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同類之間的默契（萬字大章求訂閱）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黑暗……
深邃……
扭曲……
混亂……
當塞萊斯汀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來到了亞空間，而且幾乎全身赤裸，眼前則是一座由屍骨堆砌而成的小山。
其中位於最上邊的那具破碎到幾乎無法辨認的正是她自己。
確切地說這座屍山上所有的屍體都是塞萊斯汀本人，代表著她在激烈戰鬥中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是的，你沒聽錯。
這個被譽為活聖人的女性，實際上早就已經經曆過不知道多少次的死亡，但每次都能完好無損的重新活過來，就如同那些混沌邪神手下的大魔一樣。
由於輕車熟路的關係，塞萊斯汀沒有絲毫慌張，徑直踩著自己的屍骸爬上山頂，開始在一具具殘破不堪的屍體上找迴散落的盔甲，然後將其像拚接積木一樣合並到一起。
當碎片與碎片接觸的刹那，斷裂處就會自己動融合到一起，一塵不染的金色光芒使其看起來就像是新的一樣。
等超過一千塊碎片被完全找齊，她這才抬起頭注視著神皇給予自己的那點微弱光芒，開始在宛如噩夢中的亞空間中穿行，尋找散落在不知道什麽地方的人格碎片。
每找到一小塊，塞萊斯汀都要麵對自己內心之中的懷疑、恐懼、憤怒、失望、痛苦等人性中的負麵情緒。
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折磨和挑戰。
但她卻早就習以為常，平靜的臉上沒有一丁點動搖，哪怕遭遇到來自亞空間惡魔的攻擊也能從容做出反應將其斬殺。
因為屍山上的骸骨數量足以證明其經曆了多少次這樣生與死的輪迴，哪怕是現在壓根沒有清醒的自我意識僅憑本能也知道該做什麽。
由於亞空間裏沒有任何時間的概念，因此無論在這裏過了多久對於外界來說可能都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經常利用亞空間進行超光速航行的帝國海軍，偶爾甚至還會出現派出的支援艦隊這邊尚未出發，需要支援的行星就已經通過星語者匯報艦隊平安抵達的時空錯亂情況。
為此帝國還專門設立了特殊部門來應對。
除此之外一些來自一兩萬年前人類黃金時代打造的人工智能飛船，也有一定概率會從亞空間突然跳出。
對於船上的來說他們隻是進行了一次正常且短暫的超光速航行。
由此可見亞空間的混亂程度究竟有多麽離譜。
要知道即便是同樣混亂的無底深淵，大多數時候時間也能保持基本的穩定。
在人類之主的指引下，塞萊斯汀很快穿過亞空間的層層的迷霧最終找到了所有因為死亡而散落的人格碎片。
當記憶和意識完全恢複的刹那，一輪冰冷的太陽突然在眼前冉冉升起，散發著冰冷刺眼的光芒。
神皇！
她幾乎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就是自己所信仰的神，立馬單膝跪地伸出手去觸摸太陽。
當指尖與外圍的火焰發生接觸的刹那，一個清晰而又威嚴的聲音突然迴蕩在腦海之中。
“契約成立！”
轉瞬之間，一個長相有塞萊斯汀有九分相似的小女孩靈魂突然憑空出現，緊跟著又迅速隱沒在太陽刺眼的光芒之中。
塞萊斯汀知道，這個小女孩就是自己，確切的說是內心之中希望的具象化。
隻要神皇保護好這個小家夥，那麽她就永遠不會墮入黑暗之中，無論麵對的情況有多麽絕望。
而且這種希望會體現在自己的能力上，最大限度鼓舞身邊的戰鬥修女、阿斯塔特戰士和凡人輔助軍。
就連那些已經把自己改造到隻剩下大腦的機械神教高級成員，也同樣會受到這種希望之力的影響奮勇作戰。
塞萊斯汀很清楚自己最重要的職責之一，就是給這個充斥著黑暗與壓抑的帝國帶去希望之光，用充滿正麵情緒的人類信仰來讓神皇保持最後一絲人性。
這也是為什麽她每一次出現都會伴隨著炫目的光影效果，就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活聖人已經降臨一樣。
同時國教也在竭盡所能的開動宣傳機器，讓帝國所有人都相信活聖人就是皇帝擁有神性的最好證明。
就在塞萊斯汀等待皇帝像往常一樣把自己送迴之前那顆已經基本報廢的行星時，一個密封的手提箱突然憑空出現。
正當她想要詢問的時候，皇帝的聲音便再一次迴蕩在腦海之中。
“帶上這個，把它交給那個身穿鎧甲手持符文劍的次級死神，告訴對方我期待著和她主人見麵的一天。”
“這是……”
塞萊斯汀小心翼翼雙手接觸手提箱露出了無比驚訝的表情。
“裏邊裝著所有關於製作原體和阿斯塔特戰士的資料，以及複製這些東西所必須的基因樣本。”
皇帝沒有任何隱瞞直截了當說出了真相。
不得不說，這個答案頓時讓塞萊斯汀目瞪口呆，甚至仰起頭露出了驚駭和恐懼的表情。
因為這就是帝國和人類能夠成為銀河霸主最重要的根基，沒有之一。
尤其是被稱之為皇帝子嗣的原體，在國教中被視作同樣擁有神性的半神，可以像皇帝本人一樣接受廣泛的信仰跟崇拜。
她完全不敢相信，皇帝為何要將這樣的東西交給一個外人。
“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麽要這樣做，對嗎？”
皇帝顯然察覺到了自己這位選民兼使者的疑惑與不解，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詢問道。
塞萊斯汀趕忙點了點頭：“是的，我的確感到非常疑惑，至高無上的神皇。畢竟這可是人類的根基，同樣也是您與亞空間混沌邪神對抗的重要籌碼。我實在無法想象，如果有人製造出新的原體，帝國高層會做出何種反應。”
“不用擔心，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種族的存續。
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改變，但現在和未來卻正在因為某個外來者而形成了一股新的風暴。
這風暴是如此的猛烈，以至於就連亞空間邪神也開始變得緊張。
因為這是第一次他們無法掌控一切，同樣也是我的機會。”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皇帝的聲音終於有了那麽一絲絲的情緒起伏。
作為一個早已獲得神性的超然存在，他在黃金王座上保持著不死不活的姿態長達萬年之久，而且每天都要吞噬大量的靈能者來維持星炬，腦海中早已充斥著大量的強烈負麵情緒。
畢竟這些靈能者有很大一份都是被當做囚犯押送到泰拉來的，當得知自己的結局後肯定會不可避免或多或少的產生憤怒、怨恨。
再加上國教在整個銀河係人類占領星球上的泛濫，每天光是聆聽到的祈禱就多到根本無法計數，連原本統一的人格都分裂成了數以萬億計的恐怖數量，以便可以同時處理這些信息。
而所有這一切犧牲都僅僅隻是為了對抗亞空間的混沌邪神，保護人類的靈魂不會成為恐虐、奸奇、納垢和色孽的玩物。
正如有句話說的那樣，皇帝從不偏愛任何人，但卻愛著整個人類。
隻要是對全人類有利的事情他就一定會去做，無論看起來有多麽的離經叛道跟不合理。
