了,我會在火花熄滅之前將你重新拉起來。


    所以請放心,在這方麵我是專業的。"


    說話的功夫,金吉塔廈打開自己胸前的機械裝置,露出裏邊各種各樣的復活道具,明顯是有備而來。


    畢竟以白金圓盤可能造成的損傷,頂天了也就是把大腦炸掉,屬於單純的肉體損傷。


    以現如今新非瑞克西亞的技術實力都不需要用到魔法,幾秒鍾就能原地給拚起來。


    但金吉塔廈那種對於生死無所謂的態度卻讓桑喬感到了強烈的不適,用清水漱了漱嘴裏的嘔吐物後露出十分無語的表情。


    "拜託,我以前就反覆體驗過從生到死、再從死到生的感覺。


    那滋味對於任何活人來說都絕對算得上是一種折磨乃至酷刑。


    如果你再拿我當試驗品,我絕對會嚮導師告狀要你好看。


    介於這是第一次,我就先不追究了。"


    說完這番帶著警告意味的話,桑喬便不再去碰箱子裏的其他白金圓盤,而是將其合上打算帶迴去通過其他方麵慢慢讀取。


    金吉塔廈滿不在乎的迴應道:"好吧,我知道了。不過小心點,這個世界最近一段時間肯定會相當的不平靜。尤其是即將暴露的尼可·波拉斯,肯定會採取一些行動。"


    "關於這一點我比你更清楚。對了,導師眼下在幹什麽?"


    桑喬明顯想要搞清楚左思下一步的動向。


    他很清楚在尼可·波拉斯的麵前,自己跟其他新生代旅法師沒有什麽區別,統統都是被秒殺的份。


    "偉大的新非瑞克西亞之父目前正在忙著處理地獄內戰的事情。


    不過他表示會讓主腦去尋找娜希麗的下落。


    隻要找到這位礫岩術士,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哦,差點忘了跟你說。


    如果見到夏恩七世千萬不要驚訝,更不要跟他打招唿,最好是將其視作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金吉塔廈一股腦把臨行前左思交代的話一個字不差的轉述出來。


    "夏


    恩七世?!"


    桑喬瞳孔驟然放大,立馬就猜到了這位強大半巫妖可能被賦予的任務。


    短短幾秒鍾左右,他的腦海中就拚湊出了左思大概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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