可即便如此，在長時間的對抗中也依舊看不到半點勝利的希望，未來在那雙能夠看穿時間的眼睛裏始終都是那麽的灰暗。
可以說沒有任何人比陷入困境的皇帝更希望出現一個攪局者。
不過現在隨著左思搞事情的動作越來越大，他突然發現一成不變的未來居然開始有了變化。
並且使包括皇帝自己和亞空間四邪神在內所有人都開始越來越無法清晰預知到未來的變化。
這種不確定和無法掌控的感覺讓恐虐、奸奇、納垢和色孽感到不安，但卻讓他從那些不確定的未來片段中看到了可以讓人類徹底擺脫亞空間影響的希望。
所以皇帝希望能讓這股風暴變得更加劇烈，讓亞空間邪神失去對未來的感知，把相互之間的鬥爭從明牌對壘變成誰也不知道對方手上有什麽牌。
“明白了。請放心，我一定完成您交付的任務。”
塞萊斯汀低下頭表達了謙卑和服從。
如果是羅伯特·基裏曼在這裏可能會不斷的追問原因，直至得到一個能夠讓自己感到滿意的答案。
因為大多數原體從來都不認為自己的基因之父是神，否則也不會出現荷魯斯叛亂這樣接近一半原體都叛變的狀況。
但塞萊斯汀隻是一個信徒。
對於信徒來說，服從自己信仰的神是不需要任何理由跟條件的。
很快，伴隨著刺眼的金光，她直接離開亞空間被送迴到了那顆仿佛被什麽人啃了一口的行星地表上。
與以前所有的死亡歸來一樣，皇帝為自己這位代言人用靈能創造出了聲勢驚人的光影效果。
這讓那艘正在外太空軌道上徘徊的人類帝國小型武裝飛船在第一時間發現了複活的塞萊斯汀，裏邊的成員立刻打開艙門激動不已的歡迎這位又一次展示神皇意誌與力量的活聖人。
不過塞萊斯汀並沒有在自己搭乘的飛船上停留太久，簡單交代了兩句之後便立刻命令朝著天災軍團旗艦所在的方向飛去。
沒過一會功夫，她就在十幾艘戰艦最強大武器光矛和密密麻麻亡靈生物的包圍下，緩緩走進了榮光女王級戰列艦的內部。
隨行的戰鬥修女盡管也算是身經百戰，可依然被這駭人的場麵嚇得不輕。
畢竟任何人在看到被納垢腐化長滿血肉的戰艦表麵爬滿密密麻麻亡靈生物都會不由自主感到頭皮發麻。
但好在最讓她們感到緊張和擔憂的事情並未發生。
當一行人來到艦橋指揮室的時候，終於看到了端坐在原本屬於莫塔裏安位置上的巫妖王吉安娜。
兩個擁有強大力量的女人就這樣注視著彼此的眼睛足有半分鍾，塞萊斯汀這才舉起手中的箱子開口說道：“這是神皇讓我轉交給你的東西。”
“神皇？！”
吉安娜明顯愣了一下，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之前那個散發著宛如恆星般光芒的身影。
盡管當初僅僅隻是瞥了一眼便迅速帶著手下的高級亡靈傳送走了，但這位人類皇帝所擁有的強大力量卻在她腦海中留下了無法磨滅的深刻印象。
最重要的是吉安娜終於明白了為何左思允許自己去挑釁亞空間中四個最強大的邪神，卻嚴令禁止自己主動招惹這位締造了人類種族銀河係霸權的皇帝。
在現實宇宙中，隻要這位介於半人半神之間的存在想，就沒有什麽是做不到的。
無論是借助塞萊斯汀這樣的活聖人釋放力量，還是直接將死去的人複活，又或者召喚出大名鼎鼎的“咒縛軍團”。
在吉安娜看來，皇帝實際上距離鑄就第五個亞空間邪神的寶座已經非常非常的接近。
其中那些原體和活聖人就相當於麾下的大魔，而“咒縛軍團”則相當於皇帝的惡魔大軍。
所謂的“咒縛軍團”就是一群用死去阿斯塔特戰士的靈魂加皇帝本人強大的亞空間靈能創造出來的死亡軍團。
他們外表大體保持著生前的樣子，同樣身穿動力機甲、手持各種各樣的遠程和近戰武器，隻不過渾身上下冒著宛如從地獄中帶來的烈焰，不僅擁有打不死的特性，而且還能利用樣件能量轉化出無限的彈藥和補給。
每當帝國遭遇巨大危機的時候，這些已經死去的戰士就會以“咒縛軍團”的形態出現，並毫不留情的撕碎一切膽敢與人類和皇帝為敵的家夥。
可能是由於皇帝的肉體尚未死去，所以召喚這支龐大死亡軍團的時候從來不需要像混沌邪神那樣受到限製。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人類皇帝現在就是現實宇宙中最強大的存在，沒有之一。
也許那些作為現實宇宙中規則力量的存在——星神以完全體姿態複活才能與之相提並論。
塞萊斯汀顯然很滿意吉安娜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敬畏，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沒錯，就是神皇。他還讓我問候你身後的那位主人，並且十分期待與其見麵的那一天。”
說罷，這位宛如天使般的活聖人便輕輕把手中的箱子放在了地上，頭也不迴的帶著人返迴自己的小型武裝飛船上，直接跳進亞空間消失在一望無際的黑暗宇宙中。
一直到飛船跳進亞空間所製造的引力波徹底徹底消失，吉安娜這才起身走到密封的箱子前，伸出手輕輕觸摸了一下開關。
瞬間！
她的腦海中就浮現出大量關於原體、雷霆戰士、阿斯塔特等等大量的知識和信息，同樣也知曉了箱子裏裝著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要知道關於原體的研究，一直都是左思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後被提升到優先級最高的事項之一。
所以吉安娜根本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直接施展超遠距離的傳送魔法從戰艦的指揮室降臨在偏僻的博塔斯星區。
由於所有的隨從都跟旅法師擁有特殊的聯係，故而她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正在實驗室裏研究歐克獸人的左思。
此時此刻，在龐大的地下實驗室內，數百個活著的獸人被固定在一個個像是解剖台一樣的架子上。
其中有些已經被麻醉完全陷入昏迷，還有的則生龍活虎試圖掙脫困住自己手腳的鐐銬。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能夠發現在這些看似沒什麽腦子和智商的人型生物周圍，隱約有那麽一絲詭異的亞空間力場。
不用問也知道，這就是大名鼎鼎的“俺尋思之力”。
一種可以借助亞空間力量對現實宇宙進行某種程度幹預的能力。
也許一兩個獸人乃至幾百上千個獸人的力場充其量隻能改變一些微小的事情，比如說讓一輛噴有紅色的車開得更快、讓一把看上去破破爛爛的槍把子彈發射出去。
但要是幾十萬、數百萬、上千萬的獸人匯聚到一起，那他們的力場疊加到一起就能創造出不可思議的奇跡。
比如說把一個用破爛焊接堆砌在一起的終極縫合物送上太空成為飛船，甚至還能穿越亞空間實現超光速旅行。
人類帝國的英雄——塞巴斯蒂安·亞瑞克就察覺到了獸人的這種能力，利用某些心理戰術和手段讓對方相信自己是不死的，那他就真的獲得了不死的力量。
後來獸人還相信他隻要一個眼神就能殺死自己，這家夥就給自己裝了一個電子眼，真正做到一個眼神就能瞪死一片獸人。
這就是最典型對“俺尋思之力”反向利用的成功運用案例。
所以左思一直都覺得獸人這種被古聖打造出來的生物武器，實際上擁有非常驚人的潛力。
隻是包括人類在內的其他種族根本不會給他們任何發展的空間。
往往隻要發現就會立刻派出軍隊予以迎頭痛擊。
別說是繁衍個幾千億、上萬億，就是聚集到十億左右的規模都會立刻被發現。
所以除了在三十個千年的大遠征時期，人類帝王遭遇到了一個差點把自己活活掐死的強大獸人超級軍閥——烏拉克·烏爾格，這些家夥便再也沒有能發展出一個強大的星際帝國。
據說這個即便是對於皇帝本人和原體們來說也依舊相當巨大的獸人，當時身上穿著的動力機甲甚至是比人類黃金時代的科技水平還要先進一大截。
由此可見這個宇宙的獸人並不是很多刻板印象中那種野蠻、愚昧、落後、滿腦子都是戰爭、劫掠和破壞的蠢貨。
恰恰相反！
他們可能是僅次於太空死靈和泰倫蟲族之外真正意義上的天災，甚至可以說是古聖所創造的最完美生化武器。
隻要不停的繁衍壯大並發動戰爭，獸人的科技水平就會以難以想象且無法理解的速度攀升。
目前獸人科技水平最高的記載是他們打造出了不可思議的戰鬥星球和亞空間大炮。
這已經足以對銀河係現如今的霸主人類帝國造成巨大威脅。
而這還並不是獸人所能達到科技的上限。
天知道要是讓他們發展起來席卷整個銀河乃至宇宙，這群“waaaaagh”起來的家夥究竟能搞出什麽驚天動地的玩意。
“現在就讓我看看在古聖在你們身上做了哪些改造吧……”
說著，左思以一種十分熟練的動作用手指變化而成的刀具輕鬆完成了對一名獸人的開腸破肚，借助魔法和周圍先進的儀器對其進行了詳細的觀察與分析，尤其是那顆看上去並不聰明的大腦。
通過靈能進行反複測試之後，他迅速意識到獸人的靈能天賦並非來自於意識，而是基因與靈能技術相結合的產物。
不過這個結果並不讓人感到意外。
畢竟天堂之戰的本質就是使用亞空間靈能科技的古聖，與使用現實宇宙規則的太空死靈加星神爭奪主導權的戰爭。
後者的特點是更接近於包括物理在內的現代科學體係，而前者則更像是一個超級魔法文明。
甚至有傳聞說靈族所信仰的那些神，實際上就是當年戰敗逃進亞空間多藏起來的古聖。
隻見左思小心翼翼從獸人身上取下一小塊細胞組織，然後放到電子顯微鏡下仔細觀察，同時通過魔法和科技雙重手段來對其進行刺激。
正如預料中的那樣，當這塊微小的細胞組織獲得了一定的能量與物質之後便開始迅速分裂。
才沒過一會兒功夫就從肉眼根本無法分辨的一個小點膨脹到了足有手掌大小。
緊跟著它以極快的速度生長並開始凝結出孕育著獸人的果實。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任何對於生物學有所了解的人都不會相信世界上居然會有如此離譜的物種。
但左思想要得到的顯然並不是單純的新生獸人，而是在其尚未發育成型之前像內部注入了爍油。
這一舉動讓站在一旁觀看的吉安娜臉色勃然大變。
作為一名天才法師兼掌握著死亡之力的巫妖王，她幾乎瞬間就明白自己這位有點瘋狂的主人究竟想要幹什麽。
對方想要用爍油對獸人進行一次史詩級的進化，使其在保持恐怖的繁衍和生存能力前提下更進一步獲得更快的科技攀升速度和強大的製造能力。
如果這種改造成功了，那麽左思將得到一支足以顛覆整個多元宇宙平衡的力量。
在爍油獸人的麵前，即便是亡靈天災也會變得黯然失色，
很多時候隻需要往所在星球乃至宇宙中丟下那麽一點點的碎屑，過上一段時間就會自動生成一支足以毀滅一切的狂暴軍團。
“您確定真的要製造出如此恐怖的怪物嗎？”
沉默了良久之後吉安娜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為什麽不呢？
難道你不覺得這很有趣嗎？
想象一下，如果這項研究成功了，我們就能獲得一支數量無窮無盡、擁有自行生產武器和裝備且能夠使用魔法力量的強大軍隊，可以隨時對成千上萬個世界乃至宇宙發起攻擊。
即便是神明，在數量達到一定程度的爍油獸人麵前也依舊會被活生生的耗死。
因為他們所形成的立場疊加到一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完全足以媲美神力。
如果像人類帝國那樣多達數千萬億的爍油獸人匯聚到一起，甚至能夠直接扭曲改變如同銀河大小星係的規則。
放在托瑞爾星球所在的宇宙，這已經能夠與那些掌控晶壁係的神上神相差無幾了。”
左思一邊說著，一邊讓新非瑞克西亞造物把注入爍油的獸人之卵送進培養皿。
盡管在很多人看來，戰錘所在的宇宙最有價值的可能是太空死靈那些強大的科技，亦或是代表現實宇宙規則的星神碎片，以及亞空間邪神所掌握的權柄。
但他卻覺得被戲稱為“靈能蘑菇”的獸人才是最有價值、最值得花費時間和精力去研究的東西。
當然，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為獸人的力量並非源自於他們自身，亦或是基因和蘊含在其中的靈魂碎片，還包括同樣存在於亞空間之中的獸人之神——搞、毛二哥。
沒人知道這兩個被獸人崇拜的家夥究竟是個什麽玩意，某個種族神祇還是類似人類皇帝那樣從信仰和崇拜中誕生的抽象存在，亦或是古聖創造出來的亞空間服務器。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就是維係獸人這種族存續和戰鬥力的源頭。
所以單純研究獸人本身是遠遠不夠的。
還需要進入亞空間找到搞毛二哥。
這對於左思來說顯然還太早了一點。
確切地說他的這具爍油化身還不具備真正“上桌”的資格。
想到這，左思下意識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吉安娜一眼，直接了當的問：“你不在奧特拉瑪附近折騰納垢的軍團，今天怎麽突然想起來跑到我這了？難道是那邊發生了什麽大事嗎？”
“嗯，我遇到了活聖人塞萊斯汀，還有借用她身體降臨並差點把整個行星爆掉的人類皇帝。”
吉安娜非常幹脆把自己之前的遭遇一股腦說了出來。
畢竟她可不像阿爾薩斯腦子裏缺根弦，明白人類皇帝的親自現身意味著什麽。
那意味著己方這段時間裏做的小動作都已經被對方看在了眼裏。
更有意思的是，皇帝似乎並不在意左思私下裏瘋狂挖帝國的牆角，反而還有些故意縱容的意思。
否則手提箱裏那些關於製造原體和阿斯塔特戰士的知識和技術又算怎麽迴事？
“所以現在皇帝和亞空間邪神都已經注意到了我？速度還真是比想象中的更快呢。”
左思摸著下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對於過早的暴露，他本人倒是並不感到十分奇怪。
畢竟根據對於恐虐、納垢、奸奇和色虐的描述，很容易就能判斷出從他們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存在於過去、現在和未來的每一個時間點上。
所以他們無法被正常殺死，更不能通過時間穿梭的方式扼殺在萌芽之中。
在超越時間與空間這一點上，邪神要明顯比普通的神明更加強大。
既然同時存在於過去、現在和未來，那從左思到來的那一刻起，對方就應該能夠看到他在時間長河中掀起的滔天巨浪。
之前出現的恐虐大魔極有可能就是來自邪神的試探。
至於端坐於黃金王座上的人類皇帝，早就不止一次表現出了他也擁有同樣的力量。
戰爭使者馬蒂奧就曾經在年輕的時候遇到過皇帝，並從皇帝口中得知對方是通過夢中往事的迴憶在與其進行交流。
而這恰恰證明了皇帝本人在亞空間的投影超越了時間的概念，像另外四個邪神一樣存在於過去、現在和未來。
“這位人類之主究竟想要做什麽？”
吉安娜眉頭緊鎖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他希望我能成為一個史無前例的攪局者，幫助人類擺脫亞空間邪神的威脅。
你要明白這位皇帝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人類意識與希望的集合體。
所以他會為了人類的未來和存續支付一切代價。
雖然我的目的也是收割凡人的靈魂，但卻並不會像亞空間邪神那樣充滿了破壞性和毀滅性，反而還會幫助人類文明在現有的基礎上前進一大步。
畢竟我也是人類中的一員，仍舊保留著些許人性，這一點正是皇帝所看重的。
站在客觀的立場上，我其實跟皇帝有許多相似之處。
比如我們都掌握著淩駕於整個人類文明之上的知識和力量，都不相信所謂的善良、公平、正義、道德這些東西，而是更傾向於用暴力所建立起來的秩序約束一切。
換而言之就是通過絕對的獨裁和暴政來保持人類社會的平穩與發展。
這也是為什麽帝國和皇帝都非常強調忠誠的原因。
但同樣的，我們又從不享受權力、暴政、殺戮所帶來的愉悅。
因為這些東西在我們眼中都隻是一件實現統治的工具。
聽起來很有趣，不是嗎？
如果不是仔細分析，我都沒發現自己跟皇帝的相似之處居然如此之多。
但不同的地方在於他所做的一切沒有半點私心，完全是站在整個人類的角度來做出判斷和取舍。
如果犧牲掉自己可以換取人類種族的救贖，皇帝會毫不猶豫選擇自殺。
而我卻將自己的野心、渴望淩駕於一切之上。
凡是膽敢阻擋我前進腳步的家夥，不管是誰、不管數量有多少，都會被毫不留情的消滅。”
說罷，左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深邃而又邪惡的微笑，輕輕打開手提箱將裏邊保存的二十份原體基因一個一個的取了出來。
有了這些東西，他就可以開始著手創造屬於自己的阿斯塔特。
至於原體……
那玩意需要進入亞空間去奪取一些稀有罕見的東西才行。
“這麽說您打算接受來自人類之主的好意與他進行合作？”
吉安娜盯著箱子裏一個個放置在特殊容器內的基因備份似乎明白了什麽。
左思意味深長的解釋道：“不，你錯了。
其實這種合作從我降臨的那一個就已經開始了。
雖然我跟皇帝從未見過麵。
但我們的理念和對人類的態度決定了注定會成為最親密無間的盟友。
不然你以為我現在對於博塔斯星區的統治權是怎麽來的？
帝國做所處的一切重大決定，實際上背後都有皇帝的影子。
這是一種同類之間根本無需太多語言交流和表述就能讀懂彼此的想法默契。
說實話，我也很期待與皇帝的見麵，以及見麵之後的談話，相信那一定會非常非常的有趣。”
吉安娜聽到這立刻忍不住笑了，一邊笑還一邊調侃道：“想不到我擔心了半天事情，在你們眼裏早就已經解決了。好吧，看來我得快點擴大天災軍團的規模，爭取早日成為亞空間的死神才行。”
“祝願你能早日達成這個目標。畢竟亞空間邪神可是有四個呢，光憑我跟皇帝兩個人想要對付他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在不敢輕易讓分身或本體降臨的前提下。但要是你成為了死神，那局勢就要開始發生逆轉了。”
左思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吉安娜那張美麗、精致、冰冷的臉蛋和脖子，感受著對方體內那股越來越強大的死亡之力。
由於已經切斷了與暗影界之間的聯係，因此這股力量就存在於她的體內，數不清的靈魂在霜之哀傷內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可我已經擊潰了惡魔原體莫塔裏安，還有他背後強大的納垢軍團。接下來要到哪去找適合的獵物呢？”
吉安娜顯然並不在意主人那隻安撫自己的大手，反而更關心天災軍團下一步的計劃。
畢竟她從拔出霜之哀傷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內心之中再也沒有半點的愛和生理方麵的欲望。
別說是這種微不足道的撫摸，就是脫掉盔甲赤身裸體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運動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感覺，同樣也不會有什麽羞恥心。
歸根結底不過是主人的任務罷了。
除非有朝一日吉安娜能夠成為真正的死神，屆時才能擺脫亡靈身軀的影響重獲新生。
這也是她對於這件事情如此上心的原因。
左思當然明白自己這位隨從的想法，用一種滿不在乎的口吻迴應道：“隨便你。隻要目標不是人類，不管是靈族還是鈦族，亦或是其他那些異形、蟲族、獸人都沒問題。尤其是蟲族和獸人，不光量大而且幾乎無窮無盡。唯一的缺點是一旦獸人死亡變成亡靈，他們最強大的力量也就消失了。”
“給我隨意開戰和屠戮生靈的權力？這可不像是您的作風！”
吉安娜明顯十分的吃驚。
畢竟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她已經逐漸了解到自己的主人實際上並不喜歡暴力和殺戮，尤其是大規模的種族滅絕式屠殺。
“嗬嗬，別忘了，我們現在的盟友可是人類帝國。
你應該知道人類帝國對於外星種族的普遍態度吧？
所以你在這個過程中殺戮的越多，就意味著人類種族未來的生存空間會變得越大。
這一次我不會對你做出任何限製，哪怕是你把銀河係所有非人類種族全部屠戮殆盡。”
左思幹脆直接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至於什麽外星人也有生存權，合作共贏才能創造出更加美好未來之類假大空的口號，他向來是嗤之以鼻的。
因為在生存空間和生存資源高度重合的文明之間，想要做到所謂的“共贏”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就像新生的星級文明鈦族一樣，你以為人類帝國不想將其消滅嗎？
不，當然不是。
泰拉的議會和軍方早就不止一次製定過將其徹底摧毀的計劃。
但問題是每一次到了要動手的時候都會被其他更重要的突發情況打斷。
再加上鈦族再怎麽說也是占據了一大片星區數百個適合居住的行星，想要一勞永逸的消滅他們需要付出的代價太過於巨大，所以才勉強維持了脆弱的和平。
等到人類帝國倒出手來，亦或是鈦族的勢力膨脹到對帝國邊境造成了威脅，那麽慘烈的戰爭就會迅速爆發。
“原來如此！我想我明白該怎麽做了。”
吉安娜眼睛裏閃過一抹蔚藍色的寒光，伸出舌頭舔了舔沒有一絲血色的蒼白嘴唇，體內的死亡之力猛然間開始變得躁動起來。
短暫的停留之後，她迅速啟動傳送魔法返迴了榮光女王級戰列艦的指揮室，隨即下令啟動引擎離開奧特拉瑪五百世界的範圍。
毫無疑問，這場突然爆發又迅速結束的戰爭直接宣告了瘟疫戰爭的提前結束。
雖然大不淨者庫加斯還在嚐試著調製所謂的“神之瘟疫”打算挽迴敗局，但站在帝國的角度已經不再是最大的威脅。
起碼身為攝政的羅伯特·基裏曼不會把現階段的重心放在這個納垢大魔身上。
畢竟在長達一萬年的黑暗歲月中，腐朽衰敗的帝國有太多迫切需要解決的內部問題和外部敵人。
幾乎每一條戰線上都需要注入新的力量來扭轉頹勢。
痛苦女王格蕾絲則趁機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瘋狂腐蝕轉化泰拉政府和審判庭內部身居要職的成員，就連刺客庭也逐漸被安插進了大量的觸角。
不知不覺間，一個龐大的黑暗網絡就這樣在帝國的心髒悄然搭建完畢。
深邃……
扭曲……
混亂……
當塞萊斯汀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來到了亞空間，而且幾乎全身赤裸，眼前則是一座由屍骨堆砌而成的小山。
其中位於最上邊的那具破碎到幾乎無法辨認的正是她自己。
確切地說這座屍山上所有的屍體都是塞萊斯汀本人，代表著她在激烈戰鬥中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是的，你沒聽錯。
這個被譽為活聖人的女性，實際上早就已經經曆過不知道多少次的死亡，但每次都能完好無損的重新活過來，就如同那些混沌邪神手下的大魔一樣。
由於輕車熟路的關係，塞萊斯汀沒有絲毫慌張，徑直踩著自己的屍骸爬上山頂，開始在一具具殘破不堪的屍體上找迴散落的盔甲，然後將其像拚接積木一樣合並到一起。
當碎片與碎片接觸的刹那，斷裂處就會自己動融合到一起，一塵不染的金色光芒使其看起來就像是新的一樣。
等超過一千塊碎片被完全找齊，她這才抬起頭注視著神皇給予自己的那點微弱光芒，開始在宛如噩夢中的亞空間中穿行，尋找散落在不知道什麽地方的人格碎片。
每找到一小塊，塞萊斯汀都要麵對自己內心之中的懷疑、恐懼、憤怒、失望、痛苦等人性中的負麵情緒。
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折磨和挑戰。
但她卻早就習以為常，平靜的臉上沒有一丁點動搖，哪怕遭遇到來自亞空間惡魔的攻擊也能從容做出反應將其斬殺。
因為屍山上的骸骨數量足以證明其經曆了多少次這樣生與死的輪迴，哪怕是現在壓根沒有清醒的自我意識僅憑本能也知道該做什麽。
由於亞空間裏沒有任何時間的概念，因此無論在這裏過了多久對於外界來說可能都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經常利用亞空間進行超光速航行的帝國海軍，偶爾甚至還會出現派出的支援艦隊這邊尚未出發，需要支援的行星就已經通過星語者匯報艦隊平安抵達的時空錯亂情況。
為此帝國還專門設立了特殊部門來應對。
除此之外一些來自一兩萬年前人類黃金時代打造的人工智能飛船，也有一定概率會從亞空間突然跳出。
對於船上的來說他們隻是進行了一次正常且短暫的超光速航行。
由此可見亞空間的混亂程度究竟有多麽離譜。
要知道即便是同樣混亂的無底深淵，大多數時候時間也能保持基本的穩定。
在人類之主的指引下，塞萊斯汀很快穿過亞空間的層層的迷霧最終找到了所有因為死亡而散落的人格碎片。
當記憶和意識完全恢複的刹那，一輪冰冷的太陽突然在眼前冉冉升起，散發著冰冷刺眼的光芒。
神皇！
她幾乎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就是自己所信仰的神，立馬單膝跪地伸出手去觸摸太陽。
當指尖與外圍的火焰發生接觸的刹那，一個清晰而又威嚴的聲音突然迴蕩在腦海之中。
“契約成立！”
轉瞬之間，一個長相有塞萊斯汀有九分相似的小女孩靈魂突然憑空出現，緊跟著又迅速隱沒在太陽刺眼的光芒之中。
塞萊斯汀知道，這個小女孩就是自己，確切的說是內心之中希望的具象化。
隻要神皇保護好這個小家夥，那麽她就永遠不會墮入黑暗之中，無論麵對的情況有多麽絕望。
而且這種希望會體現在自己的能力上，最大限度鼓舞身邊的戰鬥修女、阿斯塔特戰士和凡人輔助軍。
就連那些已經把自己改造到隻剩下大腦的機械神教高級成員，也同樣會受到這種希望之力的影響奮勇作戰。
塞萊斯汀很清楚自己最重要的職責之一，就是給這個充斥著黑暗與壓抑的帝國帶去希望之光，用充滿正麵情緒的人類信仰來讓神皇保持最後一絲人性。
這也是為什麽她每一次出現都會伴隨著炫目的光影效果，就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活聖人已經降臨一樣。
同時國教也在竭盡所能的開動宣傳機器，讓帝國所有人都相信活聖人就是皇帝擁有神性的最好證明。
就在塞萊斯汀等待皇帝像往常一樣把自己送迴之前那顆已經基本報廢的行星時，一個密封的手提箱突然憑空出現。
正當她想要詢問的時候，皇帝的聲音便再一次迴蕩在腦海之中。
“帶上這個，把它交給那個身穿鎧甲手持符文劍的次級死神，告訴對方我期待著和她主人見麵的一天。”
“這是……”
塞萊斯汀小心翼翼雙手接觸手提箱露出了無比驚訝的表情。
“裏邊裝著所有關於製作原體和阿斯塔特戰士的資料，以及複製這些東西所必須的基因樣本。”
皇帝沒有任何隱瞞直截了當說出了真相。
不得不說，這個答案頓時讓塞萊斯汀目瞪口呆，甚至仰起頭露出了驚駭和恐懼的表情。
因為這就是帝國和人類能夠成為銀河霸主最重要的根基，沒有之一。
尤其是被稱之為皇帝子嗣的原體，在國教中被視作同樣擁有神性的半神，可以像皇帝本人一樣接受廣泛的信仰跟崇拜。
她完全不敢相信，皇帝為何要將這樣的東西交給一個外人。
“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麽要這樣做，對嗎？”
皇帝顯然察覺到了自己這位選民兼使者的疑惑與不解，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詢問道。
塞萊斯汀趕忙點了點頭：“是的，我的確感到非常疑惑，至高無上的神皇。畢竟這可是人類的根基，同樣也是您與亞空間混沌邪神對抗的重要籌碼。我實在無法想象，如果有人製造出新的原體，帝國高層會做出何種反應。”
“不用擔心，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種族的存續。
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改變，但現在和未來卻正在因為某個外來者而形成了一股新的風暴。
這風暴是如此的猛烈，以至於就連亞空間邪神也開始變得緊張。
因為這是第一次他們無法掌控一切，同樣也是我的機會。”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皇帝的聲音終於有了那麽一絲絲的情緒起伏。
作為一個早已獲得神性的超然存在，他在黃金王座上保持著不死不活的姿態長達萬年之久，而且每天都要吞噬大量的靈能者來維持星炬，腦海中早已充斥著大量的強烈負麵情緒。
畢竟這些靈能者有很大一份都是被當做囚犯押送到泰拉來的，當得知自己的結局後肯定會不可避免或多或少的產生憤怒、怨恨。
再加上國教在整個銀河係人類占領星球上的泛濫，每天光是聆聽到的祈禱就多到根本無法計數，連原本統一的人格都分裂成了數以萬億計的恐怖數量，以便可以同時處理這些信息。
而所有這一切犧牲都僅僅隻是為了對抗亞空間的混沌邪神，保護人類的靈魂不會成為恐虐、奸奇、納垢和色孽的玩物。
正如有句話說的那樣，皇帝從不偏愛任何人，但卻愛著整個人類。
隻要是對全人類有利的事情他就一定會去做，無論看起來有多麽的離經叛道跟不合理。
可即便如此，在長時間的對抗中也依舊看不到半點勝利的希望，未來在那雙能夠看穿時間的眼睛裏始終都是那麽的灰暗。
可以說沒有任何人比陷入困境的皇帝更希望出現一個攪局者。
不過現在隨著左思搞事情的動作越來越大，他突然發現一成不變的未來居然開始有了變化。
並且使包括皇帝自己和亞空間四邪神在內所有人都開始越來越無法清晰預知到未來的變化。
這種不確定和無法掌控的感覺讓恐虐、奸奇、納垢和色孽感到不安，但卻讓他從那些不確定的未來片段中看到了可以讓人類徹底擺脫亞空間影響的希望。
所以皇帝希望能讓這股風暴變得更加劇烈，讓亞空間邪神失去對未來的感知，把相互之間的鬥爭從明牌對壘變成誰也不知道對方手上有什麽牌。
“明白了。請放心，我一定完成您交付的任務。”
塞萊斯汀低下頭表達了謙卑和服從。
如果是羅伯特·基裏曼在這裏可能會不斷的追問原因，直至得到一個能夠讓自己感到滿意的答案。
因為大多數原體從來都不認為自己的基因之父是神，否則也不會出現荷魯斯叛亂這樣接近一半原體都叛變的狀況。
但塞萊斯汀隻是一個信徒。
對於信徒來說，服從自己信仰的神是不需要任何理由跟條件的。
很快，伴隨著刺眼的金光，她直接離開亞空間被送迴到了那顆仿佛被什麽人啃了一口的行星地表上。
與以前所有的死亡歸來一樣，皇帝為自己這位代言人用靈能創造出了聲勢驚人的光影效果。
這讓那艘正在外太空軌道上徘徊的人類帝國小型武裝飛船在第一時間發現了複活的塞萊斯汀，裏邊的成員立刻打開艙門激動不已的歡迎這位又一次展示神皇意誌與力量的活聖人。
不過塞萊斯汀並沒有在自己搭乘的飛船上停留太久，簡單交代了兩句之後便立刻命令朝著天災軍團旗艦所在的方向飛去。
沒過一會功夫，她就在十幾艘戰艦最強大武器光矛和密密麻麻亡靈生物的包圍下，緩緩走進了榮光女王級戰列艦的內部。
隨行的戰鬥修女盡管也算是身經百戰，可依然被這駭人的場麵嚇得不輕。
畢竟任何人在看到被納垢腐化長滿血肉的戰艦表麵爬滿密密麻麻亡靈生物都會不由自主感到頭皮發麻。
但好在最讓她們感到緊張和擔憂的事情並未發生。
當一行人來到艦橋指揮室的時候，終於看到了端坐在原本屬於莫塔裏安位置上的巫妖王吉安娜。
兩個擁有強大力量的女人就這樣注視著彼此的眼睛足有半分鍾，塞萊斯汀這才舉起手中的箱子開口說道：“這是神皇讓我轉交給你的東西。”
“神皇？！”
吉安娜明顯愣了一下，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之前那個散發著宛如恆星般光芒的身影。
盡管當初僅僅隻是瞥了一眼便迅速帶著手下的高級亡靈傳送走了，但這位人類皇帝所擁有的強大力量卻在她腦海中留下了無法磨滅的深刻印象。
最重要的是吉安娜終於明白了為何左思允許自己去挑釁亞空間中四個最強大的邪神，卻嚴令禁止自己主動招惹這位締造了人類種族銀河係霸權的皇帝。
在現實宇宙中，隻要這位介於半人半神之間的存在想，就沒有什麽是做不到的。
無論是借助塞萊斯汀這樣的活聖人釋放力量，還是直接將死去的人複活，又或者召喚出大名鼎鼎的“咒縛軍團”。
在吉安娜看來，皇帝實際上距離鑄就第五個亞空間邪神的寶座已經非常非常的接近。
其中那些原體和活聖人就相當於麾下的大魔，而“咒縛軍團”則相當於皇帝的惡魔大軍。
所謂的“咒縛軍團”就是一群用死去阿斯塔特戰士的靈魂加皇帝本人強大的亞空間靈能創造出來的死亡軍團。
他們外表大體保持著生前的樣子，同樣身穿動力機甲、手持各種各樣的遠程和近戰武器，隻不過渾身上下冒著宛如從地獄中帶來的烈焰，不僅擁有打不死的特性，而且還能利用樣件能量轉化出無限的彈藥和補給。
每當帝國遭遇巨大危機的時候，這些已經死去的戰士就會以“咒縛軍團”的形態出現，並毫不留情的撕碎一切膽敢與人類和皇帝為敵的家夥。
可能是由於皇帝的肉體尚未死去，所以召喚這支龐大死亡軍團的時候從來不需要像混沌邪神那樣受到限製。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人類皇帝現在就是現實宇宙中最強大的存在，沒有之一。
也許那些作為現實宇宙中規則力量的存在——星神以完全體姿態複活才能與之相提並論。
塞萊斯汀顯然很滿意吉安娜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敬畏，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沒錯，就是神皇。他還讓我問候你身後的那位主人，並且十分期待與其見麵的那一天。”
說罷，這位宛如天使般的活聖人便輕輕把手中的箱子放在了地上，頭也不迴的帶著人返迴自己的小型武裝飛船上，直接跳進亞空間消失在一望無際的黑暗宇宙中。
一直到飛船跳進亞空間所製造的引力波徹底徹底消失，吉安娜這才起身走到密封的箱子前，伸出手輕輕觸摸了一下開關。
瞬間！
她的腦海中就浮現出大量關於原體、雷霆戰士、阿斯塔特等等大量的知識和信息，同樣也知曉了箱子裏裝著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要知道關於原體的研究，一直都是左思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後被提升到優先級最高的事項之一。
所以吉安娜根本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直接施展超遠距離的傳送魔法從戰艦的指揮室降臨在偏僻的博塔斯星區。
由於所有的隨從都跟旅法師擁有特殊的聯係，故而她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正在實驗室裏研究歐克獸人的左思。
此時此刻，在龐大的地下實驗室內，數百個活著的獸人被固定在一個個像是解剖台一樣的架子上。
其中有些已經被麻醉完全陷入昏迷，還有的則生龍活虎試圖掙脫困住自己手腳的鐐銬。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能夠發現在這些看似沒什麽腦子和智商的人型生物周圍，隱約有那麽一絲詭異的亞空間力場。
不用問也知道，這就是大名鼎鼎的“俺尋思之力”。
一種可以借助亞空間力量對現實宇宙進行某種程度幹預的能力。
也許一兩個獸人乃至幾百上千個獸人的力場充其量隻能改變一些微小的事情，比如說讓一輛噴有紅色的車開得更快、讓一把看上去破破爛爛的槍把子彈發射出去。
但要是幾十萬、數百萬、上千萬的獸人匯聚到一起，那他們的力場疊加到一起就能創造出不可思議的奇跡。
比如說把一個用破爛焊接堆砌在一起的終極縫合物送上太空成為飛船，甚至還能穿越亞空間實現超光速旅行。
人類帝國的英雄——塞巴斯蒂安·亞瑞克就察覺到了獸人的這種能力，利用某些心理戰術和手段讓對方相信自己是不死的，那他就真的獲得了不死的力量。
後來獸人還相信他隻要一個眼神就能殺死自己，這家夥就給自己裝了一個電子眼，真正做到一個眼神就能瞪死一片獸人。
這就是最典型對“俺尋思之力”反向利用的成功運用案例。
所以左思一直都覺得獸人這種被古聖打造出來的生物武器，實際上擁有非常驚人的潛力。
隻是包括人類在內的其他種族根本不會給他們任何發展的空間。
往往隻要發現就會立刻派出軍隊予以迎頭痛擊。
別說是繁衍個幾千億、上萬億，就是聚集到十億左右的規模都會立刻被發現。
所以除了在三十個千年的大遠征時期，人類帝王遭遇到了一個差點把自己活活掐死的強大獸人超級軍閥——烏拉克·烏爾格，這些家夥便再也沒有能發展出一個強大的星際帝國。
據說這個即便是對於皇帝本人和原體們來說也依舊相當巨大的獸人，當時身上穿著的動力機甲甚至是比人類黃金時代的科技水平還要先進一大截。
由此可見這個宇宙的獸人並不是很多刻板印象中那種野蠻、愚昧、落後、滿腦子都是戰爭、劫掠和破壞的蠢貨。
恰恰相反！
他們可能是僅次於太空死靈和泰倫蟲族之外真正意義上的天災，甚至可以說是古聖所創造的最完美生化武器。
隻要不停的繁衍壯大並發動戰爭，獸人的科技水平就會以難以想象且無法理解的速度攀升。
目前獸人科技水平最高的記載是他們打造出了不可思議的戰鬥星球和亞空間大炮。
這已經足以對銀河係現如今的霸主人類帝國造成巨大威脅。
而這還並不是獸人所能達到科技的上限。
天知道要是讓他們發展起來席卷整個銀河乃至宇宙，這群“waaaaagh”起來的家夥究竟能搞出什麽驚天動地的玩意。
“現在就讓我看看在古聖在你們身上做了哪些改造吧……”
說著，左思以一種十分熟練的動作用手指變化而成的刀具輕鬆完成了對一名獸人的開腸破肚，借助魔法和周圍先進的儀器對其進行了詳細的觀察與分析，尤其是那顆看上去並不聰明的大腦。
通過靈能進行反複測試之後，他迅速意識到獸人的靈能天賦並非來自於意識，而是基因與靈能技術相結合的產物。
不過這個結果並不讓人感到意外。
畢竟天堂之戰的本質就是使用亞空間靈能科技的古聖，與使用現實宇宙規則的太空死靈加星神爭奪主導權的戰爭。
後者的特點是更接近於包括物理在內的現代科學體係，而前者則更像是一個超級魔法文明。
甚至有傳聞說靈族所信仰的那些神，實際上就是當年戰敗逃進亞空間多藏起來的古聖。
隻見左思小心翼翼從獸人身上取下一小塊細胞組織，然後放到電子顯微鏡下仔細觀察，同時通過魔法和科技雙重手段來對其進行刺激。
正如預料中的那樣，當這塊微小的細胞組織獲得了一定的能量與物質之後便開始迅速分裂。
才沒過一會兒功夫就從肉眼根本無法分辨的一個小點膨脹到了足有手掌大小。
緊跟著它以極快的速度生長並開始凝結出孕育著獸人的果實。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任何對於生物學有所了解的人都不會相信世界上居然會有如此離譜的物種。
但左思想要得到的顯然並不是單純的新生獸人，而是在其尚未發育成型之前像內部注入了爍油。
這一舉動讓站在一旁觀看的吉安娜臉色勃然大變。
作為一名天才法師兼掌握著死亡之力的巫妖王，她幾乎瞬間就明白自己這位有點瘋狂的主人究竟想要幹什麽。
對方想要用爍油對獸人進行一次史詩級的進化，使其在保持恐怖的繁衍和生存能力前提下更進一步獲得更快的科技攀升速度和強大的製造能力。
如果這種改造成功了，那麽左思將得到一支足以顛覆整個多元宇宙平衡的力量。
在爍油獸人的麵前，即便是亡靈天災也會變得黯然失色，
很多時候隻需要往所在星球乃至宇宙中丟下那麽一點點的碎屑，過上一段時間就會自動生成一支足以毀滅一切的狂暴軍團。
“您確定真的要製造出如此恐怖的怪物嗎？”
沉默了良久之後吉安娜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為什麽不呢？
難道你不覺得這很有趣嗎？
想象一下，如果這項研究成功了，我們就能獲得一支數量無窮無盡、擁有自行生產武器和裝備且能夠使用魔法力量的強大軍隊，可以隨時對成千上萬個世界乃至宇宙發起攻擊。
即便是神明，在數量達到一定程度的爍油獸人麵前也依舊會被活生生的耗死。
因為他們所形成的立場疊加到一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完全足以媲美神力。
如果像人類帝國那樣多達數千萬億的爍油獸人匯聚到一起，甚至能夠直接扭曲改變如同銀河大小星係的規則。
放在托瑞爾星球所在的宇宙，這已經能夠與那些掌控晶壁係的神上神相差無幾了。”
左思一邊說著，一邊讓新非瑞克西亞造物把注入爍油的獸人之卵送進培養皿。
盡管在很多人看來，戰錘所在的宇宙最有價值的可能是太空死靈那些強大的科技，亦或是代表現實宇宙規則的星神碎片，以及亞空間邪神所掌握的權柄。
但他卻覺得被戲稱為“靈能蘑菇”的獸人才是最有價值、最值得花費時間和精力去研究的東西。
當然，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為獸人的力量並非源自於他們自身，亦或是基因和蘊含在其中的靈魂碎片，還包括同樣存在於亞空間之中的獸人之神——搞、毛二哥。
沒人知道這兩個被獸人崇拜的家夥究竟是個什麽玩意，某個種族神祇還是類似人類皇帝那樣從信仰和崇拜中誕生的抽象存在，亦或是古聖創造出來的亞空間服務器。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就是維係獸人這種族存續和戰鬥力的源頭。
所以單純研究獸人本身是遠遠不夠的。
還需要進入亞空間找到搞毛二哥。
這對於左思來說顯然還太早了一點。
確切地說他的這具爍油化身還不具備真正“上桌”的資格。
想到這，左思下意識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吉安娜一眼，直接了當的問：“你不在奧特拉瑪附近折騰納垢的軍團，今天怎麽突然想起來跑到我這了？難道是那邊發生了什麽大事嗎？”
“嗯，我遇到了活聖人塞萊斯汀，還有借用她身體降臨並差點把整個行星爆掉的人類皇帝。”
吉安娜非常幹脆把自己之前的遭遇一股腦說了出來。
畢竟她可不像阿爾薩斯腦子裏缺根弦，明白人類皇帝的親自現身意味著什麽。
那意味著己方這段時間裏做的小動作都已經被對方看在了眼裏。
更有意思的是，皇帝似乎並不在意左思私下裏瘋狂挖帝國的牆角，反而還有些故意縱容的意思。
否則手提箱裏那些關於製造原體和阿斯塔特戰士的知識和技術又算怎麽迴事？
“所以現在皇帝和亞空間邪神都已經注意到了我？速度還真是比想象中的更快呢。”
左思摸著下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對於過早的暴露，他本人倒是並不感到十分奇怪。
畢竟根據對於恐虐、納垢、奸奇和色虐的描述，很容易就能判斷出從他們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存在於過去、現在和未來的每一個時間點上。
所以他們無法被正常殺死，更不能通過時間穿梭的方式扼殺在萌芽之中。
在超越時間與空間這一點上，邪神要明顯比普通的神明更加強大。
既然同時存在於過去、現在和未來，那從左思到來的那一刻起，對方就應該能夠看到他在時間長河中掀起的滔天巨浪。
之前出現的恐虐大魔極有可能就是來自邪神的試探。
至於端坐於黃金王座上的人類皇帝，早就不止一次表現出了他也擁有同樣的力量。
戰爭使者馬蒂奧就曾經在年輕的時候遇到過皇帝，並從皇帝口中得知對方是通過夢中往事的迴憶在與其進行交流。
而這恰恰證明了皇帝本人在亞空間的投影超越了時間的概念，像另外四個邪神一樣存在於過去、現在和未來。
“這位人類之主究竟想要做什麽？”
吉安娜眉頭緊鎖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他希望我能成為一個史無前例的攪局者，幫助人類擺脫亞空間邪神的威脅。
你要明白這位皇帝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人類意識與希望的集合體。
所以他會為了人類的未來和存續支付一切代價。
雖然我的目的也是收割凡人的靈魂，但卻並不會像亞空間邪神那樣充滿了破壞性和毀滅性，反而還會幫助人類文明在現有的基礎上前進一大步。
畢竟我也是人類中的一員，仍舊保留著些許人性，這一點正是皇帝所看重的。
站在客觀的立場上，我其實跟皇帝有許多相似之處。
比如我們都掌握著淩駕於整個人類文明之上的知識和力量，都不相信所謂的善良、公平、正義、道德這些東西，而是更傾向於用暴力所建立起來的秩序約束一切。
換而言之就是通過絕對的獨裁和暴政來保持人類社會的平穩與發展。
這也是為什麽帝國和皇帝都非常強調忠誠的原因。
但同樣的，我們又從不享受權力、暴政、殺戮所帶來的愉悅。
因為這些東西在我們眼中都隻是一件實現統治的工具。
聽起來很有趣，不是嗎？
如果不是仔細分析，我都沒發現自己跟皇帝的相似之處居然如此之多。
但不同的地方在於他所做的一切沒有半點私心，完全是站在整個人類的角度來做出判斷和取舍。
如果犧牲掉自己可以換取人類種族的救贖，皇帝會毫不猶豫選擇自殺。
而我卻將自己的野心、渴望淩駕於一切之上。
凡是膽敢阻擋我前進腳步的家夥，不管是誰、不管數量有多少，都會被毫不留情的消滅。”
說罷，左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深邃而又邪惡的微笑，輕輕打開手提箱將裏邊保存的二十份原體基因一個一個的取了出來。
有了這些東西，他就可以開始著手創造屬於自己的阿斯塔特。
至於原體……
那玩意需要進入亞空間去奪取一些稀有罕見的東西才行。
“這麽說您打算接受來自人類之主的好意與他進行合作？”
吉安娜盯著箱子裏一個個放置在特殊容器內的基因備份似乎明白了什麽。
左思意味深長的解釋道：“不，你錯了。
其實這種合作從我降臨的那一個就已經開始了。
雖然我跟皇帝從未見過麵。
但我們的理念和對人類的態度決定了注定會成為最親密無間的盟友。
不然你以為我現在對於博塔斯星區的統治權是怎麽來的？
帝國做所處的一切重大決定，實際上背後都有皇帝的影子。
這是一種同類之間根本無需太多語言交流和表述就能讀懂彼此的想法默契。
說實話，我也很期待與皇帝的見麵，以及見麵之後的談話，相信那一定會非常非常的有趣。”
吉安娜聽到這立刻忍不住笑了，一邊笑還一邊調侃道：“想不到我擔心了半天事情，在你們眼裏早就已經解決了。好吧，看來我得快點擴大天災軍團的規模，爭取早日成為亞空間的死神才行。”
“祝願你能早日達成這個目標。畢竟亞空間邪神可是有四個呢，光憑我跟皇帝兩個人想要對付他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在不敢輕易讓分身或本體降臨的前提下。但要是你成為了死神，那局勢就要開始發生逆轉了。”
左思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吉安娜那張美麗、精致、冰冷的臉蛋和脖子，感受著對方體內那股越來越強大的死亡之力。
由於已經切斷了與暗影界之間的聯係，因此這股力量就存在於她的體內，數不清的靈魂在霜之哀傷內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可我已經擊潰了惡魔原體莫塔裏安，還有他背後強大的納垢軍團。接下來要到哪去找適合的獵物呢？”
吉安娜顯然並不在意主人那隻安撫自己的大手，反而更關心天災軍團下一步的計劃。
畢竟她從拔出霜之哀傷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內心之中再也沒有半點的愛和生理方麵的欲望。
別說是這種微不足道的撫摸，就是脫掉盔甲赤身裸體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運動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感覺，同樣也不會有什麽羞恥心。
歸根結底不過是主人的任務罷了。
除非有朝一日吉安娜能夠成為真正的死神，屆時才能擺脫亡靈身軀的影響重獲新生。
這也是她對於這件事情如此上心的原因。
左思當然明白自己這位隨從的想法，用一種滿不在乎的口吻迴應道：“隨便你。隻要目標不是人類，不管是靈族還是鈦族，亦或是其他那些異形、蟲族、獸人都沒問題。尤其是蟲族和獸人，不光量大而且幾乎無窮無盡。唯一的缺點是一旦獸人死亡變成亡靈，他們最強大的力量也就消失了。”
“給我隨意開戰和屠戮生靈的權力？這可不像是您的作風！”
吉安娜明顯十分的吃驚。
畢竟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她已經逐漸了解到自己的主人實際上並不喜歡暴力和殺戮，尤其是大規模的種族滅絕式屠殺。
“嗬嗬，別忘了，我們現在的盟友可是人類帝國。
你應該知道人類帝國對於外星種族的普遍態度吧？
所以你在這個過程中殺戮的越多，就意味著人類種族未來的生存空間會變得越大。
這一次我不會對你做出任何限製，哪怕是你把銀河係所有非人類種族全部屠戮殆盡。”
左思幹脆直接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至於什麽外星人也有生存權，合作共贏才能創造出更加美好未來之類假大空的口號，他向來是嗤之以鼻的。
因為在生存空間和生存資源高度重合的文明之間，想要做到所謂的“共贏”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就像新生的星級文明鈦族一樣，你以為人類帝國不想將其消滅嗎？
不，當然不是。
泰拉的議會和軍方早就不止一次製定過將其徹底摧毀的計劃。
但問題是每一次到了要動手的時候都會被其他更重要的突發情況打斷。
再加上鈦族再怎麽說也是占據了一大片星區數百個適合居住的行星，想要一勞永逸的消滅他們需要付出的代價太過於巨大，所以才勉強維持了脆弱的和平。
等到人類帝國倒出手來，亦或是鈦族的勢力膨脹到對帝國邊境造成了威脅，那麽慘烈的戰爭就會迅速爆發。
“原來如此！我想我明白該怎麽做了。”
吉安娜眼睛裏閃過一抹蔚藍色的寒光，伸出舌頭舔了舔沒有一絲血色的蒼白嘴唇，體內的死亡之力猛然間開始變得躁動起來。
短暫的停留之後，她迅速啟動傳送魔法返迴了榮光女王級戰列艦的指揮室，隨即下令啟動引擎離開奧特拉瑪五百世界的範圍。
毫無疑問，這場突然爆發又迅速結束的戰爭直接宣告了瘟疫戰爭的提前結束。
雖然大不淨者庫加斯還在嚐試著調製所謂的“神之瘟疫”打算挽迴敗局，但站在帝國的角度已經不再是最大的威脅。
起碼身為攝政的羅伯特·基裏曼不會把現階段的重心放在這個納垢大魔身上。
畢竟在長達一萬年的黑暗歲月中，腐朽衰敗的帝國有太多迫切需要解決的內部問題和外部敵人。
幾乎每一條戰線上都需要注入新的力量來扭轉頹勢。
痛苦女王格蕾絲則趁機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瘋狂腐蝕轉化泰拉政府和審判庭內部身居要職的成員，就連刺客庭也逐漸被安插進了大量的觸角。
不知不覺間，一個龐大的黑暗網絡就這樣在帝國的心髒悄然搭建完畢。